150 轉機

夾槍帶棒?

申璿猛然從裴錦程這一句話中回過神來,是,她沒有聽錯,裴錦程是說,不能對小珊這樣夾槍帶棒!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白珊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但這是裴錦程第一次製止她。

不一樣了是嗎?

因為白珊入了裴家的門,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

她抱著筆記本,緊得很。

偏抬臻首,淡淡的凝望著他,他眼中的不悅,可以讓每個人都清晰看見。

白珊一定是高興了吧?

裴錦瑞始料未及會出現這一幕,自從上次綁架案不了了之過後,他就沒有指望過裴錦程會幫白珊出氣,申璿的美貌是很多男人都無法抵抗的,即便是對外貌不那麽執迷的男人,也會被申璿身上另外一種特質所吸引。

他已經不奢求裴錦程還未對申璿動情。

而這時候,他似乎又看到了一點希望。

在白珊和申璿之間,白珊的十年,總抵得過半年多的相處。吸了一口氣,對著裴錦程便進行說和,“大哥,其實阿璿不是那個意思,她性子如此,直來直去習慣了。”

裴錦程麵對火上澆油的弟弟一時五內俱炸,裴錦瑞是巴不得看著他和申璿鬧得不可開交?“阿璿是什麽樣的性子,難道錦瑞比我這個做丈夫的還清楚?她是不是這樣的性子,都不該用這樣的口吻對小珊說話。”把白珊得罪了有什麽好處?

白珊心有怯怯,“錦程,是我魯莽了。”

裴錦瑞看裴錦程已經瀕臨炸火的邊緣,心裏一笑,便不再作聲,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申璿明眸溢笑,笑聲從齒縫中滿了出來,目光淡淡看向白珊,“要給錦程喝糖水,到裏麵去吧,別在外麵站著,還說梧桐苑待客不周呢。”

大方,從容,她吞進心裏所有的苦澀和酸痛都已經被她強大的內心消化,轉化成了淺淡的笑意,從裴錦程身邊走過,走到裴錦瑞的邊上,向裴錦瑞一伸手,聲音不大,雖有禮貌卻也顯得熟絡,“謝謝。”

裴錦瑞這時才放開了禮盒,交到了申璿的手上,“說什麽謝謝。”

申璿掂了掂,有些滿足的說,“雖然矯情,還是要說,總不能覺得理所應當,是不是?”

裴錦瑞輕歎一聲,“你總是這樣。”

兩人說著話,根本沒有管白珊和裴錦程。

裴錦程聽得裴錦瑞句句話裏的熟悉之感就倍感憤怒,偏偏白珊這時候在這裏,他還發作不得!

申璿一轉頭看見裴錦程正眸光如炬的瞪凝著她,似有疑惑的一蹙眉,“怎麽?工作這麽辛苦,不去喝點糖水解解乏嗎?到廳裏去吃吧。”

白珊聞言,趕忙上前幾步,已經到了裴錦程的身邊,有些欣然,“錦程,進去吃吧。”

裴錦程哪裏還動得了步子,申璿睨一眼白珊,重重的一聲呼吸從鼻腔裏溢出來,有點像歎息,又有點像惋息,但無論是哪種,她的情緒都教人看不透。

跟白珊說話的語氣溫和,顯得謙容大度,“小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再怎麽說,這邊是梧桐苑,裴家有裴家的規矩,你現在即便還沒有正式進門,可是要過來看誰,做什麽事,也得提前跟梧桐苑這邊打招呼,梧桐苑傳了,你才能過來,這樣貿貿然的來,會顯得你不懂規矩,這說來是大少爺住的地方,但也是我的園子……這是第一次,我也不拿梧桐苑大少奶奶的身份壓你,省得別人又說我對你不夠客氣,下次不要這樣了。”

申璿說每一個字的時候,目光都如夜裏靜水一般寧和的凝著白珊,甚至連餘光也沒有瞥向裴錦程,一段話說得沒有什麽起伏,即使有一點,也不過是透著包容。

不曉得的人,覺得這個大房太太當得可真真是大度到了家。

白珊捏著食盒的提手,手心裏都是汗,對申璿她把握不準,也還沒有能力去揣測對方的想法,既然這些是她該注意的,下次一定注意就是,“阿璿,我知道了。”

申璿唇角微微斜斜揚起,方才還謙和,這時候已經有了些傲慢,她脖頸在夜燈的光照下,直直的揚著,上麵有下頜的影子,聲音這時候有些冷,“叫我……大少奶奶。”

白珊臉色一變,原來這是……下馬威!

本以申璿要逼迫,哪知申璿目光凝向已經神色難辨的裴錦程,似笑非笑道,“當然,如果有人覺得這樣稱呼不妥當,覺得我欺壓了你了,你問問他,叫什麽合適就叫什麽吧。”

眼睛看的是裴錦程,話卻是對著白珊說的。

裴錦程很想大喊一聲“滾!”,讓所有人都散去。

白珊這才看出來申璿是在跟裴錦程鬥氣,她記得父親說過,女人大度些,男人會記得你的好。看著申璿的並不看她的眼睛,恭謹道,“大少奶奶,我知道了,在這裏,我會謹從裴家的規矩。”

申璿依舊將目光放在裴錦程的眼睛上,她的笑容更大了些,像河裏的水,漾開了些,平靜的河麵上開出了花,門柱上的燈是節能燈,冷色的光源照在人麵上會有些慘白。

申璿的臉色並不好,卻因為她臉上的笑靨讓一切都變得萬紫千紅。

不禁讓白珊都看得有些呆了。

申璿望著裴錦程,秀水一樣的眉微微一挑,帶著些挑釁的韻味,“你看,我沒逼她,她自己覺得應該謹從裴家的規矩,這帳不會算到我頭上來吧?”

手上拎著裴錦瑞的禮盒,回過身去,對著裴錦瑞揚了揚,“錦瑞早點休息,我先上樓睡了,還是謝謝你的禮物,改天我如果出差,也給你回個禮。”

裴錦瑞笑了笑,“那麽我就先謝謝阿璿了。”

申璿沒看門口站著的兩人,轉身後徑直經過花廊回了主樓。

裴錦程拍了拍白珊的肩,安慰道,“小珊,你先回去吧,你這樣跑到梧桐苑來,明天叫下人傳得不好聽,哪能這樣跑到大太太的住所來?裴家不可以的,教爺爺知道了,對你印象也不好。”

白珊一聽,哪還有勁委屈,隻覺得又欠了裴錦程很多,把食盒推到裴錦程的手裏,“錦程,那你自己拿進去吃,我不去了,對不起,剛才讓你難做了,我以後不這樣了,替我跟阿……,哦,是替我跟大少奶奶道個歉。”

裴錦程點了點頭,輕言細語幾句後,把白珊送上了電動車。

白珊卻拉著裴錦程的手不肯放,“錦程,你明天來看我。”

“嗯,明天我去叫你吃早飯。早點睡。”

“好。”

申璿始終有小女人的脾氣,她去了三樓,洗澡,睡覺。

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邊的床墊陷下去好大一塊,她知道他上床來了,隨後他的手伸進了她的睡裙裏,她扭了扭身子,往床邊上移了移。

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被他碰。

一肚子都是火氣。

脖子上有急促綿纏的吻粘上來,她再躲時,他已經壓過去,狠狠的箍住了她,“你幹什麽!?”

閉著的眼睛倏的睜開,“別碰我!”

“不讓我碰你!等著誰來碰?”他的話怒火難壓,鼻子裏闖進了些味道,他眉頭一緊,“換沐浴露了?”

“沒有!”

“加了裴錦瑞送的新精油吧?”他聲音冷然帶諷。

她努力的抵住他,“對,試了試,有新的精油。”1chmK。

身上手腕處皆是一鬆,床墊也彈了彈,她撐起來的時候,看到裴錦程已經衝進了她的衛生間。

隨後聽到玻璃碎裂砸脆的聲音,她一驚,鼻腔裏已經滿滿都是草香花香樹木香,香氣怡人。

“裴錦程!”申璿從**跳下來,男人已經從衛生間裏出來。

鳳眸裏還有刀光,對著朝著他衝過來的女人就是一攔,卡住手腕後,彎腰一扛,女人被他扛在肩上,無論她怎麽踢叫,他就這樣步伐堅決的拉開了門,離開了三樓。

把申璿扔在二樓屬於他們的**,脫了內庫就壓了上去,將她的睡裙剝掉,“我上次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

“沒!”

她的內庫也被他扯掉,“那你還敢用裴錦瑞送的東西!”

“你敢喝白珊送的糖水,我為什麽不能用錦瑞送的東西!你少管我!”

這次他沒有再說話,一心挑弄著身下的女人,直到她抑製不住的開始哼哼,他才分開她的腿。

占有!

他沉悶的哼一聲,衝抵之時又俯首舐弄她的美好的潤圓軟柔,“我沒喝,在樓下餐桌上放著,你要喝的話,讓小英給你拿上來。”

她怔了一下,失神之時被他用力一撞,“啊”的一聲大叫,“我才不喝!”

這樣的日子,申璿過得糾結。

雖然她也有些相信裴錦程讓白珊進門是為了不讓她坐牢。

可是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的感覺,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也許他現在的柔體還沒有背叛她,但她覺得精神出軌更可怕。

現在他起床便說,“你先去主宅,我去茉苑叫小珊。”

他很坦然,她心裏卻堵得像塞了腐臭的垃圾一樣,渾身的不舒服。

她應付不了白珊。

她不能把白珊怎麽樣,惹不得,萬一惹毛了,要送她去坐牢。

這是她覺得最最憋屈的地方,自己明明沒有做過的事,偏偏還要被別人拿來威脅。

白家在公安廳的勢力,真的沒人治得了嗎?

如果沒辦法怎麽辦?

白珊還要在這個家裏呆多久?三個月?五個月?三年還是五年?

如果要這樣下去,她情願和他分開。

若不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再次發生,她該如休應對。

他當著白珊的麵,訓斥她。

連個解釋也沒有。

連個歉意也沒有。

說了給的顏麵,都不給她。

老天爺都在逼她放棄這個根本不能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吧?

即便他不愛她,他們的世界若是沒有白珊該有多好?

白珊住進裴家短短一個星期,申璿已經感覺自己快要抑鬱了,一看到白珊那種純白如茉莉的笑容,她就覺得刺眼,白珊被家人保護得太好,裴錦程出事,故然傷心,也沒有經曆過別的什麽,不像自己,明明比白珊還小一歲,看起來年紀卻更大,白珊26歲,靜靜站在那裏的時候,卻像個學生。

自己呢?對著鏡子照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哪裏像個學生。

男人不都喜歡年紀小的女人嗎?

星期六的早上,不用這麽早叫白珊去吃早飯,裴錦程也早早的起了床。

申璿聽到了男人拉開衣櫃的聲音,麵料抖動的聲音她都聽清楚了。

以為裴錦程就這樣要出門去找白珊了,哪知臉頰上卻多了男人的一個吻,“阿璿,我要去接林致遠,他說了今天要過來看喬然他們母子,你再睡一會。”

申璿聽到是這樣的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不能去嗎?”

“星期六難得睡個懶覺,你就別去了,我等會跟爺爺說你有點不舒服,讓人送早餐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到時候也不在場,林致遠並不想別人看他的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吧,那中午我們在梧桐苑做午飯吃吧。”

“嗯。”裴錦程離開的時候,又在申璿臉上啜了一口

裴錦程讓錦悅領著喬煜去馬場玩,喬煜一直都喜歡錦悅,錦悅也分外疼愛他,喬然並沒有覺得不妥便任他們去了。

直到林致遠出現在菊園的時候,才讓那個素日裏看起來靜若雪水凝成的湖一樣的女人情緒失控。

裴錦程考慮過很多,這場見麵,會不會打亂裴家和喬然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可是林致遠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一直都逼得很緊。

世界水上樂園的項目已經動工,如果道路能讓政aa府早點提上日程修起來,到時候峻工之日就能通車,這樣對於水上樂園的經營是有極大好處的。

五條公交線,外加輕軌和地鐵的規劃圖,其實這簡直無異於敲詐,勒索。

但是林致遠同意了,規劃局一直在開會。

裴錦程知道,他不能想要穩住喬然,又想捏住林致遠。

總有一樣他必須得損失,那就是喬然的信任。

林致遠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利益!

他不讓申璿來,也怕申璿感情用事,上次為了林致遠的事也跟他鬧脾氣。

在他眼裏,申璿有時候是那種有點不可理喻的女人。

喬然幾乎在看到裴錦程領著林致遠進入菊園的時候,就轉身跑進了主樓,鎖住了門。

裴錦程呼了口氣,兩邊都不能得罪,喬然如果在裴家出了事,林致遠這匹狼指不定得發什麽火。

可他又不能對林致遠說,“你看,人家根本不願意見你,要不然你還是回去吧。”

他還是去當這個和事佬,到了主樓就去敲門,“喬小姐,我沒有惡意,無意中林書記看到了我手機裏上次你、小寶、申璿三個人的合影照片,說讓我帶他來見見你。”

說完這句話,裴錦程看了一眼林致遠,聳了一下肩,林致遠不奈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裴錦程這樣說。

門敲了半天,無論裴錦程怎麽說,裏麵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林致遠凝了凝氣神,輕聲對裴錦程道,“你先回去,等會我打你電話。”

裴錦程見林致遠對他說話的時候,並不看他的眼睛,顯然是想隱藏一種情緒,自己還在猜想,林致遠又道,“這邊不要讓人過來,我不想有人看到我來過裴家。”槍這回她因。

裴錦程說,“那好,有什麽話好好說。”

林致遠“嗯”了一聲。已經不再和裴錦程說話。

裴錦程雖然看不到林致遠的眼睛,但他站在那裏,分明感受到了林致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焰。

他很擔心會出什麽事。

但隻能走出菊園。

聽到菊園外麵電動車的聲音已經走遠了,林致遠緩緩抬起頭來,俊臉陰沉著,他的眸子亦是微微眯著,此時終於露出了野獸一般的光芒。

他站在緊閉的門前,很安靜,也不說話,隻看著雙開大門的合縫,裴宅的門,隻要不是主人房有特別的喜好,為了和整體風格統一,基本上都是木質的。

他一直安靜,沒有出聲,所以裏麵的人也不敢隨意打開門看他走還是沒走。

這種無聲對峙,持續了大概四十分鍾。

喬然聽到門外有了些聲音,突然聽到巨大的噪音,靠著門的位置,感覺到背都抖了起來,外麵的男人終於說了話,陰毒又狠絕,“還想再死一次,你就靠在門上,讓我把你鋸成兩半!”

她退開,瞪著眼睛轉過身來,看到電鋸已經鋸破了門,木屑橫飛。

她一直看著那電鋸一刻不停的將鎖的位置鋸掉。

門被踢開的時候,站在外麵的男人關了電鋸的開關,將手裏巨大的工具扔在地上,冷然的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後,大步跨進了門。

“看來你生活得很好。”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帶著輕蔑。

她退了一步,揚了揚眉,“是的,很好。”

他諷意更甚,“好到寄人籬下?”

她悠悠的將臉上的發絲順了順,別到耳後,抬眸迎上男人的,寧和純淨的眸子裏,是不相符的惡毒,“你不是寄人籬下?你以為你比我高尚得了多少?照樣是出賣自己的時間混口飯吃,最起碼,我沒有你卑鄙!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

男人唇角眼角都有些**,手側的掌捏握成拳時候,已經“哢哢”作響。

“卑鄙?”林致遠笑了笑,哪裏還有什麽斯文儒雅,已經和他平日裏的形象完全相反了,他扯了扯領帶,一步步的朝著喬然走過去,“沈悠然,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卑鄙?”

大手突然緊緊的攫緊女人的下頜,捏起來的時候,像要捏碎一般,他的臉湊近她的,唇就貼在她的鼻端,咬牙道,“這世界上誰都可以說我卑鄙!你?你有什麽資格!”

男人的眼睛裏,血絲如烏雲一樣,緩緩聚集,煞是恐怖。

喬然亦是有些嚇道,在他麵前,她如此笨拙弱小,以前是,難道現在還要是?

“我沒有資格,所以請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來讓我汙蔑您,您是如此的尊貴!林書記!”

他哧哧的笑出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原來你知道我是G城的市委書記?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你對我仍有非份之想,時刻關注著我呢。”

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疼得隻能踮著腳跟著他去,背上冷汗涔涔,嘴角卻輕輕勾起嘲弄的弧光,“我還知道市長,還知道副市長,省委書記,中央總-書記,軍-委主-席,這些我統統都知道他們的名字,是不是對他們個個都存了非份之想?”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牙尖嘴利的。”

“難道我要永遠都和以前一樣蠢笨?”

“媽咪!”門外傳來喬煜奶聲奶氣卻又驚惶憤怒的聲音,喬煜從大門口跑進來,他的腳上還穿著馬靴,手裏還捏著馬鞭,他的身後是錦悅追著跑來。

喬煜衝進屋裏,手中的鞭子揚起來就用力的打在林致遠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毫不手軟,“壞蛋!流氓!欺負我媽咪!我要讓錦程叔叔把你送進警察局!!”

林致遠鬆開喬然的時候,訥訥的看著小男孩揮舞著馬鞭,漲得小臉通紅的用鞭子抽打著他的腿,看得他的呼吸,一陣陣的不受控製……

裴錦程離開後就讓錦悅唆使喬煜回去菊園,林致遠一直都覺得小寶是他的兒子,為了小寶的心髒手術,條件也給得非常豐厚。

他不相信林致遠會在喬煜麵前做傷害喬然的事,血濃於水,不是嗎?

結果是,果然如此!

林致遠離開裴家的時候給了裴錦程一張邀請卡,G城軍界大鱷莫錫山七十歲大壽,是他的部下和門生幫他做的一場壽宴。

這兩年裴家幾乎被隔絕在G城的軍政圈外,林致遠給的這張邀請卡,非同小可。

翻開邀請卡,“可攜一名女伴”。

他的手機響起來,來電屏幕上是“白珊”的名字

這更六千字,還有更新,可能會很晚,等不了的親,明天早上看。這個聚會,會有很多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