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砸得慘聲大叫
林致遠認識裴錦程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算短,兩個人從最早坐在一個桌子吃飯,人模狗樣的裝紳士,到現在這樣的隨意,是怎麽過渡的,他也已經不太記得了。
看著裴錦程悠哉的喝著咖啡,林致遠倒是認真了起來,端著咖啡杯,坐到了餐桌的椅子上,回身睨一眼裴錦程,“看來事情難弄啊。”
裴錦程也走過去,在林致遠的對麵坐下來,“白立軍,他跟你關係如何?”
林致遠初聽時微一怔愣,而後看著裴錦程煞有其事的表情,笑了起來,“怎麽?你們現在不是親戚關係了嗎?這是要唱哪出?”
裴錦程道,“你先告訴我,你們關係如何。”
林致遠一癟嘴,喝自己的咖啡,“這可是機密了,說不得。”
兩人意味很明顯,你不亮牌,我不亮牌,這次倒真是裴錦程占了下風,他思慮一陣,“白立軍意圖想要壓著裴家,我想知道他和你關係怎麽樣?”
“親戚之間還有什麽壓不壓的?白家和裴家聯合起為,才是強強聯合,難道這你也不明白?”林致遠嘴角的笑深加隱諱,任人瞧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裴錦程鳳眸輕睞,凝著林致遠嘴角那一抹笑,半晌才道,“林大哥,你這是想看我的笑話?嗬,這裴家和白家聯合起來對你有什麽好處?按理說,你們都是省委書記的人,應該是一條線上的,可是下屆選舉,副省長隻有一個空缺,可怎麽辦才好?”
裴錦程的話,表麵上聽起來是在幫林致遠的分析利弊,實則已經透著威脅。
白家和裴家聯合起來,的確是強強聯合,特別是白立軍現在的政治地位。
可是對林致遠有什麽好處?
兩個人的行政級別下一屆選舉,都會往省委常委裏跳,白立軍是實權廳長,已經很強悍,如果再加上裴家的財力,對林致有什麽好處?
靜謐。
除了靜謐,隻有牆上掛鍾“嗒嗒”的走動聲,還有咖啡的香氣,裏麵有多少糖,多少奶,似乎都能聞得透徹。
嗅覺如此靈敏,怎麽能沒有嗅到威脅?
之前林致遠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他本來還想到時候這中間關係一定要好好周-旋,沒想過裴錦程會過來告訴他要跟白立軍作對。
一條線上的,沒錯。
一條線上的,隻不過最上麵的人,背景不同。
但他們都是和省委書記走得近的人。
這個問題,竟讓他踟躕起來。
裴錦程回到梧桐苑吃晚飯,才換了鞋,便聞到一股菜香,肚子真的餓了,就往客廳大沙上一躺,倒下去,等著晚飯。
鍾媽還沒發現他回來了,正在廚房裏忙活。
申璿在樓上房間裏看秘書王晴發給她的郵件,天然c形象代言人的篩選,以及新項目奪標的計劃書。
即便是周六,她一個人的時候,總也不習慣閑著。
特別現在這種時候,她更是不能閑下來,否則會把自己憋壞。
白珊現在是以裴錦程姨太太的身份住進來了,她感覺自己的背後隨時有把刀拿著頂著她的脊梁骨,一個不慎就會被人捅上一刀,特別是經曆上次禁園的事件後,現在的日過得如履薄冰。
好似四周有無數雙眼睛,正看著她,在黑暗的地方,讓她隨時隨地的緊張。
裴錦程一句,“如果可以”讓她無法再信任他,沒人靠得住,沒人可以相信,隻能相信她自己,誰叫她現在一想著離婚,就心痛分萬?即使再強硬的想要離,也是心痛萬分。
辛甜說,想抓有得抓就是幸福,她想試一試。
想抓還能抓的時候,也許是種幸福。
她現在其實沒有辛甜痛苦。情愛的東西,是勸不得的,愛過的人才知道,沒人勸得了,隻有受了傷,才知道有些東西碰不得。別人的說和教,都沒有用。
辛甜說,每個人骨子裏對情愛,都有一種性,叫賤性!
至少有一點,如辛甜所說,她現在在意裴錦程,心裏裝著他,她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可以接吻,可以在一張**睡覺,以後說不定還能有個孩子。
孩子……
心裏一陣澀痛,握著鼠標的手指有些發白,屏幕上因為鼠標的左右鍵被長按而時時跳出對話框。
左手撫著小腹,她閉了閉眼睛,手指在腹部衣料上綣起,捏緊。
一想到那個還未成形就流掉的孩子,心尖疼痛過後,又冷硬幾分……
有人敲門,很輕,她聽出來是鍾媽的手法。
“進來。”
鍾媽擰門進來,動作故意很輕,生怕被人聽見似的,申璿握著鼠標轉過身看著門口,略皺一下眉,“怎麽了?”
“我來拿條毯子,少爺在下麵廳裏睡著了。”
“啊?”申璿放了手中的鼠標站起來,已經走到了床邊,彎腰將**疊好的薄毯拿了起來,“他怎麽在下麵睡了?”
鍾媽聲音也在這時候壓得小小的,好象裴錦程是在這房間裏睡著了一般,“我在廚房裏燒菜,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什麽時候睡的,我還叫了他兩聲都沒醒,看樣子累得很,幹脆讓他繼續睡,現在雖然沒那麽冷了,但總要搭個毯子的。”
“好,我下去看看。”申璿沒把毯子交給鍾媽,而是自己下樓去了。
桌上的飯菜很香,這個點,聞到這香味,肚子都會被勾引得叫起來。
申璿走過去,彎腰把毯子給裴錦程蓋好,以前他很少睡得這樣沉,沙發很厚軟,真皮的睡上去會很保溫,兩頭也不高,正好當個枕頭,他身體很長,腳那頭都搭在了外麵。
曾經她半夜翻身,他也會問一句,“怎麽了?”
這時候她把他的手拉起來,放在毯子外麵,他也沒醒。
想起他說的那句,咱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心裏又是一酸,癢麻麻的疼,是因為以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吧。
不信任他,卻又有愛著他。
這就是辛甜說的愛情?
辛甜說,親愛的,你苦什麽?真正的苦,是你抱著你喜歡的人,卻連吻都不敢吻他。真正的苦,是你想吻你心上的人,卻隻能任著別的女人去吻他,而連正大光明跳出來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真正的苦,是你滿心滿意的裝著他,卻還要對外宣稱自己男人很多,而不敢讓家裏人知道,你心裏裝的那個人,是他。
還要天天被他罵,說什麽檢點一點,別丟人。
辛甜說,親愛的,愛情裏的苦,你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嚐到,而我天天都在當它是飲料,每天都在喝,而且甘之如飴,我每天安慰自己,我的人生很短,能多喜歡他一天,我也是幸福的。
她和辛甜總歸是不一樣的,她的內心,還不如辛甜那般強大。
她還自私。
她還膽怯。
撫著男人的眉,她曾經也在他無法動彈的時候,無數次的撫過,細描輕撫……
眼裏有辛甜說的,舍不得的眷戀。
夜裏很靜,這個季節靜得聽不見蟲兒啾啾,隻有燈光驅趕夜的寂寞。
深黑的夜裏,他摸不到方向,靜靜的尋找出路,看到一點燈光,走過去,黑色的夜幕像厚厚的簾子,一層層的,撥開了,前方又有了,撥開了,又有了,一層層的壓過來。
讓他手忙腳亂。
那點燈光越來越亮,亮得沒有了光圈外的霧霾,燈光有了清晰的針芒,一根根,帶著淡淡的橙色。
申璿站在路燈下,她的身邊有個頎長的背影,他看不清,但依舊可以分辨出是個男人,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麽,申璿一個勁的笑,笑得很恣意。致錦啡咖著。
她很少這樣,除非在海城。
他想走過去看個究竟,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說的什麽能讓她笑成那樣。16xws。
步子邁開,大步大步的走過去,腳上卻像綁了沙袋,有些不聽使喚,走得越急,越是不聽使,他喊她,她卻像沒有聽見。
他越急,越是喊不出聲音來。
他看到她轉過身,與那個男人相對,那個男人握著她的肩膀,又說了些什麽,她低下頭,又笑幾聲,而後踮起腳尖,伸手勾住那人的脖子。
隻聽得到她的笑聲,看到她的影子,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吻住那人,那人摟著她的纖腰,回吻。
腦子裏衝上來的血逼得他大步過去,可是前麵的道路突然變化,一下子被什麽劈開,溝壑越來越寬,他想趁著裂縫不寬的時候,跨過去。
步子才一衝開,跨出的時候,下麵的溝壑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斷開,他整個人淩空而落……
膝蓋上像被什麽敲了一下,全身一抖,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啊!”一直睡在沙發與茶機間的地毯上的申璿,這時候被掉下來的裴錦程,砸得慘聲大叫!
...第二更,這個夢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