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全都變成了裴錦程

裴錦瑞也在申璿所住的酒店訂了房間,因為申裴兩家不再往來的約定,裴錦瑞希望申璿別把他把北京的事告訴申凱,他在北京是因為有個品牌在談收購,如果大家有空可以一起吃個飯,沒空就算了。

申璿心想也是,申裴兩家不再往來,和裴家的人最好不要見麵,裴錦瑞的話很客套,並非要求一定要見麵不可,隻是說若有時間一起吃個飯,人家也很忙。

申璿應了下來,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翌日醒來後,申凱便和江釗離開了酒店,而申璿便和amy重新再次審查文件,並了解了競爭對手,又修改了部分議案。

整理好後,她和amy分開行動,amy的強項是交際,申璿的強項是下決策和奪標,起先並沒有想到過突然間增大阻力。

一塊信息行業的牌照,沒想到會弄得這麽大的陣勢,有人搶是自然,但是突然之間,這個事情居然被信息部冷了下來。不接見任何人!

申璿知道出了大問題。

所以,在北京的時間不得不因此延長。她心想申凱來了,不用保鏢了,便把總統套房退掉,重新訂了普通套房,反正就是個睡覺的地方,不再需要浪費那個錢了。

牌照的事情出了問題。

申凱也知道,江釗更清楚。

申凱和江釗比申璿更冷靜,在江釗的房間裏,那個內斂深沉的男子給自己泡茶,“小璿,我覺得這塊牌照,你幹脆放一放,現在不單是你們啟達見不到信息部的人,其他企業也見不到。”

“有沒有理由?”申璿看著江釗,在裴家幾年就是因為怕在政治圈吃虧,所以一直不敢入那個圈子,她怕被占便宜,如今想來,自己懂的太過匱乏。

江釗看一眼申凱,申凱坐在梳妝桌上,“一塊牌照,成了北京幾個權貴鬥法了,我看這事情,我們啟達先停下來。”

申璿問,“這麽嚴重?”

“嗯。”江釗點頭,淬墨的深瞳裏,幽邃而平靜,道,“你想要,你會走關係,別人想要,也會走關係,弄到最後,頂上的關係,誰都走不動,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嗎?”

申璿“嗯”了一聲,她明白了,就是她這根線的關係,和別人走上去的關係,發生了衝突!

申凱看著江釗,“這個事情,如果明朗化了,會好很多,啟達若是沒有辦法競爭,退出也心甘情願,但我相信小五有這個實力。”說完,申凱深深凝了一眼申璿。

江釗想了想,“明朗化有風險,誰來擔這個風險?”

申凱沉吟之時,摸著鼻子,似乎心裏早已打好了腹稿,“有家上海的企業也想拿這塊牌照,我查過,他們實力不強,將他們推出去做催化劑。到時候出了事,上頭的人自然找那家企業的麻煩。”

申璿聽得一陣心驚,這哪是閑聊?這簡直是一場不見血的屠殺,手心裏已經冒了汗,為了事情的明朗化,可以做到公開透明,他們居然在合謀將另外一個實力不強的企業推向懸崖!

裴家爺爺早就說過,商場是個屠宰場,到了關鍵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合作共存的不過是利益共同體!

她凜了凜氣,方覺自己依舊有婦人之仁,若心不強硬,以後必然會拖申家後腿,曾經在裴家,有裴家雄厚的財力支撐,有裴家在南方的威望支撐,她還可以有東西保護自己,如今,若不強硬,如何保住申家?

推就推吧,那麽多企業來競爭,隻有一個企業可以拿到牌照,若競爭明朗化,申家輸了也心服口服!

李沁兒趴在書桌上寫著字,a4大的信箋上,一長串的阿拉伯數字,認真的寫著,裴錦程坐在桌沿上,手裏拿著一大把憑條。

另一隻手,修長的指節間夾起一張憑條,他口氣淡淡,慢悠悠的念著,“3月2號,19000,146000,32000,27000,108000。”

換了一張憑條,繼續念道,“3月3號,79000,192000,8400。”突然裴錦程“噗哧”一笑,“喲,沁兒,你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居然買了個8400元的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李沁兒抬頭瞪了一眼裴錦程,哼了一聲,“才不給你看,我買來送我男神的,我怕送他太貴的東西,嚇著他。”

裴錦程笑了笑,又指了指李沁兒寫字的紙,催喝道,“快記!8400!”

“凶死了!”李沁兒埋頭繼續記帳,a4紙上端中央赫赫寫著“欠條”!一整張紙,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

裴錦程又開始念,李沁兒又開始寫,腕上的手表在慢慢的走著,紙的筆尖在沙沙的畫著。

“64763219元!”裴錦程大呼一口氣,眸有訝色,故作驚慌道,“沁兒,你這是想逼死你老子嗎?六千多萬,我去要債的話,他會跳樓的……”

李沁兒在總金額的左下角借款人後寫上“李沁兒”的名字,然後把借條遞給裴錦程,“放心吧,他舍不得跳樓,那個比我還小一歲的小媽,軟乎著呢,溫柔鄉多舒服!”

裴錦程拿著借款單過目,伸手在紙麵上彈了一下,“你到底有沒有信用?我要是問你父親要不到錢怎麽辦?”

“你就把我拿去賣了,我還不值六千四百萬嗎?”

裴錦程把欠條收好,裝進自己的公事包裏,“行行行,我得做兩手準備,萬一你那個爹不肯還錢,我還真的想個辦法把你賣掉,還得想想,怎麽賣才能賣夠六千四百萬!”

李沁兒甜甜一笑,“可以等我的男神賺錢了,把我賣給他,他是繼優股!”

裴錦程站起身來,看著李沁兒悠悠笑道,“逼死你老子,我也得把錢要回來,鬼知道你男神哪年才能賺錢。”

申凱和江釗被政要留下吃晚飯,並且邀請他們就在家裏住下,明天還做了安排,這樣優厚的待遇,無論是江釗還是申凱都不可能會拒絕。

夜裏的北京城,總是充斥著複雜的味道,文化的複雜,人性的複雜,連酒吧周圍有一種拚了命的想要中西結合的複雜。總想追尋一種濃濃的文化韻味,又想尋求新時代的奔放熱情。

申璿應酬著一撥人,明明個個都想獅子大開口,偏偏一口一個仁意,其實哪裏玩弄權術的人都一樣,虛偽!

一塊牌照弄得像打仗一樣,而且是真的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仗。申璿和amy必須見縫插針的應酬。

申璿的酒喝得有些多,同北京這邊的人應酬,她酒量再好,也有些把持不住,全都一杯杯的酒,走了紅的來白的,走來白的來黃的,人家眼都不帶眨一下,她真的很怕自己喝到極限,鬧得難看!

她得到外麵的衛生間去,把酒摳出來,不然真的太難受,胃裏一共四五種酒,感覺跟燒了起來一樣。

沒有想到會在出去包間後碰到裴錦瑞,眼睛都有些恍惚,直到裴錦瑞急急過來扶住她的手腕,同她打招呼,她才認出來,“阿璿,你怎麽也在這裏?”

“啊?”申璿還沒有醉到底,她還能崩住最後一根神經,笑了笑,“應酬,過來談點事,你呢?”

“我也是,不是和你說過嗎?談一個收購的事,今天晚上弄好,明天早上就走。”裴錦瑞笑了笑,“本來說請你吃頓飯,你看,都沒有時間了。”

也不知為何,裴錦瑞這樣說的時候,申璿心裏竟是忽然的一鬆,至今記得裴錦程的警告,為妻還是為敵?

縱使不再是夫妻,也沒必要為敵,是不是?

“下次還有機會的,我去一趟衛生間,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喝多了?”

“嗯,有點,得去摳出來,吐掉。”

裴錦瑞眉頭微微一皺,“喝點溫水暖一下胃,不然吐起來容易傷到喉嚨。”方一說完,那邊正好走過一個侍應生,托盤裏裝著果盤,果汁還有開水,冰水。他立時將其叫了過來,將開水裏衝入冰水,變溫了遞給申璿,“喝了吧,胃暖一點再去吐,別傷著胃。”

順其自然而已,申璿的確是胃裏太過難受,端著杯子便喝了下去。

當申璿從衛生間裏出來,再次回到包間,再喝了幾杯酒後,全身開始發熱,越來越難受,她甚至感覺了脖子上有人在輕輕的吻她。

那吻像極了裴錦程,盅一樣的舐咬著她。

喉嚨開始發幹,一杯白水喝下去已經沒有作用了。

忽而覺得包間裏所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曖昧了起來,她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強撐著站起來,告訴amy,自己必須先走。

amy看著申璿臉色不對,忙先把她支開離去,又轉身回到包間。

申璿跌跌撞撞的跑出夜總會,寒風吹在臉上,皮肉裏還是燙得火辣,她扯了扯領子,讓冰涼的帶著雪氣的風吹進領口,還是熱,還是熱!

扶著牆,忍著身上那股子熱浪一bobo襲來,想走到車租車停靠處打車回酒店,手卻被人猛然拽住一拖,“申總,好有緣,北京都能遇到。”

邱銘俊壞壞的,痞帥的臉,在她麵前一晃一晃的,晃著晃著,怎麽又變成了裴錦程……

她猛的揪掐了一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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