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淑儀瞪大了眼睛,創傷後遺症?這茬寧謙好像跟自己提起過,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會很嚴重,也沒想到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寧謙,怎麽不叫醫生?我去打電話!”
就在母親六神無主的時候,男人發話了。
“不用,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醫生來了也沒用,不是很嚴重,媽,你去睡吧,別大驚小怪的。”
“這……真的是這樣的嗎?那……我先上樓了。”
女人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反正就是覺得是她錯了。
是的,她是錯了,是她胡鬧,如果叫上了保鏢,事情或許就沒如此糟糕……
客廳裏。
燈光都被調暗了,之前去林嘉軒那邊看病,這人就是這麽說的,不要有任何可以刺激女人的東西,在家裏休息的時候,燈光啊,聲音啊之類的都得很柔和。
感覺到整個客廳都暗暗的,女人這才稍稍放心,纖瘦的肩膀還是止不住地抖動著。
一杯溫熱的開水從男人手中遞過來,很暖,溫溫地滋潤著。
女人抬頭,眼光中都是受驚之後的小心翼翼,整個人窩在沙發上,挺直了腰板,好像一隻小動物,此時此刻需要人的嗬護。
饒是有著堅硬無比的內心,女人還是敗下陣來。
“喝吧。”
終於,男人輕輕坐下來,開口。
落地窗外的夜色很好,院子裏隻開了幾盞並不是很亮的燈。白若羽就這樣呆呆地望著窗外,心悸之餘,欣賞著今晚的夜色。這樣一看,顧家別墅還真的不是很大,至少和華府別墅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點,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在誰家裏,她還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
不得不說,這男人確實沒有奢侈和炫富的情節,和許淑儀不一樣,許淑儀回國一趟,或許會帶上各種國外的名牌送人,但是他從來不在意這些細節。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這個小別墅都已經好幾年了,他還沒有換過。當初是買了結婚用的,兩個人生活已經足夠了,可是離婚都已經將近兩年了,他還是一個人住在這兒。或許,這個人就當作她沒有存在過吧……
“想什麽呢?”
男人的手在女人額頭上輕輕摸了摸,嗯,沒有發燒。記得有一次,她就是因為後遺症高燒到不省人事,最後還是退燒藥來的見效。
“怎麽,盼著我有事?”
女人這才出聲,不帶一點溫情。
該死,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男人當然也看出了她的冷淡,好吧,既然如此,那他還真的得要個說法了。
“沒有,我可不想你在我家裏出事。白若羽,你膽子真大,在商場裏帶著我媽一起逛,居然還敢不帶保鏢?”
這……好像確實是她的不對,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想的,就聽信了許淑儀的建議,腦子都去哪了?真是的!
“我是為了哄她高興。”
男人當然知道,這樣的餿主意,肯定是母親自己出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識相乖乖上樓了。可是女人沒有推卸責任這一點,他是看好的。這人不像張悅柔,一遇到事情,就怪這怪那的。
“準備一下,明天上頭條吧。”
一抹狡黠的微笑閃過男人英俊的麵龐,邪魅、無聊。
切!他憑什麽覺得就這樣的事情上得了頭條?自己不是很出名,也沒有發生多嚴重的事……
“顧寧謙,你也太高估我了。”
女人淺笑,看來身在高位一點都不知道民情,開個演唱會什麽的,才有機會上頭條,這年頭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明星多了去了,每個都上頭條,還得了?
“你以為是因為你?”
男人忍不住的嘲諷聲在深夜中很是明顯,光是白若羽,當然成不了什麽事,但是加上“顧氏”二字,想低調都不行……
終於,一想到剛剛那個拿手機砸自己的黑粉,女人顯然是心有餘悸地。那個女人有點眼熟,雖然那帶著口罩,卻也能從眉眼中看出來,似乎在哪裏見過……至於具體在哪裏麽,沒印象了……
“那個黑粉你是不是有印象?”
顧寧謙聲音淡淡的,一點都沒有因為這件差點成為事件中心的插曲成為困擾他的關鍵。
“是有一點……可是,那時候你不是還沒有到嗎?怎麽知道的?”
嗬……男人其實早在幾分鍾之前,那個壯漢說要擁抱她的時候,就已經來了。當時處於好奇,他想知道女人遇到這樣的場景,到底會作何但應,再加上可以讓她嚐嚐不帶保鏢的後果,省的今後不小心。可是,黑粉的舉動,饒他神機妙算,也沒有料到。這人居然拿著手機不顧一切地砸過來,甚至可以說,是有預謀的……否則,那個女人所站定的角度,和看著白若羽的眼神,怎麽著都是有過計劃的……
“喂,你想什麽?”
就在男人沉思的時候,女人輕輕呷了一口茶,這才冷靜下來。
“是不是有點像前台?”
什麽前台?對了……好像真的有點像那個前台秘書。一直以來,這個前台都是張悅柔的眼線,確實看自己是不爽的,可是,她也不至於如此衝動,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除非……這時間之後,有著某人的操控……
男人憤怒地站起身來,前台白天被調到了樓下工作,而張悅柔也因為莽撞,而失去了體驗前台的資格,所以,在這女人去樓下和秘書交接工作的時候,或許商量了這一出偷襲白若羽的方法,以此來泄憤……
“該死!”
低低的咒罵聲來自顧寧謙,男人因為生氣,憤怒的雙手握得哢哢作響,要不是顧慮到白若羽的病情,他有可能現在就帶著她去張悅柔那邊問個清楚。不過,冷靜下來之後,更好的主意浮現在腦海裏。
看來,是時候對張悅柔這女人做個全麵的評價了。他是生意場上的人,任何人或事在他心中都是有一定價值衡量的。存在的價值有多少,就會被他以多少的待遇對待。所以,現在細細想來,張悅柔似乎在貶值,並且從她一切的所作所為來看,貶值的速度似乎還挺快的……
“白若羽,你說,想怎麽還她這個警告?”
男人聲音冷冷的,一掃之前的溫暖,淺笑中帶著的堅定,漸漸轉變為諷刺,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