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日子是悠閑又緩慢的,養了兩天的傷,墨遙的外傷好了五成,人看起來也精神許多,墨小白照顧得很周到,服侍到位,所以他的身體也好得,他這兩天也沒鬧脾氣,人溫順得不得了,變著法子討他歡心,就怕惹惱了他,墨遙雖然奇怪,但小白主動示好,他當然是願意接受的。

倒是白柳,又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又沒說什麽,墨遙這段日子心情很好,原因不詳,雖然待在家裏,哪兒都不能去,可心情還是莫名的好。

這天中午,吃過中飯,墨小白問,“老大,你也躺了兩天,身體長黴了吧,出去逛一逛怎麽辦,我還沒有好好看過柏林呢。”

今天陽光很好,柏林本來就是一座很美麗的城市,白天和晚上都各有風情,他倒是也想出去逛一圈,墨遙問白柳,“白柳,你要去嗎?”

墨小白笑眯眯地看白柳,白柳心中有點小疙瘩,這兩天,墨小白總是這麽看著他,笑眯眯的,挺和善的,可總覺得他的笑容之下是一把尖刀,他心想到底什麽地方惹了墨小白,想來想去就沒多想,覺得自己可能受了傷心思多了,看什麽都不對勁,可如今墨小白又這麽看著他,白柳突然覺得有點……膈應了。

墨小白問,“你要去嗎?”

他問得很不客氣,那語氣雖然輕,可他不笨,聽得出他不歡迎,好像他會打擾了他和墨遙,白柳心想,這還是我男人呢,我都沒覺得你電燈泡,你嫌我礙眼了?

墨遙瞪墨小白一眼,白柳心情十分舒暢,故作不懂墨小白背後的意思,淡淡然地點頭,“好啊,我也想出去逛一逛。”

墨小白吐血。

媽的,你怎麽這麽不識趣啊。

白柳則是心想,你這電燈泡什麽時候消失啊。

他和墨遙之間有太多的曖昧,太多的不清不楚,他總想著問墨遙要一個答案,到底要不要在一起,分明墨遙是有願意和他在一起的心思了。那廢棄場那裏,他能感覺得出來,墨遙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的,這感情不管是什麽都好,一個男人願意為你付出生命,不管是不是愛情,總是令人想要相許。

可偏偏墨小白這電燈泡太亮了,他和墨遙幾乎就沒有獨處的空間,墨遙和他才坐下來一說話,墨小白就會不請自來了,仿佛他要拐走他的哥哥似的。

人家弟弟在,他心中有太多的話都說不出來,這件事就一直拖著。

這可不是白柳的性格,他早想尋一個機會和墨遙說清楚了,他到底要不要他。

墨小白和白柳兩人沒有過一句惡言,倒是兩看兩相厭了。

於是,三個人就這麽出門。

墨小白其實也不是真心想要逛柏林的,說實話,他什麽地方沒去過,多美的風景也都看過,對他來說,柏林也不是最美的城市,連前十都排不上號。他就想和老大出來走一走,三人在一個屋簷下,墨小白很不適應。

這三人走在一起就稍微有點小震撼,一個風華絕代,一個魅力無邊,一個溫文爾雅,走在一排那是十分養眼的,回頭率是百分百。

白柳的傷好的慢,走路太久自然會有小不適。墨遙也是,所以墨小白原本就不打算去太遠的地方,就在勃蘭登堡門附近走一走,這裏是白柳畫畫的地方,他來了很多次,也沒什麽新鮮的,墨遙沒什麽欣賞能力,墨小白倒是很有興趣,興衝衝地和墨遙說勃蘭登堡門的故事,這是德國新統一的象征。

墨遙心想,不就是一個門嗎?

不過呢,不該多話的時候,他是不會多話的,也不會掃墨小白的興致。

白柳雖然不太喜歡墨小白,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還真的挺博聞強識的,似乎什麽知道,說起一個勃蘭登堡門能舉出很多個歐洲新統一的象征來,說得有條有理,仿佛聽故事般,是一種了不得的享受。

他們走了一個小時,墨遙和白柳都有點累,這要不就回家,要麽就要休息一會兒,難得出來一趟,墨遙也不想回去太早,這幾天躺著真是發黴了。墨小白和白柳都提議他們到菩提樹大街做坐一坐,墨遙沒意見,菩提樹大街下人很多,午後露天咖啡館幾乎滿桌。有本地人,有遊客,香濃的咖啡,巧克力味四處飄散。墨遙和白柳在長凳上坐著等位置,墨小白在一旁拍照,他想給墨遙拍獨照,可墨遙身邊有一個白柳,他死活不給他們拍合照,這又不好切。

墨小白眼珠一轉,“老大,老大,起來,換個背景,這背景太醜的。”

拍照這種事,墨遙是很少做的,可如果是墨小白要拍,那就沒問題,他也配合地站起來,背景就是勃蘭登堡門,墨小白先是抓拍了好幾個,又拍了好幾個正臉。反正模特兒好,照片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人。

白柳在一旁若有所思,白癡都感覺得出來墨小白多排斥他,這樣的感覺是很明顯的,何況白柳本身就是一個聰明敏銳的人。如果他沒認識墨遙這麽久,恐怕沒看出什麽端倪來,他麵上一貫冷,看不出情緒,可他知道,墨遙很開心。

不管是在家裏的兩天,還是現在,他都很開心。

這種開心不是說他笑得多燦爛,而是全身都很放鬆的開心,無憂無慮,仿佛什麽都可以不用管,隻要眼前有這個人就可以,他不笑,可眉目都難得的溫和。

白柳覺得怪異,他和墨遙在一起不長,自認為還是很了解墨遙的,墨遙能如此放鬆,那一定是他很親密的人。

弟弟……

墨遙在墨晨麵前,可沒這麽開心放鬆。

他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

昨天請過假了,今天能更多少就更多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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