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是一個很擅長察言觀色的人,看著傅涼川這幅表情,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麽。

頓了一下,放低了聲音,溫和的問了一句:“傅總,您是有什麽疑惑麽?”

傅涼川目光陰鷙的看著她:“真的是陸淺自己來的?”

“是,陸淺自己來的,後來有一個男人幫她來拿病例,再後來她又來檢查過一次……”

周穎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也就照實說了。

傅涼川聽後,腦子快速的轉動著,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

男人幫他來拿過病例。

這個男人是誰,難道真的是寧宇嗎?可是,寧宇為什麽會過來幫她拿病曆呢。

這是傅涼川想不明白的第一個問題。

周穎還說陸淺檢查過後又來檢查過一次。應該也是不相信自己會得這個病,所以第二次……

傅涼川抬起頭來看著周穎:“第二次檢查的結果和第一次一樣嗎?”

周穎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如果說不一樣,不是要承擔責任麽。

男人錢財替人辦事,已經拿了寧宇的錢財,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全都直接的推到寧宇身上,就說是他做的手腳,自己事前並不知情。

“對,陸淺兩次結果給我的單子是一樣的。”

傅涼川聽後,心涼到了極點。

這麽說就是確診了。

陸淺真的得了這種不治之症。真的?

陽光灑在走廊裏,他卻覺得寒如冰霜,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幾乎就要跌倒。

麥琪四下裏查看了好久,終於看見了他的蹤影,趕忙的趕過來,一把扶住了他。

“老板,您沒事兒吧。”關切的問了一句。

周穎看著他這個樣子,算是從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傅涼川是完全相信了。

“傅總,您一定要保重自己,陸淺這個時候,正好是需要照顧的時候,您可不能比她先倒下去啊。”

麥琪聽後回過頭來看著周穎,臉色極其難看:“你是說陸小姐真的……?”

周穎點了點頭,麥琪立刻把目光轉移到了傅涼川的身上,極其擔心的看著傅涼川。

“老板,這件事或許不是這個樣子,或許是醫院搞錯了呢。”麥琪想要找個理由安慰一下傅涼川,於是隨口說了這個理由。

沒有想到這個理由傅涼川不以為然,一旁的周穎卻變得緊張起來:“已經檢查了兩次,都是這個結果,怎麽可能……”

這話剛剛說到這裏,被麥琪一個眼色給製止了。

周穎閉上嘴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傅涼川慢慢的轉過身,向著走廊下麵走去。

關心則亂,全心全力的關心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精力顧忌其他的。

一旁的陸淺跟在傅涼川後麵,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穎,猛然間發現周穎的臉色很不正常。

既不像是對老同學的關心,也不像是難過哀傷,倒是有幾分的不安和緊張。

這情緒在發現麥琪看著自己的時候,猛然間變了變,似乎刻意的收斂,可是更加的露出了破綻。

麥琪將她最後的這一個舉動記在了心上。

回過頭來傅涼川已經走遠了,麥琪迫不及待的趕緊的追了上來。

傅涼川出了博愛醫院,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麥琪:“回鈺華天。把所有的人都叫在一起。”

麥琪聽後,點了點頭,對於傅涼川的意思,他自然明白,看來是要全體出動找尋陸淺了。

鈺華天。

傅涼川回來之後,臉色異常難看的一直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心裏難過的緊。

陸淺為什麽生病了居然不告訴他呢。陸淺知道自己的了這個病,怕他知道所以才讓秋心兒,冒充的麽。

以為他不會發現,連最後陪著她的機會都不給了?

“陸淺,你怎麽能夠這樣對我,你怎麽能夠這樣殘忍呢。”

傅涼川異常難過,眸子布滿了猩紅,麥琪走進來的時候,覺得她渾身幾乎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不由得渾身呼吸一窒。

傅涼川聽見了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著走進來的麥琪,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麥琪,事情辦得怎麽樣?”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危險的氣息。

麥琪猶豫了一下,看著傅涼川:“能派的人已經全都派出去了,您放心好了,肯定會有陸小姐的消息的。”

“那就好。”傅涼川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心裏也不敢這樣肯定。

不過找不到陸淺,這些人不要想著停下來。傅涼川急不可耐的站起了身來,看著麥琪:“我們兩個也不要在這裏等著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傅涼川剛剛起身和麥琪一起走出了辦公室,就聽見有腳步聲靠近,抬起頭來正好撞見了寧宇。

傅涼川想了周穎說的,寧宇幫著陸淺去拿病例的事情,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抬起頭來沒好氣的看著他:“陸淺呢?”聲音冰冷且淩冽。

寧宇站在那裏愣了一下,然後對著傅涼川輕輕一笑:“陸淺是你的女人,你現在居然問我她在哪裏,傅總這話問的不覺得可笑嗎?”寧宇這話說完,對著傅涼川微微一笑,走進了房間。

麥琪看著傅涼川,不知道是該趕走他,還是應該跟著進去。

傅涼川覺得目前唯一有陸淺消息的人就是寧宇,他既然來了,那總是要得到一些消息才好。

跟著他也走了進去,麥琪轉過身看著傅涼川回了辦公室,自己對著另外的兩個服務員使了個眼色,也走進了辦公室。

寧宇走進辦公室,目中無人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直接做到了沙發上。

傅涼川猩紅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也在對麵坐了下來。

“寧宇,有什麽話你最好直說,不要讓我覺得不痛快。”傅涼川說這話的時候,還順便活動了一下手指。來回的轉動著自己的手指,骨節哢哢作響。

寧宇看著他這副樣子,以為是在嚇唬自己,便不在意的說了一句:“怎麽,傅總還想對我動手不成?”又不以為是的一笑,拿起桌上的香煙,自顧自的點燃了一顆,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