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淺說話,聶榮隻是稍稍動了動身子,並沒有答話。

陸淺覺得很奇怪:“怎麽了?”聶榮分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像是隻因為這個案子。

聶榮抬起頭看著陸淺:“你給小蝶吃的是什麽藥?”

“原來你是在擔心小蝶啊,你放心,明天她就會沒事兒的。”陸淺篤定的看著聶榮。

聶榮看了一眼對麵的沙發:“坐吧。”

陸淺點頭坐了過去,聶榮看著她:“你給小蝶吃的藥,隻不過是普通的導致腹痛的藥,她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陸淺頓了頓,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原來以為可以瞞過幾天的,本來她也沒有要害小蝶的意思:“是,她現在應該沒事兒了吧,我這麽做,隻想讓你一起過來查查真相。”

聶榮的臉色還是一樣的陰沉,如果是擔心小蝶,聽到她已經沒事兒的消息,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怎麽還是一臉陰霾的樣子。

“你,小蝶已經不用擔心了,這個案子不管是怎麽樣,都不會傷害到她了,你怎麽還這幅表情?”陸淺驚訝的問了一句。

聶榮神情複雜,陸淺也說不上是怎麽一回事兒,不過有幾分無奈倒是看的出來。

“陸小姐,別來無恙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來,雖然隻是聽過幾次,陸淺已經記住了,因為她曾經說過和傅涼川是青梅竹馬。

陸淺回過頭,看著站在那裏的莫小蝶,有些吃驚;“怎麽是你?”

“我連夜趕過來的,怎麽,看見我很奇怪?”莫小蝶說著,坐到了聶榮身旁,伸出手放在他的腿上,一臉曖昧的樣子。

昨天晚上麥琪放了她之後,她就打電話讓孫嚴安排,連夜做了飛機,今天一早就到了S國。

麵對麵坐著,兩人相互看著,陸淺莫名的心裏一驚,這個女人的眼前好可怕,似乎是一眼深泉,冰涼刺骨的感覺清清楚楚。

“陸小姐,你來找我男朋友做什麽?其實,你也有一個讓人羨慕的男朋友,傅涼川對你是真的,害怕他死了以後你會傷心,孤獨終身,所以,不惜讓你誤會和別的女人有染,你說這麽好的男人,如果就這樣死了,多可惜啊。”

莫小蝶剛剛畫的妝容透著幾分的妖豔,整個人看上去比前幾天更淩厲了一些。紅唇輕啟,說出的幾句話卻讓人覺得淩厲如刀。

陸淺淡淡的勾了勾唇:“其實,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不簡單,看來我的感覺是對的。”

“是嗎?那你感覺我為什麽會不簡單呢?該不會一開始真的以為我要和搶男人爭財產吧。哼!”冷笑著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我為了讓傅涼川同意去死,居然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和他扮作青梅竹馬,還說什麽有婚約,現在想想還真是惡心,他們傅家人手上沾了我爸媽的鮮血,我恨不得他們都去死。”

“你憑什麽認定你爸爸的死就是傅傾城做的?”

“人死在他家裏,當時在場的隻有孫浩夫妻,孫浩還給傅傾城做了證明,我爸爸自殺。事後肯定是太內疚了,才會收養了我哥哥,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我爸媽的死了嗎?做夢!”

陸淺秀眉緊蹙的看著她:“你說什麽?你哥哥?孫浩收養了你哥哥,你哥哥是孫嚴?”表情異常的震驚,她將目光從莫小蝶身上移到了聶榮身上,他聽到這個消息很平靜,臉色還是陰沉著,一句話都不說。

“你知道孫嚴是他哥哥?”陸淺疑惑震驚的看著聶榮。聶榮究竟還知道什麽,他和小蝶是同一個目的?都是想要置傅家於死地,根本就沒有想要找真相?

不,聶榮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是,我也是昨天晚上猜到的,所以找小蝶確認,居然是真的。”聶榮實話實說。

“哈,他是我哥哥,孫浩那個老東西也是個硬骨頭,養子就是養子,他至今都不肯把財產交給我哥哥,現在已經成了這幅樣子,還死扛著,我倒要看看他能扛多久。”

莫小蝶提起孫浩的時候,可以看的出來真是咬牙切齒的恨著。

陸淺覺得很不可思議:“原來,你們害孫浩是為了拿到他的家產?養了十多年的兒子,成了白眼狼。孫浩還真是應該後悔自責。”

莫小蝶冷冷一笑站起了身:“當年我爸爸死後,整個鴻天集團的股份,居然一分都沒有給我哥哥,我爸爸的那一份,肯定是傅傾城和孫浩私吞了,現在要他們吐出來,天經地義。”恨恨的說完站在陸淺麵前,一雙淩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陸淺直視著著這如刀的眼神,毫不怯懦,語氣嚴肅的問了一句:“證據呢?”

證據。

“你以為沒有證據嗎?我去查過,這件案子的案底已經被人買了,不允許任何人私下去查,你說在那個地方,誰有這麽大的權利?誰會這麽去做?當然是案子的有關人啊,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當然是掩蓋真相啊,這個人是誰啊?不錯,我查到了就是傅傾城。這不算證據?”

“如果真的是傅叔叔,他為什麽要如何大費周折呢?如果是掩蓋真相,那可以提供一些虛假,把案子做的滴水不漏,也沒有必要這樣做,更加惹人懷疑啊。”

“哈哈,你還真是傅涼川的人啊,難怪會這麽替傅家說話,不過你放心,我和聶榮已經說好了,傅涼川的命,是保不住了,傅傾城的命,隻要我想拿,也不會留情的!這都是他們欠我。”

莫小蝶的態度讓陸淺覺得有些可怕,這個念頭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深入骨髓了,如果查出真相不是她想的這樣,她能夠接受嗎?

陸淺沒有再和聶小蝶爭辯,將目光看向了聶榮,聶榮一臉陰霾,不知道掩蓋了什麽樣的想法。

“我先走了,聶榮就算是你要為虎作倀,也應該尊重一下事情的真相,我一直覺得你不是一個青紅皂白的人,今天晚上見。”陸淺說完,站起身走出了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