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痛苦

尚莞臉色蒼白死灰,視線形不成任何焦點,腦中隻是一混沌。

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沒有的事,醫生為何要這般說呢?

尚莞呆愣的模樣,牽引著一旁邵欒晟的怒火,漸漸往上竄,竄進他的心口間,燎燒著的上下起伏的腹腔,難忍難當。

堅毅而冷酷的輪廓,青黑邪佞的陰翳,因憤怒而咬合的異常突起,雙目布滿著血絲網狀,一如奮殺而來的撒旦。

垂在兩側的修長蒼勁有力的雙手,緊握成拳,即時爆現一條條猙獰的血筋,看不見的指尖已深陷掌內,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之狀。

突然,一把用力扯過她的雙肩,緊緊用力鉗製著,咬牙切齒恨道:“尚莞,你真是辜負了我的心呀!你當時怎麽就那麽狠心打掉我的孩子呢?打掉了孩子還要瞞著我,你是不是讓我知道的權力都不給。”

肩膀上傳來的密痛,加之臉上火辣辣隱痛,還有心碎的裂痛,這一切在尚莞身體裏漫延,是絕望感受。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眸裏**漾起氤氳的霧氣,印入的人影,顯的都是模糊不清,她本想把霧氣擠回眸裏,但是它卻並不聽使尚莞的意力,越聚越密,剛止停住的淚水,從她眸潭滾落下來。

說話的語氣也變的艱難:“邵欒晟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也不會信,但是你能不能信一次我呢?”

掛著清湯淚水,她臉上閃出哀求之色。

邵欒晟臉上亦也是痛苦之色,他隻要想到孩子被她無情的殺死,心裏的恨再就無法壓下。

他的聲音由爆躁轉成陰森,咬牙切齒邪佞的湊向她臉前:“啊莞,一切證據都這般指證你,你還想讓我怎麽相信你?我給過你那麽多的機會,你卻隻字不提,一直隱瞞著,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覺,你打算就一直瞞著我下去,是吧!讓我知道自已曾經有個孩子的權力你都要抹殺。”

尚莞臉上掛兩行清淚,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撫上他的雙臂,哀求搖晃:“啊晟,你回來後,你對我表現的恨之入骨,那時我根本不敢把這事告訴你,直到昨天你表達你的心意後,我就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我承認我是擔心你會怪我,但是我是擔心你會怪我沒保護好孩子,並不是其他,今天我本來就決定好,要把事情告訴你的,但是你中途接了電話,後來就離開,我沒機會說。”

邵欒晟陰森如魔般的聲音衝向她:“你怎麽會沒機會?我問過你幾次,可你極力遮掩,還有,你說你躲進小山村裏是為了你父親追捕,可我查了,當年你父親根本就沒有追查你的行蹤,啊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話落,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幾近把尚莞的手臂膊給捏碎。

但是尚莞眉都不皺一下,隻是一個勁的流淚搖頭。

看著邵欒晟不相信她,就覺的她的世界塌了,不行,她不能讓剛剛得來的幸福就這樣流逝了,她必須找有力的證據才行。

突然,想到一個人。

那是她的好友崔滌榆,滌榆是知道她的過往的,如果讓滌榆出來做證,他應該會相信。想到這,她本是滅了的希望,再次點燃。

噙著淚水的臉露出急色:“啊晟,你可以去問滌榆,當年的事她最清楚。”

邵欒晟又是一聲狂佞的悲笑:“哈哈……崔滌榆與你同穿一條褲子的,問她?等於白問,尚莞,我現在沒有心情再聽你狡辯下去,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人證物證,是你殺死我的孩子,我怎麽會愛上你這麽狠心愛撒謊的女人,你再也不值的我好好對待了。”說完,將尚莞用力一推,推到床的另一邊。

連看她的眼神,帶著瞅垃圾的憎恨,似乎她是瘟疫,讓他迫不及待的甩手。

尚莞將他的舉動納入眸子,那如刀般尖銳的話語,將她最後一點期盼都給淹滅了,他不可能再相信她了,他們之間永遠會隔著一道長長的裂痕,除非他們的孩子重新活過來彌補這道裂痕。

隻是,孩子無法活過來。

再說也是浪費口舌,無濟於事。

她終究守不住那份淡淡的幸福,果然,來的太快的幸福,是曇花一現。

她以為,她受了那麽多苦難,最後是可以擁有一份簡單的幸福,可是最終還是錯了。

啊媽常罵她,她是個掃把星,從她出生後家裏從沒有過過一天的安寧,弟弟是個自閉症者,啊爸公司也不如以往。

啊媽說,她就是個掃把星,她也不會得到幸福的。

果然,她是得不到幸福的。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最終,她失了希望,淡寡的回敬了他一句。

“你當然無話可說,尚莞,我真的很懷疑你,你究竟愛過我沒?昨天我問你時,你一副難以回答的樣子,估計你是在衡量該如何回答,是吧!隻有不愛,才會猶豫,或許你是有點愛我,但是是我現在的身份,是吧!你以為可以掩飾一切,可是還是逃不過我的能耐,尚莞,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知道你狠心的下場。”說完,他滿是恨意的瞪了她一眼,接著是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也帶走了她剛剛得來的那份小幸福。

望著他那冰冷的背影,尚莞絕望的倒伏在**,悲痛哭吼。

上午,這小小的套房飄**著她清脆明亮的笑聲,下午,卻流轉著悲痛的哭鳴,世事怎麽要變化這般快。

快到讓她連準備都未曾做,那小小的幸福尾巴,她沒有好好看清是何樣,便被生生奪去了,留給她的隻是無盡的痛苦,更甚以往……

兩人的關係急轉直下,尚莞哭泣良久,直到接尚天一的時間,她止住哭泣,起身換好衣物,擦幹淨嘴角的血跡,擦了一些粉,掩飾臉上的紅腫。

眼睛的紅腫,便由眼鏡遮掩,饒是這般,尚天一一眼還是看出了尚莞異樣。

“啊姐,你的臉被誰打了?”尚天一問這話時,語氣冰冷,那沒有血色的臉複上厚厚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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