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敢動我試試久違了的家(二更)

到達梅市時,已是下午五點鍾了,邵欒晟去了工地,尚莞在酒店休息,但因心頭掛念著家,於是在邵欒晟離開,跟尚明森通了電話,就往離開了五年的家奔去。

走下車,看到久違的家,跟她離開時是一般模樣,依舊是白色的牆杆籬笆。

突然一枝探出籬笆的薔薇花落進她眸裏,雖經過一天太陽的照射,依舊奪目燦爛,迎著風兒,輕輕搖擺,似乎在歡迎著她的歸來。

白色的籬笆欄杆,比她離開時,顏色暗色蒼老了許多,這是經過風雨吹打後的蒼桑。她撫摸上欄杆,就像撫摸著分離多時的骨肉,那般輕柔,那般熱切。

五年了,你們依舊還在,雖然你們蒼老許多,但卻依舊默默無聞裝飾著這個家,看到你們,真讓我五味陳雜呀!

沿著籬笆一直往前走,歐式風格的別墅越來越清晰,記得在她離開前,外牆顏色明豔,耀眼絢麗,現在卻陳舊的如苟喘著的老人,甚至還有汙漬,將這座別具一格的歐式別墅染上幾分頹敗。

走到門口,看見那漆黑色古典縷花的大門,就像這棟別墅的衛兵,忠心耿耿的守衛著,保證安全。

她抬手再撫上它,發現它不再是光滑上手,而是粗糙的咯皮膚,原是上頭的漆已有脫落了,看著漸漸失色的家,心頭晦澀,沒有她跟天一的家,竟是這般死寂且落沒。

失神良久,才按了按門鈴,片刻,那漆黑色的門緩緩往裏頭移去,漸漸的看到裏邊的石板地越來越寬,最後出現的是她熟悉的一雙穿著布鞋的腳,那是老管家福伯。

福伯眯著眸子,看到尚莞時,顫抖問。

“小姐,你是小姐嗎?”

“福伯,我是啊莞。”她聽到福伯的這聲小姐,心頭酸澀一直往喉嚨裏衝,聲音哽咽。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福伯的聲音亦也跟著哽咽。

她眨著霧氣蒙蒙的眸子,“福伯,這幾年你身體好麽?”

“好,就是記掛著你,快些進來。”福伯急切開心。

尚莞踏進那漆黑色古典縷花的大門,向四處望去,花園的花草,雖然整理有條有絮,花兒也開的燦爛,但終歸染著一抹頹敗之氣。

“剛才老爺打電話說你會回來,我就激動的坐立不安,真想見你呀!”

尚莞朝他微微一笑:“啊爸沒回來?”

“在回來的路上了,隻有夫人在家。”

“我啊媽在家?”

“是的。”

兩人邊走邊說,而尚莞的眸子依舊向四周望去,看著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竟是變的滿目瘡痍,心突然變的生疼。

走進客廳,裏頭的擺設依舊是她走時那般,沒有任何改變,但依舊整潔幹淨,反射著光芒。

“小姐,你快坐。”福伯一臉喜色。

“福伯,我啊媽在房間裏嗎?”

“夫人這個時候正在打坐,小姐你先坐著,一會夫人完事了,就會下來。”

聽到福伯的話,她有些怔,回神問著:“啊媽什麽時候開始念佛了?”

“夫人就這兩年開始的,在家裏,她覺的太悶,想找個事分散煩悶,小姐喝水。”

尚莞接過水杯,“她身體好吧!”

“好,就是最近老爺身體有些問題。”

尚莞一聽,急問:“什麽問題?”

“老爺年紀大了,高血壓,這是老年人的通病。”

聽到這話,她的心突然一痛,父母都老了,可她卻依舊遊**在外頭,不願回來,真是慚愧。

“高血壓可以非常小心,這種病可大可小。”

“是的,現在老爺每天都有吃降血壓的藥。”

“那就好。”

說完,喝了一口水。“福伯,吳嫂呢?”

“吳嫂在兩年前回老家去了,她兒子生了孩子,回家帶孩子去了。”

“那家裏就你一人呀!”

“還另請了個李媽,我本叫老爺不用請,家裏頭也沒什麽事,隻是打掃屋子,管管花,負責夫人的三餐。但是老爺非說我年紀大了,得再請個人幫忙。”福伯言語中透著感激。

尚莞笑了笑:“啊爸這樣做是對的,你這般年紀,不能勞累。”

福伯笑道,“我福氣好,遇上個這麽好的主。”

“所以你叫福伯。”尚莞接一聲笑道。

兩人相視而笑,這時,從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尚莞止住笑意,往上望去。

隻見分別五年的母親趙弄月,她一身素色長袍,烏黑的頭發中間分開,現出一條長長的發路,額間無留海,頭發往兩邊梳去,在腦後結成個發髻,她那削尖的臉兒別有一翻韻味。

年輕時候,也是個美人。

隻是她臉上平靜的沒有顏色,抿著唇,神色過分肅穆,因為保養得當,皮膚白晰,皺紋甚少,身材苗條,並不像五十歲的人,乍看之下也就四十來歲。

母親依舊是那般冷漠,在她印象裏,她一直都是冷漠無色的,除了跟父親吵架時,她才會顯出她的利爪來,臉上才會有冷漠以外的表情。

趙弄月走下樓梯時,就已聽到尚莞的聲音,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眸光若有若無的往尚莞身上一掃。

“啊媽。”尚莞喊了一聲。

“你回來了。”她看向她,聲音沒有起伏,猜不過透她是驚奇,喜悅還是不悅。

“嗯。”她有點心悸應答。

從小,她就害怕麵對這樣的母親,讓她心顫。

隻見她優雅的繼續往下走,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停佇腳步。

“夫人,你的水。”她坐在沙發上時,福伯將她的水擱置在她跟前。

她似乎渴了,蔥根般白的手拿起水喝了兩口,才放下杯子。

“啊媽,你這幾年身體可好?”一旁的尚莞繼續問道。

“老樣子。”簡短而冷漠。

尚莞倒被她這般冷淡搞的有些不安,站在一旁的福伯眼兒尖,瞧出來了,於是說:“小姐,你回來去走走,看看家裏有沒有變化。”

這話正合尚莞意,於是應一聲:“好。”

“啊媽,我四處走一走。”

“嗯。”

隻是尚莞剛要起身,門口傳來尚明森的聲音:“福伯,啊莞回來了沒有?”

“老爺,小姐回來了。”福伯應著。

緊接著,門口出現尚明森的身影,尚莞喊了一聲:“啊爸,我剛到。”

“好好,回來了就好。”尚明森一臉笑意走過來。

因為笑,他圓潤的臉頰透出一抹光芒。

坐定後,尚明森就問起尚天一的事。

“啊莞,天一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尚天一的事,尚莞早就料到父親會問,拿出心中想好的說詞的應道。

“啊爸,天一要上學,而且我也是回來一兩天而已,等過段時間我休息時,我帶他回來見你們。”

尚明森點頭:“行,你做事我放心。”

一旁的趙弄月突然說:“天一自閉症好了?”

“差不多了,不過現在還在治療當中,等天一完全好了,我想把他送到美國去讀書。”

“這當然,天一一定要去美國最好的學校讀書。”尚明森想著尚家的香火可以延續,還能接打拚一生的事業,心頭就喜的不能自已。

尚莞亦也歡樂一笑:“啊爸,天一其實很聰明,隻要我說一遍,他就能記住,而且腦子特好使。”

“那是自然,天一從小就聰明,隻是不太愛說話而已,我們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當八九歲時,診出她有自閉症,啊爸如被雷擊般。”尚明森突然說到痛心的事。

“啊爸,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我們不提了。”

“對,都是過去的事。”

一旁的趙弄月依舊一臉無色,兒子的病,痊愈與否,全然不關心。

尚莞清楚趙弄月的性子,也就見怪不怪,隻是她想不通,為何對啊媽對自已的孩子可以冷漠到這般地步。

她就不能。

尚明森察覺到趙弄月一直沒有話語,於是對尚莞說了一句:“啊莞,你去四周逛逛,一會我們一家人出去吃個飯。”

尚莞點頭,於是她走上樓梯,以往她以往的閨房走去。

尚莞離開後,尚明森小聲對著一門旁的趙弄月說:“月兒,啊莞回來了,你起碼露個笑。”

趙弄月那削瘦的臉突然**了個漣漪,但卻很冷:“我沒趕她出去已算是大度了,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把這兒當成什麽了?”

“當初還不是因為我們逼她,她才會走,現在她願意原諒我們了,回來不是很好嗎?而且還能幫尚氏。”

“那是你的事,我有點累了,就先回房裏休息了,一會你們出去吃飯,不必叫我了。”

“這怎麽行?月兒,今晚你一定要去,給點麵子我,行麽?”尚明森的語氣柔了許多。

趙弄月微眯著眸子:“你今晚又打什麽算盤?”

“祁家的祁正南一直喜歡啊莞,現在都三十了,還不願結婚,祁家人知道他的心思,約我倆見個麵,正好今晚啊莞回來,就一起去吧!”尚明森臉上閃出一抹光芒。

“你不是說啊莞現在還跟那個邵欒晟一起嗎?”

“先見祁家人再說吧!現在尚氏急需一筆巨額資金,祁家在政界這麽名望,看能否得到政府資助,現在外頭沒人願意借款給尚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