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1)

暴風雨的夜晚從來不曾這樣可怕過。

電閃雷鳴暴雨嘩嘩像天上的河決了口子凶猛地往下澆。

江宛如真的擔心屋頂快被砸漏了,但是她更擔心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她被蒙著雙眼,躺在一張嶄新的大白色的**,被單之下是不著寸縷的嬌軀。

今晚她不僅是要奉獻出珍藏了十八年的純潔女兒身,還要能夠保證肚子裏收獲一粒男人的種子為客人孕育一個孩子。

她緊緊的抓著白色的被單,小拳頭越握越緊,而窗外的風急雨驟更讓她呼吸困難。

午夜十二點。

鍾聲敲響時江宛如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紅楓莊園。

一輛極其尊貴豪華的黑色蘭博基尼在暴風雨中駛了進,來助手傑克撐著一把大黑傘護著從車上下來的主人。

他馳騁黑白兩道、掌握經濟政治的大人物──裴平顏。

進入了房間之後左右兩排整齊劃一的男女齊聲:“先生,晚上好!”

裴平顏微微一點頭,聲音冷冽:“準備好了沒?”

管家劉璐馬上出列:“先生,醫生已經為那女孩全身檢查過,非常幹淨,今晚適合孕育。”

裴平顏走上二樓最後一間,推門看到一張慘白的小臉而眼睛卻被嚴實的蒙著。

她非常的緊張,也非常的清秀,首先給他一種幹淨的感覺。

江宛如聽到門響,她知道是他來了!

她是不能看到主人是誰,哪怕那個要求代孕的人是六十歲的老翁,她也得接受這一場隻關乎金錢的交易。

感覺到他站在床邊,她隻感覺到一種冷酷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向她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輕輕的顫抖著,為著自己已知的命運。

下一刻白色的被單揭開,一具雖然纖細,但身材比例卻非常之好的女體展現在了裴平顏的眼裏。

她白裏通透的有點像是水晶娃娃,裴平顏脫下衣服覆蓋了上去。

江宛如顫抖得更劇烈了,一具雄十足的軀體直接——了她的少女之身。

她咬緊了牙關不哼一聲,整個身體像弓一樣,越繃越緊痛到撕心裂肺。

而此時窗外的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的往玻璃窗上抽。

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江宛如差點疼暈了過去。

然而初(夜)的鮮血是最好的潤浸液,在劇烈的疼痛之後,她的心神被集中在了今晚的重任之上。

他是她金錢的主人,她為他賣自己的——。

江宛如的淚水輕輕的滑落染濕了綁著她的黑色布帶。

而少女的身軀,就像那窗外的風雨不受控製的在身下左右搖擺、前後晃動。

風急雨驟身痛心傷情堪。

所有的痛楚,從喉頭咽下,她任他撕裂般冷酷無情的占有——

裴平顏在少女的身體裏灑下種子之後,毫不憐惜的抽身而出,他一向不熱衷於(處)女。

除了象征的那一層膜之外,整個過程是生澀而乏味沒有一絲樂趣。

這反倒成為女人想抓住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千方百計的討好和取月他。

他在轉身進浴室的那一刻忽然身後被人抱住。

女人們都是這樣,歡寵一次就想要更多。他鄙夷的冷笑。

“先生,我們再做一次好嗎?”

江宛如小心翼翼的詢問,她的牙齒在打顫,而整個身體也還在疼痛的顫抖。

因為這個主人說過,如果她沒有懷上,一百萬的契約金她是收不到一分錢的。

也就是說她還會白白的賠上今晚的純潔之夜。

所以她想再做一次,確保肚子裏能收獲他萬千種子中的一粒。

裴平顏沒有說話,隻是冷酷無情的推開了她的身體,任何對他提要求的女人都隻有被踢出局的下場。

他今天不趕她走,是因為還不確定她的肚子裏有沒有他的血脈。

“先生,我這一次會用心取月你。”

江宛如為自己說的話感到悲哀,她聽說很多男人都喜歡女人在要像(dang)婦,她剛才第一次太痛根本不知道怎麽樣去做。

是不是因為她不會,他不願意再做了呢?

可是這一次等待她的是:砰一聲關門的聲音。

男人走了!

他就這樣隻給她一次機會離開了。

江宛如躺回了**,任淚水橫流,聽著窗外的暴風雨正在瘋狂的咆哮。

她沒有摘下黑色的布帶,也不敢去洗澡,她怕這一次失敗將會讓交易成為一場空。

第二天早上,江宛如是在手機聲響中醒過來的,她扯下黑色布帶,拿過手機一看。

“媽咪呀,這麽早打電話。”她像往常一樣的撒著嬌,隻是聲音嘶啞。

“宛如,昨晚下大雨,媽咪就猜到你沒有蓋好被子,現在感冒了是不是?咳咳——”張英智說著咳起嗽來。

“媽咪,您身體怎麽樣?”江宛如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知道媽咪的身體不能再拖,可是她昨晚卻沒有拿到錢。

張英智一聽她哭,連忙控製住咳嗽:“媽咪沒事,宛如,要懂得照顧好自己,要等爹地從獄裏出來。”

“媽咪,我知道。”江宛如也不敢再哭,她盡量用輕鬆一點的語調。“媽咪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們一起等爹地回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江氏公司陷入危機,江城民被指控經濟犯罪,收押進監牢,張英智承受不住打擊生病入院,醫生檢查出她肺部有問題,需要盡早進行手術,否則會危及生命。

江氏資金全部凍結,江宛如正讀大學一年級,她小小的肩膀承擔著整個家族的使命,做慣了江家大小姐的她,卻發現自己一無是處。

江宛如也曾去找過自己的初戀男友劉新成,可劉家上下大門緊閉,劉新成的電話更是打也打不通。

在牆倒眾人推的大時代裏,她是能夠明白劉家人的心態的。

最後她經人指引,選擇了做代孕母親,這一百萬在懷孕成功時客人會付五十萬,另外五十萬生下孩子時支付。

這是她等著救命的錢,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8月6日江宛如的生理期未至,她微微放下心來。

8月20日經劉璐安排醫生檢查,證實她肚子裏已經懷了孩子,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簽給了她。

江宛如拿著這張支票痛哭失聲,江家的人何曾差過這五十萬元的錢,現在卻要卑躬屈膝、費盡千辛萬苦的向人乞討,才能得到救命的錢。

時光飛逝間轉眼到了第二年。

4月25日裴氏家族大會。

裴家老爺裴家耀威嚴的說:“裴氏現任掌門人是平顏平顏,你下個月1日就滿25歲生日,你的下一任繼承人在哪裏?”

“爺爺,我生日那天,會給您驚喜的。”裴平顏清冷的說。

照裴家家規,掌門繼承人在25歲時,還沒有生下兒子就會廢除掌門之位,裴平顏5月1日滿25歲,他既沒有結婚,也沒有聽到和他在一起那些女人們有懷孕的消息。裴家的其他兄弟們早就為了掌門之位而蠢蠢欲動了。

裴家耀的雙眼如鷹般犀利在注視孫兒裴平顏時依然威嚴不減。“裴家的家規你一向清楚,任何人不得例外。”

“是!爺爺。”裴平顏雖然語聲恭敬,但卻有著淡淡的陌生。

開完會後裴平顏開著車在路在行駛他打電話給劉璐:“預產期是什麽時候?”

“先生,預產期是5月8日。”劉璐恭敬的答。

“不行!5月1日前必須生下來!”裴平顏冷厲的下令。

“是!先生我馬上去辦。”劉璐臉色都有些發白,她掛上電話找了醫生。

……

5月1日當淩晨的鍾聲敲響時,江宛如被推入了手術室。

她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心裏如刀絞一般。

這個孩子承載了她的血脈,現在就要離開自己。

而且她連孩子將會去何方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裏,悲涼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劉管家,醫生說預產期是8號,為什麽要提前生呢?”江宛如抓住劉璐的手。

劉璐和她相處這一年來,發現她也是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子,劉璐隻好說:“遲生早生,都是要生的,你就不要想那麽多了。”

“可是我舍不得,劉管家我求你了,讓孩子自然生下,好不好?”

這是她懷胎十月的寶寶,江宛如哪裏舍得被人抱走,何況還是提前取出?

“對不起,我作不了主。”劉璐輕歎一聲。

江宛如淚如雨下:“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我求他寬限幾日。讓我和肚子裏寶寶再相處幾天,等到自然生產那天好不好?”

劉璐狠下心來推著她入產房:“即使是那天你也舍不得,對不起!”

她隻是一個小管家,哪敢違抗命令!

江宛如被手腳有力的護士摁在了手術台上,她連掙紮的一點點力氣都沒有。

她隻能眼睜睜的被麻醉,聽著刀皿器具的碰撞聲,還有醫生割開她肚皮的喀嚓聲。

她的心已經痛到了極點,她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為了母親的身體,她隻能選擇這一條捷徑。

而真正生下孩子的刹那間,才發現痛苦會一直延續延續著她的一生,永無止盡。

“劉管家,是個女兒。”護士將孩子抱起來,遞給了劉璐。

劉璐抱在手上,看著孩子可愛的小臉,她馬上向產房外走去。

“給我看看,求求你,劉管家,讓我看看女兒。”江宛如聲嘶力竭的喊叫著。

劉璐含著淚不敢回頭,先生的命令是沒有人敢違抗的,否則等待的懲罰將是生不如死。

“我的女兒——”江宛如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快!對她進行急救!肚子裏還有一個!”醫生馬上說道。

產房裏一片兵荒馬亂,一切結束之後。

劉璐看著兩個孩子,馬上打電話:“恭喜先生,是龍鳳胎。”

“馬上送過來我這裏!”裴平顏下令。

“是!先生。”劉璐馬上行動。

她將最後的五十萬契約金留在了病房中還未醒來的江宛如身邊,谘詢過醫生她沒有生命危險才離開。

在醫院裏滿月之後,江宛如找不到她生過孩子的蛛絲馬跡,醫院裏沒有她的檔案,紅楓莊園也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為她一直產檢的醫生還有劉管家全部不見了蹤影。

她看著別的嬰兒,暗暗流淚,除了小腹處的刀傷告訴她確實她生過一個女兒之外,其它的一切全成了謎。

她甚至不知道昏迷之後肚子裏還有一個兒子,有關產檢的事醫生從來什麽也不說。

當她帶著一顆傷透的心回到了家裏時,母親抱著她哭了起來。

她一年沒有回家,她騙母親說她在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此時見到母親被病痛折磨得如此瘦弱,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江氏公司經過了一年的審查,最後沒有定下罪來,江城民無罪釋放。

可是江氏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江宛如決定幫助父親管理公司事務。

她每天借助忙碌的工作來麻醉自己,讓自己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

可是午夜夢回時,女兒不知何處的思念,像潮水一般在無休無止無窮無盡的湧動再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