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101)

當郭相宜再一次去探訪封塵奇的時候,裴平顏也跟了上去,他事先藏了起來,想聽到母親和封塵奇說些什麽。

郭相宜將一張銀行卡遞到了封塵奇的手上:“你要的東西,已經都在這裏了!金額是你要求的數字,你先托人去查。”

“好!”封塵奇接過了銀行卡,兩眼放射出了光芒,“裴夫人是守信用之人,我封塵奇也是,保證對此事是守口如瓶。”

“這樣最好!”郭相宜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起身準備離開。

封塵奇望著郭相宜離開的方向,他看著手上的這一張銀行卡,策劃著自己出獄之後的美好生活。

裴平顏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了封塵奇的麵前。

封塵奇馬上收藏著銀行卡,然後望著他道:“平顏,欣茹都已經死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裴平顏隻是問道:“我媽為什麽要給你一張銀行卡?”

封塵奇見裴平顏已經在追查這一件事情,他隻是淡淡的道:“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約定,我答應過她,什麽也不說的。”

“如果我現在叫獄警奪回你手中的這張銀行卡,你會不會告訴我?”裴平顏盯著封塵奇手中的銀行卡。

“平顏,這不關你的事。真的,這是我和你媽……”封塵奇急了,“平顏,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已經完全清了,你就不能放我一條活路嗎?”

裴平顏坐了下來,“現在是你自己不給自己活路可走?讓我怎麽給?”

封塵奇無奈,隻得道:“平顏,你媽看著我可憐,於是給我一筆錢,讓我能夠安度晚年,我已經誠心的懺悔了當年對不起你爸的事情了,何況你母親也原諒我了,你還想怎麽樣?”

裴平顏知道問題的症結在母親身上,封塵奇拿了錢之後是守口如瓶,現在母親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懂得審時度勢,自然在衡量之下是不肯告訴裴平顏的。

“那好吧!我暫且相信你這一回!”他說著,直接拿出了這一張照片,遞到了他的麵前:“告訴我,為什麽收藏這個?”

封塵奇一看到了之後,馬上驚愕的不知道怎麽反應,好一陣之後,他才搖著頭:“就一張照片而已,又能證明什麽呢?什麽都證明不了。”

照片上的江城民已經死亡,而郭相宜是唯一的當事人,她是裴平顏的親生母親,那麽這一段前宛如往事,誰又再能追究得了呢!

“既然證明不了什麽,那麽你為什麽將它收藏得這麽嚴密!”裴平顏緊抓著不放。

“你在哪兒找到的?我早已經忘記了還有這樣的一張照片!”封塵奇驚訝的望著他。

裴平顏收回了這一張照片,他湊近了封塵奇:“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平顏,我已經嚐到了當年種下的苦果,而且我連最後給我送終的人都沒有了。”封塵奇開始激動的閃著淚花了:“我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裏之後,能有一個清閑的晚年。”

裴平顏將照片放回了身上,沒有再說話,他離開了監獄這邊。

晚上,江宛如回到家,她看著裴樂樂睡了覺之後,才回到臥室,而裴平顏卻沒有在臥室裏,她來到了書房,果然見他正在抽煙。

“平顏,該睡覺了!”她走到了他的身邊。

裴平顏站起身,跟著江宛如一起回到了臥室,她看著他:“還在煩惱那一件事情嗎?”

“是!”裴平顏眯了眯眼睛:“媽又去見過了封塵奇,而且不知道他們這間有什麽約定,媽給了封塵奇一筆錢,封塵奇卻對此守口如瓶,任我怎麽問他,他都是在我麵前裝可憐,不肯說出來。”

江宛如想了想:“我也不明白了,媽怎麽會和封塵奇合作呢?那就是,他們之間有一個秘密,媽願意拿錢買秘密,封塵奇為此守秘密,那會跟誰有關呢?”

“正因為如此,我也是想不明白了。”裴平顏歎了一聲。

“好了,先睡覺吧!”江宛如安慰著他,“或者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麽嚴重呢?又或者媽真的是可憐封塵奇,所以才會給錢他呢!”

裴平顏伸手抱過她,兩人相擁而眠,但睡意卻絲毫未有。

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進公司就看到了薑瑩瑩回來上班,薑瑩瑩整個人散發著熱情的氣氛,她一回來,帶了禮物給大家。

小紅馬上跑了去她的身邊:“瑩瑩,還好你上次受了傷早點回來公司,趙欣茹才會那麽快現出原形。”

薑瑩瑩笑道:“現在是不是給我頒一個福爾摩斯大獎了?”

“瑩瑩,可是你怎麽看出來趙慧欣有問題?認為她和趙欣茹脫不了關係呢?”小紅嘰嘰喳喳不停。

薑瑩瑩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隻是說了一句:“當然,憑我敏銳的直覺!”

“別吹了!該做事了!”江宛如笑道。

薑瑩瑩端著檸檬汁走進了江宛如的辦公室,“大小姐,我看了很多有關於你裴先生的傳聞,最讓我激動的就是你七年前就是他的女人……”

江宛如聽她眉飛色舞的從七年前一直說到了現在,從七年前的無情說到了現在的多情,末了,她凝視著薑瑩瑩:“住院這一段時間,是不是將你悶壞了,張恒一直沒有來看你,你將所有的話都帶回來給我了?”

薑瑩瑩翻了個白眼給她:“張恒有自己喜歡的女人,君子不奪人所愛,我才不會像趙欣茹那樣費盡千般心機萬般手段去得到一個男人,等退一步時,你會發現海很闊天很空。”

“看來這一個院住的,我們的薑大神探已經領悟了人生的真理了!真是可喜可賀了!”江宛如丟給她一疊文件,“親愛的,真的要開始做事了,我已經連加了很久的班了!”

“我馬上去做!”薑瑩瑩的心情非常之好。

江宛如看著她對感情如此灑脫,也不由為她感到開心,人生很多事情,真的是要用一種積極的心態去麵對。

下午的時候,江宛如出去見客戶,她開車從江氏公司出來之後,居然在路上看到了郭相宜剛好坐上出租車,她看著那個方向是向趙家而去的方向,她不由想起裴平顏說過的,母親和封塵奇之間有秘密協定,她一腳踩上了油門,然後跟了過去。

出租車開得不快,而方向也確實是一直趙家老宅的方向,她遠遠的看著郭相宜下了車,向著這座廢棄了舊宅走進去,江宛如也就停車,然後走了進去。

郭相宜走到了二樓,然後去到了封塵奇的書房裏,看了看被人翻過了的房間,她來到了一個保險箱的後麵,費盡力氣也搬不動,她累了一身汗,然後停了下來。

江宛如此時也走到了門口,她見郭相宜忙出了一身汗,她正想著要不要進去幫忙時,郭相宜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宛如……”

“媽……”江宛如隻得走了進去,“那個……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我看到你走進來,於是就跟了過來……”

郭相宜走到了門口,然後望著她的身後:“還有沒有人知道你來?”

“沒有。”江宛如今天是獨自出來辦事的。

“連平顏都不知道?”郭相宜說道。

“是的。”江宛如認真的點了點頭。

郭相宜拉著江宛如的手來到了保險箱旁:“宛如,來幫我搬開這個保險箱,好嗎?”

“好!”江宛如和郭相宜一起費盡所有力氣,終於將保險箱給移動開來。

江宛如然後看著她將牆壁裏的磚拿開,雖然不知道郭相宜為何這樣做,但她不由感慨封塵奇的心思之隱秘,這裏可能已經被查過幾次了吧!現在還有這一塊地方沒有被查到。

郭相宜打開了牆壁之後,看著這裏空空如也,她的臉色馬上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郭相宜不死心,又重新找了一遍,還是什麽也沒有。

郭相宜將房間裏的東西又翻了一個遍,然後發現了那把破爛的鎖頭,她將鎖頭揀了起來,明白是有人先她一步拿走了那個鐵盒。

“宛如,我們走吧!”郭相宜將鎖頭拿走,然後和江宛如一起走了出去。

“媽,您沒事吧!”江宛如見她臉色不好,不由有些擔心。

“我沒事。”郭相宜搖了搖頭。

“媽,您上車,我先送您回家。”江宛如準備啟動車。

郭相宜也沒有推辭,當江宛如將她送回去的時候,她說道:“宛如,答應我,今天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好嗎?”

“媽,出了什麽事情?”江宛如望著她。

“小事一樁而已!”郭相宜安慰著她:“答應媽,連平顏都不要說,好嗎?”

江宛如不明白:“可是……”

“關係到平顏的幸福,宛如,答應媽,好嗎?”郭相宜幾乎是渴求的語氣。

“好!”江宛如鄭重的點頭。

郭相宜下了車:“回去的時候,慢慢開車,多注意身體。”

“我知道了,媽,您也多保重身體。”江宛如開車離開。

晚上回到了愛琴海灣後,裴平顏還沒有回家,江宛如不由想起白天郭相宜的事情來,她會不會真的是在跟封塵奇做什麽交易呢?可是,她已經答應了郭相宜,任何人都不能說,她就不能將這事情說給裴平顏來聽了。

但是,裴平顏又在找母親和封塵奇之間的關聯,她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正在江宛如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結果來時,裴平顏回來了!

“平顏……”她欲言又止。

裴平顏看著她:“怎麽啦?”

江宛如搖了搖頭。

“有心事?”裴平顏走近她,“什麽事情不能說給老公聽?”

“我……”江宛如想起郭相宜臨下車時的千叮萬囑,隻好道:“上次你跟我說的媽那件事怎麽樣了?”

裴平顏不疑有什麽,他隻是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什麽進展。”

“哦……”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個字。

裴平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後去浴室洗澡了。

江宛如坐在了沙發裏,難道是關於裴平顏的什麽秘密之類的嗎?所以郭相宜才說攸關裴平顏的幸福,是她們兩個人都不能說出來的。

可是,她如果不說,裴平顏有朝一日查出來是什麽事情,他會生她和郭相宜的氣嗎?

一如,她曾經認為不堪的過往,以為掩埋在自己的記憶裏,就可以這樣算了嗎?

當郭相宜再次來到了牢獄裏和封塵奇見麵,她道:“我沒有找到你給我的東西,隻有一把鎖在那裏,已經被人拿走了。”

封塵奇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坐著。

“是你根本就沒有那東西?還是被人拿走了?”郭相宜緊盯著他。

封塵奇依舊是沒有說話,他在想著這一對母子都在逼問他,他要想個什麽辦法來全身而退!

郭相宜沉聲道:“封塵奇,你不要試圖來騙我!”

“已經被人拿走了!”封塵奇終於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是誰嗎?”郭相宜著急的問道:“還是你轉移到了別處,想要從我這裏拿走更多的錢?你要多少錢,你告訴我,我給你轉帳。”

封塵奇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是選擇明哲保身:“我也不知道是誰。”

“你……”郭相宜無奈的離去。

當躲在暗處的裴平顏看到他曾經擰斷的那一把鎖時,似乎明白了是什麽事情了,他尾隨著郭相宜來到了家裏。

“平顏,今天怎麽有空回來?宛如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郭相宜看著他。

裴平顏站定,沉默了片刻才道:“宛如在上班,沒有一起回來。”

“進屋來坐吧!”郭相宜轉身進了客廳。

裴平顏也走了進去,他沒有說話,徑直坐在了沙發上,郭相宜給他泡了一杯清茶,她凝視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怎麽啦?心事重重的?”

“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嗎?”裴平顏喝了一口茶。

“你是我兒子,我還不清楚你有沒有心事嗎?”郭相宜不由微微一笑,“是大伯和小叔他們又在找你的麻煩嗎?”

裴平顏放下了茶杯:“最近他們都沒有什麽動作,我剛好出來辦事,就出來看看媽而已。”

“如果是公司遇到了難題,退一步也就海闊天空了,凡事不必太較勁了,平顏,你活得太累了,知道嗎?”郭相宜見他不肯說,隻好勸道。

“媽,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裴平顏站起身。

“吃了午飯再走吧!”郭相宜看了看時間快到十二點了。

“不了,我約了宛如一起吃中午飯。”裴平顏轉身走了出去。

上了車之後,他一手敲在了方向盤上,憑直覺,他覺得母親給封塵奇錢,一定跟這張照片脫不了關係,而這張照片裏是江城民和母親,他們之間難道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晚上,江宛如見到裴平顏依然是悶悶不樂,她端了一杯牛奶給他:“平顏,喝一杯吧!有助於睡眠的。”

裴平顏接過來,“宛如,今天母親又見了封塵奇。”

江宛如有些心虛的道:“你聽見他們說了什麽嗎?”

“媽說,封塵奇的東西被人拿走了,然後就生氣的離開了。”裴平顏搖了搖頭。

“難道你懷疑媽有什麽把柄落在了封塵奇的手上嗎?”江宛如分析道,“可是,平顏,媽無論是做什麽,隻是不想你受到傷害而已,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裴平顏點了點頭,然後喝下了牛奶。

晚上,江宛如睡著了之後,他起身離開了愛琴海灣。

“張恒,秘密帶封塵奇去裴氏暗夜產業。”裴平顏下令。

他到了裴氏暗夜產業之後,張恒也帶著封塵奇到了,封塵奇一看周圍的環境,還有站在房間裏的裴平顏,他馬上明白了是什麽事情。

“封行長是聰明人,明白我想聽的是什麽吧!”裴平顏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了當的說。

封塵奇沉默著,他要想一想這話該怎麽說。

裴平顏馬上給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媽給你的那筆錢,我不動你的。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你和媽交易的就是這一張照片。”說著,他拿著照片放在了桌麵上,“隻要你告訴我,為什麽這樣做,我就放你走。”

“平顏,既然是你已經代母親拿到了這張照片,反正是落入了你們裴家人的手上,我們的交易也就算是兩清了,至於為什麽,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問你母親才是。”封塵奇依然是老奸巨猾,試圖將話題引到了郭相宜的身上來。

裴平顏何嚐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向張恒一使眼色,張恒兩把飛刀插在了封塵奇站立的牆壁上。位置剛好是在他的頭兩邊。

“如果你敬酒不吃,非得要吃罰酒的話,我也敬你一杯,如何?”裴平顏哼了一聲。

封塵奇嚇了一跳,他馬上道:“平顏,我也不是當事人,我隻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

“那就將你知道的告訴我!”裴平顏逼人的氣勢刻不容緩。

封塵奇隻得道:“當年江城民和你母親曾經有過一段情,我無意之中得到了這一張照片,而當年你父親對於你爺爺安排的妻子,也是心存怨念,感情有多好,我這個外人自是不必去評判了。”

“然後呢?”裴平顏當然知道這並不是重點。

封塵奇向張恒道:“能不能給我一支煙?”

張恒點了一支煙給封塵奇,封塵奇吸了幾口,然後才道:“當年害你父親的人中,江城民也有一份。”

裴平顏偉岸的身軀重重的一震,他幽深的雙眸深不見底,而此時房間裏,靜若寒蟬。

過了好一陣之後,裴平顏才一把抓住了封塵奇的領口:“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說謊言來騙我?還想離間我和宛如之間的感情?為的就是跟趙欣茹討回嗎?”

封塵奇無奈的道:“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害你父親的人,還有一個是你不知道的嗎?”

裴平顏當然記得,隻是他萬萬想不到那一個人竟然會是江城民!

“我當時就跟你說過,我不想要說出來!平顏,這是你逼我的!”封塵奇歎了一口氣。

“我不信!”裴平顏頹敗的吼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以為我就憑你嘴上說說,信了這些事情嗎?”

封塵奇對於他信與不信根本就不在意:“我手上沒有證據了,隻是你母親為何願意拿錢來換回這張舊照片,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這也正是裴平顏是值得懷疑的地方,一張照片有什麽好交易的,當然是照片背後隱藏的真相,隻是這個真相就是母親在為江城民贖罪!

“帶他走!”裴平顏轉過了身。

張恒馬上帶了封塵奇離開,兩人都離開了之後,裴平顏點燃了一支煙。

現在還剩下的這一個仇人,卻是自己妻子的父親,是自己孩子的外公,況且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了,他就算是想問清楚,也已經問不到了。

原以為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卻沒有想到,越到了最後,卻越是考驗人的時候了。

裴平顏就一個人站到了天亮,他一直抽煙抽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他一人來到了江家,江氏夫婦已經離世,而江宅依然是保留完整,隻是江宛如會定期回來打掃,其它的東西也都是保存完好。

裴平顏雖然是聽封塵奇這樣說,他還是想要親自證實這件事情,於是在江家的書房裏找了找,看能不能尋到蛛絲馬跡。

江家的書房,都是些跟江家有關的照片和文件,他翻了翻然後放回了原處,當他看到了一卷七年前的卷宗時,拿出來翻了翻,然後看到裏麵有一張明信片,是寫給江宛如的。

宛如,十八歲的生日快樂!這是你成年的日子,也該履行和平顏訂婚的時候了,隻是爹地不在你的身邊,未能陪伴在你的身邊。

宛如,如果有朝一日能嫁給裴家,希望你能好好待平顏,希望你能代父親贖罪,這是我和相宜共同的希望。

當然,這一張明信片沒有交到江宛如的手上,一直夾在了江城民的案卷裏,而且那個時候,江城民在監獄裏被審查,而江宛如正在紅楓莊園裏為他代孕。

裴平顏放下了這一張明信片,然後再找了找,希望找出十六年前的證據來,雖然從這張明信片上,能看到江城民當年對不起裴之將,而且和郭相宜也非常親近,可是沒有直接證據,一切就都是推測罷了。

然而,裴平顏找遍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發現。他看著明信片這張間接證據,然後將它收走,又來到了江宛如的房間,她的房間簡單而整潔,什麽質紙的東西也沒有,隻有一台電腦擺放在房間。

裴平顏打開了電腦,然後找到了一個有關女兒的文件,但是江宛如設置了密碼,他用女兒的出生日期作為密碼來打開,上麵都是江宛如記錄了當年失去了女兒的點點滴滴,記錄著她夜夜思念朝朝盼相見的相思之苦,他看著這些,慢慢的關了文件。

他又找了找其它,依舊是一無所獲,於是,裴平顏關了電腦,隻拿著那一張明信片,他就離開了江宅。

當晚,裴平顏喝了很多酒,才回到了家裏,他不知道該怎麽樣去接受這樣的一件事實。

江宛如見他搖搖晃晃的上了樓,趕忙上前扶著他:“平顏,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裴平顏沒有說話,隻是由她扶著進了房間,兩人一起倒在了沙發上,江宛如被他壓在了下麵。

“平顏,我去煮點醒酒湯給你喝,你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江宛如想將他推到一旁起身來,可是男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撫著他的俊臉:“平顏,怎麽啦?”

裴平顏的眼睛泛著血紅的光,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江宛如,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也不知道該怎麽來處理這一件事情。

“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好嗎?”江宛如知道他有心事,她很少見到他喝得爛醉,他不像是借酒澆愁的人。

裴平顏唇角揚起一絲冷笑:“你為我分擔?拿什麽為我分擔?”

“平顏……”江宛如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她雙手去托他的臉,“平顏,我是宛如,你是不是不認得我了?”

“宛如……”裴平顏叫了一聲。

“嗯,是我……”江宛如連忙點著頭。

裴平顏凝視著她:“告訴我,你拿什麽為我分擔?”

“平顏,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分擔。”江宛如估計是郭相宜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可是,她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勸說。“平顏,我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什麽事?”裴平顏冷聲問。

江宛如決定說出來,無論是什麽事情,畢竟作為當事人的裴平顏,都應該有著知情權。“我前幾天見到媽進入了周宅,去找一樣東西,會不會就是和封塵奇交易的東西呢?”

“你知道?”裴平顏眉頭不由一皺。

“媽當時找過,沒有找到,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東西。”江宛如道,“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告訴你。”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裴平顏雖然是喝了酒,但思維還在的。

“我……”江宛如歎了一聲:“媽說,這關係到你的幸福,讓我不要告訴你,所以……”

“我的幸福?”裴平顏大聲一笑:“確實,是關係到了我的幸福,好一個我的幸福,你們居然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平顏,怎麽啦?”江宛如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我怎麽啦?”裴平顏自嘲了一聲,然後低頭凝視著她:“你不是願意幫我分擔嗎?”

“我當然願意!”江宛如馬上點頭。

“那好,拿你的身體來為我分擔。”裴平顏毫不客氣的諷刺她。

“你……”江宛如萬萬沒有想到從裴平顏嘴裏說出來的話是這一句,但她想到他是喝了酒,所以才亂說話的。“平顏,你喝了很多酒,你需要清醒一下,我先泡杯參茶給你喝,好不好?”

“怎麽?不願意?”裴平顏見她馬上想逃開,他一把抓住她,然後丟在了沙發上。

“平顏,我……”江宛如輕聲的安慰著他:“好了,平顏,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沒有不願意,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願意,可是,我想先泡一杯參茶給你。”

“別拿那些借口搪塞我!”裴平顏高大的身軀覆蓋了上來。

他不給她任何機會,就連輕聲安撫他的機會都不給,就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從她的背後壓著她。

江宛如的雙手撐在了沙發靠背上,雙膝跪立於沙發上,雙腿被他強硬的分開,他以這樣的姿勢不容她說話的,霸道的擠了進來……

“平顏,別這樣……”

沒有任何前xi,他就這樣衝進了她的體裏,江宛如疼得直哆嗦,她轉過頭,小聲哀求著,試圖讓他清醒清醒,可是,男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隻顧自己發泄一樣的猛衝了起來。

江宛如疼得直掉淚,一是身體本身很疼,二是被酒精主宰的裴平顏讓她的心也很疼,她不記得,有多久他沒有再這樣對過她了,淚水滴落於沙發上,她從小聲哭泣然後到抽泣不止。

忽然,裴平顏停了下來,他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雙手握緊了她的柳腰,撫著她不斷顫栗的嬌軀。

“平顏,別這樣了好不好?我疼……”她抽泣著軟軟的求著他。

裴平顏低頭吻上了她的耳垂,他痛苦的說:“宛如,我也疼,很疼很疼……”

話還沒有說完,他再一次加大了力氣,讓兩人都沉浸在了痛苦裏,而彼此身體的契合度,卻依然是前所未有的高……

當痛苦的戰場從沙發再輾轉到了大床,當委屈的淚水變成了嚶嚶嚀嚀的銀——唱之聲,當兩具交纏的身體至始至終都沒有分開,當裴平顏終於疲憊不堪的進入了夢鄉後,江宛如看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烙上印記般,到處可見他揉弄過的痕跡,特別是腿根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動一下都鑽心的疼痛……

“平顏,平顏……”她輕輕的喚著他,是什麽事情使你失去了理智?是什麽事情讓你這般惡魔再現?是什麽事情讓你這般疼痛很疼很痛?

可是,裴平顏的意識已經模糊,他不知道身旁的江宛如在關心著他,在凝視著他,他以為他發泄了他的痛苦,不料卻依然是更痛更苦。

江宛如聞著他身上還沒有散發完的酒氣,她休息了好一陣,才慢慢的站起身,她的睡衣已經被他撕碎,她拖著疼痛的雙腿去拿了另外一件睡衣穿上,然後去浴室打了一盆溫水,用溫熱的毛巾為他抹去臉上和身上的汗水。

看著他沉沉睡去,她才去浴室裏用溫水衝洗一翻,然後回到了他的身邊,依然是蜷縮在他的懷裏,讓自己不要有所怨言的入睡。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被酒精迷失了理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她不能去計較他晚上的失常行為。

江宛如就這樣想著時,再加上身體的疲倦,她也漸漸的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裴平顏一醒來,就感覺到頭痛欲裂,他眯眼看著懷中的女人,安靜的小臉依偎著他的胸膛。

裴平顏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他依稀記得,昨晚他喝了酒,然後回到了家,然後是江宛如扶了他,再是他將她摁在了沙發上強要了她……

他記得她哭泣的聲音,還有她求情的話語,可是,他已經被酒精和惱怒完全控製住,不顧她的意願,狠狠的禽——獸了一次。

天!

他怎麽能這樣做?

裴平顏看著她身上換上了密實的新睡衣,而自己身上也是清清爽爽幹幹淨淨,不用問,也知道是她做了這一切的善後之事,而他直到現在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