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聽著莫雪瑤的那一聲聲侮辱莫小語的話,赫連夜原本柔和的眸底倏爾迸射出一抹怒氣,“莫雪瑤,你真是刷新了我對‘麵目可憎’四個字的定義,我現在每看你一眼,都能更厭惡你一分。小語即便真的和冷修在一起過,她在我心裏也是純潔無暇,我不允許你再出言侮辱她,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莫雪瑤被他眼底的那麽厭惡所傷,眼裏撲簌撲簌地就流了下來,“夜,你不要這樣,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並沒有汙蔑小語,之前她在冷修的別墅住了好幾天,她和冷修之間怎麽可能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根本就是朵白蓮花……”

“莫、雪、瑤!”

赫連夜的怒氣從來沒有迸發地這麽徹底過。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莫小語,任何人都不行!

五指緊攥成拳,赫連夜眼神犀利、一字一頓地道,“需要我再說得清楚點麽,縱使小語和冷修在一起、縱使她愛冷修,但隻要她沒有和冷修結婚,我就會繼續愛她,而即便有一天,她和冷修結婚了,我也會繼續默默愛她,我這輩子,除了她,絕不會愛上其他人,包括你!還有,我現在已經很恨你了,你別再讓我動殺你泄恨的念頭,現在,立刻離開,別再讓我看到你!”

“夜……”莫雪瑤哭得都有些岔氣了,“夜、你、你別趕我走……”

“好,既然你不肯走,那我走。”

赫連夜麵無表情地推開攔在麵前的莫雪瑤,大跨步地了出去,似乎連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厭惡。

……

赫連夜從唱片公司驅車離開,才開出一個拐角,就從後視鏡中發現莫雪瑤的紅色法拉利竟然隔了三輛車的距離,緊追不舍著。

他剛剛在琴室和她說了那麽多,她竟然還沒死心。

抿著唇,赫連夜打了個方向盤,將車開入了就近的秦皇大酒店。

他不能就這麽回海濱的別墅,莫小語還住在裏麵,如果讓莫雪瑤知道了別墅的位置,保不準她會對莫小語做出什麽壞事來。

將車開入秦皇大酒店的地下車庫,赫連夜為了不讓莫雪瑤知道自己在哪一層,搭乘電梯後又走了好幾層樓梯,才去服務台開了一間房入住。

今晚,為了躲避莫雪瑤,他就暫時住酒店吧。

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一份套餐後,赫連夜疲憊地躺在沙發上。

莫雪瑤這個女人,還真是令人厭惡,她要是一直這麽纏著他不肯放棄,那他該怎麽辦。

捏了捏眉心,赫連夜等了大約10分鍾,門鈴響了。

起身應門,赫連夜從貓眼看到了推著餐車的服務生。

打開門,赫連夜讓服務生進來。

服務生將餐盤擺放上了茶幾,有禮地道,“先生,您請慢用。”

“嗯。”

赫連夜頷首,在沙發上落座,準備用餐。

可他剛拿起調羹,原本推著餐車轉身的服務生忽地就一個跨步衝著赫連夜衝來。

赫連夜感覺到了異樣,剛回頭,就覺後脖子處被重重地劈了一下。

瞳孔驟縮了一下,赫連夜昏了過去。

閉眼前,他的腦中隻晃過一個事實……冷修派保鏢來抓他了……

……

很多人上班第一天都隻是適應環境、了解自己的崗位職責就好,但莫小語上班第一天,卻是領教到了秦峰工作上的一絲不

苟和認真嚴謹。

秦峰完全就把莫小語當原來休了產假的那個秘書在使喚,完全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就扔了一堆工作給她,弄得莫小語上班第一天就加了一小時的班。

拖著疲憊的身體,莫小語邊用拳頭敲著肩膀,邊走出了秦皇大酒店的門。

隻是,她剛走過花壇,就看到從停車庫的出口處,駛出一輛黑色的悍馬車。

黑色悍馬……

莫小語下意識地就擰眉後退了好幾步,因為她記得,冷修所有的保鏢,都是開悍馬車的。

悍馬車從她眼前駛過,她認出了駕駛座上的那張側臉,是冷修的保鏢,那個保鏢,還曾接送她去過冷修的公司。

眉頭凝蹙,莫小語正想著,難道冷修發現她在這裏工作了?倏爾,她看到悍馬車的後車門處,有一塊卡其色的風衣角露在了外麵,應該是關門的時候不小心將布料卡住了。

莫小語下意識地就拔腿上前奔了好幾步,借著路燈,那塊卡其色的衣角雖然離她越來越遠,可卻有層層疊疊的驚惶,在她的心尖**開。

瞳孔一縮,莫小語終於想到了,赫連夜昨天穿的那件風衣,就是卡其色的!

雖然這種顏色的風衣在市麵上多不勝數,但莫小語還是直覺地認為,悍馬車後座上的人,是赫連夜!他被冷修的保鏢抓了!

心髒砰砰砰地跳著,莫小語踩著高跟鞋,立即奔向馬路,招了一輛計程車,接著,焦急地道,“司機師傅,麻煩你追前麵那輛黑色的悍馬車!”

悍馬車最終駛進了醫院的車庫,莫小語付錢下車,掩藏在其他車輛的後方,親眼看到了兩個保鏢將昏迷過去的赫連夜從後座扶了出來,接著,走向電梯。

電梯門合上,莫小語才現身,看著電梯的數字顯示板,它中途停了好幾次,莫小語根本不知道保鏢帶著赫連夜究竟去到了哪一層。

焦急地抿著唇,莫小語記住了那些停靠的樓層數,接著,來到底層服務廳,查看醫院的樓層展示圖。

將那些手術室和診療室排除,莫小語最終將樓層數鎖定在了28層的VIP康複病房區。

冷修既然能派保鏢來抓赫連夜,那就必定已經脫離了危險轉移到了康複病房。

轉過身,莫小語走向電梯,按下了數字鍵28。

冷修,夠了,別再為我做多餘的事情……今天,我們就徹底來個了斷吧……

……

半晚時分,冷修百無聊賴地坐躺在醫院的病**吃著蘋果。

這是什麽蘋果,又酸又澀,真是比蠟還難吃。

忍不住地,冷修抬眸狠狠瞪住了正坐在一旁對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公事的邢岩,怒道,“我昨晚不是讓那兩個保鏢去把莫小語抓回來麽,怎麽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他們兩個是被車子撞了還被廣告牌砸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把人抓回來?”

邢岩有些無奈地頓下敲鍵盤的手,歎道,“冷少,這才過了一天……”

“靠,都一天了還沒把人抓回來,這麽低級的辦事效率,明天起扣他們的工資,扣80%!”

“……”

邢岩額角隱抽,當做默認又當做沒聽到似的,垂下臉來繼續處理工作郵件。

醫生說冷修暫時不能費神處理公事,所以邢岩就隻能一邊照料冷修的臭脾氣,一邊辦公,真是苦不堪言。

終於,半小時後,兩個保鏢扶著昏迷過去的赫連

夜回到了病房。

冷修瞪著殺千刀的赫連夜,又瞪向麵色忐忑的兩個保鏢,低吼道,“為什麽隻有赫連夜一個人,莫小語呢,她人呢?”

保鏢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道,“冷少,我們上午先去了莫小姐之前住的小套房,可她不在,我們撬門進去,發現裏麵的家具還在,但臥室的衣櫃和抽屜都空了……然後我們就去赫連夜的兩處房產找,一處裏麵隻有莫雪瑤,還有一處海濱別墅,也沒有人,但有一間房裏麵有女士的物品,我們看了下衣櫃裏的衣服,應該是莫小姐的……後來我們就去赫連夜的唱片公司逮人,但赫連夜並沒有回家,而是在秦皇大酒店開了間房,點了一份單人套餐,我們就把他劈暈帶回來了,至於莫小姐的去處,估計得問赫連夜才知道。”

“砰啪嗒……”

冷修手裏的果盤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向著保鏢砸去,保鏢一閃,果盤連著幾瓣未吃完的蘋果被砸到了白色的牆壁上,砸出了一個坑,然後掉在了地上,碎裂成渣。

冷修麵色陰鷙,一張俊美的臉龐此刻比閻羅王還恐怖。

好樣的,莫小語你特麽真是好樣的!

我為了你躺在病**氣力盡失,可你卻恬不知恥地收拾行李投奔赫連夜的懷抱!

還有這個渣男赫連夜,有了一個莫雪瑤還不夠,竟然還敢染指莫小語!真特麽應該被碾成豆腐渣!

滿目猩紅地,冷修瞪向赫連夜,厲喝道,“立刻把赫連夜給我弄醒!”

赫連夜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醒的。

渾身一顫地睜開眼,赫連夜就看到了眼前的一雙白色拖鞋和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視線上移,赫連夜看到了冷修那張麵無表情到陰鷙的臉。

“站起來!”

冷修狠狠踢了赫連夜的腹部一下,雖然力道大不如前,但還是讓赫連夜抱著肚子痛了好幾秒。

赫連夜咬著牙站起身,盯著冷修,漠然地道,“冷先生,你抓我來,有事麽。”

“你特麽到現在還給我裝!”

冷修火氣一冒,抬腳又踹了赫連夜的膝蓋一下,“說,莫小語人呢,為什麽她不在家,她去了哪裏?”

赫連夜被踹得連退了好幾步,卻依舊頑固地堅持道,“冷先生,我並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自從離開遊輪後,就再沒有見過小語,我也在找她。”

“你特麽還給我狡辯,她明明搬去了你的別墅,我的保鏢都在衣櫃裏看到她的衣服了!說,她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

赫連夜依舊守口如瓶,“她今天一早就出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靠,你不說是吧!”

冷修陰鷙著一雙怒意燎燒的眼,轉臉瞪向邢岩,“你不是說你在大海上救下了他的助理麽,去把那個助理給我帶進來!”

很快,還穿著病號服、剛昏迷醒來不久的張祺被兩個保鏢架了進來。

張祺一看到赫連夜,就可憐巴巴地哀嚎道,“嗚嗚,赫連先生……”

冷修睨了個眼神給邢岩,邢岩領命,掏出槍,將槍口抵在了張秦的太陽穴上。

張祺雙腿打顫,瞬間飆淚,“嗚嗚,赫連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冷修一臉張狂地睨著赫連夜,挑釁地道,“怎麽樣,赫連夜,你究竟說不說莫小語在哪裏!你若是再不說,我現在就一槍斃了你的助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