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莫小語那一下咬得很重,赫連夜吃痛,鬆了些力道。

莫小語逮住機會猛力地推開他,然後繞過琴椅,朝著門口奔去。

“小語……”

赫連夜立即轉身,拽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前行。

莫小語又是一聲厲聲尖叫,“你想做什麽,你放開我!”

邊叫著,莫小語還抬腳去踹赫連夜,現在沒了琴椅的阻隔,她完全可以踹到他。

赫連夜被踹得呲了呲牙,卻仍是沒有鬆開拽著莫小語的手。

“小語,你為什麽要逃,我並沒有想要對你怎麽樣,我隻是想抱抱你……”

赫連夜隱忍的聲音夾雜著痛楚,他一天沒有見到她了,他為了她做著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他隻是想看看她、抱抱她,難道都不行麽……

莫小語不是沒有聽出赫連夜語氣中的哀戚,可她真的沒有辦法逼自己接受他的擁抱。

“學長,我說過了,我不愛你,我不會接受你的,你放開我的手!”

說著,莫小語就又用力地去踹赫連夜,連同低下頭,去咬赫連夜扣住她的手腕。

“嘶……”

赫連夜疼得呲牙,鬆開了扣著莫小語的手腕。

莫小語立即轉身朝著門口奔去。

“小語!”

那倉皇的背影,就像一道針紮在赫連夜的眼裏,將他原本哀戚的俊目染上了一層猩紅和不甘。

為什麽,為什麽他連抱抱她都不行,可冷修卻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她擁吻!

赫連夜抿著唇,邁開大步追了出去。

莫小語雖然腿長,但比起赫連夜的身高而言,他的腿還是更長一些。

她邁三步,他兩步就能追上。

還沒穿過休閑區的走廊,莫小語就被赫連夜再次扣住了手腕。

“小語!你別再跑了,你懷孕了,不能跑……”

莫小語就像見鬼魅一樣地瞪著赫連夜,她尖叫著,“你別靠近我,你滾開!”

莫小語的淒厲叫聲,刺得赫連夜的瞳眸愈發地猩紅起來。

沒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和溫柔,他猛地伸手,扣住莫小語的肩膀,將她摁壓在了長廊的黑白牆壁上。

莫小語瞳孔猛顫,被赫連夜眼底的猩紅所駭到,“你、你滾……”

“小語,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赫連夜截斷了她的話,猩紅的眸子染著幾分陰鬱的色澤,“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麽,我比冷修溫柔、我比他更體貼你,你為什麽非他不可……你忘了麽,他欺騙了你,他囚禁了你,他強暴了你……他根本不值得你再去想他,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為什麽不肯將目光停靠在我的身上……”

“你騙我,冷修不是這種人,他說過要帶我回家……”

“他隻是要帶你回家繼續囚禁你、折磨你而已……”

赫連夜陰鬱的雙目直直地盯著她的眼,“你也看到莫雪瑤的精神狀況了,你以前也和她似乎一樣的,一提到冷修就歇斯底裏,我找人催眠了你,才讓你忘記了冷修、忘記了痛苦……可你,為什麽好了傷疤忘了痛,冷修在你耳邊花言巧語幾聲,你就被他迷惑了……小語

,你太傻了,你被他騙了,你徹底地被他騙了……”

“難道你沒騙過我麽?”

莫小語慍怒地瞪著他,“你騙我說我們相戀了、我懷了你的孩子,還說你從沒有和莫雪瑤交往過……”

“我隻是不想你回憶起痛苦,我隻是想你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你騙我你騙我!”

莫小語圓瞠的杏目中有著偏執,“其實,冷修根本沒有囚禁我、我愛冷修、我是心甘情願懷了他的孩子,我和他是相愛的,對不對?是你、是你催眠了我,分離了我和冷修!我愛的人是冷修!我不愛你,你就催眠我,你才是那個卑鄙小人,對不對?”

“……”

莫小語眼底的偏執幾乎讓赫連夜發狂,為什麽,為什麽她明明失憶了,卻依舊能如此信任冷修!信任到將所有的真相都猜了出來!不應該的,她不應該猜到真相的!

眸底染上一抹戾氣,赫連夜驀地將身體緊貼向莫小語,將她禁錮在牆壁和身體之間,溫潤的嗓音沉著幾分陰鬱,“小語,你為什麽非要如此相信冷修,他騙了你、囚禁你、強暴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莫小語瞳孔顫抖,被他眼底的陰鬱和靠近的軀體所懾,他的體溫,令她厭惡到幾近痛恨,她用力地伸出兩手捶打著他的肩膀、甚至,胡亂地伸手去打著的臉,“你滾開,別碰我!我討厭你!你根本不是從前那個學長,你變了,變得好恐怖!”

“我沒變!我愛你,這一點從未改變!”

“不,你不是學長,你是魔鬼,學長不會逼迫我,不會騙我,可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在逼迫我!”

“我隻是想你愛我!”

赫連夜驀地扣住她動亂的兩隻手腕按在牆壁上,他的臉上還有著剛剛被她用手亂打所抓的紅痕,這讓他本就陰鬱的麵龐顯得更懾人了,“小語,你是不是就喜歡冷修這種強勢霸道的男人,他明明囚禁你、強過你,你卻對他死心塌地……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為你變成他這樣的男人……”

話落,赫連夜就猛地低下頭,想要去強勢親吻莫小語的唇瓣。

莫小語瞳孔一瞠,迅速地撇過臉,抗拒地掙紮著,“赫連夜!你是不是瘋了,你別讓我恨你,你放開我!”

赫連夜沒能吻到莫小語的唇,隻吻到她的臉頰,可她掙紮的身體卻讓他渾身都躥起了一股燥熱,他雖然被迫吃了冷修喂的藥丸不能做什麽,可他最基本的感覺還是有的。

“小語……”

赫連夜嗓音低啞,陰鬱的眸色一點點地變深,“小語,別拒絕我,冷修可以給你的,我通通可以給你,甚至給你更多……”

他貼著她的臉頰,噴著濃重的熱氣,他忍不住地去吮吻著她的臉和下巴。

“赫連夜,你這個禽獸!你別碰我!”

濃濃的厭惡和惡心感充斥在莫小語的每一根毛孔,她抬腿想要去頂赫連夜,卻被他的膝蓋抵住,他不顧她的反抗,唇瓣下移,親吻著她的脖頸,嗓音中有著眷戀的歎息,“小語,你好香……”

痛恨染上莫小語的眉眼,冷修吻她,她隻覺得心顫心動,可赫連夜吻她,她隻覺得惡心。

瞳孔迸射出猩紅的怒意,莫小語想也不想,轉過臉

就狠狠咬住了赫連夜的耳朵,力道之重,甚至將他的耳垂都咬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淌進她的嘴裏,腥味一片,幾乎讓她作嘔。

“嘶……”

人的耳朵本就脆弱、極薄,都是軟骨,還連著密密麻麻地的神經線,莫小語這一咬,讓赫連夜整個頭都疼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終於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啪……”一聲響亮亮的脆響,在空氣裏迸發。

“赫連夜,我恨你!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扇你一次巴掌!”

用力地推開被扇得懵掉的赫連夜,莫小語頭也不回地奔出了走廊,穿過客廳和餐廳,奔回了自己的臥室,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門。

久久,赫連夜都維持著偏過臉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臉上的巴掌印漸漸變紅,伴著那一聲震耳欲聾、餘音久久的關門聲,不停地刺割著赫連夜的耳膜。

小語扇了他一巴掌……

他隻是想親吻她,她就扇了他一巴掌……

她還直呼他的名字,痛恨地說她恨他……

為什麽、為什麽……

赫連夜垂在身側的五指不禁用力攥攏成拳。

腦海中,不禁又浮現起冷修親吻著莫小語、莫小語熱情回應的畫麵,這畫麵不停地撞擊著赫連夜的腦海,撞得他腦袋生疼……

為什麽,同樣是吻,莫小語偏就如此抗拒他……

她不是喜歡冷修的強勢麽,現在,他也學著冷修的強勢對待她,她為什麽就不喜歡了……

她為什麽就非冷修不可……他究竟是哪裏不如冷修……

“啊……”

痛苦和不甘讓赫連夜用力地伸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冷修和莫小語擁吻的畫麵就像針一樣紮在他的腦子裏,讓他頭痛欲裂……

那一聲聲的“赫連夜,我恨你!”更是在那些畫麵之後做著背景音,一遍遍地刺穿著他脆弱的神經……

“小語,小語……”

赫連夜低嗚著,順著牆壁,緩緩地蹲下身,抱著腦袋,形成了一個令人心酸的姿勢。

他隻是想愛她……他控製不住地想要去愛她,不停地愛她……

可她,為什麽就是不肯接受他,為什麽……

……

翌日,周一。

冷修沒有去上班,而是繼續盯著保鏢追查莫小語的下落,邢岩出去追查紀嘯天當年的一些事情,程靜任勞任怨去了D.Y.充當勤勞的小蜜蜂,替冷修處理公司的業務。

下午的時候,邢岩帶著紀嘯天的情報回來了,不過,是灰頭土臉的回來的。

冷修一見邢岩那聳拉腦袋的模樣,就知道,“是不是但凡有關紀嘯天的資料、從同學到老師,所有的資料都被銷毀刪除了。”

邢岩抿著唇,沒有吭聲,隻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此,冷修早有預見。紀嘯天能將畫像銷毀、將孤兒院的照片銷毀,那他必定是將其他的一切信息都銷毀了。

沒有責怪什麽,冷修隻道,“繼續追查莫小語的下落。”

傍晚的時候,程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而繼程靜之後的十分鍾,別墅裏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