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我會嫁給你
是。她開口道,泛著淚光地雙眼看著他,聲音是無比的肯定。不管是什麽樣的代價,隻要是可以救母親,她都願意付出。
長長的睫毛微微地半垂下,遮蓋住了他眸中的光芒,如果今天出事的不是你母親,而是我,你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嗎?
她怔了怔,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依然是麵無表情的,而她,沒辦法看清他此刻眸中的眼神,究竟是空空洞洞的,還有會有著某種光芒。
我……她張了張口,卻還沒來得及說下去,便被他打斷了。
就算是說謊也可以。他低低地道,隻要你說了,我就會信。他的驕傲,他的自尊,再一次地被放在了她的腳下,他給她欺騙他的機會,隻要她肯說,隻要她肯騙,他都願意去相信那個謊言。
夏琪拉下了君謹言貼著她唇的手指,我不想說謊。她道,然後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那一刹那間,變得僵硬了。
月色,停留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情變得更加淡漠。
如果今天換成是你,我同樣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她鼻音重重,但是卻依然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分外清晰。
對她來說,這句話不是謊話,而是她發自內心的。如果有一天,是他的生命遭遇危險,那麽她同樣地也會不計任何代價地去救他!
不是因為其他任何的理由,隻是因為……她愛他,他是她在乎的那個人!
他的睫毛顫了顫,突然反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捏得很緊,幾乎要把她手指的骨頭給生生捏碎了。
她痛得皺緊了眉頭,卻硬是沒有喊出聲,隻是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慢慢地抬起眼簾,看著他那漆黑的瞳孔中,再一次地印著她的臉。
沒有騙我?他沙啞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
他猛然地把她抱進了懷裏,臉埋在她的秀發中,拚命地嗅著她的氣息,我說了你可以騙我,可是現在是你說的,你沒有騙我!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這句話是騙了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擁抱是那麽地急切,卻又是那麽地緊密,彼此的身體貼得幾乎不留下一絲地空隙。
好,你不要放過。夏琪喃喃著道,她和君謹言之間,糾糾纏纏,早已分不清是誰放不過誰了。
片刻之後,他終於微微鬆開了雙臂,但卻沒有完全放開,雙手依然還是摟在她的腰處。低著頭,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我要我們的婚期如期舉行,我要你在那一天嫁給我,隻要你心甘情願地在神父麵前說你願意,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他所有的乞求,他所有的期盼,不過是想要她可以真正地屬於他,可以陪在他的身邊。
夏琪愣住了,怎麽也沒想到君謹言提出的會是這樣的要求。和他結婚,曾經是她無比期待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成為了要救活母親的條件。
這是代價嗎?
又或者該說,這原本不是代價,可是現在,卻又變成了代價?
夏琪靜靜地看著君謹言,一言不發。
而他,近乎是屏息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不斷地流逝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琪終於艱難地動了一下唇瓣,好,我會在那一天嫁給你的。
那麽——他伸出了他的右手,尾指微微探出。
那是她和他之間許下約定的手勢,正如同當年的十年之約……
她同樣地伸出了手,尾指勾上了他的尾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彼此的拇指輕輕相印著,就像是在蓋上著彼此的印章。
終究,什麽都沒有變,變化地,隻是彼此的心境……
————
君海心看著出現在她麵前的君謹言,倒是微微一笑,有話要對我說?
嗯。君謹言應了一聲。
是要讓我去給夏琪母親的心髒手術執刀?君海心又問道。
君謹言微微地抬了下眸子,姑姑猜到了?
不算太意外。君海心在君謹言的身邊坐下,畢竟,她知道夏琪對這個侄子有多重要,恐怕就是那個女人再怎麽傷害謹言,可是隻要服個軟,隻要肯重新和謹言在一起的話,那麽就算是對方遞把刀子讓他把心給挖了,他也會照辦的吧。
微抿了一下唇,君海心頓了頓道,你真的就這樣原諒了她嗎?不怕她下一次還會再傷你嗎?
君謹言身子頓時僵直著,手指深深地陷進了沙發椅子的扶手處,不會有下一次的。
你就這麽肯定嗎?君海心反問道。
她已經答應我會如期和我結婚的,會心甘情願地在神父的麵前,說她願意嫁給我的。他口氣微急地說著,分不清是在對君海心說,亦或者是在對他自己說。
君海心歎了口氣,抬起手輕輕地撫著君謹言的額發,君家的人,素來聰明絕頂的不少,可是偏偏最笨的,也是君家的人。
姑姑,是不是有時候笨一些,會更好?君謹言問道。如果笨一些的話,那麽就算在謊言中,也不會察覺,可以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幸福中——即使那份幸福是虛假的。
或許吧。君海心聳聳肩,好了,姑姑答應你,會在你婚禮結束後,給夏琪的母親進行手術的。
手術有幾分把握?他知道,夏母對夏琪來說,有多重要。這種重要性,甚至是他無比羨慕的。
他嫉妒過,生氣過,哭過鬧過,最後,不得不去妥協著。
我看過醫院那邊傳過來的資料,放心,沒什麽太大問題。君海心胸有成足地道,對手術成功的把握頗大。
君謹言低下頭,右手撫上了自己心髒的位置,感受著心髒此刻的跳動。隻有五天了,五天……五天後,琪琪就會嫁給他了。到了那個時候,他……應該就不會痛了吧!
當她完完全全地屬於他的時候,他應該就不會再這樣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