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是偏執狂
他替她換上了睡衣,又抱著她去了浴室洗漱。明明他平時也是要人伺候的人,可是這會兒伺候起她來,卻又是那麽地自然且毫不生疏。甚至還比平時傭人服侍她的時候,更加的細心,就好像要用盡一生似的小心嗬護。
當晚上入睡的時候,君海心看著躺在她身邊的白逐雲,有些不太適應。雖說之前她睡著的時候,他就在她身邊這樣躺過。可是她那時候,她畢竟是睡著的,感覺不到,而不像現在,是清醒的,清醒到即使關著燈,也可以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可以感覺道他那淺淺的呼吸聲,感覺到他就躺在她的身邊,隻要她的手輕輕一掃,就可以輕易地碰到他的身體。
孕婦嗜-睡!
可是君海心現在卻是完完全全地睡不著。尷尬、不適應、又或者是緊張?!
“睡不著嗎?”白逐雲的聲音,如同夜風似的,響起在這寂靜的房間中。
君海心應了一聲,並不奇怪他的沒睡。以他的性格,除非她睡著了,他才會睡吧。
“是因為我躺在你身邊的關係嗎?”他又問道。
她沒有吭聲,因為她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他。沉默在空氣中蔓延著,他突然坐起了身子,準備翻身下床。
她的手幾乎是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在抓住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而他也愣住了。
他微側著身子,低頭看著她,而她,依然平躺在**,怔怔地回視著他。
兩個人,都曾經經過夜視的訓練,在昏暗的空間中,本就比正常人看得清楚,更何況,這會兒雖然關著燈,但是窗簾卻並沒有完全拉上,清亮的月光,透著窗戶,灑落在房間裏,也讓他們更加清楚地看清著彼此。
君海心在過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她抓住了白逐雲。可是抓住他,又是為了什麽呢?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抓住他的手啊!
微咬了一下唇瓣,她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靜,“你要做什麽?”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抓著他手腕的五指上,看了片刻後,再移回到了她的臉上,“既然我躺在你身邊,你會睡不著的話,那麽我可以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他道。
她怔了怔,是啊,他去沙發上睡的話,那麽她也許就不會那麽敏感了,自然也就能睡著了。
她應該說“好的”,可是最後從她口中冒出來的話卻是,“用不著那麽麻煩,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那我遲早都該適應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在她的手指鬆開他手腕的瞬間,他的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嗎?你好難得才會這樣主動地抓住我。”
她不語,而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細細的吻著。
一個個的吻,細-碎得如同雨點一般,傾灑在她的手心、手背、每根手指上。手變得灼燙起來,還伴隨著一種酥麻的感覺。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本能地扭動了一下手腕,想要抽回手。可是他卻依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直到再次躺下的時候,也沒有鬆開。
她懷疑,他是不是打算要這樣握著她的手,一直睡到天亮。她也知道,隻要她開口要他鬆開手,那麽他就一定會鬆開的,可是她卻沒有讓他鬆開。
“你之前在餐廳裏,和小絮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君海心突兀地開口道。
白逐雲稍稍一想,就知道她問的是什麽了,“隻是在問她,是不是知道了命依的真正含義。”
君海心猛然一驚,想著剛才陸小絮和白逐雲之間的對話,然後猛然道,“是謹辰對她說了?”
“嗯,應該是。”白逐雲道,“那天給你買標本的時候,遇到了謹辰和小絮,不過那時候的小絮,似乎還不知道君家的命依到底代表著什麽。”很顯然,此後君謹辰把一切都告訴了陸小絮。
君海心想著陸小絮在回答白逐雲時候的神態和語氣,輕輕的呢喃著,“謹辰很幸運。”
他握著她的手微微一僵,“是啊,他找到了命依,很幸運。”而他,永遠都不是她的命依。
可是誰知道她卻道,“我說的幸運,並不是說他找到了命依,而是他的命依是小絮這樣的女人。縱然命依再難找,可是在君家的曆史上,也有一部分的君家人是找到了他們的命依的,但是找到,並不代表就可以幸福一生。”
她幽幽地說著,這是她第一次,把君家的事兒說給他聽,“在找到命依的君家人中,隻有一部分是可以和命依相依到老的,更多的,卻是找到了,卻依然躲不過自殺的命運,當然,也有的,是自願被自己的命依所殺。”
君海心的口吻中,不自覺地染上著一種悲涼,就好像時光又倒回到了她第一次進君家的祠堂,看著那一個個的牌位和君家先輩們留下的手劄。手劄上的那些字,那些字所組成的文字,讓當時的她,近乎崩潰。
在沒有看到那些前,她不知道這份血脈的詛咒,是殘酷到什麽地步的殘忍。
她以為隻要找到命依,就可以幸福,卻不知道,原來找到命依,並不代表著圓滿,原來君家有太多的人,是找到了命依,卻躲不過這份悲慘的命運。
“就像你以前曾對我說過的,就算我找到了命依,可是卻不見得命依一定會愛上我。”君海心自嘲地道。
白逐雲的喉嚨一熱,卻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他的海心,如果她的命依真的有出現的話,他相信,不管男女,一定都會愛上她的,因為她有著讓人著迷的風華。隻要她傾盡心思去**一個人的話,沒有誰可以不心動。
“也許現在這樣,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的聲音,繼續響起在昏暗的房間中,“結婚、生子,一個女人一生該做的,我都做過了。”頓了一頓,她突然轉過頭,看著身側的他,低低地道,“謝謝你,白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