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偷你上癮 第四百六十九 番外 丹心如故(三十)

誰來告訴她,現在是怎麽一種狀況?

為什麽透過林子安冷厲的眼神,她有一種被捉/殲的不妙預感。

葉如心咳嗽了一下,扯了扯唇角笑,“那個,子安,你怎麽來了?”

林子安恨不得將邵瑾寒立刻扔出去,再把那個怯生生看著自己的小女人狠狠摟在懷裏,他手指握得很緊,咬了咬牙,沉沉地說道,“我既是以丈夫的身份出現在這裏,也是以鄰居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敢問,邵先生又為何在這裏?”

邵瑾寒笑得人畜無害,“我啊,當然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如心和妞妞吃一頓晚飯,這樣也不可以?”

葉如心連忙補充解釋,“今天是瑾寒送我和妞妞回家的,我請他吃飯以示感謝。”

邵瑾寒眉間有些不鬱,這女人,就那麽擔心林子安誤會麽?

“我也還沒吃晚飯。”意思很明顯,這頓飯,他蹭定了。他黑著一張臉,不等主人家招呼,自顧自地換了鞋進來,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

當著外人的麵,葉如心不好說什麽,勉強笑了笑,“飯菜已經做好了,準備開飯吧。”

林子安沉沉地“嗯”了一聲,將蛋糕放到茶幾上,然後到妞妞房間叫她吃飯,妞妞看到自己老爸來了,興奮得不行,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清脆地親了兩口。

飯桌上,氣氛有點詭異。

林子安就如往常一樣,十足的好丈夫,好父親,替如心夾菜,替女兒剔魚刺,很分明地在飯桌上劃了一條線,一邊是他們一家三口,一邊是邵瑾寒。

邵瑾寒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不得不承認心裏有些酸澀。

葉如心倒是很照顧他的感受,笑著讓他多吃什麽菜,對身體好。

“邵先生,不要客氣,多吃一點。”林子安十足的男主人派頭。

邵瑾寒笑,“林先生,你也不用客氣。”他輕描淡寫地提醒他,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客人。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針鋒相對,葉如心連忙開口,扯開話題,“對了,子安,你剛才說你是我的鄰居,什麽意思?”

林子安替女兒盛了半碗湯,溫和地笑,“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搬到了你的樓上,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葉如心驚愕,“好好的幹嘛不住在家裏,搬出來多麻煩?”

林子安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你在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葉如心手指抖了抖,很想說點什麽,礙於邵瑾寒在場,又將那些話咽了下去。

妞妞高興地拍起手掌,“太好了,爹地住在樓上,以後每天都可以陪我們一起吃飯了!”

“是啊,以後就由爹地接你上下學,不用麻煩你的邵叔叔了。”林子安將“叔叔”二字咬得極重,似在提醒某人。

邵瑾寒臉上笑容不變,說出的話卻尤其犀利,“有些東西,不是距離近就能改變的,唔,有個成語叫什麽來著,對了,咫尺天涯,說的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林子安淡淡地笑,“我還知道有句話,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有心,沒有什麽做不到。”

“好像還有一個詞,叫做同床異夢。”邵瑾寒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意有所指。

林子安勾了勾唇,淡淡道,“邵先生這麽博學,一定聽過一個詞語叫情比金堅。”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妞妞望了望這個,看了看那個,鼓著腮幫似懂非懂,葉如心將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們如果要繼續玩文字遊戲,我就不奉陪了。”

邵瑾寒咳嗽了一下,說道,“文字遊戲很無聊,我們不玩了。”

葉如心哼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我看你們玩得津津有味,哪裏無聊了?”

林子安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她的碗裏,輕聲笑,“別生氣了。”

總算是吃完飯,葉如心逃一般的,收拾碗筷進廚房,林子安想要進去幫她,被她趕了出來,邵瑾寒逗著妞妞玩了一陣,等葉如心收拾完廚房出來,他告辭離開。

葉如心將他送到門口,他看了一眼跟著她一起出來的林子安,兩人並肩站著,很登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勾了勾唇,道,“我走了,晚安。”

“路上小心,晚安。”葉如心笑著揮手。

已經九點多了,林子安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抱著妞妞縮在沙發上玩遊戲,葉如心忍不住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

林子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勾唇笑,“我差點忘記時間了,妞妞,該睡覺了,來,爹地抱你回房間。”

“不用,我已經是大姑娘了,我自己回去,爹地媽咪晚安。”妞妞從他懷裏跳下來,揮了揮手肉呼呼的小手,小炮彈一樣火速跑回自己的房間,像是故意留下單獨的相處空間給他們。

偌大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英挺的身姿矗立在麵前,一步步向她靠近,她從空氣裏嗅到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地往後退,不妨他突然伸手,雙手環住她的腰,漆黑的雙眸緊盯著她的眼睛,薄唇微動,“他經常來這裏?”

“誰?”她裝傻。

他神情微惱,“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她神色平靜,“也不算經常,就來過兩次,一次是我們剛搬過來的時候,今天是第二次。”

他臉色一沉,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還嫌兩次太少?”

葉如心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臂,“你這是幹什麽?我隻是把他當做普通朋友!我看你閑得很,明天抽個時間,我們把離婚手續辦理了吧。”

林子安眼眸緊縮,一股怒火竄上心頭,剛想說點什麽,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蹙了起來。

電話剛一接通,蔣若蘭不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子安,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家?”

“媽,我搬出來住了。”

蔣若蘭怒道,“你瘋了,自己家裏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搬出去住?”

林子安攏了攏眉,語氣沉冷,“我是瘋了,從你逼著我跟如心離婚那天開始,我就瘋了!自己家?哼,你帶著外人搬進去,那裏還是我自己的家嗎?媽,如心一天不回去,我也不會搬回去,你們愛住多久住多久,我也不會再管你們!”

被逼到這個份上,他一個頭兩個大,心頭的怒氣和怨氣終於衝破了理智的阻礙,爆發了出來。

那邊,蔣若蘭被自己兒子氣得渾身直顫,白美薇柔聲勸慰她,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眸隱藏著一抹冷意,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這邊,葉如心聽到林子安和蔣若蘭講電話,多少猜出點什麽東西,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媽和白美薇搬到我們——搬到你家了?”

她迅速改口,他心頭一緊,瞪了她一眼,“那是我們家!”

他沒有反駁,就算是默認了,她突然覺得很好笑,那個白美薇啊,還真是迫不及待呢,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呢,她就厚著臉皮登堂入室了。

她淡淡道,“我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轉身欲走,林子安抓住她的手腕,“你生氣了?”

她皺眉,“我生什麽氣?”

“白美薇住到我們家,你生氣了!”他凝視著她的雙眼,言之鑿鑿。

“我沒有,現在那是你的家,你想讓誰住進去,就讓誰住進去,不關我的事情!”她甩開他的手。

他定定地看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漆黑的眼眸泛起笑意,唇角翹了起來,緩緩道,“老婆,原來你還知道生氣。”

既然生氣,說明她還在乎,得出這個結論,他的心情好極了。唔,看來今晚能夠睡個好覺了。

林子安搬到樓上之後,直接導致了兩個後果。

第一個後果,葉如心每天做飯都要多做一份,因為某個厚臉皮的男人天天都會跑來蹭飯,剛開始她不想做他那份,倒不是小氣,而是不想讓他養成習慣,哪知道他居然厚臉皮地吃掉了她那份早餐,害得她不得不再做一份。

第二個後果,葉如心睡覺的時間推遲了半個小時,因為某個無賴的男人每天蹭完晚飯,都要賴在她家裏跟妞妞玩遊戲,直到她耐不住性子開口趕人,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相處這麽多年,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某個姓林的男人叫錯了名字,他應該取名叫牛皮糖,又黏又甜的牛皮糖。

就這麽過了十多天,葉如心又提出離婚,林子安已經修煉到家,人家都不跟她動怒了,直接用吻堵住她的嘴巴,氣得她揮舞雙手使勁捶他。

他悶哼一聲,放開她之後,笑得就跟偷腥成功的小貓,“老婆,你以後再提那兩個字,我還用這個辦法堵住你的嘴。”

“你混蛋!”葉如心氣得差點吐血。

離婚的事情,林子安不急,有人著急,白家的人已經按耐不住,打了兩通電話給葉如心,葉如心兩頭受氣,恨不得用繩子將林子安捆到民政局。

哪知道,就在這個表麵平靜,暗流湧動的當口,有關林子安的醜聞曝/光了。

有網友匿名發了一篇帖子,詳細地講述了林子安和白美薇之間的感情糾葛,還曝/光了林子安和白美薇穿著白大褂麵對麵聊天的照片,還有林子安住院,白美薇照顧他的照片,當然,作為一樁婚外戀醜聞,怎麽也不會少了慘遭拋棄的正妻,網上同時爆出了葉如心掩麵痛哭的照片。

如果這隻是兩名普通醫生之間的婚外戀,不會引起廣泛的關注,壞就壞在,那個網友,拿男女方的身份說事,林子安是“望江樓”連鎖酒樓女老板蔣若蘭的獨生子,也算是富二代,而白美薇是市人民醫院院長的女兒,是名門望族的千金,這兩個有身份的人攪在一塊,事情就值得關注了。

白美薇突然接到赫連非煙的電話,“美薇,你還好吧?”

白美薇聽到她擔憂的聲音,很納悶,“還不錯吧,怎麽了?”

赫連非煙性子咋呼,根本瞞不住事情,張口就道,“哎呀,網上都傳開了,說是你和林子安婚外戀,逼走了他的老婆,現在身懷六甲,還搬到了他的家裏……”

白美薇腦袋轟的一聲,臉色煞白,網上傳開了?怎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在害她?難道是葉如心?

“美薇?美薇?你沒事吧?”

白美薇咬了咬牙,“我沒事,非煙,我先掛了。”

不等赫連非煙再說什麽,她直接掛斷了電話,漂亮的眼睛裏麵湧起憤怒的火光,奮力將茶幾上的花瓶揮到地上,瓷瓶砸在地上,碎片濺落一地。

“哎喲,美薇,這是怎麽了?有沒有傷著?”蔣若蘭聽到聲響,急急忙忙跑到客廳。

白美薇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眼眶湧起淚花,泫然欲泣,“蔣阿姨,我不小心把花瓶摔了。”

“摔就摔了唄,一個花瓶而已,你怎麽還哭了?”蔣若蘭坐到她身邊,柔聲安慰,“別哭了,孕婦哭多了,對孩子不好。”

白美薇轉頭撲在她懷裏,放聲痛哭,“阿姨,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

她抬起頭,臉上布滿淚水,“不知道是誰,將我跟子安的事情曝/光到網上了,現在所有人都說我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阿姨,怎麽辦啊?子安一定會受到影響的!”

蔣若蘭先是一怔,而後也著急不已,可是她沒有忘記白美薇是孕婦,竭力壓製住心頭的焦慮,安慰她,“美薇,別哭了,情緒激動對孩子不好,我們先想想,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白美薇委屈地抹著眼淚,“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麽害子安。”

她句句不提自己,句句為林子安著想,蔣若蘭也不由跟著她的思路走,皺著眉頭,說道,“那個人知道得這麽清楚,肯定是你跟子安認識的人。”

白美薇點了點頭,“我猜也是,而且那個人肯定跟我們結了仇怨,否則不會這麽害我們。”

結了仇怨?非常了解內情?同時符合這兩條的,有一個人選。蔣若蘭腦海裏立刻蹦出一個名字。

葉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