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由他們了。
他又錯了,以前,他是神話,商場的人,都說他是無所不能的神,他算無遺策,投資的項目,盡皆盈利,沒有人能在他手中,討得一絲半點的好處。
就連麵對無數次的暗殺追殺,他都能憑借冷靜的頭腦絕處逢生,翻盤反擊。
他對敵人從不手軟,這一生的心軟,都留給了顏落,然後,他開始做錯事。
因為不舍,他強壓著心中的偏執和瘋狂,沒有把她軟.禁起來,給她自由快樂空間。
因為怕她離開,他又開始囚禁她,跟蹤她,氣她惱她。
就在剛才,因為她的阻攔,他再一次順從了,沒有當機立斷擊斃秦思雨。
如果秦思雨死了,就算他們所有人追問,都不會有答案,可秦思雨活著,她會把那些事,告訴所有人。
如果爺爺和爸媽知道顏落跟向陽的死有關,那結果,可想而知……
這些年,爺爺爸媽雖然不說,但傅向沉知道,向陽的死,是他們心中一道跨不過的坎。
他們不提,不過是因為上麵下了封口令,加上自己在那次事件中,產生了後遺症,所以他們明麵上粉飾太平,裝作已經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但傅向沉知道他們根本沒有。
傅向沉好多次見到爸媽躲在向陽曾經的子裏,看著向陽的遺物哀哀流淚。
他們不責怪自己,為什麽當時沒有救下向陽,可傅向沉怪自己,他沒能救下向陽,他讓弟弟死在那冰冷陰森的森林裏。
所以這些年,傅向沉瘋了一樣追查九年前的事,明明當時向陽已經躲開敵人的追蹤,為什麽又會被綁回去,還被殘忍虐殺!
後來,知道顏落可能跟向陽的死有關的時候,傅向沉就開始打退堂鼓,可終究,還是沒躲過去。
向陽,你是在怨恨哥哥是嗎,你在怨恨為什麽當年我眼睜睜看著你被虐殺,卻沒能從他們手中救下你。
你在怨恨,為什麽我跟這個有可能是間接害死你的凶手在一起,是嗎!
傅向沉抓住頭,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堅挺如鬆柏的身軀,倒了下去。
顏落聽到他的嗚咽,她很想安慰他,可她沒有資格了。
傅老爺子和傅世言江婉的目光,像沉重的大山壓在顏落身上,喘不過氣來。
其他人也在看她,等她回答。
顏落沒辦法回答他們,於是看向秦思雨。
顏落,是想讓她說出來嗎?
秦思雨笑了:“顏落,你知道幾個月前我在傅家大宅見到你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顏落記得那天,那天是傅老爺子的壽宴,她在宴會上見到了秦思雨,那時,秦思雨看她的目光,平靜的過分,但卻落在自己身上,不肯移開。
但那時,顏落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在她失去的段記憶力,她們曾經有過一番糾葛。
“我當時就想,向陽一定是想讓我給他報仇,所以把害死他的凶手,送到我麵前來!”天知道,那時候秦思雨有多激動,她用了多少力氣,才沒讓自己露出破綻。
當得知顏落竟然是傅向沉的男朋友的時候,秦思雨就連傅向沉一起恨上了,所以即便她不喜歡傅向沉,也不跟他拉開距離,她要讓顏落難受,她要讓傅向沉痛苦!
這兩個劊子手不配獲得幸福!
“向陽在天有靈,這就是對你們兩個的報應!”
傅向沉跪在地上,猶如被抽空了靈魂,林白想過來,卻被肖雲拉住。
“你放開。”
肖雲搖頭:“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在幫他調查九年前的事,現在真相就在眼前,向沉有權利知道!”
“你覺得沉哥還想知道真相嗎?!”他分明那麽痛苦。
“現在痛苦,總好過以後痛苦!”在肖雲看來,傅向沉跟顏落,本就不應該在一起,現在分開,正合適!
“你們,什麽意思?”江婉顫顫巍巍的走出來,緊張的看著顏落和秦思雨:“你們兩個在說什麽?什麽害死了向陽,什麽劊子手?什麽凶手!”
秦思雨問顏落:“顏落,告訴傅阿姨,你是怎麽害死他小兒子的,你說啊,你說啊!”
顏落張了張嘴:“我,我不知道……”
她沒有那段記憶,她真的不知道!
“你也會慌亂嗎?你也會害怕嗎,當年你丟下向陽,一個人逃跑的時候,想沒想過,向陽也會慌亂過,也會害怕,他那時候也才十一歲啊!”
顏落痛苦的閉上眼,江婉的質問,傅世言的質問,傅老爺子的質問,她回答不出來,可她的心理,為什麽會有一股內疚的情緒,為什麽她明明不是一個會受冤枉的人,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
“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傅老爺子聲嘶力竭的質問起來。
原來,當年。
那群凶徒,把綁架來的孩子,丟進山裏,給他們一天的時間逃跑,一天以後,就要進山獵殺他們,他們隻有一天的時間逃跑。
每個人都慌不擇路。
逃跑過程中,秦思雨,雲悠,顏落和傅向陽撞到一起,四人結伴一起逃跑,傅向陽,就是他們這支小隊的隊長。
傅向陽很溫暖,把她們三個女孩照顧的很好,他溫柔篤定的語氣,會安撫她們不安慌亂的心。
秦思雨就這樣把少年放在心理,可是,那時的傅向陽,卻更喜歡不苟言笑的小姑娘,顏落。
他牽著顏落,秦思雨和雲悠互相攙扶,四個人在暗無天日森林裏,尋找出路。
一天過去了,她們還在森林裏,第二天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她們在逃跑的路上,發現很多屍體。
屍體慘不忍睹,一看就是被虐殺的,沒多久,她們也被盯上了。
傅向陽帶著她們三個拖油瓶,在森林中,東躲西藏。
當年她們在那場追殺中逃亡的時候,顏落是他們當中最冷靜的一個。
他們四個人,傅向陽,雲悠,她和顏落,其中顏落是年紀最小的,當年才九歲的她,在被人追殺的時候,冷靜的像個死人。
他們都覺得這個不認識的小姑娘,很奇怪,九歲的姑娘,碰到這種事情,不應該恐懼害怕哭訴六神無主嗎?
可她比他們這些大孩子,還冷靜。
逃跑的間隙,向陽問過顏落,為什麽這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