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毫不客氣地躲開許輕媛,毒舌的話跟機關槍似的將許輕媛射成了篩子,“難道我們家的‘封’字燙嘴嗎?還是你小學語文沒學好,不會念?還有我來宴會憑什麽跟你說,我有邀請函,你有嗎?就知道跟一隻吸血蟲一樣貼著我哥。”

“……”

許輕媛的臉瞬間紅了,不是羞得,是氣得。

封卿遠離許輕媛的那一步,恰好踏到了寧淺淺的身邊,**的胳膊碰到了寧淺淺。

封卿側眸看去。

寧淺淺烏發紅唇,亮晶晶的眼眸充滿了讚歎和崇拜。

封卿罵人的話登時卡了殼,故作凶狠地問道,“看,看什麽看?!”

“你真帥。”寧淺淺由心而發。

封卿耳尖發燙,瞪了寧淺淺一眼,轉頭看向許輕媛。

許輕媛麵露歉意,聲音輕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抱歉,是我不太會說話,惹你生氣了。”

封卿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許輕媛,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是靠著我們家,才脫離曾經窘迫的生活。你最好就安分守己一點,別裝人上人。你在我和寧淺淺麵前,什麽都不是。”

封卿狠狠地踩中了許輕媛的痛腳。

許輕媛掐著掌心,咬牙忍下了直衝腦門的怒火,但身體止不住的顫。

寧淺淺將她狼狽的模樣盡收眼中,忽然感到一絲好笑。

封家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將許輕媛拿捏得死死的。

而寧淺淺對封爵的感情卻成了她的把柄。

許輕媛將其握在手中,精準地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又一刀。

如果她對封爵的感情也能收放自如就好了……

“發什麽愣,走了。”封卿強勢地拉住寧淺淺的手,邁步離開。

經過許輕媛身邊時,封卿撩了撩唇角,意味深長地警告:“你少作點妖,別以為你那些幺蛾子隱瞞得天衣無縫。我封卿想知道的事情,沒人能瞞住我。”

許輕媛愣了片刻,想到什麽,臉色瞬間蒼白。

她驚懼地朝封卿看去,卻隻看見封卿和寧淺淺手挽著手,聘婷離開的背影。

沒走兩步,寧淺淺和封卿就被人攔了下來。

封爵人高馬大的立在她們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他繃著英俊的臉,聲音沉冷如冰,“阿卿,你又在胡鬧什麽?”

“我胡鬧?!”

封卿瞪大了與他同款的鳳眸,眼尾的淚痣都在咆哮著委屈。

她幫他護著老婆還有錯了?!

恰好許輕媛走了過來。

她麵上帶笑,眼角卻含著淚光,“阿爵,你不要怪她,都是我做錯事在先。阿……封卿生氣罵我也是應該的。”

“那也要看看這是什麽場合。眾目睽睽之下又打又罵,封家的家教你都忘完了嗎?封卿。”封爵不假辭色地指責。

封卿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嗬嗬!忘記家教的人不是我,是哥哥你!”

“你說什麽?”

封爵鳳眸微眯,折射出危險的光。

兄妹兩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視線碰撞,劍拔弩張。

寧淺淺目光複雜地看著封爵。

她被人糾纏為難,在家飾演楷模丈夫的封爵不聞不問,隻有平時對她橫眉豎目的封卿挺身而出。

而封爵還為了許輕媛指責封卿。

封卿做錯了什麽呢?不過是幫她撐腰出氣而已。

寧淺淺失望地閉上眼睛。

既然封爵如此無情,平日裏何必還在她麵前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反倒是直爽毒舌的封卿,成為了保護她的人。

一直以來,封卿都瞧不上寧淺淺。

如果不是因為寧淺淺和封爵的婚姻是封老太太的遺願,封卿估計早就動手將寧淺淺趕出封家了。

再加上封老爺子強勢地為寧淺淺撐腰。

封卿隻能默認了寧淺淺嫂子的身份,但心裏並不服氣。

每次見麵,封卿都不掩飾她對寧淺淺的不喜,要麽無視,要麽挑刺,要麽陰陽怪氣。

封老爺子和婆婆施韻警告無果,隻能盡量錯開兩人來老宅的時間。

如此一來,她們之間的交集便少了。

這次封卿為了寧淺淺出麵,寧淺淺始料未及,但很是感動。

而封爵則被襯托得格外冷酷無情。

封卿被他氣得眼睛都紅了。

圍觀的人看著封家兩兄妹爭吵,都自覺退散,誰都怕被盛怒的封家人盯上。

霎那間,寧淺淺混亂的情緒化作一股熱流轟入腦門。

她上前擋在了封卿身前,睨向封爵的目光拉出一絲鋒銳,

“封卿說得沒錯,論丟臉也是你在丟封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