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
宋程快步跑過去,亦步亦趨地為他撐著傘。
封爵麵色沉冷。
就在剛剛他近乎逃跑似地離開了寧淺淺的出租屋,把離婚的事推到了傷好以後再說。
可傷真的好了以後呢?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了。
他總不能一次次地找理由,無限期地推遲離婚。
他得想想辦法。
封爵思緒翻飛,看見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關嫂時,就知道家裏來客人了。
平時關嫂可不會在門外候著。
封爵大步走進去,宋程則停下了腳步。
客廳中,封老爺子和施韻端坐在沙發上,品茶談話,神色凝重。
二人的心腹管家分別立在身後,氣勢威嚴。
聽見動靜,他們齊齊朝封爵看來,頗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爺爺,媽。”
封爵神色自如地走過去,在他們麵前站定。
他的身姿挺拔如鬆,隻可惜身上的病號服又皺又濕,身後還帶著血。
在兩位儀態穩重的長輩麵前,他不免顯得狼狽。
他的發頂和肩膀也已經濡濕,一陣陣發涼。
封老爺子已經結束治療,出了院,精神矍鑠。
他虎著一張臉,斥責道:“真是胡鬧,你還帶著一身傷,瞎跑什麽?!”
封爵神遊天外,沒顧上應聲。
“阿爵,爺爺這是在擔心你呢,別悶著不吭聲。”
施韻給封爵遞了一個眼神,又朝候在一旁的家庭醫生招了招手,讓他給封爵檢查一下傷勢。
“我去找淺淺了。”封爵在沙發上坐下,任由家庭醫生擺弄檢查。
封老爺子的威嚴表情果然繃不住了,關切地問道:“淺淺怎麽說?不離婚了吧?”
封爵搖頭,“她催我離婚。”
封老爺子和施韻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對視一眼,對方眼中都是無奈。
寧淺淺雖然已經幫封爵重新包紮過傷口,但手法畢竟不專業,家庭醫生將紗布拆了,重新處理包紮。
紗布和凝固的血黏在一起,撕下來時就像撕了一層皮。
封爵背部肌肉痛得抽搐,他仍然一聲不吭。
剛才寧淺淺給他換藥時,他也是下意識強忍著,離開後才反應過來,他應該再喊疼賣賣慘,說不定她就不忍心催離婚了。
施韻看著兒子背上鮮血淋漓的傷,心中怒火騰騰直上,氣勢熊熊。
“好好的夫妻倆,被你自己作成這樣,滿意了嗎?!虧你還是封家的掌權人,居然這麽拎不清,為了那個許輕媛,把淺淺逼得要離婚!早知如此,上次我就不該聽許輕媛的胡話,直接把她打包扔去非洲才好!”
封爵聽出了端倪,問道:“媽,你去找過許輕媛的麻煩?”
“怎麽,我去不得?”
施韻拍桌而起,杯子被震得哐啷一響,茶水濺起灑到桌上。
“都是這個許輕媛拿出淺淺跟別人去婦產科檢的照片,誘導我誤會淺淺懷的不是我們封家的孩子!”
“如果沒有這個誤會,淺淺也不會被綁架,也不會流產!現在她更不會堅持離婚了!”
聞言,封爵的臉一冷,氣場驟然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