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際泛白,勞斯萊斯幻影才撕破雨幕,回到了江灣別墅。

封爵揉著眉心下了車。

“封總,您加班了一夜,好好休息。”宋程從駕駛座出來,恭敬地告別,“我先回去了。”

封爵帶著心理醫生去處理哭鬧的許輕媛,自己連門都沒進,就趕去公司處理項目。

這一忙,就是一夜。

宋程也跟著熬了一晚。

“雨太大,你就在這歇。”封爵攔住想離開的宋程,讓傭人關嫂子帶他去了客房。

別墅裏一片安靜,往常會坐在客廳等他的人早就不在。

封爵走了過去,卻發現桌上擺著一份文件。

純白的紙張在這昏暗的光線中格格不入。

那是,離婚協議。

突如其來的不安瞬間擠走了封爵堆積的疲倦。

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離婚協議,直接翻到尾頁。

那裏已經落下了寧淺淺的簽名,字體娟秀,筆跡流暢。

筆觸一氣嗬成,似乎沒有半點猶豫。

封爵胸口一窒,五指收緊,脆弱的紙張立時皺成了一團。

三年婚姻,真的走到盡頭了。

無邊的憤怒湧上封爵的內心,就這麽想離開他?那這三年在他麵前裝什麽柔情!現在倒是不裝了?

封爵腳步沉重地回到了臥室。

屋內一片幽暗,唯有窗口透進來的淺淺晨光落在**。

女人側身而眠,朦朧的光線勾勒出她線條優美的身形。她身上隻蓋了一條薄被,掩到膝頭,露出纖細的小腿。腳趾染著珍珠光澤,美如精雕細琢的白玉,輪廓圓潤得恰到好處。

封爵沉默地為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凝視著她恬靜的睡顏。

眼中的墨色湧動,深得令人心悸。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當事人寧淺淺卻毫無所覺。

寧淺淺隻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一隻手落在她的腰間,探進了睡衣,貼上她的肌膚,色氣地撫摸。

寧淺淺被嚇得魂不附體,慌忙躲避。

然而身體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被牢牢鎖住。

她想出聲求救,剛張口就被人以吻封之,吞沒了她的聲音,隻溢出了曖昧不清的呻吟。

嬌嫩的紅唇被男人的唇壓住,輾轉廝磨。

粗糙的大掌在她身上遊移,火星燎原一般留下簇簇火花,身體很快騰起了異樣的熱度。

寧淺淺猛然驚醒,然而觸感猶在。

她正驚疑,下一秒就看見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鳳眸。

封爵麵目沉凝,氣場陌生而乖戾。

寧淺淺下意識後退,這才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中,且渾身**。

轟隆!

寧淺淺腦中響起警鍾。

她又急又怒,不暇思索地大喊:“封爵!你惡不惡心?!”

封爵陪了許輕媛一整夜,她不信什麽都沒發生!

他前腳睡了其他女人,後腳又來找她?!

寧淺淺氣得大腦充血,掙紮著推開他,“你別碰我!”

“我惡心?”封爵發出低低的笑聲,眸光森冷得滲人,“那誰不惡心呢,宋遠嗎?”

寧淺淺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唔!”

話音未落,封爵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地吻了上來。

他的吻極具侵略性,凶狠而綿長,攻城略地一般攫奪了寧淺淺的呼吸。

寧淺淺隻感覺舌尖發麻,氣息稀薄,有種瀕臨窒息的錯覺。

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巴掌揮向封爵的臉。

然而手未落下,就被封爵一把抓住,扣在了一旁。

他懲罰一般,吻得更加殘暴。

唇齒磕碰,咬得寧淺淺唇瓣發疼。

疼痛仿佛會傳染一般,小腹也隱隱作痛起來。

寧淺淺眸子蒙上了盈盈淚光,睫毛一眨,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的指甲嵌入封爵的肩膀,聲音哽咽,“疼……”

封爵一怔,眼中的暴虐悉數退去。

他緊張地看著她,“哪裏疼?”

寧淺淺的小腹越來越疼,她在封爵懷中蜷縮著身子,額角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