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隻是薑歲的職業素養。
作為一個記者,記憶力是最好的武器。
因為要采訪很多明星,所以薑歲會了解很多明星的習慣以及飲食。
而且很多明星也喜歡被薑歲采訪。
每次采訪的時候,都能聽到薑歲記住他們的一些小細節,都認為自己得到了尊重。
可是這些,周煜城並不知道。
他聽到這話,喉結滾動了一下。
眼神看著薑歲時,也波動了起來。
周煜城心底最軟的一塊,像是被羽毛掃過了,很癢。
他從小到大也沒有母親,出生時母親難產而死,就被父親撫養長大。
而父親常年因為工作,對他也沒什麽關心,最多也就是給錢打錢這種。
所以他喜歡吃什麽,從來沒有人知道,就連他的經紀人都隻想讓他紅起來。
唯獨薑歲是例外。
沒一會兒,上菜了。
周煜城一臉感動,隻是菜被端上來後,他看到了那些高油脂又烏漆抹黑的菜,嘴角抽了抽。
感動也隻剩下了不敢動筷。
而薑歲卻給他遞了雙筷子,自顧自的夾了幾塊菜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說:“好吃,你也試試。”
周煜城硬著頭皮加了塊菜塞進了嘴裏。
下一秒,他難受的表情徹底消失,仿佛打開了新大陸。
“好吃。”
確實好吃,外焦裏嫩,而且還有種平時吃不到的美味。
周煜城抬頭看向了薑歲。
女人吃飯時也沒什麽矜持。
大快朵頤。
周煜城一邊看著薑歲一邊享受美味。
吃到一半,一個不速之客就來到了這裏。
這讓本來還想多吃幾碗米飯的周煜城,徹底沒了胃口。
因為來的人,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江硯聞。
也是他的情敵。
說起來,他的情敵有很多,除了江硯聞外還有一些其他情敵。
可是,隻有江硯聞是情敵裏麵的戰鬥機。
薑歲聽到腳步聲,往後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江硯聞,一身金貴在這裏格格不入的出現,臉上露出了驚訝。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江硯聞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隨意拉了個椅子,在薑歲身邊坐下。
然後,他單手撐起下巴,也不嫌棄桌子上滲出的油。
男人的眼神很陰冷,甚至還有點怨念。
江硯聞說:“我再不知道你在哪,估計你是不是要被人拐跑了?”
聽到這話,薑歲抿唇一笑。
“怎麽可能?我跟朋友出來吃個飯而已。”
這句話說出來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怨念的人又成了周煜城。
周煜城拿著筷子使勁的戳著碗裏的米飯,仿佛這米飯就是江硯聞一樣。
江硯聞低笑一聲說:“路過而已,就看到了你們。”
薑歲也沒有懷疑,說:“要不,你也吃點?”
周煜城翻了翻白眼。
他想,就江硯聞這處尊養優的樣子。比他還要嫌棄這環境吧?
他能陪薑歲吃蒼蠅館,江硯聞能做到嗎?
出乎意料的是江硯聞點了,點頭說:“好啊。”
聞言,周煜城臉上露出了詫異。
緊接著,薑歲讓老板娘再端一個碗筷過來。
老板娘盛了碗米飯,走到了江硯聞麵前,把碗跟筷子都放了下來又多,看了江硯聞幾眼。
然後,老板娘小聲嘟囔:“他怎麽有點麵熟啊?”
說完後,老板娘又回到了廚房。
老板娘是認識薑歲的,還特意免費給薑歲送了一樣菜。
當時高中的時候,有個瘦瘦的女孩找工作,她看到女孩挺可憐的,就給她了一份端菜的工作。
後麵,經常有個長相英俊的少年,來這個餐館吃飯。
然後,還會偷偷的看打工的女孩。
隻是老板不敢確定,是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少年。
畢竟,對方看起來矜貴又有氣質,完全不像是能在這裏消費的人士。
他們三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多少有點詭異。
尤其是周煜城,他渾身不得勁。
因為江硯聞就坐在他的對麵,自己吃飯時稍微抬一下頭,就能看到江硯聞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當然江硯聞也煩他。
兩人吃飯時總是能對視,周煜城就朝他翻白眼。
而江硯聞則是一臉冷漠。
唯獨薑歲一個人吃的格外暢快。
終於三個人吃完飯了,一起從這裏離開。
而薑歲下午還要錄製一個節目。
她便被江硯聞送到了錄製的現場。
可是,在錄製的時候薑歲發生了意外。
其實,她在節目裏不過是一個主持人,但是編導卻讓她頂替一個藝人的位置,跟嘉賓玩個遊戲。
遊戲內容也很簡單。
就是她跟一個嘉賓玩扳手遊戲。
但是沒有人告訴她,這個嘉賓是扳手遊戲的冠軍,而且是全國聯賽的那種。
所以,薑歲跟對方扳手的時候,隻聽見手腕傳來“哢”的一聲。
下一秒,薑歲手腕處傳來撕裂的疼痛。
而她當場也尖叫了一聲。
哪怕她明確表示自己手腕骨折了,但是節目組仍然沒有理會她,繼續組織別的嘉賓玩遊戲。
甚至也沒有說帶她去醫院,或者讓醫務人員幫她處理一下。
薑歲皺了皺眉頭,看著冷漠的工作人員,她隻能為了錢跟合同,忍著疼痛拍攝完畢。
等拍攝完後,她第一時間前往了醫院。
隻是在她從電視台離開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竟然在工作人員中看到了劉少爺的身影。
薑歲眼神一暗。
她便知道了,自己確實是得罪了劉少爺,而劉少爺也開始報仇了。
這估計不是劉少爺報仇的第一步,更不是最後一步。
薑歲去醫院後,醫生給她手腕拍了片子,確。定是骨折了。
她在醫院包紮完後,才回到了家裏。
到家裏後,母親發現了她打著石膏,臉上露出詫異,心疼的問:“你怎麽了?”
薑歲並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工作時不小心弄傷的。”
母親叮囑她最近別碰水,而且還讓她要不然休息一段時間再工作。
但是這被薑歲拒絕了。
她要是因為受傷而停教工作,那很有可能就是這輩子都沒有工作了。
估計劉少也在背後正準備對付她的第2步,要是她停掉工作,那不就是順了劉少爺的心意了嗎?
薑歲說:“沒事兒,不影響工作,我又不幹什麽體力活。”
母親還是很擔心。
薑歲並不是一個能吃啞巴虧的人。
隔天,她就找到了節目的對接人,質問了對方:“我受傷了,你們打算怎麽賠?”
她受傷而且也是工傷,就算她不能讓劉少爺受到什麽懲罰,但至少也不會默默的吃這個虧。
沒想到,節目組的對接人翻了翻白眼說:“你自己受的傷,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薑歲憋著一口氣說:“那你們調當時的錄像,我確實是在工作時受傷的,你們不但不幫我包紮傷口,而且還置之不理。”
對接人嘲弄一笑,“你碰瓷啊。”
薑歲這會正在一個公司的攝影棚裏。
這不是她的公司,所以不少人圍觀目睹了一切,也不會站在薑歲這邊,紛紛臉上都帶著譏笑。
而且還有人附和,“來這裏碰瓷,有病吧?”
“對啊對啊,這裏又不是大馬路上。”
薑歲就像是小醜一樣被所有人圍觀。
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也意識到了權力有多麽的強大,僅僅因為劉少爺有一句話,這些人就能顛倒黑白。
對接人看著薑歲一臉憋屈的樣子,臉上的笑意也忍不住。
就在此刻,一群人浩浩****的從電梯裏出來。
而為首的男人身材修長,渾身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對接人聽到了腳步聲,扭過頭看過去,瞧見了傳說中的江硯聞整個人都愣了愣。
一般來說,江硯聞不會來這種小型的拍攝現場。
因為彼此八竿子都打不著。
可是現在江硯聞卻來了,而且身邊還站著劉少爺的父親。
劉少爺的父親一臉討好的跟江硯聞聊天。
而男人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們這個方向,不為所動。
不知為何,對接人總感覺江硯聞是衝他來的。
但是他好像猜錯了,江硯聞看也沒有看他,而是走到了薑歲身邊,低頭望薑歲手腕上的石膏看了一眼,然後男人眼底一暗。
除了薑歲公司的人知道薑歲跟江硯聞的關係,這些人也不太清楚。
所以對接人朝江硯聞,笑了笑,低聲下氣道:“江總,您怎麽會來這裏?”
但是江硯聞並沒有回應他,而是問向薑歲:“你手怎麽了?”
薑歲不知為何有點心虛,因為她曾經答應過江硯聞,一旦有什麽事情,都得先告訴她。
她便低下頭,心虛的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對接人說:“她來這裏想讓我們賠錢,不過我們這可是正式單位,不是她能碰瓷就可以的。”
劉少爺的父親,也就是劉市長向對接人擠了擠眼睛。
似乎在給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