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前奏
在遊樂園的這幾日,對於柔善美來說,從從未有過的甜蜜浪漫和溫馨。
南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台發電機,他自己捯飭一下,整個山上都通上了電,他又買了大量的霓虹燈,把所有廢棄的遊樂設施全部包裝一遍,每到夜晚,真個山上霓虹閃爍,浪漫美麗。
而他們就在這無人狂野之中,一次次的肆無忌憚的歡好。
過山車中,八爪魚裏,海豚樂園幹涸的水池邊,甚是是旋轉木馬上,他的**一次次融化她,讓她徹底沉淪。
山下的一切似乎都和他們無關,除了他的手機因為工作的願意不能關機,偶爾會接到幾個電話,其餘,一切安靜,恍如隔世。
在山上連著住了近十天,柔善美的大姨媽推遲了,從來十分精準的大姨媽,這次的姍姍來遲意味著什麽,柔善美知道。
雖然說沒有驗證,但是阮向南依舊高興壞了:“我下山,去買驗孕棒,天黑之前一定回來,你在家等我,寶貝。”
他顯得尤為興奮,柔善美嬌羞的點點頭,心裏也想求個安心,對於那可能到來的生命,她從這一刻開始,就覺得尤為珍惜,說話的時候,小手輕柔的放在肚子上,一臉慈愛表情。
阮向南高興地下山去,柔善美一臉幸福的等待他的歸來,隻是天色將黑,卻依然不見她回來,柔善美不由的有些擔憂,打通了他的電話。
忙音,無人接聽,她心裏開始大麵積的不安。
再打,依舊無人接聽。
她開始坐立難安,站在房門口四處張望,阮向南不在,發電機她不會啟動,山中一片黑暗,幽深詭異,她隻能打開備用電筒照明,影子被長長的拉在牆壁上,顯得尤為恐怖。
她從小就怕黑,也膽小,如今隻身謊言,隻覺得周邊陰森森的可怕,沒有光亮的世界,沒有阮向南的世界,她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僅僅隻是黑暗,就打敗了她。
蜷縮在門口,她不停的祈禱著阮向南的到來,可直到午夜,山裏的蟲鳴鳥叫都平靜了下來,他卻還沒回來。
又怕又擔心,她想下山去找找,可沒有車,徒步行走,到山下估計天都亮了。
無助的縮著,手裏拿著越來越暗的電筒,她怕的哆嗦,卻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堅強,好歹她肚子裏還有個寶貝陪著她。
這樣想著,心裏寬了許多,人一鬆弛下來,就倦怠的慌,她拿了被子到門口,緊緊的卷住自己,然後把手電筒抱在懷中,以這個姿勢,等待著阮向南的歸來。
天亮時分,漸近的腳步聲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她,她欣然起身,以為是阮向南回來了,一抬頭,看到的卻是個女人,一個她並不是十分熟悉,卻絕對不可能忘記的女人。
“李珊珊!”柔善美的驚訝,活像見了鬼一樣。
“柔善美,你這個臭表子!”而不等她反應過來李珊珊怎麽會在這裏,那女人忽然發瘋一樣的衝了上來,手裏的鱷魚包,對著柔善美的身體就是一通亂砸,包裏的手機和化妝品,打的柔善美生疼。
無名火冒了起來,她一把扯過李珊珊的長發,怒喝:“你瘋了你,李珊珊,我招你惹你了,你這個瘋子。”
李珊珊頭皮被扯的生疼,卻依舊不放輕手裏的動作,對著柔善美一頓拳打腳踢:“臭表子,你這個臭表子,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柔善美再柔弱,脾氣再好,李珊珊潑婦一樣的行為舉止,還有不明所以的辱罵,她怎麽能就此忍氣吞聲,一把揪住了李珊珊的包包,她用盡全力大吼一聲:“李珊珊,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這個瘋婆娘。”
李珊珊歇斯底裏的哭起來,手也過來扯住了柔善美的長發:“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我和向東的婚禮才弄成這個地步,向東才會被董事會逼著讓位。”
“你到底說什麽,我聽不懂聽不懂,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在說什麽?”
“說什麽,你不要假惺惺的,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李珊珊尖叫著,咒罵著,一把推開柔善美的,然後打開包包,從裏麵掏出一份報紙,狠狠的丟到柔善美麵前,“你裝,你有種繼續裝,你個賤貨,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賤貨。”
聽著李珊珊幾乎失去理智的咒罵,柔善美臉色已經氣的一片蒼白,本著最後一分忍耐,她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報紙,頭版頭條,赫然寫著一行標題:阮氏大少多情包養,三流明星懷孕養胎。
不敢置信的看著報道的標題,她目光驚悚的繼續往下,她的車子,豪宅,全部都被登在報紙上,還有幾張照片,幾乎讓她差點崩潰。
一張是阮向東站在她花園中等候成雕塑的樣子,就是那天晚上他執意要和他談話時候的樣子。一張是柔宅1號車庫裏的車子,居然和阮向東的一模一樣,車牌都一樣。還有一張柔善美接拍阮氏廣告的天價薪酬。
小標題寫著:“小明星有大脾氣,阮少包養柔善美,買車買房。”
繼續往下,她更是整個人顫抖了起來,機場車震的圖片,雖然並不清楚,但是那輛屬於她的豪車,被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而隱約可以看到,車子裏麵坐著兩個人,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握著方向盤的是她,另一個則舉手擋著臉。
那擋著臉的人,手腕上的勞力士,被圈了個大圈圈,圈圈用一條紅線牽引到了另一張圖片上同樣被圈起來的手表上。
一模一樣的手表,隻是下麵手表的那個主人卻是阮向東,而阮向東戴著手表的手,正握著柔善美高高舉起的手,兩人看樣子像是在吵架。
這是那天去公司談判後,在電梯裏和阮向東吵鬧起來,她伸手要打他卻被他控住的圖片。
這一小則的標題為:“前一刻車震,後一刻鬧翻,豪門三角戀果然驚險刺激”。
手裏的報紙一顫,她繼續往下看,每一則小標題,都是一個和她與阮向東有關的故事。
“阮大少左擁右抱,一麵宣布婚期,一麵山頂養妾。”
“柔善美身懷有孕,山頂浪漫養胎。”
手開始劇烈的顫抖,柔善美怎麽都沒有想到,1號車庫裏怎麽會停著阮向東的車。
還有南少的手表居然會和阮向東的一模一樣。
再有她和南少與世隔絕在山上的日子,居然會有狗仔隊拍得到,並且所有的照片裏隻有她,沒有南少。
她整個人癱軟了下來,心裏亂糟糟一片理不清楚頭緒,手,迅速的抓起手機給南少撥通了電話:“喂,喂,喂。”
電話沒有接通,她卻歇斯底裏的對著那頭哭喊著。
李珊珊以為她要打給阮向東求救,氣急敗壞的衝了上來,一把死死的按住她的腦袋,把她整個壓在鵝卵石的門前小路上:“柔善美,你這個賤貨,你這個表子,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唔,唔……”腦袋被壓著,疼的她整個臉部都扭曲了,嘴巴死死的扣在兩塊鵝卵石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珊珊是用了狠勁,一股把柔善美置於死地的狠勁,不顧鵝卵石地麵有多痛楚,她恨恨的把柔善美整個碾到地板上,瘋婆子一樣的尖叫:“本來昨天我們就要舉行婚禮的,你這個賤人,你到底為什麽要破壞我和向東,他不愛你,他不可能愛你,他怎麽可能愛你。”
李珊珊已經近乎瘋狂,柔善美覺得自己的真個臉都要被鵝卵石刺破了,有血從嘴角滲出,鼻子嘴巴被死死的按在地板上,她力氣沒有李珊珊大,加上一夜沒有好好睡根本不是李珊珊的對手,呼吸被堵截,她艱難的咳嗽著,進的氣卻越來越少。
“哢嚓哢嚓哢嚓!”
就在柔善美以為自己要被壓死的時候,無數的閃光燈忽然閃的她睜不開眼睛,她被壓在地上,看不到發生了什麽,隻看到無數的腳,站在自己和李珊珊不遠的地方,不停的在拍照,還有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快,現在就mall回去,無線設備插上,這可是大頭條,快點……”
“別擠我,別擠我。”
“這下火爆了,快拍,看柔善美快按死了,真是好戲,快拍。”
居然,記者都來了。
還是,記者其實早已經潛伏在這裏,就等著拍到這一幕?
到底這些記者是怎麽知道她在這片廢棄的遊樂園裏,報紙上登了這麽多她在山上的照片,他們顯然是早就跟蹤了她,隻是她又不是什麽大明星,為什麽他們要跟蹤她,追拍她?難道,一切都是有人早就設計好,她在山上的照片裏,從來一張出現南少的身影,是不是……
她不敢想,腦子一片空白,氣息越來越弱,終於,痛苦不支,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