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渣攻變忠犬(二)
“失憶?”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停下手上動作,眉峰一挑,桃眼裏帶著說不盡的嘲諷,“這就是他打算玩的新樣?還真是……毫無新意。”
例行公事地匯報完關於那個男人的事,陸明宇站在一側緘默不語,縱然心底很是瞧不起那人,麵上卻不大顯。
隨意地仰靠在真皮座椅處,顧川澤袖長的手指捏著鋼筆,笑得有些嘲諷,漫不經心地道:“無非是為錢而已,你去見他一麵,讓他開個價,隻要他以後不再糾纏我。”
這個結果正在預料之中,陸明宇點頭稱是,正想說些什麽,就見自己那一慣冷漠強勢的老板眼眸突然亮了起來。
顧川澤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抬手示意助理稍等,自己快速將電話接通,纖薄的唇角微翹,聲音也不知不覺柔和下來。
“喂,阿恒……你要回來?……真的,什麽時候……好,我去接你。”
陸明宇心下了然,能讓自家冷麵老板露出這種表情的,天底下也就那一個人了。
一通電話聊下來顧川澤的心情明顯變好,想來也是,他等了那家夥這麽多年,如今那人終年要再次回到自己身邊,怎麽能不開心呢。
視線掃到不遠處的助理,顧川澤明亮的眸子微閃,想起那個跟阿恒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心底有些煩躁,阿恒那人在感情方麵遲鈍又固執,還有心理潔癖,若是讓他知道……
“你馬上去醫院一趟,無論白蘇要多少錢都可以,隻是一點,讓他拿錢之後立刻離開a市,永遠不要再回來,他聽話最好,否則的話……”顧川澤說到這裏似有些不耐地抿了抿唇,一雙狹長的桃眼微微眯起,眸子中寒光乍現,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陸明宇點頭領命而去,幫顧川澤善後,處理他身後的風流債也不是一兩次了,在這方麵陸明宇可謂經驗老道。
隻不過這次的情況略有不同,顧川澤在對待自己的情人方麵從不吝嗇,以往玩膩了分手時也會無一例外地給對方一大筆分手費,這次卻又附加了條件,看來是鐵了心要讓白蘇離開這裏了,作為顧川澤的私人助理,陸明宇很清楚白蘇的財政情況,對方此時又在住院,可不正是用錢的時候。
陸明宇心中暗想一定要趕在許少爺回來之前將事情處理好。
旋開有些老舊的保溫桶,淡淡的米粥清香迎麵撲來,白蘇深吸一口氣,樂滋滋地吃了起來。
“醫生說你恢複的不錯,差不多可以出院了……”陳溪看著白蘇欲言又止,他心底清楚以好友對顧川澤掏心掏肺的勁兒,這些年估計也沒想著留後手,否則也不會身無分文的被趕了出來,當初顧川澤包養白蘇的時候倒是給了一筆錢,可惜被他那對不靠譜的爹媽給騙了去。
白蘇出事那晚,他接到電話之後著急忙慌地趕到了醫院,因為知道顧川澤財大氣粗,對曆任情人都十分大方,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特意囑咐醫生將白蘇安置在高級病房,可沒想到那個人渣一直到現在都不曾露麵,若是再住下去,隻怕兩人都負擔不起了。
白蘇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擔心,兩人目前還都是未畢業的大學生,陳溪好歹還有個兼職,原主可一直是顧川澤的全職保姆,還是沒工資的那一種。
兩人商量後決定盡快出院,白蘇暫時去陳溪家裏借住一段時間。
“叩叩。”有人在敲門。
陳溪走過去開門,一身灰黑色西裝,帶著細框眼鏡的瘦高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公文包,嘴角抿成一條薄薄的弧線,一副社會精英斯文敗類的模樣。
陳溪以前見過陸明宇幾次,很看不慣他的冷豔高貴臉,因此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麽?”
就在白蘇好奇打量來人的時候,對方也一直在不動神色的審視他,那人盯著白蘇,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受顧總吩咐來看望白先生,聽說白先生失憶了?”
口口聲聲叫著白先生,眼底卻帶著不可忽視的高高在上,笑容冷冰冰的,就連嘴角上翹的弧度都透著那麽股子嘲諷。裝逼可是會遭雷劈的,白蘇心中腹誹。
“我是陸明宇,顧總的私人助理。”
“哦——”白蘇拖長了音調,做恍然大悟裝,撇撇嘴,“聽說以前我跟你們顧總有一腿?”
“……”陸明宇的笑容僵在臉上,對方在提到“顧總”兩個字時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甚至臉上的表情還帶著那麽點嫌棄。
白蘇無心留意他的表情,隻是有點可惜保溫桶裏的粥,他揮揮手,想把這人打發走,畢竟沒誰願意長時間麵對一個瞧不起自己的人,“告訴你們顧總我把他甩了!”
陸明宇:“?!”
陸明宇心底驚詫,心想這人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在耍什麽樣,但他畢竟跟在顧川澤身邊不是一兩天了,什麽事沒見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白先生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不如去雲市玩一段時間,那裏環境宜人,四季如春,很適合修養度假,隻要白先生同意,這張卡就是您的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這是顧總的意思。”
雲市?白蘇嘴角抽搐,那還真是一個好地方,人美景也美,最重要的是它和b市一在南一在北,相距甚遠,以後可不就是老死不再相見。
看這樣子許遠恒怕是要回來了,否則顧川澤也不會急著把他弄走,若是沒有係統發布的任務的話離開也就離開了,可現在卻不能白白錯失攻略目標的良機。
唉,隻可惜了這銀行卡,它是無辜的……
“嗬,陸先生是沒聽懂我的意思嗎?”穿著白色病服的少年微微仰頭,薄唇勾勒出一個帶著憐憫和嘲諷的淺笑,“我和你們顧總已經分手了,自然不好再勞煩他,至於這卡嘛——”
眼神隱晦而不舍地在銀行卡上繞了一圈,忍痛轉過頭去,冷冷一笑,“你還是拿回去吧。”樣子特別的冷豔高貴!
“臥槽!你傻了?”陳溪暗中揪白蘇袖子,以顧川澤素日做派卡裏的錢絕對不會少,這二貨竟然就這麽輕飄飄地拒絕了?難道是餘情未了,還對顧川澤存著心思?
白蘇一個不穩,差點摔下床去,媽蛋,說好的冷豔高貴呢?!
看對方態度堅決,陸明宇默默收回銀行卡,“白先生不要急著拒絕,你可以先考慮幾天。”
目送陸明宇離開,白蘇轉而安撫身旁的某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了他的錢就要離開這裏,學業怎麽辦,你怎麽辦?再說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總是沒有這邊自在。”
陳溪想想也就作罷。
“夜色”裏一如既往的繁華而糜爛,衣著精致的男士們姿態輕鬆,顯露出不同於平時完全不同的神情,光怪陸離的燈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麵容忽明忽暗。
在黑暗的掩飾下,男人們的目光不動神色的穿透人群,搜索著合自己口味的獵物。
突然視線裏出現一抹驚豔的白,麵容稚嫩的少年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眼神清澈,有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天然純淨,明明是千篇一律的侍者服,卻生生將**和無辜演繹到極致,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無數視線落在少年身上,眾人蠢蠢欲動,少年渾然不知。
終於有人再也按耐不住,端起酒杯走了過去,攔住少年的去路,故作風流姿態的笑道:“寶貝,陪我喝一杯?”
寶貝?白蘇惡寒不已,勉強維持住職業化的笑容,“不好意思,先生,我酒量不好,喝醉了是會耍酒瘋的。”
前一段住院去陳溪不少積蓄,自己又一直蹭吃蹭住的,縱然兩人關係再好白蘇也不好意思了,休整了幾天就提出外出工作掙錢,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無奈之下隻好利用陳溪的關係先在“夜色”做服務生。
白蘇說完要走,卻又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夜色是一家高檔酒吧,裏麵也有專門陪酒的少爺,能來到這裏的人大多教養良好,一般不會為難侍者,就算真對誰動了心思,看在酒吧老板的麵子上也不會輕易鬧事,畢竟這地界誰都知道夜色的幕後老板不好惹。
來者是剛隨父母來到b市的,地皮還沒踩熟呢,顯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看到白蘇拒絕便覺得被下了麵子,身後又有同伴看著,聲音冷了下來:“隻是喝杯酒而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蘇很無奈,難道你們不知道純愛文裏的主角受都是一杯倒的特殊體質,而原主他雖然沒有主角命,卻生了一身的主角病啊摔!
那客人見白蘇久久不言,惱羞成怒道:“臭小子,你知道我張三少是誰嗎?還敢得罪我?”
白蘇更加無奈了,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蛇精病,“你不是說你是張三少嗎?怎麽又來問我?”
張三少很生氣,酒氣上頭,看著對方那張開開合合的薄唇,突然發狠地擰住少年手腕,就要灌酒,白蘇站立不穩,掙紮之時托盤上的幾瓶酒都摔到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冰涼的酒水喂到唇邊,順著臉頰蜿蜒而下,白蘇急得不行,偏偏陳溪這會不在,其他服務生又和他不熟,自然不會為了他得罪客人。
就這此時,酒吧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兩名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前邊那人穿了一襲深黑色休閑裝,刀刻似得五官立體而英挺,他微微側首與身後的青年說著什麽,輪廓分明的臉龐在燈光下有種異樣的魅力,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在望向身邊那人時視線卻不自覺柔和下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人的同伴對他必定是十分重要的。
是顧川澤?眾人中有不少人是認識他的,對他那霸道囂張的性格也頗多耳聞,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誰能令顧川澤露出這種表情。
顧川澤身後的男人上前一步,燈光恰恰落在他臉上,精致而不失英氣的眉目映入眾人眼簾,周身氣勢高貴而優雅,英倫風的長款風衣更襯得那人身姿挺拔,長身玉立。
這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眾人不由暗中讚歎,隻是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眼熟,再細細一看,突然想到什麽,視線落在那年輕侍者臉上,果然有幾分相像,同樣的鳳眼秀眉,一時目光不受控製地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敏銳地察覺出酒吧的氣氛似有不對,顧川澤劍眉微皺,視線梭巡一周,不經意對上某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他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兮和拖著破布娃娃般殘破的身軀【你滾!】回來鳥,渣作者大四了,快要畢業,事情實在太多,招聘會神馬的虐死個人咧,斷更這麽多天不知道還有人看沒,有的話就繼續寫,沒得話就開新文,哼,我就是這麽不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