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傻瓜
童久久將藍寶石項鏈放進首飾盒,落落大方地說道:“既然這是伯伯心意,久久卻之不恭,暫且收下。”
帛董事長這才重轉動手中核桃,滿臉笑意:“這才是好孩子。帛寧今晚會回家吃飯,你也留下來,順便住上幾天,以後你會是這個宅子女主人,也好熟悉環境。”
童久久心中一喜,嬌嫩臉閃過一絲紅暈,點了點頭。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寧哥哥了,萬分想念,每次去看他都被無情地趕了出來。既然帛伯伯留她吃飯,那寧哥哥也不好再趕她了吧。
不過帛董事長接下來話讓她又驚又喜,女主人?她真得會嫁入帛家,常伴寧哥哥身邊嗎?
“伯伯……”她望著帛董事長,雙眼充滿期盼:“這是真嗎?”
“當然是真。”帛董事長站起身來,一身舒適黑色綢衣顯得他仙風道骨,麵容慈祥:“陪我去散散步吧,帛湛體弱,帛寧又常公司忙,我老頭子一個人孤單很啊。”
“伯伯,以後我有空一定常來陪您!”童久久嬌聲細語地說,天真無邪:“這樣您就不用太孤單了!”
帛董事長嗬嗬一笑:“還是你嘴甜。”
一老一小朝花園走去,有說有笑,背影卻落一雙稚氣落寞眼睛裏。
富麗堂皇帛家二樓某個房間,白紗緩緩晃動。
,,,,,,,,,,,,,,,,,,,,,,,,,,,,,,,,
晚上,帛寧果然如約而至,準時出現帛家。
一眼看到童久久,他就皺了皺眉,先把為帛湛買零食和鮮花交給一旁仆人,然後脫掉外衣,向帛董事長問了安。
“你去陪陪久久,她等你好久了。”帛董事長看都沒看他,直接命令。
帛寧冷冷看了一眼童久久。
他疏離冷漠氣息並未嚇退童久久,反而激起她奮力接近鬥誌,一見麵就挽住他胳膊,露出美麗笑容:“寧哥哥,你怎麽了嘛,見到我不高興嗎?”
帛寧一把捏住她手腕,他用力甚大,童久久臉上露出痛苦表情,雙眼含淚,但卻沒有抗拒,一聲不吭地任他把她拉出書房。
“寧哥哥……”她站樓梯口,委屈地眼淚直掉,梨花帶雨。
帛寧鬆開她手,冷冷看她哭了一會兒,終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哭真醜。”
童久久手腕紅了一圈,她輕輕撫摸著,頭也不抬,也不去接紙巾,低著頭傷心地哭著,卻又不是很大聲那種,隱忍,悲哀。
帛寧靜靜看著她哭,不知想什麽心事,直到路過仆人不小心撞見。他才一驚,伸出手臂將童久久輕輕摟懷裏,往自己房間走去。
童久久柔順地靠他身邊,柔軟身體,清甜氣息,他麵前,她摒棄了媒體麵前明星範兒,變得乖巧聽話,像一隻可愛小貓,圈著長長尾巴,軟軟地臥他身邊。
關上門,帛寧很便放下摟她手,然而童久久伸出一雙小手,膽怯地拽住他胳膊。
“我做錯了什麽,寧哥哥要這樣對我?”她仰著白嫩小臉,露出疑惑傷心表情:“我隻是喜歡你,很喜歡你,這樣也有錯嗎?”
“你不該這個時候來。”帛寧低下頭,咫尺,幽深黑眸似乎要將人吸進去。
啊,寧哥哥……
童久久突然抱住他,嬌弱小手從他襯衣下伸進去,他胸膛前遊走,語氣迷亂:“我不管,我就要見到你!就算你拒絕我一百次,一千次,我也還是要出現你麵前,費心思接近你!”
她手柔若無骨,像條小蛇左鑽右突,曖昧清純,胸膛,脖頸,後背,腰間,全都一一來過。帛寧怎麽抓也抓不住,氣息絲毫不亂,冷聲捏住她下巴:“手。”
童久久下頜好痛,一時冷汗冒出:“寧哥哥……”
她動作凝滯了片刻。
帛寧冷哼一聲,將她推開,慢條斯理整理好自己衣服,才道:“久久,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你不需要做這些。”
“隻是妹妹嗎?”童久久臉刷一下蒼白了,笑容:“我不隻想要這樣……”我想要你愛啊,寧哥哥,難道你都看不出來?
帛寧目光還是那樣高寒,她怎麽也觸碰不到,怎麽也無法將他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
“我們要訂婚了,寧哥哥。”童久久聲音柔弱悅耳,像是從很遠地方飄來一樣:“我會是你好妻子,天造地設,隻要你想做,我全都會幫你做。”
她把自己放到很低位置,一心要取悅他,愛慕他,隻要他開心就好。
她從國外回來,看到他抱著那個狐狸精,也隻是大鬧了一場,並沒有實質去傷害狐狸精。因為她怕寧哥哥會討厭自己不懂事,不成熟,不可愛。
“就算你外麵養情人,我也……”她眼眶紅了,可憐可愛:“隻要寧哥哥開心,不拋棄我,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我喜歡寧哥哥很久了,從一開始就喜歡,你不愛我,我知道,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了。”
她不需要太多,隻要能看著他,每天為他洗手作羹湯,睡時整被疊衣,傾心照顧他,這樣就好了,她要不多。
“傻瓜。”
良久,帛寧麵色微動,才說出這兩個字。
他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因為帛董事長介入,他甚至對她產生了一點厭煩,這麽多年來,從未變過。
雖說早已是未婚妻,可訂婚儀式一直遲遲未辦,不過是口頭上提起過。當年她電視上嶄露頭角,青澀可愛,會吐舌傻笑,會賣萌撒嬌,也不知哪裏打動了帛董事長,就這樣被他叫到帛宅,刻意撮合兩人。
帛寧深知這其中內幕必然不淺,光看老頭子對童久久非凡寵溺和尊榮待遇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可童久久這傻子,以為自己撞上大運,真喜歡上了他,非他不嫁。哪怕知道他討厭她,也還是飛蛾撲火,奮不顧身地迎上來。
“我就是這麽傻!我是個傻子,我認了!”
童久久再也忍不住了,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這一次,冷峻男人沒有伸手將她格開,而是輕拍她顫抖肩膀,無奈地歎了口氣。
門外傳來急如驟雨敲門聲,清亮放肆:“大哥,你回來了?”
雖然是問句,從少年口中說出,卻多了幾分犀利和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