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過是條狗
因為童久久願意為了帛湛去做檢查，看自己腎合不合適，所以帛家上下都對這位將來會入主帛家女主人充滿感激和讚賞。
是夜，童久久已經入睡，帛寧從她房間出來後，仆人小心翼翼地附耳：“董事長讓您去書房見他！”
到了書房，帛董事長抬起臉，指間夾著一根粗壯雪茄，雪茄味道淡淡，好聞，一縷縷微煙中藏著紙醉金迷。
“久久願意為帛湛做出這樣犧牲，你怎麽看！”
帛寧順手打開老爺子珍藏紅酒，倒了一杯，俯身坐對麵真皮沙發上，麵色冷淡：“不一定匹配，您還是不要付出過大希望！”
“混賬，你就是這樣見不得你弟弟好，見不得帛家好，！”帛董事長勃然大怒，原本理得整整齊齊分頭立刻亂了，眼袋很重，顯出衰老之態：“帛湛他才16歲，還有很長路要走，你是不是等著我和帛湛死了，好獨享貢銳，嗯，貢銳7%股份還我手裏，遺囑早已擬好，全部歸他，你休想得到一分一毫，如果你想不出辦法治你弟弟病，那就滾出帛家，滾出貢銳，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帛董事長話，不亞於一把滴著血尖刀，一刀刀刺入帛寧心。
帛寧他狂怒之際，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滿諷刺，從他記事開始，帛董事長就這樣明確地告訴過他，貢銳是屬於帛湛，即便帛寧為貢銳做了這麽多年貢獻，仍然得不到一絲好處，甚至還會被掃地出門。
現還留帛寧貢銳，不過是留著一條狗，養得乖乖，等待主人歸位。
帛寧自然知道自己是一條狗。
從小到大，帛董事長就是這樣告訴他。
帛寧冷笑：“我當然會想一切辦法去救帛湛命，可惜您看不到了！”
“你什麽意思！”帛董事長警惕目光看起來陰鷙無情。
“因為此之前，您會死去！”帛寧優雅地喝了一口酒：“與其擔心帛湛，不如擔心您自己身體！”他放下酒杯，扣著衣服上第二粒紐扣，眉目俊冷，逆著光，竟令帛董事長想起某位故友。
帛董事長心中一驚，拿起筆筒往地上摔：“啪啦”，筆散落一地：“我身體很好……”他被帛寧看穿，竟有些底氣不足。
帛寧撿起一支筆，放桌上，他眉骨高，眼睛深邃，稍微低著頭便教人看不到眼底深處情緒：“您律師……看來不算稱職啊！如果我想得到什麽？根本不需要那一紙薄薄遺囑，我一向喜歡，親手奪過來！”
“帛寧，你果然心狠手辣！”帛董事長臉色劇變，捂住突然發悶梗塞胸口，感覺很氣悶，臉色憋成了醬紫色：“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想不到還是養出這麽一條狼！”
“不！”帛寧從他上衣口袋拿出一瓶藥，倒了兩粒，喂入他口中，冷笑：“你養是一條狗！”
帛董事長喘著粗氣，緩過來後，顫抖著指向門口：“滾出去！”
帛寧走了出去，頭也不回，可是他從骨子裏透出冷漠不屑，讓帛董事長猛地坐椅子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看來，帛寧已經查到什麽了，帛董事長額頭上冒出冷汗，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打算怎麽做。
帛湛還那麽小，身體孱弱，能不能抵抗住來自帛寧日後欺壓。
他必須公證，將股份歸帛湛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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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寧路過帛湛房間，發現門沒關緊，站立一會兒，推門而入。
帛湛麵對著亮光屏幕，一隻手按著鼠標，不停點來點去，他神情時而興奮時而緊張時而憤怒，完全沉浸自己世界，根本沒發現大哥已經來到身後。
發現帛湛偷玩遊戲，帛寧微怒，伸手就要扣下電腦。
帛湛求了半天情，後聳了聳肩，向後一仰臥躺椅上，語氣輕：“大哥，這麽生氣做什麽？我都要通關了耶！”
他眼睛仍然看著花花綠綠遊戲界麵，蒼白臉，眼睛微紅，長長睫毛鋪散開來，根根分明，他還像個沒長大孩子，帛寧停下手，轉而看著他：“你很喜歡這個遊戲！”
不久之前帛湛生病，吵著鬧著要玩這個所謂“鬥神傲陸”網遊，開個叫“雪月冰靈”小號，拜了個師父叫“白玉糖”，還一直圍著“白玉糖”團團轉，帛寧自己也看過，當時機緣巧合，知道了“白玉糖”真身實為白非衿，不過因為不屑於這種事，所以也沒告訴帛湛，要不是又發現帛湛上遊戲，他幾乎都要忘了這事，天下之大，竟然讓兩兄弟都碰上同一個女人，真是可笑。
帛寧看著頁麵上那個又萌又可愛女號“雪月冰靈”，問：“為什麽開女號！”
“因為師父喜歡小蘿莉，我先勾搭地就是她！”
“你很喜歡你師父！”
帛湛臉色微紅，繼而疑惑地看著大哥：“當然喜歡，要不是他，我才不會去玩遊戲呢？”
“她近上過遊戲嗎？”
帛湛搖了搖頭，神色黯淡：“沒有，已經好幾個月沒上，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你想她！”
“當然！”
帛湛翹起唇角，微微閉上眼睛，像大哥大讚特讚自己師父：“我師父啊！是個外表美麗霸氣，內心卻很敏感柔弱人，她雖然總是罵我笨，可是仍然不厭其煩教我，手把手帶我，碰到好東西，先想到也是我，之前她收過好幾個徒弟，對他們超級好，要什麽給什麽？可卻都背棄她而去，她生氣極了，被人可憐恥笑，但是碰到心儀徒弟，還是會這樣對徒弟好！”
帛寧道：“那不是濫好人嗎？”
“當然不是，她會忘掉他們，然後重振作，收徒弟，通關打怪，該做什麽做什麽？她總說，不要拿別人錯誤懲罰自己！”
“她想得倒挺開！”帛寧冷笑一聲。
帛湛驚奇地看著帛寧，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睜著黑亮眼睛：“大哥，你怎麽突然對我師父感興趣起來了！”
帛寧微微笑了一笑：“因為我認識她！”
“不可能！”帛湛愣住，繼而拚命搖頭：“你怎麽可能認識她，她是網遊裏玩家，從來沒有露過麵……”
“不僅我認識她，你也認識她！”帛湛淡淡道。
“什麽？”帛湛覺得心髒都停止跳動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腦中迅速過了一遍自己認識人，可……“誰！”
“白非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