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菩薩很忙章
猥瑣男會這樣認為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實上,駱凡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欠你什麽血債?”駱凡瞥了猥瑣男一眼,言外之意:就這家夥,他能把你怎麽樣麽?
“他傷的雖不是我本人,卻是我那些徒子徒孫。”白玖斂了笑意,道:“最近總有小狐狸無故失蹤,族裏這才求到我這裏來,一查才發現居然有一群人專門獵殺山中的狐狸,他們交代是有人特意雇他們來的,嗬,可不就是他沈修竹麽!”
猥瑣男的折扇“啪”的掉在了地上,嘴巴張成了O形,半晌才道:“爺沒有雇人去殺狐狸!真的!”
他望著白玖的眼神很真誠,雖然他的確很喜歡狐皮的袍子坎肩披風啥的,但他確實沒有特意去獵殺狐狸剝皮。
“哦?”白玖笑得妖嬈,一揚手,一個人的影像浮現在半空,語含嘲諷,“莫非這人不是你家裏的,是我錯怪你了?”
影像中,那人正在跟一些獵戶說話,駱凡認得他,正是曾經見過幾麵的老管家。
完了,該不會是老管家看他喜歡,真的特意找人去宰了這狐狸精的徒子徒孫……吧?
猥瑣男黑線,抬手抹了把冷汗,支支吾吾道:“他是……是我家的人……”
尼瑪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他百口莫辯呐!
“你倒承認得幹脆。”白玖意外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收回影像,“修道之人不該妄造殺孽,我本不想殺你的,原隻想嚇嚇你,若你真被嚇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該,哪成想……你竟是完全沒將我放在眼裏!”
說到這裏,白玖的臉一黑,裝神弄鬼了許久,結果被嚇唬的對象除了沒睡好之外竟然就沒點別的反應了,這種境況攤誰身上都會鬱悶的吧?搞得他跟個唱大戲的一樣,別個根本不入局,樂滋滋的站在戲外看熱鬧!
“所以現在……我改主意了!”語畢,白玖抬起手,長長的闊袖滑落到手肘,露出白潤如脂玉的一小截手臂,修長的五指成爪,尖銳的指甲瞬間深長,向著猥瑣男的胸膛襲過來。
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
駱凡站在猥瑣男身旁有點小糾結,按理說白玖想要報仇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當年比幹將整個洞幾千隻狐狸統統趕盡殺絕,製成了狐皮披風獻給紂王,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氣一氣妲己,他的行為太挑釁,結果也的確很成功,妲己被氣得臉都綠了,絞盡腦汁耍盡手段也要把比幹的心挖出來報仇——白玖是妲己的孩子,脾氣手段什麽的跟她相似也不奇怪。
不過駱凡顯然多慮了,因為他恍然想起自己現在就是一失靈狀態,就算想出手也沒轍,他看了楊戩一眼,楊戩會意,一把抓住猥瑣男的後衣領一扔就把人給提溜遠了。
這一摔可不輕,猥瑣男揉著屁股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他看到了一個背影,挺拔蒼翠如竹一般的背影。
竹妖擋住了白玖的一爪,道:“你要殺他?那可不行。”
一個咄咄逼人,一個緊緊守護,眼看著兩隻大妖怪又要打起來,駱凡抓緊時間問道:“你又是誰,為何護他?”
好吧,這貨熱衷八卦的心思顯然還沒有熄滅。
“弟子陶醉見過二位。”
竹妖恭敬行禮,他是不認識這兩人的,不過隻聽那隻狐狸精稱他們為上仙,連一向飛揚跋扈的個性也收斂了起來對他們恭恭敬敬的,他便知道該拿出怎樣的態度對待他們了。
陶醉看也不看猥瑣男,隻不甚在意道:“此人於我有恩,弟子斷不能看他被殺害。”
駱凡絲毫不覺得意外,從他的經驗來看,縱觀三界,隻要與人類掛上鉤的故事,出現頻率最高的,堪稱狗血之最的就是眼前這個版本——報恩記。
不過陶醉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很值得深思,駱凡隱約從中感覺到了一種“要不是他曾經有恩於我,我才懶得管他丫的是死是活呢”的深意。
駱凡遺憾地歎了口氣,由此觀之,相愛相殺或是默默守護這兩個版本他都不要想了,無論這兩隻妖精立場如何,猥瑣男顯然都很不招他們待見。
為什麽呢?雖然沈修竹很猥瑣,但是反差萌也是一種萌點,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居然也挺帶感的嘛!
白玖似乎也聽出了陶醉的言下之意,忽然便失了跟這人打鬥的興致,他雙手抱胸倚竹而立,眯著眼睛饒有興趣道:“你這般盡心盡力處處阻我就因為他曾經有恩於你?你不妨說說看他是怎麽救你的。”
“為何告訴你。”陶醉淡淡望著他,話語裏帶上幾分不易覺察的譏誚,“莫非我說給你聽,你便不殺他了?”
出人意料的,白玖毫不遲疑地點頭,“嗯,我不殺他了,你說吧。”
得,這位也是個隨心所欲、任性妄為的主!
駱凡嘴角一抽,他忽然覺得白玖為徒子徒孫報仇是假,沒事幹找樂子才是真。
楊戩偏頭輕笑道:“莫忘了妲己跟誰在一起,這小狐妖生長在上清天彌羅宮,與凡間的狐妖尚且沒什麽交情,更何況一些靈智未啟的小狐狸。”
有道理!駱凡點點頭,看著白玖和陶醉兩隻妖精在一邊友好的交流,猥瑣男在一邊搞不清楚狀況,他恍然驚覺……
“好像沒我們什麽事了呀。”
“那就回去吧。”關於行程問題,楊戩一向是順著自家小師叔的,“這麽久了華山那邊都還沒有動靜,正好過去看看。”
“也是,本就離得不遠,沉香那小屁孩兒就算是蝸牛也該爬到了,別是小善財把事情搞砸了。”
越想越覺得以小善財的脫線這種情況真的很有可能發生,駱凡自覺把楊戩的手臂環在腰上,楊戩失笑,順手把自家小師叔攬進懷裏,正欲駕雲離開,陶醉忽然一閃身出現在兩人麵前,恭敬道:“菩薩與二郎真君這就要走?”
駱凡囧著一張臉點頭:之前這隻竹妖還不認識他們,這會兒就連誰是誰都分得清了,不用問,鐵定是白玖告訴他的,喂喂,你們倆前一刻還打得你死我活的,這才多長功夫就和平友好到了這種程度?!
楊戩麵無表情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有何事?”
陶醉突然跪下來,“弟子一心修行,奈何人間總有許多紅塵俗世束縛腳步,弟子鬥膽,懇請菩薩收留。”
駱凡瞬間調整表情,悲憫的一笑,緩緩道:“若有紅塵俗世纏身便將其了斷便是,若了斷不得,也不必強求,機緣未到而已,佛也好道也罷,修煉之途不是讓爾等逃避紅塵之所。”
陶醉一震,垂頭沉思片刻,然後抬頭望著駱凡,語氣堅決道:“菩薩所言甚是,懇請菩薩給我三日,三日後,一切俗世皆與弟子無關,到那時,求菩薩慈悲收留。”
呃……看來這廝是鐵了心想跟著他了,反正駱凡的教育方針一向是放養,多一個不多,正欲答應,天邊一朵雲快速飄過,小善財從雲上跳下來,一把抱住駱凡大腿,哭喪著臉委委屈屈道:“菩薩,怎麽辦,我沒有完成任務……”
小善財雖然年紀不小,但是依舊是小小的一團,撒起嬌來毫無壓力,大金小金也訕訕地從雲上落下,彼此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這是他們第一次沒完成師父交代的事情,怎麽辦?也學著小善財那樣撲上去抱住師父的大腿痛哭流涕嗎?
……絕壁會死得更快的吧?一定會!
駱凡拍拍小善財的後腦,“怎麽回事,慢慢說。”
“沉香那小子悠悠閑閑的跟一隻小狐狸精一起這兒玩兩天那兒玩兩天,遊山玩水的一點兒不著急,我……我真沒辦法了都!”
駱凡頗有些驚訝地皺眉,“我當初在夢境中看他挺著急的呀,這小屁孩兒怎麽分不清輕重緩急呢。”
好吧,對於一個布下了陷阱等著對方自投羅網的人而言,說這話實在有點嫌棄對方投網的速度太慢了的嫌疑,不過沉香這小子做事情的確有點不靠譜,聽楊戩說他曾經還央求楊戩帶他上天找王母求情,臥槽,跟王母兩個講道理談感情?腦子被門夾了吧!
楊戩倒是對此不怎麽意外,“我早說過,這孩子此生恐難成大器。”
優柔寡斷,做事魯莽,自滿自大,不思進取還愛耍小聰明,除了有一股子勇氣和衝勁,就沒哪點是他看得上眼的。
“找他這般走法得走到何年何月?”駱凡沉吟道:“不如去給他點壓力催催他。”
“也好,聽師叔的。”楊戩點頭,繼而對陶醉道:“一個月後,若你心意不改,再來找我們吧。”
看著楊戩拉著駱凡踩上雲層,陶醉急急道:“一月後弟子該去何處尋找二位?”
楊戩揚眉,似笑非笑地垂眼看著他,“若有心,自然是能找到的。”
雲上,駱凡摟住楊戩的脖子固定住自己,一邊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輕笑著道:“你那不是在為難他麽?怎麽,這麽討厭他?我看他品行氣度都還不錯的樣子。”
“不是討厭他。”楊戩側首斜了駱凡一眼,別有深意道:“師叔不覺得……我們身邊的人已經太多了嗎?”
跟在後麵的小善財和大金小金齊齊嘴角一抽:得,他們幾個就屬於那個“太多了”的範圍。
目送著這一行人飛遠,白玖施施然走到陶醉身邊,漫不經心撫摸著眼角的朱砂,笑得頗有些幸災樂禍,“瞧,我早說了,他們不會留你在身邊礙眼的。”
陶醉淡淡道:“……總還有一月之期在。”
“那兩位出了名的忙,整日天南地北的跑,你可不大可能找得到他們。”
陶醉沉默不語,站起身拂袖便走。
白玖不甚在意地笑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路過一臉恍惚的猥瑣男身旁時,他忽然湊近,妖嬈一笑,曖昧低語:“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莫非日後我夜裏不來尋你了,你便這般憂傷難過?”
“誰失魂落魄憂傷難過了?胡扯!”猥瑣男戒備地退後兩步,避開白玖那張妖孽禍水臉,“夜裏亂闖大老爺們的房間,爺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女人——”白玖笑容一凝,拉長了語氣,眼神很危險,“你哪隻眼睛看出老子是女人?!”
猥瑣男震驚了,“你……難道你還是男人?!”
白玖不語,隻深深看著他,笑得愈發妖豔也愈發危險了。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猥瑣男果斷改口:“對,男人,純爺們兒!”
末了,含含糊糊嘀咕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打扮得這麽**作甚……跟青樓女子似的……”
你才青樓女子!你全家都青樓女子!!
白玖笑眯眯道:“聽竹君說你是他從前的救命恩人,他現在很難過,不如……你再去救他一回吧?”
“哈?!”
不待猥瑣男有所反應,白玖伸出仿若無瑕的玉手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眼前景物驟然變換、足下震動、光影模糊、頭暈目眩。
等地麵的顫動一停止,猥瑣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隨手扶住身邊的一不明物體,彎腰嘔吐。
好吧,暈車這種情況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之前他搭的是楊戩的順風車,那時候楊戩為了照顧自家失靈狀態的小師叔,選擇的是快速而平穩的縱地金光法,猥瑣男也跟著沾光,自然沒什麽感覺,而這一次白玖出於某種微妙的報複心理,相當於沒有係安全帶就把人直接扔了過來,暈車神馬的,真是太正常了!
等他好不容易吐夠了,顫巍巍地直起身,這才發現手底下自己一直當樹幹扶著的某物體居然有溫度,而且還在一起一伏的顫動,他抬眼一看,目測疑似是某人的胸膛,膽戰心驚地將目光上移,然後他看到了陶醉那張雖然美豔卻沒有半點白玖那種妖魅感覺的臉。
泥煤的,他剛才真的以為這就是一根竹子!
看著陶醉那身青衫被他弄得髒兮兮的,猥瑣男訕訕道:“那個,我一會兒讓管家給你賠一件新衣裳,還是青衫……用綢緞莊最好的料子。”
猥瑣男有點尷尬但絕不內疚,折扇一揮淡定表示自己財大氣粗賠得起。
陶醉麵色不善地看著他:“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問題問得好,爺也想知道啊!
於是猥瑣男一臉茫然道:“不知道呀,那隻狐狸精把我弄過來的。”
陶醉無奈,正準備施個法把這貨原樣打包送回去,突然屋裏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喚:“陶醉哥哥,誰在外麵?”
猥瑣男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扶著腰站在門口望著他們,她雖然是帶著笑的,那笑容卻仿佛有幾分飄渺虛幻。
“那個……這是你妻子?是個什麽妖精?”
婦人瞬間呆住了,這話說得可真太直接了呐。
陶醉不愧是曾經在暗中保護了猥瑣男很長一段時間,對此人的粗神經已經有了很深的體會,他也不答話,拖著猥瑣男就欲走,那婦人卻是開口了:“不是妻子,是妹妹。”
她走到院中,笑道:“我名花姑子,本是一隻香獐子,公子高人,竟是不怕。”
“呃……”猥瑣男趕緊打開折扇故作瀟灑地一搖,“在下沈修竹。”
猥瑣之氣橫生,花姑子忍俊不禁,掩唇輕笑,半晌才道:“公子是哥哥的朋友嗎?”
這個問題還真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最後,猥瑣男很無恥地點頭了,“算是吧。”
“既是友人,不妨多留兩日?”
陶醉皺眉,毫不客氣地準備趕人,猥瑣男一看他那副攆蒼蠅的模樣,心中不爽,鬼使神差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擾兩日,有勞夫人費心。”
不得不說猥瑣男家教甚好,雖然平時各種百無禁忌,但是在麵對女人與老人的時候,那絕對是言辭謹慎禮數周到的,雖然……依舊擺不脫那股子猥瑣氣息。
猥瑣男這一留便是大半個月,因為陶醉後來已經顧不上管他了——花姑子生孩子了。
生完孩子之後,花姑子便好像患了大病,終日臥床不起,她的父母也是整日在床邊陪著她,以淚洗麵。
然後有一天,猥瑣男一大清早起來就沒有看到陶醉的身影,卻在院子裏看到了躺在竹林裏的花姑子。
他走過去勸道:“地上涼,夫人剛剛生產,還是回屋休息去吧。”
“沒差別了。”花姑子輕笑搖頭,“不知公子可否陪我聊聊?”
猥瑣男於是在一個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然後,在那棵翠竹之下,猥瑣男聽到了一個關於人類與妖精,關於報恩與愛情的故事。
簡言之,花姑子跟一個窮書生相愛了,曆經了重重磨難,但是終究人妖殊途,兩人若想在一起隻有兩個結果,不是那個書生隻能活半年,就是花姑子隻能活一年,花姑子選擇了自己隻活一年,在懷孕之後悄悄離開了書生,靜靜呆在家裏生完了孩子,然後等待著靜靜的死去。
猥瑣男不會說安慰的話,於是他轉移話題道:“陶醉去哪裏了?一早上都沒看到他。”
“嗬嗬,自然是把孩子送回他父親那裏。”花姑子偏頭看向猥瑣男,忽然道:“若是公子,會怎樣選擇?”
猥瑣男知道她問的是那個一年還是半年的問題,他摸摸鼻尖傻兮兮地一笑:“若是我,我便都不選。”
他見過妖精,也見過神仙,他知道這個世界還很大很寬廣,若隻看到眼前腳下便會麵臨無路可走或是別無選擇的境地,他已然看到了更多,能想到的便也更多,能走的路自然也更多。
花姑子一愣,繼而搖頭笑開來,“也對,公子本沒有遇到,問你這些問題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猥瑣男眨眨眼,心道:不是強人所難,爺是真不知道你們在糾結啥,既然愛得那麽深,誰生誰死很重要嗎?同生共死很難嗎?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溫暖,曬得人舒服得都不想起來,花姑子慢慢閉上了眼睛,自語似的輕聲道:“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幼輿,不能陪他白頭偕老,其次便是陶醉哥哥……辜負他一片心意……你是他唯一帶回家的朋友,有你在他身邊……我也……安心許多……”
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斷斷續續,直到沒了聲響,就連胸膛也停止了起伏,就這樣平靜地死去了。
第二天,陶醉把猥瑣男送了回去,然後,竹林裏便再沒有了那一抹青衫飄揚的背影。
半個月後,當猥瑣男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一抹青影不知何時進駐到他心底的時候,再去曾經住過許久的竹林和小院中尋找,卻早已人去樓空。
依稀想起花姑子曾經問過他的問題……猥瑣男臉黑了,真是烏鴉嘴!
小樣兒,爺的辦法多得是!咱走著瞧!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其實這個故事是花姑子~~~
猥瑣男的故事差不多就到這裏了,從此以後,他就此踏上了一條千裏尋夫的不歸路!【喂!才剛開始有木有!】
(攤手)好吧,其實他還會出現,不過鏡頭會很少,打醬油……之類滴~~~
最後,今天是完結倒計時(九)~好嗨皮的趕腳~~~\(≧▽≦)/~
PS:咳咳,雖說是十章倒計時,但素,大綱上麵的內容咱還是會寫完的嘛~~~
唔,咱是以內容來劃分章節的,意思是說雖然隻有最後十章(現在是八章了),但素咱還是會把每章內容都寫完,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個內容分很多章反正寫到三千就發文然後明天再寫,簡言之,最後幾章很可能都是六七千或者七八千的大章~~~這樣~~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