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驚見應死人

一路尾隨紂王與妲己到了壽仙宮,駱凡想著這兩人進去之後肯定是要調`情外加翻雲覆雨的,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跟進去,卻見紂王與一眾侍從走了出來,竟是沒在妲己那裏留宿。

不自禁驚訝道:“這妲己似乎並不如傳言中那般深得寵愛。”

楊戩搖頭笑道:“小師叔何時關心起了這些不相關的人,莫把那侍衛跟丟了才是正事。”

駱凡也知道這個道理,還是辦正事要緊,八卦什麽的隨時都可以看,遂點頭,兩人跟上紂王,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紂王所住的宮殿。

紂王一入了殿門,眸中的幾許陰鬱便瞬間消融了,唇邊的笑意也似乎真實了些。

侍女們魚貫而入,退去了他的外衫,伺候他在軟榻上躺好,然後便又靜悄悄的下去了。

他揮了揮手,原本護佑著他的一眾侍衛們也都退到了門外,唯有那個周身被金芒所纏的目標靜靜地站在殿中央,不言不語,也未曾移步。

紂王看著那侍衛,欣然笑道:“適才在鹿台所聽之所謂仙樂,還未及你琴音一二,聽得我厭煩得很。”

那侍衛聞言終於抬起頭來,原是一個長得極為俊秀的青年,氣質清淡雅致,頗有些文人雅士的風範。

他並未答話,紂王也不介意,笑意盈然,仿佛早已習慣了似的,自顧自地說道:“那樂聲嘈雜刺耳,到此時都似還有耳鳴,這時候若能聽你湊上一曲飄渺琴音就好了。”

那人終於答話了,“大王若是想聽,罪臣自當為大王演奏。”聲音裏帶著不自然的冷硬,說不出的別扭。

紂王卻是驚喜地撐起身子望著他,道:“你……你願意為我彈琴?”

那人不答,偏過頭去,雙眉緊皺,似在隱忍什麽,但他所表達出來的不情願卻明顯得連駱凡與楊戩兩個不明所以的人都看得出來。

紂王眸中的光彩霎時便黯淡下去了,隱隱有些失落,轉瞬便又掩去,他忽然站起身,從桌上取過長琴,不由分說地塞到那人懷裏,語氣強硬道:“孤王叫你彈琴,你便就得彈於孤聽,豈容得你願與不願!”

“大王總是這般強人所難。”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卻還是聽命盤膝坐於地上,擺好了長琴,指尖拂過,琴音溢出,清冽悠長,仿若他這個人。

紂王就這麽站在他身前,垂著眼眸看他彈琴是的模樣,眸色幾度變幻、晦澀不明。

曲不過奏了一半,紂王不知為何卻忽然發怒了,他怒斥道:“夠了,停下!”

琴聲悠悠,依舊緩緩從那雙修長的手中流出,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駱凡眯著眼睛看著,嘖嘖,總覺得這個人有一種跟紂王作對賭氣的感覺在裏麵,不得不說膽子挺大,什麽炮烙蠆盆,完全都恐嚇不住的啊。

紂王愈發惱怒了,銳利的眼神裏仿佛都帶著殺氣了,他抓起酒樽狠狠地摔在琴上,大喝道:“你聽不到嗎,給孤停下!”

那酒樽一砸下去,原本便緊繃的琴弦便繃斷了幾根,反彈起來,斷口的末端劃過青年的臉,留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霎時便沁了出來,將那蒼白的俊顏映襯得愈發病態。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副行屍走肉了無生趣的模樣。

紂王見狀,眼中頓時生出幾分暴虐,他一把揪住青年的頭發,毫不留情地將那張麵無表情的連扯到自己麵前,青年吃痛,硬生生地被他從地上拖起來,眉宇間盡是痛苦與隱忍,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

“嗬,我還當你不知道疼。”紂王聽到他的叫聲卻是笑了,聲音很溫柔,笑得也很溫柔,眼底的嗜虐卻半分也沒有褪去,他一手扯了青年的頭發,一手卻去掐青年的脖子,那人頓時呼吸艱難,慘叫聲戛然而止,臉憋得通紅。

紂王還在笑,他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毫不放鬆,他湊到青年耳邊狀似深情地輕聲道:“你整天總是板著個臉麵無表情的樣子,我不喜歡,還是有些血色才好看。”

眼看著手中的青年快要窒息而死了,他忽然又鬆開手,任對方跌落在地,眼睛被憋得發紅,蓄滿了淚水,匍匐在他腳下劇烈地咳嗽喘息,笑得甚是愉悅。

泥煤的,師尊救命啊,徒兒遇到變態啦!

“師祖遠在昆侖之巔,你叫他何用?小師叔若是害怕,不如喚我的名試試。”

聲音很低卻近在耳旁,駱凡嚇了一跳,偏頭一看,原來是楊戩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此刻正湊在他耳邊說話,薄唇開合間,溫熱的氣息流竄,駱凡的耳朵瞬間便紅透了。

他強忍下拍胸口壓驚的動作,故作鎮定道:“楊戩師侄方才說我在喚師尊,這是何故?”

駱凡這人有個特點,那就是無論他的內心怎麽糾結吐槽、波濤洶湧,單看外表是絕對看不出來的,他一向注重自身形象與麵子工程,所以甚少失態,楊戩與他相處得久了,漸漸就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比如說現在,駱凡的表情就很正常,一本正經不說,還一臉的正直正義,恨不得撲上前去拔刀相助了似的,其實內心定然在各種吐槽,完全不在狀態。

這個任務是元始天尊讓他們來的,以楊戩對駱凡的的了解,他這時候多半正在心中呼叫元始天尊,不是哭訴就是陰著大罵,總歸是脫不了這兩樣的。

楊戩眯著眼睛笑得很溫柔,眼底有些期待又有幾分得意,故意又湊近了些,唇幾乎貼到了駱凡耳上,輕聲問道:“猜的,我可猜準了?”

“你又不會掐算卜卦,盡是些瞎猜,半點準頭都沒有。”駱凡下意識地回答,傻子才會承認呢。

他被楊戩這過分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發顫,他也知道楊戩這廝大概是在開玩笑,但正因為這是玩笑,所以他就更不能躲了,總有一種一旦閃躲就輸了的感覺。

於是,駱凡繼續保持淡定,如果忽略那雙四處遊弋的眼以及通紅的耳朵的話,他裝得還是挺成功的。

楊戩見狀不自禁地垂頭悶笑。

笑個毛線!

駱凡怒了,挑眉學著紂王的動作去掐他的脖子,心中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叫你丫的笑!

楊戩見駱凡似有幾分真怒,趕緊態度端正地認錯哄人:“師叔我錯了,甘願任師叔責罰。”

駱凡自然不可能真去掐死他,更何況他也不致於為這點事生氣,不過他也算是把楊戩這廝看透了,簡直是打蛇隨棍上,真心縱容不得,可是他偏偏又把分寸掌握得極好,從未真正踩到駱凡的底線,想j□j一下也沒法,於是,駱凡隻能森森的蛋疼了。

這時候,忽聽得有人在殿外稟報:“大王,王後娘娘說有要事相商,請您過去。”

“妲己?”紂王很明顯地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很快平複下來,揚聲道:“那孤便去看看吧。”

說著,他蹲下`身,望著腳邊狼狽不堪的青年,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強迫對方直視著著自己,用力過猛以至於駱凡差點以為那兩張臉會狠狠的撞在一起。

紂王靠近對方的臉,忽然伸出舌頭輕舔其臉上的傷口,那傷口是被琴弦劃出來的,窄細卻很長,他的舌尖從沁了血的傷口處舔過,輕輕的吮`吸,一處都沒有放過,溢出的鮮血盡數被舌尖卷入。

細碎的傷口在輕柔仔細的j□j下很快便止了血,他這才輕聲道:“我去去便回,你乖乖的可不要跑,我的耐心向來不夠好。”

說罷,也不在意對方是顫抖還是恐懼,便大步走出了宮殿。

確定紂王離開了,駱凡與楊戩這才現身,走至那人身前。他正撐著地麵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駱凡本欲伸手扶他,卻被他躲開了,他皺眉問道:“你們……是何人?如何進來這裏的?”

楊戩答道:“家師金霞洞玉鼎真人。”複指了指駱凡,“這位是我師叔。”

青年這才放下了警惕,道:“原來是兩位仙道。”這兩人在紂王一走便出現了,剛才肯定是在附近觀察的,便也定然看到了他的狼狽與屈辱,遂苦笑道:“讓二位見笑了。”

“請問先生何人,為何那紂王要如此……折辱於你。”駱凡咬牙,語氣沉痛。

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青年道:“實不相瞞,我乃西伯候姬昌之子伯邑考,為救父親而到朝歌獻寶,卻就此被紂王囚禁宮中。”

伯邑考?!

伯邑考不是被妲己剁成肉醬做成肉餅然後拿去給他爹吃了麽?怎麽會還活著,貌似還跟紂王有一腿的樣子?!

對了,師尊說他不知何故逆天改命了。

想到此處,駱凡糾結了,我嘞個去喲,如果改變命數就是將他從必死變成生不如死,那還不如別改呢!

也不知道對伯邑考而言,剁成肉醬被父親吃了和被紂王囚禁宮中折辱這兩個下場究竟哪一個更杯具。

但可以肯定的是,沒人會腦抽到把自己的命數從一個悲劇改成另一個慘劇,所以,伯邑考絕不是自己願意改的,他該是屬於被逆天改命才是。

也不知是誰這麽缺德幹這種事?

想了想,搜索出一個人選,頓時臉一僵:尼瑪不會是紂王那變態吧?!

這章開頭的時候,我是抱著一種沉重的心情來寫的,我表示我醞釀了很久,

誰知道二貨君一吐槽,尼瑪氣氛全被他毀了!

於是,據說本章很甜~~~

ps:蠆(chài)盆

pps:嘛,一不小心就把紂王跟伯邑考這兩個人物給折騰成這樣了,雖然我個人是覺得挺萌滴~~~不知道親們看到今天的更新會怎樣,心中甚是忐忑不安,於是,搬板凳坐等親們的留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