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易夏邀請倉仲幾人坐下。

按理說,他們是無法進來的。

非魔法驅逐咒的效果,籠罩了整片別墅區域。

不過此時,他們的生命氣息被易夏的法力所包裹。

因此,能夠暫時在這片被易夏恒定了非魔法生命驅逐咒的區域自由行動。

這算是易夏對於法力的一些小運用。

就目前來說,除此之外,暫無太大的用處。

其中,紀書安自然是並不需要的。

他雖然孱弱了一些,但也能夠被歸類到魔法生命的範疇了。

幻化成機械構裝體的豆兵,端來幾杯薄荷巫藥。

倉仲和他旁邊的同事,凝視著色澤有些混濁的巫藥。

表情倒無凝重之意,隻是心頭卻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而紀書安,早嚐過了薄荷巫藥的滋味。。

知道那是大巫規格的快樂水。

對於他們來說,效果還是有些過於刺激了。

所以,並不怎麽關注。

反而旁邊幻化成機械構裝體的豆兵,讓他產生了極為濃烈的興趣。

他所習法冊名約:鎮靈。

靈者,或有諸多釋義。

而靈性生命,則是被囊括其中的一個頗為重要的組成部分。

紀書安看著眼前的豆兵。

他的法力,還不足以看穿等級遠在他之上的豆兵幻化。

但對此極為敏銳的法力,仍然讓紀書安發現到了某些端倪。

“易哥,這是哪裏弄來的高科技?”

之前的接觸,讓紀書安大抵了解了一些易夏的脾性。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頗為好奇地看向坐在一邊的易夏問道。

“一點障眼法罷了。”

易夏搖了搖頭,如是說道。

“障眼法?”

紀書安聞言興致更高了。

這障眼法還能當人形X同學使用?

俺也想整一個!

易夏自然看出了紀書安的想法。

這甚至無需動用他的超凡感知。

他知道在某些愛好和性情方麵,與他有某些共通之處的紀書安根本無法拒絕什麽。

可惜,對方在手柄遊戲方麵的天賦,更盛過他在修行方麵的。

隔了些許時日,這法力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你好好修行,約莫再增進個十幾倍,應當可以試試它的下位法術了。”

“類似召喚小鬼之類的小術,丟丟垃圾,倒也不錯。”

易夏的話,讓紀書安陷入了沉思。

他自動屏蔽了易夏關於他法力的相關評價。

而是在思索,召喚小鬼之類法術的ps版是什麽。

還附帶障眼法的關鍵詞……

紀書安想了半天,沒有想出相關的法術。

“五鬼搬運術?”

這是紀書安能夠想到的,唯一和這個有些相近的法術了。

“不,是撒豆成兵。”

易夏的回答,讓正準備嚐試薄荷巫藥的倉仲兩人差點嗆住。

比起相關知識儲備有些偏科的紀書安,他們在此之前,本就是相關領域的狂熱愛好者。

在準備拜訪易夏之前,更是做了大量的功課。

因此,自然知曉,撒豆成兵的概念。

它的下限和上限,偏差極大。

下限和易夏說的召小鬼之類,也差不了太多。

左右是些靠著鬼魅之類大行幻術的伎倆。

而上限的話,那是道法中的天罡法了。

易夏說起來輕描淡寫。

倉仲覺得,說不準是遊離於兩者之間的。

畢竟天罡法拿來當仆役使用,令人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但仔細想來,倒也差不了這點了。

當然,這些等回去之後,讓研究室那些家夥分析去就是了。

由於現在全球特殊活性粒子的活躍程度大幅度提升,倉仲底下的研究室匯聚了一批相關領域的精英人才。

目前,易夏是他們研究課題的核心要素……

紀書安聞言,倒是沒有再問什麽了。

撒豆成兵的大名,他還是聽過的,便不自取其辱了。

等好好修行一番,搞個下位替代品也是不錯的了。

這不比老駱那顫顫巍巍的劍修之法好用?

從餐廳拿幾瓶飲料來,比到外麵跑上十幾個圈都還要費勁。

說起來,那家夥自從過年後,就沒有一直冒泡,也沒有趕回來一同修行。

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

…………

與此同時,地球的某地

駱現正借著夜色潛伏。

在他手上,是一把已然開鋒的長劍。

此時,夜色已然深了。

駱現趴在灌木叢裏一動也不動。

這裏是他的老家,地處桂洲邊界的一個小村。

本來過完年,駱現便準備直接回到帝都的。

可就在他初一祭祀祖墳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

各地習俗或有不同。

有的地區,習慣於將祖墳安置在周邊符合當地風俗民情之處。

也有地區,甚至直接安置在家邊。

而駱現的故鄉,則有著祖墳需離宅子三公裏以上的風俗。

由於桂洲多山,合適的地方愈發稀少。

駱現的祖墳,便安置在據村子十幾公裏的林子裏。

那邊是處荒山,也是處死地,並未有盤山公路之類。

平日裏去的人不多。

也唯有在祭祖的時候,才稍微多些人煙。

在這方土地尚未安定的數百年前,那裏也曾為賊寇所占。

往來些年,倒也沒有出過什麽太大的亂子。

也就是前些年,有逃犯慌不擇路逃進了那裏。

不出一天,便被逮住了。

駱現對此有些印象。

所以,這引發了他的某些警覺。

在之後的幾天,駱現都暗中調查。

某種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問題。

也許,他確實有這方麵的天分。

又或許劍修偏執,讓他克服了過程中遭遇的種種困難。

就在今天晚上,駱現終於等到了那些可疑分子。

不出意外,是進行著刑法注明禁止項目的非法分子。

在隔著邊界之外的動**土地,是一片滋生罪惡與邪惡的人間煉獄。

而一些或為利益所墮落,或為愚昧所驅使的人,難免因此走上了不法的道路。

駱現第一時間,便報了警。

他不確定,自己靜音後的報警電話,是否能夠及時地生效。

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

此時正是早春,晚上的深山有些寒冷。

可駱現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僵硬。

一種難以描述的激切,逐漸湧上了他的胸頭。

那種渴望,更勝過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他想試一試……自己的劍……

修行為何?

千人有千語。

而駱現,似乎找到了自己真實的渴求。

那亦是對於這些以非法藥物荼毒人間者的痛恨。

若習得飛劍,不能痛斬惡徒狗頭,又為何修行?

此間尚無妖魔,卻有魑魅橫行。

今我劍修駱現,當一展所學!

終於,當夜色漸深。

駱現聽到了輕微的鼾聲。

他眼中厲色一顯。

心念一動,手中長劍應意而出!

利器刺穿脖頸所需的力量,並不如常人所想象得那般巨大。

下一瞬間,放哨者捂脖而倒,血濺滿地!

駱現疾步上前,殺意沛然,劍光呼嘯間,又有兩名惡徒倒地!

而就這個時候:

“碰!”

駱現聽過槍響,但沒在現實中聽過。

那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

他隻覺得胸口一痛,隨後身體被一股大力掀飛在地。

死亡的氣息如此濃烈。

電光火石間,駱現的目光鎖定了碩果僅存的最後一股敵人。

他正一臉驚恐地拿著一把手槍看向駱現。

下一瞬間,駱現勉力催動最後一絲法力。

隻見銀光一閃,正準備扣下扳機的敵人,應聲而倒。

駱現也隨之癱倒在地……

悔否?

劍修者,無悔。

自當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