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無人知曉

在激動之餘,烏麗亞娜也在猜測雍博文主動召見她的用意。

雍博文在總會提出將異種聯盟列為敵對勢力,以及支援東歐法師協會的租借辦法,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打擊異種聯盟,為魚承世複仇,這件事情烏麗亞娜已經知道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就在中華法師協會總會官網的新聞首頁上掛著,任何想看的人都可以看到,想必此時此刻,連異種聯盟應該都已經清楚這件事情了。

而前陣子異種聯盟突襲春城法師協會總部,救走了一些被押妖魔的事情,烏麗亞娜也知道。

欲對付異種聯盟,必然先解決俄羅斯法師協會,這幾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東歐戰事僵持的最主要原因不是東歐法師協會和異種聯盟勢均國敵,而是北後的歐美俄三方的角逐,美利堅法師協會希望通過支援東歐擊敗異種聯盟在東歐站住腳,而俄羅斯法師協會則要通過支援異種聯盟來對抗美利堅法師協會對東歐地區的滲透,同時歐陸各方術法勢力麵對日益坐大的美利堅法師協會,很不希望其通過東歐戰事在東歐站穩腳根,甚至有巫師公會的巫師已經明確在歐陸法師組織的某次內部會議上提出了歐洲是歐洲人的歐洲這個主張,對美利堅法師協會的滲透提高到了歐陸法師勢力生死存亡的高度。所以歐陸法師協會在東歐戰事中一直充當著一個目的明確的攪屢棍的角色,它既不希望東歐法師協會擊敗異種聯盟,也不希望異種聯盟擊敗東歐法師協會,暗中小動作不斷。

現在雍博文想要對付異種聯盟,那麽就必須要先跟各方麵談妥才可以有大動作,而烏麗亞娜認為雍博文主動召見自己是希望通過自己接觸俄羅斯法師協會,或者還可能要了解一些俄羅斯法師協會支持異種聯盟的情報。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對於無利不起早的各國法師組織而言,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的就為了爭奪一塊地盤而鬥得如此不可開交,不管是俄羅斯法師協會,還是美利堅法師協會,抑或是歐際各法師組織,最終都必然有一個足夠的理由來支持他們對東歐戰事的不斷幹涉。

而這個理由在外界猜測頗多,但真實原因卻是無從知曉。

而烏麗亞娜做為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最核心成員,想必是應該知道個中真正原因的。

烏麗亞娜認為,雍博文可能會先問自己這個問題,為此特意好好準備了一番,她對雍博文寄以極大的希望,所以一次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都交待了,顯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但若是什麽都不說,則隻會引起雍博文的惡感,因此怎麽說,說多少,都是極大的學問。

雍博文在他位於春城法師協會頂層的那間很少用到的辦公室接見了烏麗亞娜。

這顯然是一種極正式的態度。

但這卻不是烏麗亞娜所希望的。她更希望雍博文能夠在其公司的辦公室接見她,若是能在私人的別墅之類的地方接見,那自是更好的。當然了,眾所周知的是,雍大天師目前還沒有別墅這種級別的住所。

已經有大半年不見了,相比於初見的相見,在烏麗亞娜眼中,雍博文顯得更加沉穩了許多,坐在那裏即使不說話,也已經有一種逼人的氣勢隱隱透出,相比於初次相見時還略有些青澀的樣子,現在的雍博文顯然更加符合烏麗亞娜心中那種大人物的形象。

所謂居移體養移氣,雍博文如今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不知多少人在關注,一個簡單的決定可能就涉及數以億計的財富,可以就導致一個門派的興衰,自然是不可能再和當初窩在租來的辦公間裏等鬼上門的楞頭小法師一般模樣。環境對人的影響絕對是極大的,不管過什麽樣的生活,接觸什麽樣的人,在最底層時是個癟三樣,等到身居高位時還是個癟三樣,那純粹是扯蛋。

正式見過禮之後,雍博文請烏麗亞娜坐下,方才道:“烏麗亞娜小姐,你在春城也呆了有大半年了,過得還好吧。”

“托您的照顧,還很不錯。”烏麗亞娜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甚至還努力地想要開個玩笑來表現自己的輕鬆,“我覺得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春城這個美麗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在這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隻要雍大天師您不趕我走的話。”

“像您這麽身份尊貴而又美麗的小姐能夠喜歡我的家鄉,我感到很榮幸,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您能夠多留些時間,不過……”雍博文話頭一轉,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您或許得回家了。”

“您是要趕我走嗎?”烏麗亞娜微有些詫異,這對話方向跟預先猜測的委實是有些出入啊,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成?

“不,我當然不會趕你走,不過有些事情卻由不得我們個人的意願決定。”雍博文從辦公桌裏拿出一個檔案袋來放到桌麵上,“不過,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您的父親,俄羅斯法師協會現任會長,瑪卡裏奇·博戈柳布斯基先生已經病危了!”

“什麽?這不可能!”烏麗亞娜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下意識站了起來,“父親向來身體健康,怎麽可能會突然病危,而且我也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啊!”

“你接不到相關消息也很正常。”雍博文將那檔案袋推到桌邊,示意烏麗亞娜拿起來,“俄羅斯法師協會的高層嚴密封鎖了這個消息,據我們所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俄羅斯法師協會絕不超過十個人!目前,你的父親已經完全被隔離,你的姐姐莎娜麗娃在一眾協會元老的支持下,全麵主持協會工作。或許她不想你知道這個消息,也說不定。確切點說,或許她不希望除了她和她的親信以及高層支持者外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麽?”

“這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她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幹什麽?連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也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嗎?”

烏麗亞娜咬著牙,冷冷地拋出這麽一句,拿起了雍博文放在桌上的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