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網上情人見麵
心涼透,身涼透,心灰意冷孤影瘦,硝煙幾時休?風滿袖,淚滿袖,夢裏依稀鮫綾皺,困城無盡頭! 秦朗心力交瘁,在心裏捶胸頓足,痛哭流涕。和辛梅的這場惡戰,使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婚姻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一仗的意外收獲就是使秦朗下定決心要和白雪見麵。辛梅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不但沒修理好老公的花心,反倒推波助瀾把老公推到了新情人的麵前。
、、、、、、、、、、、、、、、
第二天一上班,秦朗就迫不及待地給白雪發信息:“要麽見麵,要麽分手,你選擇吧!”白雪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答應給他回郵件。如坐針氈的秦朗,隔幾分鍾就上網查一次是否有新郵件?快下班的時候,白雪的回信終於姍姍而至。信沒有開頭和落款,寫的含蓄而浪漫,一看就是白雪的風格。秦朗忙一目十行地看:
愛情是個裝滿酸、甜、苦、辣、鹹的五味瓶。掌管這個瓶子的是天上的“月下老人”,他俯視著寰宇的中的癡情男女,不時的派熱心的“紅娘”下“凡塵”牽線搭橋,讓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在滾滾紅塵中相識、相戀、相伴,攜手走完漫漫的人生路。但這個“和事姥”偶爾為了消除在“天庭”的寂寞,也想開個玩笑,顯示一下他的童心未泯,於是亂點“鴛鴦譜”把你“引誘”到愛的歧途,去品嚐一番他為你準備的苦味道。讓你天昏地暗的苦戀一場。我們現在可能就是他愚弄的對象。既然他“老人家”在冥冥中策劃好了,把你我推到了一起,繞不開逃不掉,那就聽其擺布吧,隻要你不怕晚上作惡夢,咱就見麵吧。。
秦朗歡喜地心撲騰亂跳,剛想給白雪打電話,手機就響了。是白雪撥進來的。
“喂,白雪,我終於要見到你了。”秦朗搶先說到。
“哼,還不知是喜是禍呢,別高興的太早啊。我飛過去找你吧,但得離你家那個炮樓遠點,萬一被你老婆發現了,罰你跪搓板,我可救不了你,哈哈。”
“我才不怕呢!”秦朗說。沒想到白雪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別,我可不敢在敵戰區和你接頭!”
“那好吧,我們去離北京不遠的淶源縣吧,那有個空中草原,棒著呢!”
“好,不見不散!”
“哎,你坐哪次航班啊?我去接你。”
“不用,你把手機拿好就OK了,我們草原上見。哎,提醒你別穿白衣服啊。”
“為什麽啊?”
“我怕你混在羊堆裏,不好找。哈哈。。”
“臭丫頭,等我見麵時收拾你!”。。
收了線,欣喜若狂的秦朗把手機拋向空中,又接住了。多日堆積的陰霾一掃而光,幸虧沒翅膀,要不然他都想飛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晴朗吹起口哨,揚起蹄子往家跑,心裏那個舒暢無法言表。
秦朗說的空中草原位於河北省淶源縣的北部,海拔約2000米。這裏夏季日平均氣溫在15℃左右,不象市內的“桑拿”天那麽燥熱,是盛夏最理想的避暑勝地。空中草原不光氣候涼爽宜人,景致也別有洞天。牧草繁茂肥美,一腳踩下去,都能沒了膝蓋。萬綠叢中,花影搖曳,掩映在綠浪中的野花,五彩繽紛,俯拾皆是。
顧盼神飛的秦朗,大步流星地走在陽光下。一件深藍色的體恤衫配著一條水洗的牛仔褲,越發顯得他肩寬、腰細、腿長。平時白淨的臉,現在不知是激動還是天熱,已經泛起了紅潤。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迫不及待地給地撥通了白雪的手機。
“白雪,我到了,你在哪?”
“呦,鎮靜點,瞧你激動的都變調了,嘿嘿,我在你身後呢!”
秦朗單腳點地,瀟灑地來了個180度急轉身,發現不遠處有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正被一個小夥子攙扶著,在氣喘籲籲地趕路。
“我身後是個沒牙的老太太,你不會老得那麽快吧?要不然你就是個白骨精,會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哈哈。”秦朗仰頭大笑。
“嘿嘿,我既不是白骨精也不是孫悟空,但我能讓你變成豬八戒,你信不信?”手機裏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回敬他,一聽就是一個靈牙利齒,很有性格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秦朗每次聽到白雪的聲音,眼前就閃現出“射雕英雄轉”裏那個刁酸古怪,聰明伶俐的蓉兒形象。脾氣性格象,身材肯定不象,照片上的白雪可是至少有170左右。
“別賊頭賊腦的了,我看見你了,你往東走50米,抬頭看你正前方的半山腰,我穿了一套淡黃色的運動衣。”
秦朗按著白雪的指點,伸長了脖子,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個女人在向他頻頻揮手。
“你頭上有根黃絲帶,是嗎?你應該係塊黃手帕,知道嗎?那我們就能拍日本電影了。”
秦朗一邊油腔滑調地貧嘴,一邊故意拖延著時間不掛機,兩人的距離在一步步縮短。二十米、十米,一米,終於,那個虛幻中的女人完全、真切地落進了他的眼裏。秦朗從頭到腳地細細打量著這個柔媚女人:亭亭玉立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精巧的鼻子,含笑的眼睛,一顆暗褐色的美人痣鑲嵌在彎彎的黛眉之顛,兩片不薄不厚的嘴唇塗著玫瑰色的唇膏,和那塗滿蔻丹的手指遙相呼應。渾身洋溢的不是明眸皓齒的那種美麗,而是那種小家碧玉的俏麗。真看不出已是三十歲的女人。
“我是白雪!”
“我是秦朗!”
“哈哈嘿嘿”兩個人同時收了線,愜意地微笑。
白雪歪著腦袋對眼前這個相貌俊朗,身材偉岸的男人說:“咳,沒想到還真有你這個人啊?”她莞爾一笑時一個又深又圓的小酒窩在臉上**漾開來,絲毫沒有羞澀和拘謹。
“你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秦朗搖著白雪的手,笑容可掬。
“不見得吧?有一點,你應該沒想到,我。我的腿。”白雪抽出手,突然沉默了,像變魔術似的,把藏在身後的單拐,慢慢地拿出來,支在腋下,秦朗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驚愕地張著嘴。
“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你嫌棄我。”白雪低頭看著腳尖,怯聲怯氣地說。
“白雪,怎麽會這樣?”秦朗的眼裏布滿了疑惑的問號。
“幾年前,我出過一次車禍,命是保住了,但腿就這樣了。”剛剛還春風滿麵的白雪,一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你失望了嗎?”白雪忽然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緊盯著秦朗的眼睛問。
“沒有,隻是沒有想到,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們應該找個咖啡廳見麵,你走這麽遠的路,吃得消嗎?”秦朗關切地問。
“那倒不礙事,舍命陪君子呀!”白雪把頭一搖,一縷烏黑的長發順勢飛過肩頭。
“咱們繼續往前走吧。”不等秦朗再發問,白雪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哎,你慢點,小心啊,我扶著你吧。”愣神的秦朗三步並做兩步地追了上去。
“不用。”白雪詭秘地一笑。
兩人走了不一會兒,白雪站住了,倚靠在一棵小樹旁,一邊搖著手扇風。一邊氣喘噓噓地說:“哎呀,看來是。。。是。。。歲數大了,剛走這麽點就累。”
“不行,咱們就別上了。”秦朗打開一瓶礦泉水,體貼地遞給白雪。
“那不行,不能半途而廢呀。這的風景就得在高處看才有意思。”
“你要是能堅持,咱們就繼續前進。”
“可是我的腿真是有點疼嘛。”白雪的聲音有點發嗲。
“那怎麽辦?”秦朗接過白雪的包,放在自己的肩上。
“除非。。。除非。。。我背你。你肯定又好意思。”秦朗似笑非笑地睨視著白雪。
“我沒那麽封建,你敢背,我就敢上!”白雪撅著小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請吧,小姐!”秦朗一弓身,白雪立刻竄了上去。
“嘿,看不出,你身手還挺敏捷的啊!”秦朗兩手勾著白雪的腿就往前走,他感到白雪的胸,軟軟的。白雪一手摟著秦朗的脖子,一手捂著嘴,偷偷地笑,怕秦朗聽見,用牙使勁咬著下唇。
雖說白雪挺苗條的,但畢竟也是個百來斤的大活人啊,再加上是上坡,所以,不一會,秦朗就招架不住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腿也軟了,氣也粗了。
“秦朗,你看過西遊記嗎?”白雪捏起一小撮頭發,用發梢撩撥秦朗的臉,還淘氣地往他的耳朵裏吹氣,弄的秦朗癢癢的。不知為什麽,兩人一見如故,而且親昵地好像一對相愛多年的情侶,誰都看不出他們是剛見麵的陌生人。
“看過呀,你怎麽突然問這個?”秦朗不知她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因為你在演豬八戒背媳婦那段呀!哈哈。。”白雪再也忍不住了,井噴似的爆笑,震耳欲聾的笑聲直刺秦朗的耳膜。
“好啊,你罵我!”秦朗恍然大悟,一下直起了腰,白雪趁機滑到地上,撒腿就往前跑。秦朗看白雪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拍腦門兒,大呼上當。
“好呀,你這個死丫頭,你原來是裝瘸,看我怎麽收拾你?”秦朗老鷹抓小雞似的在後麵攆。沒幾步就把白雪揪住了。
“說,你還騙我不?”
“哈哈。。。誰讓你罵我是白骨精的?哈哈。我得教訓教訓你。哈哈。”白雪笑得肚子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花枝亂顫的俏模樣讓秦朗怦然心動。
“不對,你還敢狡辯?你那個拐杖是早就預謀好的,要不然,這荒郊野嶺的誰給你預備那道具?趕快給我徹底坦白,要不然我不客氣了。”秦朗說著伸手去咯吱白雪。白雪連忙蹲在地上,雙手做投降狀,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
“哈哈。。。我。。。我。。。我錯了,下次不敢啦,哈哈哈哈”倆個人同時撲倒在草地上。
“瘋丫頭,別笑了。”秦朗突然半跪在白雪的麵前,雙手搭在她的肩,目光炯炯的眼睛裏噴射著熱情的火焰。白雪就像突然停了電的留聲機,笑聲戛然而止,秦朗炙熱的目光使她白皙的臉驀地升起了兩片彩霞,她不敢和秦朗對視,慌亂地低下頭,兩手不知所措地攪著頭發,但嘴裏還在抵抗。
“你別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愛你!”秦朗嚴肅而真誠地說。
“你愛我嗎?”秦朗用手抬起白雪的下巴,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彼此燃燒著。
“你說呢?”白雪不再躲閃,勇敢地迎著秦朗的目光,但語氣一下軟的像要化開的冰淇淋,透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我讓你說!”
“不說!”
“說”
“就不說”
“我看你說不說”
秦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把白雪猛地拽進懷裏,風掃落葉般地狂吻起來。那麽迫切,那麽焦急,那麽強烈,那麽貪婪,他感覺自己多年來壓抑的**以排山倒海之勢噴湧而出。白雪被秦朗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嚇傻了,羞澀使她本能地掙紮和躲閃著,不料她的掙紮和躲閃猶如火上澆油,更加激起了秦朗要征服她的欲望。他更加肆無忌憚地用力吸吮,更加霸道地用雙手緊緊地纏繞著白雪的身子,好象要把她捏扁了,掐碎了塞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
漸漸地,白雪招架不住了,雙手不自覺地從秦朗的腰部攀沿到了他的頸部,再移升到他的後腦勺,然後十指探進了他濃密的黑發中。白雪緊閉的芳唇象仲夏夜晚蘇醒的睡蓮花瓣,在一點點地,慢慢地,羞答答地綻放了。不一會,完全怒放的她就酥軟的像個溫順的小貓了,乖乖地倒在秦朗的懷裏,任他在自己的臉上、唇上、頸上,歡呼雀躍,橫衝直撞,一陣久違的眩暈襲遍了全身,她感覺世界萬物都在刹那間靜止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朗終於放開了白雪。
“誰教你這樣接吻的?”白雪睜開好象喝醉了酒的眼睛,嬌噓喘喘地問。潮紅的臉宛如盛開的桃花,胸口起伏著,顫抖著,更增添了一份惹人浮想聯翩的風韻。
“你教的,有生以來我還從來沒有這樣全身心地吻一個女人。包括對我的初戀情人和我的老婆。”
“討厭,剛見麵就凶相畢露。”白雪刮了一下秦朗挺直的鼻子。
“女人說男人討厭,一般都是反語,你是不是還想要?”秦朗說著撅起嘴。
“你壞!”白雪往後躲閃著。
“怕嗎?我還有更厲害的呢!”秦朗佯裝“惡虎撲食”狀。
“咳!點到為止啊,告訴你,我可學過跆拳道,小心我把你踢到山下去。”白雪虛張聲勢地詐唬。
“花拳繡腿,瞧你那林黛玉似的小身段,我一支手就能把你從這山扔到那山上去。”秦朗撿起地上一粒石子向遠處拋去,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好了,別鬧了,見麵就唇槍舌戰的。好男不和女鬥,懂嗎?真不紳士!”白雪撅起小嘴,裝生氣。
“是,媳婦!”秦朗滑稽地行了個軍禮。
“呸,誰是你媳婦?”
“你剛才自己說的豬八戒背媳婦嘛!”
“哎呀,你還敢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白雪伸手去打秦朗,秦朗機警地往旁一躲,白雪撲空了,眼看就要倒栽蔥摔倒了,啊。白雪尖叫一聲。秦朗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
“我救了你吧?怎麽謝我?”秦朗雙手裹著白雪的細腰,兩個人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一種讓男人心猿意馬的“體香”把秦朗刺激得躍躍欲試,秦朗怕自己失態,忙放開了白雪。
“討厭,嚇死我了!”白雪捂著心口,跺著腳。
“好,休戰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秦朗從背包裏找出一張報紙鋪在地上,兩人背靠背地坐下。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這草原的景色太迷人了,我真想變成一隻小山羊去啃兩口這綠油油的嫩草哎!”白雪伸手拔了根草,放在鼻子下嗅著。
“你要是變成小山羊,那我就變成大灰狼,把你吃掉。”秦朗說罷,突然一側身,毫無防範的白雪失去支點,差點躺在地上。
“你討厭嘛!”白雪拿草抽打著秦朗。秦朗躲閃著,嬉笑著。
忽然秦朗引吭高歌: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麵馬兒跑。
“哎,你小點聲!”白雪去捂秦朗的嘴。
“怕什麽?這也沒人。”
“廢話,問題是這有狼。”秦朗沒理白雪的玄外之音,隻是扭頭問道。
“哎,對了,白雪,一會兒,咱倆去騎馬,怎麽樣?”
“好啊,咱倆比賽,看誰跑得快?”白雪摩拳擦掌地說。
“不是賽馬,是騎馬,咱倆騎一匹馬,那多浪漫啊!”
“嘿嘿,別有用心吧?”白雪晃著頭,翹著腿,腳丫跳舞般舞動著。
“嘿嘿,你不敢吧?”秦朗挑釁地問。
“嘿嘿,你別說,我還真。。”白雪故意停了一下,接著說:
“我還真敢,不過現在本小姐累了,多坐會兒再說吧!”
“是,遵命!”
倆個人喝了幾口水,開始言歸正轉。
“白雪,你相信緣分嗎?”
“信的呀。”
“我想咱倆上輩子一定是想結婚,但沒結成,所以就留下了一段未了的情緣,要在今生繼續,否則世界這麽廣褒,網絡這麽浩瀚,怎麽偏偏就讓咱倆不期而遇,而且一見鍾情了呢?”秦朗感慨地說。
“嘿,您老人家想什麽呢?這輩子也沒戲啊!最多是讓你當回豬八戒,背一次。你表現好點,我一高興先預定你,這樣下輩子,你在準備娶我的後選老公裏就是第一個了,成功率高些。”。
“野地的玫瑰,自我陶醉!其實你現在是後悔噢,恨不相逢未嫁時呀。”
“哼,你聰明過頭了吧?別那麽自負,否則下輩子打光棍!” 白雪把墨鏡架在秦朗的鼻梁上,自己用手搭著涼棚,遮著刺眼的陽光,虛著眼。忽然一群五彩斑斕的花蝴蝶由遠而近闖入了她的視線,白雪象發現新大陸似大呼小叫:
“哎,哎,秦朗快看,好美的蝴蝶呀!”白雪一躍而起,跳躍著用手去抓上下翻飛的蝴蝶。蝴蝶們沒有立刻飛走,煽動著輕盈的翅膀,爭先恐後地在頭頂上盤旋著。不知是在表演時裝秀?還是想邀請白雪和它們一起翩翩起舞?
“來呀,來呀,別害怕!”白雪抓不著,索性不抓了,張著手心引誘蝴蝶自投羅網。
蝴蝶們好象識破了她的詭計,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一會兒就無影無蹤了。白雪失望地重新坐在草地上。
“蝶戀花美,花羨蝶飛。身無雙翼,怎把蝶追?”白雪扶起一株剛才被她踩倒的野**,嘴裏咕噥著。
“怎麽都追不上,蝶有藍天,花有園,永遠是兩個世界。就象咱倆一樣,相思、相戀,但不能相依。隻開花,不結果,悲哀呀!”秦朗觸景生情地感歎。
“愛的過程比愛的結果更重要。你說紅樓夢裏的林妹妹和寶姑娘,誰幸福?如果讓我選擇,我絕對是前者,那種能讓一個男人即使在與佳人舉案齊眉的時候,也意難平的愛情,才是永恒的愛情。”
“意難平的時候她也沒看見啊,她早死了。”秦朗的觀點和白雪迥然不同。
“那我也願意,畢竟愛過一回,比一輩子同床異夢強。”白雪追求的是浪漫,秦朗向往的是真實。
“這句話沒錯。白雪,要不咱倆私奔吧!”秦朗信口開河地說。
“別蠱惑人心啊!私奔?你想拐騙良家婦女啊?除非。”
“除非什麽?講出來聽聽。”秦朗假裝一本正經地問。
“除非,你領我到月球上去,那裏清淨,還可以逃避重婚罪。”
“那還沒有計劃生育,咱可以生一大堆孩子。”
“論堆的是土豆,孩子論群!”
秦朗一揮手:“管它呢,反正你給我多多的生。”
“那你牽頭老母豬去吧,我完不成你的指標。再說了生那麽多你帶呀?”
“咳,你怎麽那麽笨啊?嫦娥不是現成的保姆嗎?讓她領著咱的兒女們追小白兔玩,以後咱的孩子們都是長跑健將。”秦朗的想象力不得不讓人心悅誠服。
“那得給嫦娥多少工資啊?”白雪裝瘋賣傻地起哄。
“給錢幹嗎?月球上沒處消費。嫦娥需要的不是錢,她需要的是個情人。”
“那你就給她物色一個吧,這樣你也安全些,萬一饑不擇食的嫦娥把你這個風流倜儻的帥哥相上了,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我得防患於未然。”
“行,我把泰森給招來,他幹勁大,肯定能把嫦娥搞定。”
“哈哈哈。。。哈哈哈。。。”倆個人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喘不上氣。還別說,兩個人都有滿嘴跑火車的本事,能上天入地的忽悠。
“別胡說八道了,再逗我笑,臉上都出皺紋了。”白雪用手指肚在臉上按摩著。
“我好久沒這樣開懷大笑了!我現在還有點恍惚,不是在做夢吧?”秦朗問。
“是不是有種青蛙變成白馬王子的感覺呀?”白雪覺得後背有點出汗,於是想把長發挽起來,剛揪攏到頭頂才發現沒發卡,於是對秦朗說。
“哎,幫個忙,把我包裏的發卡遞給我。”
“在哪啊?是這個嗎?”秦朗拉開她的挎包,看見一個小巧玲瓏的發卡躺在裏麵睡覺,伸手把它拎了出來。
“對。”白雪接過來,卡在腦後。
“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插鬢間。”秦朗一邊學著黃梅戲的腔調唱著,一邊摘了一朵粉紅色的小花,插進白雪的頭發裏。仰身端詳著說:“恩,現在咱倆就算結婚了。”
“你發昏吧。”白雪拿起秦朗放在草地上的墨鏡,架在自己的鼻梁上,抬頭看著白雲在藍天裏穿梭,不停地變換著形狀。
“白雪,真沒想到能見到你。”秦朗感慨道。
“本小姐,高瞻遠矚,早就掐算到有朝一日,有個小狗會竄到我麵前的。”
“瞧把你臭美的!說真的,白雪,你愛我什麽呢?”秦朗掏出一支煙,點著了,叼在嘴上。
“想讓我誇你,直說呀,拐彎抹角的繞圈子。”
秦朗不回頭,隻是用後背頂了一下白雪:“別搗亂,回答我”
“真沒見過你這麽死皮賴臉的人,逼著人家表揚你,我喜歡你出口成章的詩情,喜歡你溫文爾雅的柔情、喜歡你熱烈浪漫的**!”白雪成心把語速調的越來越快,到最後快的都含糊不清了。
“我不是問你喜歡我什麽?我問你愛我什麽?”
“喜歡和愛有區別嗎?”
“當然有,喜歡是淺表層的,愛是高境界的!”
“愛再高,也不能一步就跨越呀,還不是通過喜歡的階梯,一步步攀登上去的,沒有喜歡的起點和基礎,哪有愛呢?喜歡是水,隻有匯成了渠才能變成愛,懂嗎?”
“我懂,愛是從量變到質變,是有過程的。就像一支抒情的小夜曲,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情節的發展,會進入協奏階段,最後,便是澎湃的交響樂。小夜曲可能很婉轉、悠揚,我也承認它是最美麗的,最值得回味的!但是。”秦朗故弄玄虛地停了一下。
“但是,相對於整個感情的樂章來講,隻不過是個鋪墊。不會讓人共鳴太多,況且小夜曲如果演奏太長了,人就會昏昏欲睡了。人都睡著了,那你豈不是。。。”
“對牛彈琴!” 沒等秦朗說完,機敏的白雪就脫口而出。
“誰是牛?臭丫頭,你罵人不吐髒字呀。”秦朗回身朝白雪臉上吐了一口煙圈。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對愛情的感覺為什麽不一樣嗎?”白雪自問自答。
“因為品種不一樣,思維不一樣。你們男人是物質的,是務實和實際的,你們的愛情是通過物質的感受才能升華和完成的;女人是意識的,是虛幻和飄渺的,柏拉圖的愛情隻有女人才能堅持到底,並樂此不疲。女人天生都是幻想家,精神享受可以高於一切,所以中國古代,大多數寡婦都能心甘情願的獨守空房一生一世。男人的愛情就像現在我們頭頂上的天空,女人的愛情就像那天空中的白雲,相得益彰構成人生奇妙的畫卷。有流動的雲,天空才被點綴和襯托的更加豐富多彩和富有詩意。像你承認溫情一樣,我也承認**的魅力,但是。。”白雪也模仿著秦朗的語氣買關子。
“但是,你別忘了**是愛情的頂峰和極限。水滿則溢,**過後感情就無高峰可攀了,就得走下坡路了,就得回歸於平淡了。這也是為什麽人頭腦一發熱,就結婚,結婚過後又常常想離婚的原因。。”白雪的小嘴機關槍似的一陣掃射,秦朗半天緘默不語。
“怎麽樣?沒話說了吧?” 白雪自鳴得意地問。
“哼,狡辯!詭辯!謬論!不要把你那小腳老太太似的溫情當遮羞布,其實你就是不敢把愛大聲地說出來!百米衝刺的**你不向往嗎?!我們難得見一麵,你就不能把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愛都釋放出來嗎?你就不能真實一次?”
“好花開著何需折?占取不如遠欣賞!情至深處無尤怨,愛到忘情近佛心。”白雪還是咬定青山不放鬆。
“白雪,你有時候矜持的就像消防隊員,讓我的熱情在眨眼間熄滅。”
“那是你火力不夠!”
“我感覺你有時候像一隻凶狠的貓,我是被你抓住的一條可憐的魚,你即不吃我,也不放了我,就是玩弄我。對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垂死的人,你晃著一個香噴噴,熱乎乎的大饅頭,不讓他吃,隻讓他看,甚至聞,這是很殘酷的,你知道嗎?”秦朗的眼裏掠過一絲陰影,剛吸了一半的煙,也攔腰掐短了。
“停,快換個話題吧。再說下去,我就該成個十惡不赦的巫婆了。”白雪吐了一下舌頭,轉身朝秦朗扮了個鬼臉。
“秦朗,現實生活中你快樂嗎?”白雪想調節一下沉悶的氣氛,於是換了個話題問到。
“不快樂,說實話,雖然高朋滿座時,我也談笑風生,也咧著大嘴傻嗬嗬地笑,但我心裏明鏡似的:那是敷衍的笑,虛偽的笑,麻木的笑,不是發自心裏的真笑。咳,我嘛,可以說是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倒黴蛋。我感覺我做人很失敗,事業,愛情,婚姻都是半死不活的,就像缺少陽光和水份的殘花敗柳沒有一點點生氣。孤獨和悲傷時刻籠罩著我,糾纏著我,人生對我來說就是失意。”
“太悲觀了,那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麽樣呢?
“我喜歡現在這樣閑雲野鶴的生活。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沒有奔波,沒有壓力,沒有勾心鬥角;最重要的是沒有我老婆在我耳邊念緊箍咒。我對名利淡薄的很,我的座右銘是:物質生活點到為止,精神追求永無止境。”
“嘿嘿,蠻會享受的嘛。這種生活也不是遙不可及,但起碼得等你退休以後,三十年後吧!現在想,有點早。咳,其實呀,你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和自己叫勁。現實生活中哪有什麽世外桃源啊?一方淨土隻能在心裏,在夢裏尋找。”
“是啊,所以我喜歡舞文弄墨。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呀。有時候那小小的方塊字就是我的止痛藥、麻醉劑,能讓我暫時忘記生活的無奈。”
“你在逃避!”白雪一針見血地說。
“也許吧,我承認我屬於中庸之類的,也算是冷血動物吧,缺少熱血男兒的氣魄和膽識,戰天鬥地的事我幹不了。”
“別那麽自漸形穢,其實你挺才華橫溢的。我就對你妙筆生花的文采佩服的五體投地!你給我寫了很多詩詞,其中有一首,我最喜歡。”白雪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朗誦:殘妝待補,卻奈何心苦;淚眼婆娑,怎推了愁多?酒樽空放,竟多飲惆悵;花下傷神,怨不得伊人。啊,真是惟妙惟肖,入骨三分,寥寥數字就勾畫出了一副癡情畫卷。你好棒啊!”
秦朗聽著白雪發自肺腑的讚歎,心裏就像三伏天吃了塊冰鎮西瓜那麽舒坦,要知道辛梅對他寫的任何東西都是嗤之以鼻的。誰沒虛榮心啊?況且是被自己心愛的人肯定和崇拜呢,秦朗心裏樂不可支。
“三生有幸才相逢,兩相情願為今生。一朝若能得相見,淩晨為你數繁星。白雪你還記得在我們剛認識不久時,我用短信給你發的這首詩嗎?”
“記得!”
“那我今晚就兌現我的諾言,你要不要?”秦朗把白雪從地上拽起來,擁進懷裏。
“你不會是說,要陪我數星星,看日出吧?”白雪忽閃著長長的睫毛,誇張地眨著眼睛問。
“你猜對了!”
“啊,萬歲!”白雪高興得手舞足蹈。墊起腳,在秦朗的臉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撒著嬌,甜膩膩的說:“你真好!”
“我的浪漫小瘋子!你別高興得太早啊,一會你還有任務,得在月光下給我跳一段你最拿手的舞。”秦朗捏著白雪的鼻子說。
“沒問題,這可是本小姐的強項。”
“咱倆先來個雙人舞。”秦朗抱起白雪,在原地旋轉起來,白雪繃直修長的雙腿,展開雙臂,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草原的寂靜,倆人開心地好像過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