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索性趙麻寨村還不算太大,在這個村子裏,想藏住秘密,是十分困難的事情。華子想著便自信地笑了起來,隻需要用到一樣十分簡單的道具就可以——錢。
就在華子為自己的“妙計”而沾沾自喜的時候,齊鴻雁再次到了那家KTV,還是那間包房,對著上次見過的那人說道:“事情都按著你的意思進行中,不過,我認為楊夜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畢竟,他是上邊派來的人,而且又是刑警中的精英,想要用陷害這麽拙劣的手段,恐怕不行吧?”
那人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我並沒有指望靠這點伎倆就搞定他。我隻是先給他個下馬威而已,如果他不是傻子的話,就應該知難而退!當然,如果他再不識時務的話,我會像對付其他警察那樣對付他!雖然可能因為他是上麵派下來的,會有點麻煩。”然後轉頭看著齊鴻雁,道:“如果人人都像齊警官這樣聰明,那世界該多美好!”
……
晚上七點整,楊佛家中,華子的房間裏。
華子低著頭,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我錯了……原本以為這個村子裏,找這麽個人應該很簡單的,結果還是白跑了一天。你們找的怎麽樣?”
大家都搖了搖頭,看來情況都不樂觀。
“怎麽辦啊?”華子望著屋子裏的燈,喃喃道,“到底怎麽樣,才能讓楊頭兒拜托嫌疑呢?如果是楊頭兒的話,他會怎麽做呢?”
眾人正鬱悶之中,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請問,有人在嗎?”
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華子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正準備說找誰,但是看到來人的時候,馬上變換了表情,道:“師醫生!你怎麽會來這裏?”
眾人聽到華子的話,都慌忙站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正是殤城市公安局的法證部部長,師淑琦。
師淑琦走進房間,笑著說:“大家都在啊?怎麽了,看到我怎麽都這種表情?”
火炮看到師淑琦,激動地都要哭了,說:“師醫生,你來了就好了!我們頭兒被人誣陷,現在還被拘留在縣裏邊的公安局!”
師淑琦點點頭,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來這裏。其實,我就是李局派來協助你們的人。而且,我來這裏的第一件任務,就是先替你們組長洗脫嫌疑!”
師淑琦雖然是法證人員,但是所有重案一組的同事都相信,她絕對有實力把楊夜他們三人救出來,並為楊夜幾人洗脫嫌疑——因為師淑琦也許推理能力不行,可是找證據的能力絕對是當仁不讓!
2012年2月22日。早上七點整。
楊夜他們來到山西已經第四天。
懷仁縣公安局拘留所內。楊夜坐在自己的“房間”中,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悟——案子還沒有研究多少,楊夜反而自己落入了“監獄學前班”,世間之事,真的有很多不可預料的地方。
齊鴻雁為了防止楊夜他們三人串供,把他們三分關在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妹妹現在如何呢?楊夜暗想到:本來說是帶她來旅遊的,其實自己是想騙她過來,利用她的身手幫助自己而已,沒想到現在不僅僅沒有帶她去玩,還連累她受這樣的苦。那個齊鴻雁,從一開始自己到了懷仁之後,就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這次更是抓住機會就落井下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刁難自己?難道真像自己猜測的一樣,他很害怕自己來調查鬼廟麽?鬼廟之中,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楊正義到底是被誰殺的?而且齊鴻雁說有人舉報他昨天晚上曾經到過楊正義的住處,到底那個人又是誰?
楊夜正思考這些問題,突然牢房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警員,對楊夜道:“楊夜先生,你好!我們已經證實,你不是殺害楊正義的凶手,你現在可以走了!”
楊夜穿好上衣,離開了牢房,走到公安局的門口,便看到了楊惠和軍人,還有自己的同事正在門口等自己。
楊夜走上前,對華子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說說,你是怎麽樣證明我是無辜的的?”
華子和火炮、文強幾人對視一眼,然後摸摸頭說:“其實……頭兒,不是我找的證據,救你們的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你也認識。”
“哦?我也認識?”楊夜道,“但是又不是我們之中的人,難不成,是王東紅局長?”
“別猜了,楊大組長!”楊夜背後有人道,楊夜轉過頭,已經明白了華子他們所說的這個人是誰了——師淑琦繼續道:“當然不可能是王東紅救的你,他身份特殊,不可能會出麵的,救你的是我!所以……你要記著,你欠我一個人情!”
師淑琦身邊的齊鴻雁道:“不好意思,楊警官。因為我們幹刑偵工作的,講求的是證據,既然你有嫌疑,我們不管你是誰,都會秉公執法,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的難處!”說完,伸出右手要和楊夜握手。
楊夜瞥了一眼齊鴻雁,沒有理會,而是問楊惠:“妹妹,你還好吧?沒受什麽欺負吧?”
楊惠冷笑了一聲,盯著齊鴻雁,說:“他們想欺負我,還早的很呢!”
齊鴻雁當然明白自己在麵前的這些人眼中,已經被列為仇人名單,知趣道:“既然這樣,幾位先忙,我有公事在身,就不陪各位了!”說完便又進入了警局。
楊夜這才問道:“師大醫生,你怎麽會來這裏的?而且,你又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
師淑琦本來因為楊夜不冷不熱的臉色,正生悶氣,但是隨後看出來楊夜其實不是針對自己,也就釋懷了,道:“李局派我過來,協助你們辦案。”其實,真正的情況,是師淑琦主動找李東,要求李東把自己派過來。
楊夜點點頭,道:“這裏不太方便,我們回去談!”
幾人驅車又回到了楊佛的家中。在路上,村裏人見了楊夜他們,指指點點,不知道在悄悄議論著什麽。不過楊夜已經大致猜得到,看來,想隱藏身份,秘密偵破這次的案件,已經不可能了。自己這邊的身份,全村人可能都已經知道了。
楊佛院子裏,楊夜的房間中。
楊夜再次問道:“說說,師大醫生是用了什麽錦囊妙計,把我們三個人救出來的?”
師淑琦道:“其實,也沒有什麽錦囊妙計。”
“因為這次我是以特派員的身份來到這裏辦案的,所以我可以行使本地的刑偵人員一樣的權利。我直接找到齊鴻雁警官,要求他告訴我給他提供線索的人的資料。原來那個人,是趙麻寨村裏的一個賭徒,平時都不在自己的家鄉,每天都在懷仁各個私人賭博場所混。我們昨天連夜找到了那個人,但是那個人還一口咬定,親眼看到你們在晚上從楊正義的家中出來,而且還拿著許多東西,就像賊一樣。但是他看你們的穿著,比本村的農民要好的多,而且又是生麵孔,所以就稍微注意了一下。”
“其實他說的話,本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明顯眼睛一直在閃爍,所以我懷疑,他可能在說謊。於是我們又問了好幾遍當天晚上他看到的情況,他也很耐心地又回答了我們幾遍。也就是這反複的詢問過程之中,我們找到了一個疑點——他每次回答的時候,總是要想想才回答。這一點,十分不符合邏輯,就算是我們,其實早已經記住了他要回答什麽,而他既然親眼所見,為什麽每次都要想想才回答?所以我推測,這些並不是他親眼所見!”
“既然沒有證明你不在場的證據,我們就可以反過來想,如果找到那個證人的不在場證據,一樣可以讓你的嫌疑消除。到了第四次的時候,我就問他,那天晚上本來下雪,怎麽你沒有說過?其實我之前已經調查過,那天的雪,在縣裏十點鍾就開始下了,但是趙麻寨一直到了淩晨兩點才有了雪花。那證人聽了,馬上就順著我說道:‘不好意思,光顧著回憶當時的情況了,就忘記說天氣情況了。那天確實是在下雪,但是雪花很小,所以我也感覺沒必要和你們說。’。就憑他這一句話,就證明他作偽證!理所當然,你們的嫌疑也就消除,因為你們的房東楊佛,願意為你們作證,證明你們從十一點二十回到院子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楊夜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過,腦中思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師淑琦對於楊夜的平淡反應顯得非常不滿,道:“什麽這樣那樣的?我們可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想到這個方法的!”
楊夜搖搖頭,道:“我不是說這件事情。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自從到了懷仁之後,好像一直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監視著,不管我們看什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那個齊鴻雁,很明顯對我們懷有敵意,應該也不是什麽善類!”
眾人經楊夜這麽一說,仔細回憶了一下,都點點頭,道:“確實有這種感覺,似乎我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楊夜問道:“之前我們研究過以前去調查鬼廟的一些同行的卷宗,你們有沒有什麽發現?”
華子聽完,急著道:“我有一個重大發現!”
“說說。”楊夜道。
華子拿出資料,道:“所有去調查過鬼廟的同行,都會遭致各種各樣的災禍,最終都會喪命。但是,這些事情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其實當這些同事從鬼廟失魂落魄的出來之後,都會少一個人,而其他人,卻仍存活。而那個少了的人,都會在第二天,出現在村頭的大樹之上,就像之前的楊正義一樣,被吊在樹枝之上,但是致命的死因,卻各不相同!”
楊夜點點頭,問:“其他人呢?”
沒有人再說話,想要僅僅憑卷宗就找出案件的疑點,確實難度比較大。
楊夜沉聲道:“來了四天了,我一直不敢輕易就帶著大家進鬼廟。雖然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之前鬼廟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謹慎一點——畢竟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進去的人大多數都會死掉。所裏一直以來,我都要做到保證萬無一失,才會進入那鬼廟。可是現在看來,如果我們還不搞清楚,鬼廟之中到底有什麽,很可能沒有機會繼續破案了。強龍都不過地頭蛇!所以,我決定,吃完中午飯,大家一起去鬼廟,去查查這個傳說中的鬼廟,到底有沒有那麽邪門!”
眾人聽到楊夜的決定後,都麵色沉重地點點頭,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簡單的會議之後,大家開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過大多數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畢竟昨天為了楊夜他們的事情,大夥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二點多;今天中午還要去那個充滿了神秘傳說的鬼廟,所以養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等眾人走後,楊夜私下對師淑琦道:“師姐,你的身份比較特殊,就麻煩你幫忙搞一下關於楊正義被殺的案件的卷宗吧。包括懷仁警方的調查進度,和調查報告,能搞到的話,我都要!”
不過有的人精神卻很好,楊惠吃了碗泡麵,就進了楊夜的房間,對楊夜道:“哥哥,我沒有用的日常用品了,要到城裏買東西,你陪我去吧!”
楊夜剛好也有要買的東西,便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兩人便開車直接往懷仁縣城趕去。懷仁到趙麻寨,開車的話隻有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
楊夜找了個存車的地方把車存好(畢竟那可是王東紅局長借給楊夜的車,五菱之光麵包車),對楊惠道:“我也有些東西要買,半個小時後,我打你電話聯係你吧!”
楊夜直接往目的地走去,心中暗想:不知道,在懷仁這個縣城,有沒有這種東西呢?
而楊惠平時很喜歡粘著楊夜,這次答應的這麽爽快,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她要買的是女性的私人用品,不管一個女孩子平時性格如何,這種東西,當然還是不會當著男人的麵買的,哪怕是自己的親哥哥。
楊惠走進距離最近的一個超市,直接就走向女性用品專賣區,開始尋找自己用的牌子。
別看懷仁縣是小縣城,但是超市裏的東西可是非常齊全的,所以楊惠很輕鬆就找到了自己要用的牌子,放進購物車就向收銀的地方走去。
這個超市的生意比較火,所以排隊的人很多,楊惠前邊,大約排了整整近二十人的長隊。楊惠歎了口氣:最討厭排隊了!
無聊之間,楊惠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北方人的穿著習慣,果然和南方人不太相同啊:南方人穿衣服喜歡穿緊身衣服,而且喜歡在脖子上弄點裝飾品;而北方人大都穿的鬆鬆垮垮,整個人看起來比較笨,脖子上有東西,也隻能是圍巾之類的。
楊惠正觀察得津津有味,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長相猥褻的男子,正悄悄地從一位老大媽的褲兜裏邊偷錢包。楊惠正準備大喊,隻見有一個弱小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之前,抓住了那把還拿著老大媽錢包的髒手——原來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孩子,隻聽她大聲道:“你幹什麽!大媽,有人偷您錢包!”
那位被偷錢的老大媽趕快回過頭,把自己的錢包拿在手上,卻不開口說一句話。
那偷錢的男子叫道:“你這小女娃,居然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偷老人家的錢包,我看到見義勇為,你還惡人先告狀?大媽,是這個女娃娃偷你錢包的!你可不要相信她的鬼話!”
那老大媽麵露難色,很明顯是那種怕惹事的老人,站在那裏看著那女孩子和那男子,卻不敢說一句話。
那女孩子氣憤道:“明明是你這個小偷偷老大媽的錢!你這人不僅手髒,思想也髒!老大媽,不要怕,你應該知道到底是誰偷你的錢,我看到你當時已經察覺到了,但是沒敢聲張,這裏有這麽多人,你大聲說出來,我看他們也不敢光天化日就對我們施暴!”
那老大媽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敢開口,因為她已經看出來,這個男子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行動——隻見“顧客”之中,走出來一男一女,大聲道:“你這個小女娃,長的這麽好看,穿的也不賴,怎麽這麽不學好?明明看到你偷人家的錢包,還在這裏胡攪蠻纏?”說完,轉身對那老大媽說道:“大媽,您別怕,我們夫妻兩給您作證,你直接報警就好,是這個小賊偷您的錢包!”
擺明了這是一個有組織的盜竊團夥,而且還仗著人多,欺負一個見義勇為的小姑娘。楊惠從小是個正義感特強的人,尤其在哥哥楊夜和師傅詠春大師康唐明的影響下,更是嫉惡如仇,也不排行結賬了,直接走到那幾人中間,大聲道:“我作證!是這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偷老大媽的錢包,這個小妹妹是見義勇為!你們兩個,絕對是這個男人的幫凶!”手指頭已經指著那一男一女。
那夫妻兩聽到了,臉色陰下來,道:“我說小妹妹,話可不要亂說!我看,你才是這個小女賊的幫凶吧!現在的小孩子真是惡劣,居然合夥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楊惠還沒有反駁,之間圍觀的人群之中,又走出來兩個大漢,道:“我們也看見了,是你這個小女娃偷老人家的錢包!這樣看起來,你還不是一個人,這後來的這個女娃娃,應該是你的幫凶吧!而且聽這個女娃娃口音,還不是本地人,肯定是慣犯,流動作案!”
兩大漢邊說,便要對楊惠和那個小姑娘動手。周圍已經圍觀了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楊惠和那小姑娘說句話,這麽大一個超市,也遲遲不見保安過來維護秩序。其實所有圍觀的人都知道,擺明是那些人欺負兩個未涉世事的小姑娘,但是卻都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小偷團夥的成員欺負這兩個小姑娘。
那兩位大漢的手正要拽住那小姑娘頭發的時候,那位被偷的老大媽突然擋在了小姑娘前邊,和大漢哀求道:“大兄弟,算了吧,錢又沒少,姑娘還小,你就放過她們吧!”
那兩位大漢因為被楊惠和那小姑娘壞了自己人的好事,心中十分氣憤,而且又碰到這麽怕事的一個事主,當然不肯隨便了事,不然以後他們怎麽在圈子裏混下去,怒道:“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兩個小婊子送到警局去!”說完一把推開了老大媽,要不是有人扶著老大媽,老大媽就被那兩個大漢給直接推倒了。
楊惠已經忍無可忍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賊喊捉賊,大聲喊道:“都給我讓開!讓這幫小毛賊盡管來,老娘看他們能怎麽樣!”已經完全顯露出了她的“潑婦”本色。
那兩個大漢奸笑著走向楊惠,嘴裏還說道:“小姑娘還挺橫,我讓你橫!”說著,兩人的拳頭已經砸向楊惠,毫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楊惠冷笑一聲,根本呢沒有躲,直接也握緊拳頭,和那兩大漢的拳頭雙拳相接,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接著便聽到“媽呀!”的幾聲慘叫——兩位大漢都已經抱著自己的拳頭,倒在地上不停的哭嚎。而楊惠,則像沒有任何事情一樣,揉了揉雙手,盯著另外的三人,冷冷道:“你們三個,要不要一起上?”
人們沒有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身手,都不覺一起鼓起了掌。
那個偷東西的男子和那出頭的夫妻兩,麵露尷尬,已經騎虎難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惠道:“我說保安大哥,別躲著了,我都看見你們了!想知道到底誰是賊還不簡單?看看你們超市的監控錄像就一切都明白了!這幾個人要是想反抗,我幫你們搞定!”
之間人群之中,擠進來五個穿保安衣服的年輕人,其中一個像是領班的人走到楊惠麵前,臉紅地笑著說:“嗬嗬,我們其實也是剛剛到,沒想到就被姑娘給把他們製服了!他們幾個最近經常來我們超市,我們其實早就注意到他們了。”邊說邊示意自己的同事把這些人押到保安室,那兩位大漢被楊惠打趴下,剩下三人的身體根本不是這些健壯的保安的對手,幾下就被保安製服了。
楊惠根本懶得理會這些所謂的保安,而是走到那女孩子麵前,問道:“怎麽樣,你沒事情吧?”
那小姑娘對楊惠鞠了一躬,道:“謝謝大姐姐!我叫齊紫軒,不知道大姐姐這麽稱呼?”
楊惠也絲毫不含糊,因為她本來就喜歡這種有俠義之心的人,答道:“楊惠,你也不要叫我大姐姐,直接叫我姐姐就行了。”說完,回頭對那保安領班說:“沒我們的事兒了,我們先走了!”
那保安領班擋在楊惠和齊紫軒麵前,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兩位女俠,我們已經報了警,警方說可能需要你們去警局作一下筆錄,所以你們還不能走。”
“真麻煩!”楊惠道,心想自己剛剛才從警局出來不到一天,又得回去,看來自己和警局還挺有緣分的,轉頭對齊紫軒說:“小妹,不要怕,隻是錄個口供,沒什麽大不了的。”
齊紫軒點點頭,說:“我才不怕呢,警局,我基本每天都會去的……”
等到了警局,楊惠才明白剛剛齊紫軒說的每天都會來警局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所有警局的警員見了齊紫軒,都會和她打招呼:“小軒來了啊?”
兩人錄完口供,楊惠終於忍不住問齊紫軒:“小妹,你到底幹什麽的,怎麽會認識這麽多警局的人?”
齊紫軒和楊惠雖然剛認識不久,但也算患難之交,對楊惠的感覺非常好,回答道:“因為我爸爸也是在警局工作的!”
楊惠正準備問齊紫軒爸爸是幹什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楊夜打來的:“我說老妹,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楊惠歎了口氣,說:“警察局。”
“你怎麽又到警局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楊夜很著急地問。
“你來了再告訴你吧,就出了一點小事情而已。”楊惠說完就掛了電話。
懷仁縣不大,所以楊夜在十分鍾後就來到了警局,看到楊惠和一個長的很秀氣的女孩子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走過去問道:“老妹,怎麽又來這個地方了?”
楊惠對楊夜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自豪地道:“怎麽樣?老哥,我厲害吧?沒給你丟臉吧?”
楊夜聽完,並沒有高興,反正臉色沉了下來,道:“你太魯莽了!”然後歎了口氣,說:“算了,已經做過了,沒必要多說了,走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回去吧。”
楊惠站起身來,對齊紫軒道:“小妹,我要和哥哥走了,改天再聯係!”
齊紫軒也站起來,對楊惠再次鞠了一躬,說:“謝謝姐姐今天的出手相助,以後如果姐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話,隨時開口!”
楊夜和楊惠兄妹兩正準備離開,便看到了一個特別不想看到的人,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正是懷仁縣警局重案組組長,齊鴻雁。
齊鴻雁也用很驚訝的眼神看著楊惠和楊夜,但是卻沒有理他們,直接走到了齊紫軒的麵前,問:“怎麽樣?沒什麽事情吧?”
齊紫軒自豪地笑了下,拉著齊鴻雁的手,對楊惠道:“姐姐,這位就是我爸爸,重案組的組長,齊鴻雁警官!”
楊惠沒有想到之前把自己和哥哥拘留的仇人,居然是齊紫軒的父親,臉色一拉,道:“真沒用想到,你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有這麽乖巧的一個女兒。”
齊紫軒問道:“姐姐你和我爸爸認識嗎?”
楊惠冷笑道:“何止認識!之前,你爸爸還把我和我哥哥當作殺人嫌疑犯,關了整整一天!”
齊紫軒眼睛眨了眨,顯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問齊鴻雁:“爸爸,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誤會了吧?姐姐絕對不可能壞人的!”
齊鴻雁默不作聲,片刻之後,對楊夜和楊惠鞠了一躬,道:“謝謝兩位對小女的幫助!”說完就拉著還什麽都不知道的齊紫軒走了。
楊夜看了下表,已經快要十一點,剛剛華子打電話來還找自己,看來同事們可能都醒了,今天的中午,可能會發生大事件。轉頭對還在生悶氣的楊惠道:“走吧,老妹,我們回去!”
雖然中午的飯菜很不錯,但是眾人都沒什麽心情吃,畢竟要進入卷宗裏說的那個鬼廟,大家心裏都沒什麽譜。
十二點整,楊夜看了下神情緊張的眾人,道:“好了,時間到了,大家稍微調整一下,去鬼廟!”
鬼廟位於趙麻寨村最西邊,距離楊正義的家隻有不到三百米的距離,是一座占地約有一千多平米的古廟,從外邊看起來,隻能看出來這寺廟因為年久失修而略顯破舊,卻絲毫感覺不到這座寺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楊夜等人已經站在鬼廟的門外。
楊佛也在他們之中,說道:“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雖然我不相信有鬼,不過我現在有事情要做,幾位也認識路了,你們自便!”說完就一溜煙跑開了。
楊夜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下眾人,便走到最前邊,推開了這鬼廟的大門。
院子裏邊空空如也,隻有中間一個用來上香進香的大石鼎,佇立在院子正中間,不過也因為時間太長,上麵沾滿了各種灰塵。枯樹葉和枯萎的了雜草,鋪滿了整個院子,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大石鼎的後邊,是寺廟的大堂,門窗都禁閉,雖然破舊不堪,卻沒有一扇門窗損壞。
眾人跟著楊夜走進院子,看到這種情況,心裏稍微放鬆了一點。
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強風刮來,眾人身後本來開了的寺廟大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緊接著是咣當一聲,便關了起來,把本來已經放鬆了神經的人們嚇了一跳,神經又繃得緊緊的。
楊夜道:“沒事情,隻是風而已,大家不要緊張。看起來這個寺廟隻是個年久失修的普通寺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楊夜邊說,邊走到大石鼎後邊的大堂門前,用手推開了大堂門。
於是眾人都看到了大堂之內的景像——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釋迦摩尼如來佛祖的石像,而兩邊,則是如來佛祖座下十八羅漢的石像。石像身上的油漆已經因為時間太長,而掉落了大半,所以整個佛像看起來的威嚴之感,也相對少了許多。
眾人跟著楊夜走進大堂,開始和楊夜一起觀察起來這些佛像。
佛像的比例和造型,都是屬於那種寺廟之中最經常見到的類型,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破舊的原因,這些石像,總讓眾人感覺有點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時卻說不上來。
楊夜仔細盯著這些佛像,視線沒有離開過一刻,想努力尋找出這佛像為什麽會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這個時候,楊惠突然大叫道:“啊!——”
眾人連忙把目光轉到楊惠的身上,問道:“怎麽了?”
楊惠捂著嘴,指著那些佛像,聲音發抖道:“你們看!那些佛像的眼睛!好像……好像是活人的眼睛一樣,會動!而且,剛剛那個如來佛的眼睛,還盯著我瞅了我一眼!”
眾人聽楊惠說完,忙把目光又轉移到了這些佛像的身上,隻見那些佛像的眼睛,果然像楊惠所說一樣,不是石頭製材,而是像人類的眼睛一樣!就在眾人看著它們的時候,那些眼睛突然發出一股強烈的敵意,讓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些佛像的眼神,就像要把他們射殺一樣!
楊夜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更注意到了大家情緒的微妙變化,連忙大聲道:“大家深呼吸一下!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說完,便走進那佛像,想要弄清楚,這些佛像的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就在楊夜剛剛走到佛像的側麵的時候,大堂的門突然自己就關上了,整個大堂頓時陷入黑暗之中。突如其來的黑暗,再加上之前看過的佛像的眼神,雖然大家仍努力平心靜氣地站在原地,心中卻已經陷入了慌亂之中。楊惠更是嚇得抱住了身邊的人,雖然不知道身邊到底是誰。
楊夜拿出手機,憑著手機發出的微弱亮光,大聲朝著其他人的方向喊道:“大家不要慌!先把門打開再說!”
華子的手機有手電的功能,聽到楊夜的話,打開手電,往門的方向走去,準備打開大堂的大門。
華子剛走到門前,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寒意,隻聽楊夜和眾人大聲喊道:“華子,小心你背後!”
隻見華子的背後,隱隱約約看到站了一個人,黑暗中的輪廓,像極了十八羅漢中的“看門羅漢”,手裏舉著一柄很長的錫杖,對準還沒有掉過頭的華子便砸了過去。
楊夜連忙朝著仍手拿手機的華子跑去,剛跑了兩步,就聽到華子發生一聲“啊——”的慘叫,懸在半空的手機光線,也掉落在了地上。
眾人根本沒有細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同時向著發出亮光的地方跑去,剛跑到目的地,憑著掉在地上的手機發出的亮光,就看到華子已經躺在了地上,後腦勺部位,在不斷地往外留著粘稠的血液,整個人應該已經失去知覺。軍人馬上摸了下華子的脖子,確定還沒有死,馬上大喊道:“大家快把門打開,不要管那麽多,直接往開了撞!”
軍人剛剛說完,便聽到大廳之內,突然有個很響亮的聲音響起:“爾等凡人,騷擾本座和十八位尊者進修,擅闖禁地,罪當致死!度己之人,也可度他人!納命來!”
話音剛落,隻見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十八個泛著金光的身影,在黑暗之中不停地跳躍,方位變化極快,一會離眾人很近,一會又變得很遠。
眾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已經完全忘記了思考,不知道該做什麽。
楊夜還算清醒,大喊道:“妹妹,注意身邊!運用好你的本事!”
可惜當楊夜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發現根本沒有人回應自己——隻聽到幾聲“咚”“咚”……的聲音,隨後,感覺自己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便失去了知覺。
……
2012年2月22日,下午一點二十分,懷仁縣人民醫院之內。
今天醫院特別忙,因為突然送來了整整七個人,都需要動手術,院長何東宏馬上召開了緊急會議,安排了工作部署——因為他剛剛接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這些人,都是從別的市裏派來的重要人物,如果有任何閃失,自己這個院長,很可能就當到頭了。
急診室之外。
師淑琦和張玲玲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張玲玲已經哭了,說道:“師姐姐,該怎麽辦才好啊?我們組一共來了九個人,現在隻剩我一個人了!還有,向大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生死未仆,我該怎麽和向大哥的家人交待啊!”
師淑琦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突然,心裏也是亂如麻,不過作為年齡比較大的一個,還是抱著張玲玲,拍拍張玲玲的肩膀,盡量以最平和的語氣道:“放心吧,他們都是好人,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情,我們要相信醫生,相信他們幾個,他們一定可以挺過來的!”
……
幾乎是同一時間內,齊鴻雁再次走近了那個KTV包房之內,對著包房內早已經在等他的人道:“事情是辦好了。不過,你鬧的這麽凶,恐怕不太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