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生活不易
“可我不能死,或者說不敢死啊,爹!您的孫子還小,我還沒老,這個家還得靠我來支撐。”刁五貌似對身邊發生的怪事看都沒看,繼續對他爹掏著心窩的哭訴道:
“記得小時候,你跟我媽讓我好好學習,將來當個坐辦公室的,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總好過賣苦力賺錢。這個道理我懂,我也努力去學了,可就是學不會啊。爸,你兒子不是那塊兒料啊。”
怪風是越刮越大了,我甚至可以聽到怪風之中哀嚎的聲音,比維塔斯的高音還要尖銳的動靜,伴隨著怪風繞著我們幾個人打旋兒。
可這絲毫不能阻止刁五繼續對他爹訴苦:“所以,現在你兒子隻能在烈日下,像駱駝祥子一樣汗流夾背而忘記口渴的工作著,又或者像賣碳翁一樣在風雪中忘記寒冷而又迷茫的拚命工作。其實就是為了多給家裏賺點錢而已啊,爸!
我知道您一輩子就選了那麽一塊兒風水寶地,可兒子真是有苦衷的。你孫子剛上小學,將來上初中的時候,得按照戶口所在地來分學校的。我不想我兒子跟我一樣,繼續在三中那個農村人才去的學校念書,我想給您的孫子創造一個好的讀書環境。
而要想讓您的孫子有個好的學區,我就得在好學區的地方買套房子啊。可就憑我現在賺的這點兒錢,別說買房子了,我就是租,都租不起的。
虧著您給我留下的那套老院子動遷了,可那房子有房照的麵積加起來也隻夠一套小房子的。再算上裝修,先交納三年的取暖費和物業費,你兒子就隻能去賣腎了。
爸,兒子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否則打死我也不敢動您和我媽墓地的主意啊。今天在這兒,我求求您了,您一輩子沒給我留下什麽,我認了!可看在您孫子的麵子上,不要再鬧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刁五早已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泣不成聲了。”
聽著刁五的哭訴,我漸漸忘了身外刮著的陣陣怪風。刁五賣墓地有錯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跟我們大多數人一樣,都在追求著某種東西。
也許是曾經理想中美好的愛情,或者是已經在歲月中已逝的青春,要麽就是在現實中最理想的生活狀態。
可不論追求的是什麽,隨著外界壓力的增加,年紀的衰老,我們開始逐漸的沉淪到世俗之中,而忘記了最初的信念,最初的夢想。也許除了沉默之外,我們唯有用哭訴來表達對現實世界的不滿,因為在哭訴之中,有曾經的歡笑,曾經的憧憬,有對現實生活的無奈,也有失敗後的苦果,以及對未來迷茫的訴求,最主要的是裏麵還有那自留的絲絲尊嚴。
刁五說完了,怪風也停了下來,除了漫天飛舞的紙錢在證明著刁五他爹真的生過兒子的氣,餘下的隻有夜色的蒼涼以及黑夜的寂靜。
假幣左右看了看,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刁五的肩膀:“沒事兒了,你爹原諒你了,起來吧。”
“是啊,冰天雪地的,別回頭再給你凍壞了。”小王非常有眼力見兒的將刁五攙扶起來
而我們當中,最為開心的當數老曹。不但小賺了一筆,而且還有我們這些人出麵替他搞定了刁五他爹的詛咒。
就在我準備安慰刁五幾句的時候,我的手機再次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您好,我是賈樹,請問您是哪位?”“我是小昭啊,怎麽你沒看來電顯示嗎?”電話那邊一個女孩子俏皮的反問道。
“啊,小昭啊,怎麽了,又打算找我出去喝酒訴苦嗎?”我有些撓頭,新的號碼沒換幾天,居然連小昭都能找到我了,到底是誰的舌頭那麽長呢?
“是啊,現在這公司的老板太狗逼了,幹得憋屈,就想約你出來喝喝酒,訴訴苦。”小昭在電話那邊特無助的說道。
“我今天晚上還有事兒呢。”一想到醫院內的八妹和王麗麗,我不禁頭疼起來。
“喲,什麽時候浪子回頭金不換啦!”小昭酸溜溜的說著,“要知道姐姐身體都給了你啦,你還不知足啊?”我特麽開始感到無奈了,誰讓當初自己欠下那麽多的風流債呢。
我一直堅持認識小昭的那天非常浪漫,她卻一直堅持認識我的那天非常糟糕。但不管我們倆如何堅持自己的觀念,最終的結果是我們倆認識了。
那是八月中旬的某個午後,我從某慢搖吧彩排完之後回家,但天公不作美,瓢潑大雨在我走出慢搖吧的大門,就下了起來。索性慢搖吧的保安室內有雨傘,我順手挑了把最大的,撐著傘朝家中走去。
當我走到十九局招待所門口旁的公交站點,我發現一個短發的妹子蹲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從上自下,從頭到腳,全都被雨水淋濕了。而且她那一雙特別無助的小眼神,讓我感到心痛。
我撐著傘來到她的身旁,將雨傘的大部分讓給了她,自己則偏安於傘下的某個角落,等著她的一句“謝謝!”
可讓我糾結的是,在我撐著傘站了半個多鍾頭後,傘下的妹子抬起滿是雨水混雜著淚水的臉頰衝我說道:“我冷!”
之所以用糾結這個詞兒,是因為我當時正跟一位“九點半妹子”發展迅速,雖然沒有本壘打,但要是我能再加把勁兒,跟她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也就是半個月的事兒;而作為一名各方麵全都健全的爺們兒,當麵對不需要負責任的美麗邂逅,能說不的男人幾乎沒有。
一句我冷,可以讓我大腦內迸發出無數種設想,當然最終的目的都是床;一句我冷,讓我這個大男人忽然產生了一種保護欲,一種想要將對方攬在懷中的衝動;一句我冷,打破了我自己最初設計的計劃,將男性最原始的欲望放眼在當下這個妹子的身上。
看著對方無助的眼神,我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對方,“送你回家還是去賓館?”說完後,我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十九局招待所。
女孩子遲疑了一會兒,然後開始上下打量著我。當看到我紳士的微笑後,這妹子毅然的回答道:“賓館!”
我將抖得跟篩糠子似的妹子摟在懷中,迅速的來到身後的十九局招待所,並開了間帶衛生間的房間。隨後,我幾乎是抱著她進入的房間。
“你先去衝個澡,我去給你打點開水,省的回頭感冒了。”進入房間後,我並沒有馬上餓虎撲食一般的對待這個妹子,而是好心的朝對方說道。因為那會兒我已經知道,男人在感情世界裏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對方有憾無恨!
從對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感激的神色,隨後,她當著我的麵,一件又一件的脫去她身上的衣服,我則快速的來到她的身前,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大步離開房間,去給她準備驅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