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的都沒辦法站起來,哭著鼻子嚷嚷著,“怎麽辦,我是不是以後就廢了?”
陳墨顧不上身體的傷,連忙檢查我的腿和腳踝,“放心吧沒事兒,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要去除屍毒,需要費點力氣。”
老道看了我們一眼,“他是沒事兒,但是那鬼夫妻怕是不好受了。”
我想到鬼夫妻為了救我竟然如此奮不顧身,當初對他們的怨念也少了些許,但是沒有吱聲。
“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正常,回去好好訓斥吧。”陳墨幫著我說話,沒跟著他一起數落我,然後強撐著疼,蹲在我麵前。
我先是一愣,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麽?
“還不快點上來帶你回去。”陳墨要背我,我沒好意思上去,他衣衫上還有沒幹涸的血跡。
“沒事,我能行。”
我死鴨子嘴硬,硬撐著不願意認慫。
老道卻一把將我提起來往他後背一放,“守村人沒你想的那麽弱,這麽容易死。”
陳墨背起我,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道,老道細致的梳理拂塵,想愛惜至寶一般。
“我先去把那個孩子帶回來,屍鬼已經被我封在榕樹之中,不過建議你還是燒掉這棵樹。”
“不行,這顆樹不能動,否則陳家村風水就變。”
老道見陳墨瞬間急眼了,“好,我不動還不行嗎,隻是這屍鬼要是吸收裏麵所有的鬼氣,到時候我們倆聯手也辦法除掉她的。”
“我知道,這事我會處理好的,欠你的情我會還的。”陳墨話說到這裏頭都沒回的離開了。
老道還想說啥,最後一聲歎息後就離開了。
而我爬在他肩膀上很是尷尬,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你沒事吧?”
“還行,沒想到你還能想法子救我,看來你就是吃這碗飯的命。”陳墨突然的誇讚,卻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麽誇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對了聽我爺說我昏迷三天,你這些天還有這一身傷怎麽回事?”
陳墨腳步停頓一下,“你真想知道?”
“想。”我一邊說著一邊點頭。
陳墨這才開口,那天帶著我回去的路上,我太困睡著了,但是半路蹦出個黃鼠狼,調虎離山支開了陳墨,然後弄出霧氣,迷惑他,也困住了我。
我醒過來也在迷霧之中,陳墨雖然算到我命不該絕,但是沒想到會跟野仙碰上。
剛好追野仙的時候去了蛇窩,這黃二爺利用陳墨除掉自己的死對頭柳爺,柳爺是蛇精的雅稱,也是野仙的一種。
陳墨除去蛇精,想著我年幼並且附著兩個鬼魂的陰氣,容易傷到身體,這蛇膽蛇血最為滋補,他配合一些草藥,再請山神過濾後,最能抵消鬼氣對我身體的損傷。
聽到這些前後,雖然陳墨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從那條蛇夜的出現,就知道他也是九死一生拿命搏來的。
聽了事情的前後,對他我沒了開始的怨氣,“謝謝。”
“不用謝我,以後你不怪我就不錯了。”聽著陳墨的話,我就已經不怪他了,要不是我的貪吃,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陳玉香也就不會死。
愧疚一瞬間在我那幼小的心靈滿眼,那一刻我就成長了很多,“陳玉香怎麽辦呢?!我不知道怎麽麵對村裏的人。”
“放心吧,一切有我。”陳墨這麽說著,已經帶著我回到家中。
“你們可算回來了,陳墨我也按照你說的通知全村,閉門不出,門口都用掃把抵住大門了。”
陳墨聽了點頭,“事情暫時解決了,還是先處理下,小年的傷吧。”
爺奶看我受傷很是心疼,然後陳墨讓我咬住毛巾,幫我把斷骨從皮肉裏抽出來,那一瞬間疼的我撕心裂肺。
奶奶在一邊看著,側過臉抹著淚。
陳墨取出斷骨後,已經讓我爺拿來一把刀,還將周邊的肉割掉,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他對著我奶吩咐道,“快去準備生糯米和蓮蓬蕊。”
奶奶去拿糯米來,可是犯愁,“這個季節,也弄不來蓮蓬蕊啊!”
“沒事,我去村裏各家問問,有的為了熬粥都留了寫老蓮子,我去買來。”
奶奶聽了連連點頭,催促道,“好嘞,快點去,路上注意安全。”
陳墨接過糯米敷在我的傷口,一陣黑煙從他手縫中冒出,等他將糯米拿開的,他掌心中原本白胖的糯米混合鮮血變成黑色。
陳墨一連換了十幾次,我的血這才沒了黑色,他這次撒了下額頭的汗,鬆了一口氣,“好了,等蓮心回來泡茶給他喝,連渣一起吃掉,三天後屍毒就會好,傷口就能自動愈合。”
我也疼的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單也被我的汗水打濕。
奶紅著眼,“小年,你受苦了。”
我虛弱的搖搖頭,嘴巴很是發幹,“奶,我沒事,陳墨傷的也不輕多虧他,還有忠範叔家的幹爹幹媽,不然我也回不來。”
奶奶聽我這麽說愣怔一下,後來才反應我說的幹爹幹媽就是那對鬼夫妻,奶奶也沒多問啥,歎息一聲,“等你傷好了,奶帶你去他們墳前磕頭去。”
“嗯,隻是玉香姐一家……”話說到這,我語氣忍不住哽咽,說不下去,奶奶摸摸我的腦袋。
她有些欣慰道,“我們家小年,總算懂事了。”
“奶奶,對不起。”
奶奶坐在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陳墨悄悄出去了,但還是被我看到,“奶,你去幫墨叔吧。”
奶奶看了我一眼,有點不放心,我對她點頭笑了笑,“我沒事了,放心吧。”
“那你有事隨時喊我知道嘛?”
我點頭後,假裝睡覺,心理卻依舊放不下陳玉香的事情。
側躺著身體後,就聽到院外爺爺的聲音,“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去剝。”
沒一會都弄到,爺爺泡著茶給我喝,兩杯下肚身上陰冷的感覺褪去不少。
“爺爺玉香姐家的事情,還是咱們家處理吧!”
“放心吧,我和村長已經商量好,著手去安排了,這不是你一個人小孩該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