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四十五刀俎與魚肉
我轉眼一笑,道:
“從遇見你那天到現在,我已經死過不止一次了,起碼也有五六次了,尤其是剛才,我更是死得不能再死。你應該知道,一個死了那麽多次的人,是沒有什麽不敢做的。根深葉才茂,誌壯勁才高。誌向越大,動力越足。我不想老虎掛念珠假慈悲。”
“你妹妹。”狐仙忽然道。
這話像是一柄日本武士刀直刺我的胸口,讓我的神經猛然一震。這種震動,從我的身體,一直傳遞到我的靈魂深處。
看到我呆滯的表情,狐仙自鳴得意地一笑:
“終究放不下,對麽?你不過是個口吃燈草、老虎皮兔子膽的小崽子罷了。”
“……”我眯眼看著狐仙,半天緘口不語,轉過頭,我平視著前方,望著前方車窗外飛馳而來的燈光,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原本高度緊張的大腦神經,也是漸漸鬆弛下來。
說到阿雪,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恨、憂鬱和痛苦彌漫上了我的心頭,想起阿雪被帶走時的臉,我的心就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會接她回來的……很快。”我說。
“不說這個了,每一次渡劫後,身體都會自動恢複麽?”我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掌心,腦海裏回現出了之前手掌心血肉模糊的模樣,不禁眼角一陣抽搐。
“會。”狐仙用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回答了我,“別問我為何,我也不知。我喚它作回歸效應。”
“回歸效應……也就是每次渡劫,隻要不死,身體都會還原到渡劫之前的狀態麽。倒是有點意思了,不知道是不是和量子漲落的真空能有關係,這方麵的研究以後必須找一批精英進行一下。不過,你能夠活這麽久,而且一直死不去。是不是意味著你身上的回歸效應一直沒有停下?”
狐仙側目瞥了我一眼,道:“因為我是仙體。唯有仙體才可以如此。”
宋道明說過妖也分三六九等,狐仙是妖中品級最高的存在,也就是仙品,我可以理解成仙品的妖身體本身就具有某種自動回歸效應,這種效應導致像狐仙這樣的仙品妖除了渡劫之外,怎麽也無法死去。
想通了這一點後我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
“再有,為什麽我會長出翅膀來?渡劫後都會長翅膀麽?”
“不會。”狐仙說道。
“那我這算是什麽情況?”我斜著眼看著狐仙,“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說過我是鼎爐體質,不算是天生的妖吧,為什麽我會有翅膀,而且一次就是三對?”
“說不準……是我想錯了。”狐仙撩撥著黑發輕悄悄地說道。
“哪方麵?”
狐仙轉過臉來,一束城市的燈光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狐仙的眸子也是在那一刹燦然一亮:
“說不準……你不是什麽鼎爐。你骨子裏就是一個真正的妖,王一生。”
說著,狐仙看著我的雙目,也是微覷了起來,多了幾分說不準的意味。
我的心微微一**,隨即笑道:
“隻要我還認為我是個人,我就永遠是個人。”
……
半個小時後,我到達了三疊紀告訴我的外灘茂悅大酒店,之後我立刻下車,然後孤身一人迅速地奔著酒店內衝了進去,如今我勾魂術的控製名額已經到達了九百多人,哪怕算是鬥狗場內的人和狗,我能夠控製的人也在七百以上,進入酒店之後,我直接控製了酒店的前台,連口都不需要開,因為我已經能夠使用傳音術,使用勾魂術已經可以不留下任何證據,就算有竊聽器,也不可能測出我使用勾魂術的方法。
控製了兩名前台兩名負責人,我先乘坐電梯到達了三十層,然後順著安全通道又跑到了二十四層,因為如果我一開始就直接按二十四層的電梯的話,萬一有一剪梅的人埋伏在電梯外,看到有陌生人到二十四層會升起戒備之心。
接下來的事則是很簡單了,從安全通道跑入了二十四層的樓道之內,我讓兩名服務生和兩名前台走在前麵,然後向著一剪梅的房間靠攏。當我快到達一剪梅房間的時候,一剪梅房間前的兩個房間的門都打開了,兩名威嚴肅穆的男子走了出來,模樣挺拔冷峻,但是我不由分說就在兩名男子剛出現的那一刻施展了勾魂術,再次控製了他們。
在連續清除了一剪梅留下的防禦係統後我終於進入了緊鎖著的一剪梅的房間。
這是相當豪華寬敞的大房間,裝飾典雅精致,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信息量,房間內的色調偏向於咖啡色,從而說明了暫住在這裏的人內心本身就有一種低調奢華的高貴,當我進入房間時,三疊紀正站在遮著蕾絲窗幔的落地窗邊,而在窗邊有一張玫瑰色的轉椅,此刻上麵正捆綁著一名年紀三十左右的女子,女子原先用梅花針束著的發髻已經被解開,一頭青絲散亂地鋪開在椅背上,渾身上下被用床單撕扯而成的細繩捆綁著,兩隻手腕交錯捆綁在椅背後方,兩條修長玉白的美腿分叉呈倒u字型開叉在兩邊,胯部隻有一條青白色的青袍遮擋著,一條白色的細長繩條如同長蛇纏繞在一剪梅的渾身上下,從頸部入手,沿著腋下、兩肋、兩側腰、一直捆綁到渾圓裹實,反射著房間光芒,充滿肉感的白美大腿上,膕處、足骨處也捆綁著繩條,像是dna兩條雙螺旋結構圖一樣,左右對稱,不留死角,每一個轉折點都是考慮到了人體力學的發力點,顯示出捆綁者在這方麵非常有造詣,顯然是個老手。
那個女人,自然是一剪梅。
在緊緊束身的緊繩勾勒之下,一剪梅豐挺的胸部、纖柔的腰肢、嫩白的大腿等女體的特征,更是被勾勒地表現到了極致,充滿了妖魅而蠱惑的感覺。
隻不過,此時一剪梅是醒著的,她的嘴裏塞上了一團濕棉絮,難以發聲,看到我入門,尤其是我身後的數名原先屬於她的保鏢,如今卻被我控製的手下時,一雙絕望而美麗的眼睛露出羞憤仇殺之色。
“你做的很好。”我轉頭對著三疊紀道。
“為您效勞。”
三疊紀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微微欠身點頭。
“為什麽她這麽快就醒了?”我皺眉問道。
“梅花針上的依托咪酯份量不太夠,而且席青梅的體質很好。麻醉劑本身就是因人而異的。”
我點點頭:“把她嘴裏的棉絮拔出來吧,除非她牙齒縫裏塞了毒藥,不然她沒有能夠威脅我的了。”
“是。”三疊紀拔出了塞在一剪梅嘴裏的棉絮,一剪梅憤怒地瞪著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顯然剛才被棉絮堵住了嘴時她的呼吸相當困難,從她雙頰之上的那兩片緋紅就能夠看出。
我滿意地一笑,走到了一剪梅的麵前,也沒有急著道:
“想到過現在的下場麽?”
一剪梅劇烈地喘著氣,飽滿而泛著光澤的雪白胸球隨著她的呼吸而一起一伏,連緊緊纏裹著她胸口上方的細繩也因為她的呼吸而一緊一鬆,緊繃時仿佛會斷裂一般。
“殺了我。”一剪梅直截了當地說道,滿臉的羞赧之色,“多給你的敵人一分鍾的時間都不是聰明的做法。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