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陣法對決

祝玄正要開口說什麽,蕭術謹一聲暴喝,聲如雷霆:“祝玄你敢!”

說罷,“謔”地起身,怒視著祝玄,將一臉看戲的醉歌牢牢護在身後!右掌蓄滿真氣,若祝玄敢答應他會毫不猶豫地一掌扇過去,而且是扇他臉上!

他知道祝玄即使答應了,醉歌若不願意前往,誰也奈何不得,可是醉歌她這一生都要背負上叛徒的罵名。 她剛與祝玄解除婚約,又立刻指給喀思吉,且再一次不肯下嫁,她這一生的清譽都毀了!

最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她是他蕭術謹的!這些人憑什麽隨意安排她!憑什麽!

醉歌心中像是流過一條溫暖的溪流,鼻頭酸澀的感覺讓她幾欲落淚,還好還好,還好有他。祝玄啊,真好,從此我對你,再無愧疚。

祝玄讓這樣暴怒的蕭術謹驚住,印象中蕭術謹除了幾次因為醉歌生死攸光失常外,從未如此憤怒過。這樣的他,再沒有往日裏的雍容華貴,充滿了霸氣和暴戾!仿佛他才是這天下的主宰,敢有不從者,他便能取其性命。

真正的危機感,是從這一刻開始纏上祝玄的。

已成僵局,總要有一個人出來收場,不然後麵的沉坷和曾家父子怕是無法繼續陣法相對下去了。朝後麵的素問使了個眼色,素問會意,立刻吹起蕭來,一陣天籟之後,幾個身著薄紗的女子輕曼而入,而素問則往大營後麵走去了。

這些舞姬是醉歌叫閉月挑來的,個個舞技超群,身姿妙曼,在軍營中呆久了,忽然這樣一抹溫香軟玉撫過他們冰涼的盔甲,總是容易讓人心神**漾。

喀思吉退回座位上,他要的效果已經達成了,蕭術謹和祝玄隻怕再無法齊心協力作戰。他隻一心想著此事,卻未發現自己的軍師不見了多時。一雙老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醉歌,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這便是他此刻的心理。

而蕭術謹往日是徹底氣著了,一揮披風,竟將整個醉歌裹進自己懷裏,不讓別人看去半分,惡狠狠地低聲說道:“你以後出門必須把那麵具戴上!”

醉歌在他懷裏無聲笑開,那麵具指的是當時在瑞安城時,他送的那半截華麗的無以複加的麵具。看著他藍色衣袍上刺繡的祥雲,心裏在計算著時間,嘴裏說著:“蕭術謹你待我這般好,我送你份大禮如何?”

“你本身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看來蕭術謹仍在氣頭上,並未探究醉歌話裏的意思。將懷裏的人摟得越發緊,醉歌卻笑意越盛。

從縫隙裏看到素問正朝她擺手,算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便從蕭術謹懷裏起來,隻稱自己到了吃藥的時辰,素問在叫她,便與素問來到了後麵一間不起眼的軍帳裏。

進帳看到的是沉坷和曾家父子二人都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發白滿頭大汗,曾逆傲更是手抖得都握不緊茶杯。

宛若卿倒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們中間的那個沙盤,連醉歌她們進來了也未察覺。

不過宛若卿未將這次沙盤擺陣決勝負的事告訴蕭術謹,倒真是讓醉歌有些意外,莫非她真的轉性,一心向著沉坷了不成?輕咳了一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一下,退到沉坷身邊抬起袖子替他擦了擦汗。

看著裏麵的人,醉歌的心裏竟有一絲緊張,好不容易設了局讓喀思吉進蔞城,創造這麽一個機會讓沉坷與曾家提前陣法對決,但結果不知是否如人意?

醉歌沒有說話,隻抬眼看著沉坷,他正拚命搖著扇子扇風,喝了一整杯茶水,才一翻白眼嘟囔著:“別看我,問他們!”

“到底怎麽樣?”醉歌不喜歡這樣打啞迷,有些不悅地問道。

曾修遠見著自己久未見麵的父親兄長極是開心,對醉歌也感激萬分。而曾家真的可以無恙了,因為結果是:“醉歌姑娘,沉坷兄略勝一籌。”

醉歌心弦一鬆,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但又覺得哪裏不對,以沉坷的性子要是贏了他必定是跳著叫著報喜邀功,今日倒是有些反常了:“贏了你還這副模樣?”

沉坷便真的跳起來,指著曾逆傲的鼻子罵道:“這個老匹夫,本來我們說好在沙盤上擺陣。他擺出八卦陣,我以千殺陣對之,本是勢均力敵之勢。可一個人鬥不過我,竟然叫他兒子,兩人合夥雙開此陣,我不得不以一已之力同時打開千殺陣和千幻陣,一困一殺,這才僥幸勝了!”

醉歌聽罷,卻並不奇怪,曾家本就有不小的野心,如果他們此次能贏了沉坷,按之前說好的,醉歌將帶沉坷遠離蔞城不再插手戰事,沒有了沉坷的蔞城對他們而言,破城指日可待。

冷著臉看向曾家父子,淡淡說道:“不想兩位如此爭強好勝,要是放了二位,我倒有一種放虎歸山的感覺了。”

曾逆傲臉色微變沒有說話,倒是曾修英開口:“醉歌姑娘說笑了,沙盤當戰場,兩軍交戰自然是傾力而出,用盡手段,但勝者為王敗為寇,我們既然輸了就會遵守承諾。”

“你們自然會遵守,今日能輸在此處,在戰場上你們一樣會輸,到時候害死喀思吉幾十萬大軍,難道他還會放過你們不成?”醉歌說話刻薄無情。

曾修遠臉色有些尷尬,雖然他知道醉歌說話一向如此,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兄長,總是有些不樂意便說:“醉歌姑娘請放心,我一定會勸我父親和兄長遠離此處,偏安一隅。”

醉歌故意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就是想他們覺得自己並不是十分想放過他們,讓他們產生危機感,這樣他們的野心才不會再次蠢蠢欲動。

有了曾修遠搭的台階,醉歌才順勢冷聲道:“最好如此。今日你們便不要回月狼國,馬上往大乾北方而去,攜家帶眷尋一處隱世之所。”

曾修英眼光一眯,問道:“要這麽快嗎?”

不這麽快莫非還要再給你重新推演陣法的時間不成?醉歌心中暗忖,曾家果然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