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逼迫出兵

喀思吉果然沒讓醉歌失望,據報是派了數百個百裏穿楊的神箭手,帶著火油,埋伏在元明嵐大軍之後,次日攻打城門時,這些神箭手的火箭從天而降,前後夾擊之下,元明嵐大軍腹背受敵,潰不成軍。

元明嵐大敗的消息如期而至,近五十萬大軍折了二十萬,丟失一城,退守蔞城。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大乾,元明嵐想壓都壓不住。

百裏加急的軍情折子一封封傳回朝,朝中分為兩派,一派力以元明嵐的心腹為首,相信元將軍定能固守蔞城,以少勝多,擊退敵軍。

另一派以祝玄為首,主張出兵援助元將軍,蔞城乃是咽喉之地,絕不可冒險,更不可大意丟失。對祝玄來說,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豈會錯過?此次若能將留守在廊月城的元明嵐的軍隊盡數撤出,元明嵐氣數便盡了。

“醉歌,你說他們會出兵嗎?”蕭術謹望著皇宮方向,他這步棋走得險,如果祝玄不能爭取到兵力,那蔞城元明嵐是一定守不住的。元明嵐也極有可能狗急了跳牆,直接敝開大門,放月狼國鐵騎進來,與蕭術謹他們來個同歸於盡。

“很難,元明嵐在朝中根基極深,祝玄剛回宮不久,根基未穩,即使聯合了一幫元老,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醉歌都著酒,淡淡說道。

“是啊,隻是箭在弦上了。”蕭術謹收回目光,那裏應該還在唇槍舌戰,有些無奈的喝了口酒。祝玄不笨,很懂得利用局勢,但可惜大乾積弱太久,他能力畢竟有限。

“如果祝玄掌兵,你會介意嗎?”醉歌不動聲色地問。

“你是想……”蕭術謹怔了一下明白過來,臉色卻陰晴不定,思忖良久,說道:“罷了,終究會有一個人與我對峙到最後,是他,也不錯。”

醉歌放開煮著的酒,這個冬天實在太漫長了。

安國郡主寧郡主廣發請帖,大宴朝中各路高官的妻室及公子小姐,雲來酒樓衣袂連雲,卻鴉雀無聲。

醉歌坐在屏風後麵,自斟自飲,屏風前麵便是這一百多號夫人公子小姐的,聽她冰冷的聲音響起:“各位不必害怕,若你們家大人在乎你們,在朝堂上他們自然知道怎麽說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對著滿桌珍饈,無一人有心思動筷。

這位寧郡主的手段她們多少是知曉的,一夜血殺了元家二百七十八口人,讓她與魔鬼劃上了等號,眾人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又知道她與三皇子祝玄有一些說不清的關係,知道一些朝中之事的人,莫不心驚肉跳。

素問坐在一旁,這些日子看著小姐籌謀算計,她知小姐聰明極少失算,但一想到小姐的身體總是忍不住一陣陣心疼,雖每日用藥滋補溫養著經脈,卻未見半點起色。

還有曾修遠,他的父親曾逆傲終於是與小姐站在了同一個戰場,卻可惜是對立麵。他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原本清朗的笑聲也不再多見,這樣的他,反而讓人心疼。

還有沉坷師兄,雖然宛若卿不再對小姐說什麽過份的話,也跟師兄兩人如膠似漆一般,可她總覺得,宛若卿不是那麽簡單的女人。

這一切,隻怕小姐都是知道的,卻從不聽她提起。

“素問,陪我喝一杯吧。”素問正想著許多,卻聽醉歌叫她。

“小姐,這酒你真的少喝點。”嘴上雖然說著,卻明白是止不住小姐的酒杯的。

“素問你看外麵好些穿金戴銀的人,多可笑。”醉歌瞥了眼屏風外的人,冷漠的說。

“若他今日朝中結果仍未讓人滿意,小姐你真的會殺了他們嗎?”素問有些擔心,小姐或許真的做出來。

“你覺得呢?”醉歌淡淡道。

“小姐你不可殺他們!”素問心急,如今朝堂上風雲詭異,成敗難猜,可若敗了,外麵這些人又何罪之有?自小姐在西域用過絕琴之後,殺心越重了。

“若不這樣,怎麽逼得元明嵐老底盡出?”醉歌的聲音毫無感情。

“他…他畢竟小姐你的父親啊!小姐你這是弑父!”也許是為了配合素問的話,天空驚起一聲旱雷,嚇得屏風外麵的人都抖了一抖,緊張恐慌的氣氛更加凝重。

醉歌看了看外麵的天,烏雲密布,不是什麽好天氣,說:“弑父?反正他說我是妖女,何不妖給他看?”

“那元明嵐之後呢?如果元明嵐真的兵權瓦解,無立錐之地,天下分二,墨竹與蕭公子,小姐你當如何取舍?墨竹雖然對小姐你隱瞞了身份,但一片情意卻是真的,小姐你已經負了,莫非還要幫著蕭公子殺了他?這些小姐你想過嗎?”素問語氣有些急促。

醉歌執著的酒杯重重往案幾上一放,沉悶的一聲響。她何曾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想過,才越發難過!眼前又閃過宛若卿火紅的衣衫,若有朝一日,蕭術謹真的奪得天下,宛若卿這個前朝公主怕是第一個就想殺她!真真是可憐了沉坷!

沉悶間,有人來報。

整個雲來酒樓變得死般沉靜,外麵這些人的命就掌握到這來報之人嘴中。

“公子讓我告訴姑娘,事情成了。”那小廝低頭說。

素問長長出了口氣,至少外麵那些人的性命保住了。再看看醉歌,雖然仍冷著一張臉,卻有一絲絲放鬆。

揮了揮手,素問走出屏風,對著外麵伸長了脖子等結果的人說道:“郡主說,此次宴會十分開懷,隻是郡主有些累了,各種請自便吧。”

素問的話就是天外的梵音那樣好聽,一群人聽罷連連起身告退,不過片刻,原本滿滿的大廳已經空****的了。

而素問看了眼醉歌,知她心煩,便也靜靜退下。

醉歌斜倚在榻上,慵懶地側著身子,青絲披滿肩頭。祝玄今日著了那身竹青色的袍子,上麵有幾節墨竹,拔了拔了爐中的炭火,靜靜看著她。

她頃刻間便可翻雲覆雨,轉眼便是殺伐果斷,此生若能擁她入懷,天下何愁不穩,自己又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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