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茶話會,但也邀請了不少人,陳知意粗略打量了一下,少說也有八九個。
“安吉阿姨。”陸宴沉拉著陳知意的手走到了簡安吉身邊,率先打了聲招呼。
簡安吉正跟蘇伊學插花,此刻聽到聲音看了過來,要不說錢養人,簡安吉五十多歲的年紀說她四十都有人信。
“你昨兒個朝我要蘇老師的邀請函,我還納悶,原來是有了個嬌娃娃。”
簡安吉跟陸母的性格完全不同,坐那裏,讓人很親切。
簡安吉說話時蘇伊也看了過來,她身形富態圓潤,戴著一個老花鏡,看著陳知意眯了眯眼,疑惑道:
“這不是小秦昨兒個讓我看的那照片上的姑娘嗎?怎麽沒跟小秦一起來?”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向陳知意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不出名的設計師,沾染上了兩個富家公子,怎麽瞧,都不懷好意。
“原本是打算跟陳小姐一起來的,沒想到半途被陸總截了胡。”秦謹辛穿過花園聲音傳來。
朝諸位前輩打過招呼又看向陸宴沉:“陸總今天的電話屬實太不君子了些,總不好幹涉陳小姐交友的事情。”
“秦總多慮了,知意交什麽朋友我自然不幹涉,隻怕有些朋友居心不良。”
兩人講話毫不遮掩,周圍的人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陳知意扯了扯陸宴沉的衣袖,示意他收斂點。
非她自戀,但兩人今天的事情確實因她而起,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吵架,到最後怪罪的還是女人。
放在往日她不在乎這些東西,但今天業內許多前輩在這,她還不想那麽張揚。
“秦總別放心上,我還沒謝秦總讓我今日能夠見到諸位老師呢。”
陳知意連忙出聲道。
蘇伊看了陳知意一眼,沒多說什麽,讓眾人坐下。
幾個傭人走過來為客人斟茶,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嚴苛的訓練。
如今是冬天,幾人都坐在屋裏,外麵仿照了古時的花園,假山流水一應俱全,雖然外麵的花已經沒了,但玻璃花房的花依舊開得嬌嫩。
“蘇老師素來是愛花的,前些日子我在滬市剛拍了一盆大唐鳳羽,等手續辦好,改日我給您送來。”
秦謹辛看著蘇伊笑著說道。
一旁的簡安吉顯然也是和秦謹辛是相熟的,聞言笑道:“小秦一直是心細的,前些天蘇老師還在念叨那拍賣會上的大唐鳳羽,沒想到被你給拍走了。”
說話間,一個女孩從樓上走下來,朝秦謹辛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嗬,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幹媽會缺你一盆大唐鳳羽嗎?”
女孩長得鬼靈精怪,麵對眾人毫不露怯,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簡安吉聞言沉下臉怒斥道:“你怎麽說話的?家教學肚子裏去了?”
來人是簡灼,簡安吉結婚三年便離婚了,身邊帶這個女兒,從那以後也沒有再婚。
簡灼認蘇伊做幹媽,和秦謹辛認識倒也不奇怪。
眼神落在陳知意身上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又迅速離開。
大概是同為女人,陳知意從那份打量裏嗅出一股敵意。
“蘇老師手中名貴的花不計其數,自然不缺一盆蘭花,簡小姐說的是。”
秦謹辛也不惱,笑著說道。
簡灼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茶話會,自然是聊天,後來蘇伊提議去花房看花,幾人一同前往,陸宴沉幾個小輩在後麵。
不知何時,簡灼來到了陸宴沉身邊,語氣別扭:“你把我忘了嗎?”
嗔怪中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羞,當著陳知意的麵毫不避諱。
陳知意下意識看向她,簡灼也瞥了陳知意一眼,笑道:“陸宴沉,我不在乎你現在身邊的女朋友是誰,她肯定也會成為你在國外眾多女朋友裏的一個。”
連陸宴沉在國外的生活都知道,看來還是真心喜歡的。
“是嗎?可是你好像連這裏麵其中一個都不是。”
陸宴沉講話一點也不客氣,說完拉著陳知意的手,將簡灼落在了後麵。
“陸總的桃花是真旺啊。”陳知意咂嘴。
“吃醋了?”陸宴沉捏了一下陳知意的手腕。
陳知意點頭承認:“有點。”但不多。
“行了,別亂想了,我對她沒想法。”
陳知意已經躺平了,她才不管他對別人有沒有想法,反正兩人走不長遠,他對別人有想法她走就是了。
“啊!”
簡灼在後麵一聲尖叫,眾人往後看去,簡灼正用力甩掉手中的蛇,目標是陳知意的方向。
陸宴沉剛被簡安吉拉到一邊,陳知意身邊沒有人,蛇直接攀上了陳知意的胳膊,停在手腕處。
陸宴沉瞳孔一縮,立刻走過去捏住蛇的七寸,重重摔在地上,隨後拿過一旁的花盆砸了過去。
花盆砸中蛇的頭,一行血濺了出來,蛇當場沒了呼吸。
“怎麽會有蛇?”其他人也嚇得不行,驚恐地看著地上那條血淋淋的蛇。
簡灼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簡安吉率先反應過來走過去抱住簡灼。
“寶貝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知意,你怎麽樣?我帶你去醫院?”陳知意那邊腦袋已經開始昏沉,看陸宴沉已經出現了重影。
她被陸宴沉攔腰抱起,意識渙散,但好像聽到陸宴沉在喊她。
再次醒來的時候陳知意已經在醫院,手背還有滯留針。
“醒了?”陸宴沉立刻道。
除了陸宴沉還有簡灼在。
陳知意意識還有些不清醒,手腕處好像還帶著被蛇咬的那一下刺痛。
“我沒死吧?”陳知意呆呆說。
如果隻是因為想多認識幾位老師搭上自己的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陸宴沉笑了一聲:“放心,醫生說那條蛇毒性不強,又就醫及時,住院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
陳知意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簡灼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的,走到了陳知意旁邊又哭了起來:“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知意聽到聲音閉上了眼,腦袋轉向陸宴沉:“我現在還是很難受,不想聽人說話,你把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