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下時間吧。”陳知意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是因為陸宴沉嗎?”司念問道。

陳知意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陸宴沉是陸宴沉,你是你,這京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總不可能真的一直不見麵了。”

司念說道。

道理她懂,但真遇到了又是另一回兒事事兒。

“秦謹辛去嗎?”陳知意問道。

若是秦謹辛去了,那她去也就挑不出錯了。

對麵的司念:“……”

她邀請她來就是為了給她和陸宴沉創造機會,秦謹辛來算怎麽回事?

當電燈泡嗎?

司念咬牙:“來!”

來吧來吧來吧,一起修羅場啊。

“好,那我去。”陳知意彎了彎眉眼。

畢竟若是秦謹辛不去,以他的性子得知她去了,回來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她不想惹怒秦謹辛。

掛了電話,她拉上了窗簾,沒管下麵的兩個人。

第二天秦謹辛提前半個小時敲了她家的門,雖然她接近秦謹辛是帶有目的的,但怎麽也要裝的像一些。

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的,一直表現出自己十分緊張。

秦謹辛在一旁安慰著:“不用緊張,隻是走個形式,他們欺負不了你,我才是秦家家主。”

在秦家,家主掌握著絕對話語權。

陳知意笑了笑:“嗯。”

秦家老宅建在半山腰,山路多彎,陳知意成年考了駕照隻開過一次車。

姐姐陪她開的,當時和晨跑的大爺保持著同一頻率。

這樣的山路,陳知意覺得她步行都比開車爬上去的概率大一點。

秦宅是個莊園,因為在半山腰,並不是平台的路,有很多階梯,但不會顯得突兀。

秦謹辛的車開進去,秦宅的人立刻過來為他泊車。

秦謹辛提前打了招呼,但裏麵沒有人,很顯然,秦家其他人並不認可陳知意兒媳的身份。

秦謹辛是秦家最小的,除了秦謹辛外進秦家的還有三個兒子五個閨女。

但外邊的就不清楚了。

如今的三太太膝下無子,這大概也是秦老爺子讓她成為三太太的原因。

膝下無子就不會對其他人有什麽幫扶,自然,這也是明麵上的,至於暗地裏三太太向著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加上秦謹辛一個九個人,自己的媽明媒正娶進來的隻有老二和老五了,老大和老三都是兒子,但已經死了。

一個兒子一個閨女。

隻是兒子是個廢物,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種廢物,是實打實的廢物。

閨女……秦老爺子偏心,閨女沒有繼承權。

總覺得總是要嫁人的,把權力給了閨女相當於直接給了別家。

但老五有能耐,招了個女婿,在公司裏也勉強算是個大股東。

秦謹辛和陳知意到了一會兒,老五過來了。

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應該是她丈夫。

“阿辛帶人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候著。”

這話有點主人家的意思。

畢竟秦謹辛不常過來,除了秦謹辛和老爺子也就老五秦瑾禾有點話語權了。

“回自己家沒那麽多規矩。”秦謹辛隨意道,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置:“五姐五姐夫別客氣,坐。”

進了秦家,秦謹辛的氣質都變得大不一樣,更冷了。

陳知意在一旁乖巧打招呼:“五姐,五姐夫好。”

乖巧無害兒媳的形象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秦瑾禾也沒為難,笑著回應了兩句。

“阿辛和我提起過你,這是他第一次向家裏人提起一個姑娘,看出來,是對你上了心的。”

秦瑾禾這麽看著,說不出哪裏不對。

陳知意也隻是乖巧的應著。

四個人東扯西扯說了很多,大多數時候都是秦瑾禾開話題,跟秦謹辛話裏聽得出一些火藥味,一旁的五姐夫唯唯諾諾的,倒是不怎麽開口。

到了午飯時間,秦老爺子姍姍來遲,除了秦老爺子外還有老二、老四和老六。

說老二秦謹恒蠢也不是沒道理的。

剛進屋子,秦老爺子還沒說話,他就先陰陽怪氣了一頓。

“喲,這就是秦謹辛說的那個女朋友啊?秦家門檻這麽低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這話是秦老爺子說出來那可能隻是單純的看不慣陳知意,但秦謹恒說出來那就是帶著也貶低秦謹辛的意思了。

果然,秦謹辛當即臉色沉了下來。

秦瑾禾嗬斥了他兩句:“不會說話就別說,來者是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是客,聽著客氣,但也確實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不接受陳知意。

陳知意沒說話,等著秦謹辛的反應。

“既然知意跟著我回家了,那便是秦家未來的夫人,未來的主母,跟父親,跟我,那都是沒差別的,二哥還是尊重的好。”

秦謹辛冷聲道。

秦謹恒冷哼一聲。

老四和老六是秦家的女兒,一個溫柔恬靜,一個看著人畜無害。

但既然進了秦家,還能夠安然無恙,自然不是表麵上那麽純良。

“行了,既然帶回來了,就留下吃頓飯吧。”

秦老爺子打量了陳知意一眼。

人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總是準點的。

陳知意不簡單,看著嬌嬌弱弱的,但眼神是冷靜的。

那種慌張不過是偽裝而已。

這氣度做秦家主母可以,但身份不行。

太低。

秦老爺子唯利是圖,自然不會同意陳知意入門。

陳知意一一給人打招呼,拿禮物,其他多餘的話一句不說。

看著話少,但少說少錯。

“知意嚐嚐這個,我家師傅最拿手的菜。”

老六秦瑾靜最先對陳知意表達了善意,她這也是在告訴秦謹辛,她是站著他這一邊的。

三太太是飯菜吃到一半才來的,在秦家這種重規矩的家族,半道才來足以看出三太太的地位。

秦老爺子沒有怪罪,秦謹辛也沒有。

“實在對不住啊,董太太一直拉著我打牌,來晚了。”宅子裏有壁爐,陳太太脫了外麵的大衣,裏麵隻穿了件旗袍,腰很細,身段出挑,扭著坐到了秦老爺子旁邊。

“這就是知意吧?長得倒是俊俏。”三太太誇著。

陳知意有些疑惑,按理說她是秦老爺子的人,不對她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