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有開玩笑。”

陸宴沉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嚴肅。

陳知意心尖一顫。

她火急火燎的吃完飯,慌忙站起身:“謝謝你的晚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陸宴沉看著陳知意的反應微微挑眉,現在他隻穿了件單薄的灰色毛衣,慵懶的靠在後麵的椅子上,嘴巴朝桌子上的盤子努了努。

“我都做飯了,難道你不應該刷一下碗嗎?”

“啊?”陳知意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廚房的方向:“沒有洗碗機嗎?”

陸宴沉一臉坦然:“搬的太倉促了,很多東西都還沒準備。”

隨後還朝自己的臥室示意了一下,話裏有話:“別說洗碗機了,連床都沒有。”

“那你晚上怎麽睡?”

陳知意下意識說道。

這何止是沒有床,沙發都是實木的。

陸宴沉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還不清楚,睡的時候再說吧,隻是這碗……”

陳知意看著桌子上的碗,深吸一口氣,她吃了人家做的菜,刷鍋刷碗確實也該她。

“我刷!”

隻是陳知意忽略了一個邏輯關係。

若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招待客人的話,讓客人刷碗貌似都不合適。

隻是她忽略了她是客人的身份,亦或是兩人從未想過他們如今是這種關係。

陳知意拿過圍裙,陸宴沉原本想替她係上,還沒等走過去,陳知意就三下兩下的係好了。

陸宴沉:“……”

陳知意去刷碗,陸宴沉便拿過自己的筆記本看股票。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但不會覺得尷尬,隻有廚房裏鍋碗瓢盆的聲音,好像這間房子本該這樣,兩個人相處也本該這樣。

陳知意刷好碗筷,將東西歸置好,解下圍裙後,對陸宴沉道:“我收拾好了,先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窗戶打開了,這幾天降溫比較厲害,外麵的風吹進來,有一絲涼意。

陳知意皺了皺眉,咕噥道:“這窗戶怎麽沒關嚴實?”

說著便走過去要把窗戶關上,她嚐試關了兩下才發現窗戶好像壞了。

總會留一絲縫隙,鎖不上很容易被風吹開。

“你這窗戶怎麽回事?怎麽壞了?”

這麽一看,陸宴沉竟然有點可憐。

這屋子竟然漏風。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麽,陳知意連忙打住自居的想法,她同情一個資本家。

陸宴沉的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無所謂的“哦”了一聲:“應該是今天搬家公司的人不小心弄壞的吧。”

陳知意:“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陸宴沉:“……那可能剛才壞了沒發現,風一吹,壞的更厲害了。”

陳知意似信非信:“是這樣嗎?”

陸宴沉點點頭。

陳知意看向沙發,道:“你今天睡沙發?”

“是吧。”

風好大,他好冷,快邀請他和她住!

陸宴沉內心瘋狂咆哮。

陳知意可憐的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行吧,你真可憐。”

她當然知道陸宴沉打的什麽注意,她不會再上當了。

這屋子漏風,外麵還有這麽多酒店呢,他要是覺得冷大可以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

而且這裏距離陸號院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他也可以選擇回陸號院。

反正解決方法多了去了,去她那裏是最無恥的一種。

陳知意給陸宴沉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看到那個鎖,她皺了皺眉,這鎖確實也該換了。

她回去一邊護膚一邊拿著平板聽課,爭取將時間最大化的利用。

真正開始接觸金融管理,她才發現裏麵門道很多,很多東西也都需要實踐來鍛煉。

十一點鬧鍾響起,陳知意準時睡覺,睡之前她腦子裏忽然想到陸宴沉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一米八多的身高蜷縮在那個沙發上,窗戶還漏著風,呼呼的,有些可憐。

“算了,他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陳知意平日睡眠還不錯,能一覺到天亮,但今天半夜被外麵的雨聲吵醒了。

冬天很少下大暴雨,陸宴沉算上倒黴中的倒黴。

陳知意從**爬起來,披了一件午睡的毯子在身上,看著窗外的暴雨眼中有猶豫。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再和陸宴沉牽扯太多了。

可是……外麵這麽大的雨,他現在還在那裏嗎?若是還在,凍一晚上第二天得感冒吧?

若是感冒了,他萬一再讓她照顧她怎麽辦?以陸宴沉那無恥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這事兒。

短短思考了一會兒,陳知意便從櫃子裏又拿出兩個被子,沒有套被罩,就將就著蓋一晚上吧。

她抱著兩床被子出了門,這次終於記得拿鑰匙了。

她敲了敲陸宴沉的門,沒有人回應,她隻好拿手機給陸宴沉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聽著陸宴沉的聲音有些發顫,陳知意暗罵陸宴沉蠢,但還是說道:“我在你家門口。”

“密碼6個3。”

陳知意一頓,跟陸號院的密碼一樣。

陸號院的密碼是她設的,換了好多個,還是覺得六個三合她眼緣。

陳知意輸入密碼進去,就看到陸宴沉身上蓋了一件西裝,蜷縮在沙發上,沙發對著窗戶,即使房間裏開著暖氣,也不頂什麽用。

“你是不是傻?不會去外麵找個酒店住?”陳知意氣的把被子扔到了陸宴沉身上。

陸宴沉笑了笑,躺在沙發上看著陳知意,如實道:“回了酒店還怎麽讓你心疼我?”

陳知意沒說話,讓陸宴沉起來把被子鋪好,陸宴沉身子有點沉,朝陳知意伸出手,示意她拉他一把。

陳知意原本還覺得他是裝的,但看到陸宴沉難看的臉色,還是心軟了,打算把陸宴沉拉起來,沒想到陸宴沉卻用了力,將陳知意拉了下去。

陳知意倒在陸宴沉的胸口上,皺了皺眉。

“你幹嘛?”

陸宴沉摟著她的腰,笑了:“抱你。”

“你!”陳知意想發火,看到陸宴沉通紅的臉皺了皺眉。

她雙臂都被陸宴沉抓住動不了,便將額頭抵在了陸宴沉額頭上。

陸宴沉以為陳知意要吻他,剛要仰頭,就被陳知意冷斥一聲:“別動,我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陸宴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