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羞惱至極,掙紮了起來,豈料夏延步步逼近,眼神裏透著一絲冷意。
突然袁珍怔住了,臉上一片通紅。
他,他怎麽敢?敢這樣做?
夏延攜著嬌俏溫柔的美人,腳步慢慢向營帳裏麵挪去。
迷迷糊糊間,她抬起頭來,看了夏延一眼。
“你……”
夏延一雙眼睛似乎正在清醒和迷茫之間遊離,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慢慢的,袁珍一張臉從雙頰紅到了脖頸,兩隻耳朵也變得通紅如血。
她雖然有一身武功,但奈何身子發軟無力,早就隻剩下一身身為女子的嬌弱。
袁珍俏臉全是通紅,還帶著一絲驚懼,看到夏延的冷酷的神色,不由得眼圈泛紅。
她軟軟的說道。
“夏公子,你真的要這樣嗎?”
夏延沒有理會她,低頭……。
袁珍左手依然握著夏延的傳國玉璽,沒有鬆手。
看著夏延冷冰冰的眼神,她嘴裏流露出一絲苦笑,閉上了眼睛。
……
天色雖是晚秋,但禁軍中央一處偌大的營帳中卻是春色滿園。
在這紅燭羅帳中,床單絲被繚繞,床頭的窗子微微晃動,晨光透過羅帳,撒在窗前,散發著一種溫柔而又慵懶的氛圍。
床邊的小幾上,還放著幾束鮮花,鮮花散發著濃鬱誘人的馨香,像極了春天裏的杜鵑。同時,小幾上還放著一盤扇形的糕點,上麵撒著一層白糖,精致可愛
一個冰彩般的小巧瓶子散發出清新的茉莉香氣。窗簾輕輕飄動,晶瑩剔透的露珠依舊在花葉上滴落,仿佛在微笑。**的紅燭靜靜地燃燒著,如同昨晚,把這個房間借以照亮。明亮而溫馨的光,蠟燭還剩下短短的一小截,一大半都在深沉的夜色中隨著明月西沉燃燒殆盡。橙色的岩石一片瑰麗,和剩下的燭淚一般惹人憐惜。四周靜謐無聲,隻有燭光和微弱的呼吸聲,讓人宛若置身在幸福的夢中。
床頭打扮著一隻藍色的精製鳳轡,它似乎是一個小小的象征一樣,但此時,它已經被忘記了。牆上掛著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畫,畫中半山腰上依稀看到數座小別水。酣暢淋漓的筆畫,配上墨綠色的青鬆,儼然是1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麵,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2
房間左邊的牆上,一幅精致的剪紙畫,上麵繪著兩隻喜鵲,一個展翅飛翔,一個靜靜地立在樹梢上,令人感受到方圓幾裏的和平與安寧。牆角擺著一架竹簫,隻是一眼看去就能夠知道它的清脆和空靈,傳出肆意雲煙的聲音,仿佛微微舒卷的雲彩。
在床的一側,小小的香爐放著早已燃盡的香,四周靜寂,縷縷輕煙還在懸浮,彌漫著一種幽香。炕頭靠右側擺著一張琴,琴箏微弦,琴韻繚繞。
整個房間沐浴在朝陽的光輝之中,漸漸地暖意漸濃,房間裏春意盎然。恰似昨晚一樣。
在這房間的角落裏,燭光柔和,溫暖的氣氛令人沉醉。一切安靜的隻剩下蛛絲的纏繞。
主營帳的陳設都充滿了富麗堂皇的裝飾,絲毫不見沙場的殘酷。
房間內的每個細節都能讓人沉浸在曖昧的氛圍中。精致的玉雕畫像、充滿樸實氣息的擺件。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和太一教混元門下的高徒,此時竟然會在同一間營帳裏麵,這番情景要是被江湖人知道,恐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江湖和廟堂本來就不是相容之景,所謂1居廟堂之高而臨宇內,處江湖之遠則悉生息。2
更何況太一教本就禦下極嚴,門下弟子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之後才有資格拜師學藝,人品,學識,武功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門下弟子一般要學藝大成之後才可以出入江湖,行俠仗義,像是袁珍和黃蕾這樣一種情況本就極為少見,若不是夏延突發奇想,和兩女有了賭約,再加上太一教對信諾看得極重,這兩個妙齡少女壓根就不可能獨身遠赴距離沄州千裏萬裏的京城之中。
兩人還不知道,要是太一教知曉這件事,袁珍恐怕性命有虞。
此時營帳中柔軟的紫色紗帳裏臥著一對紅燭鴛鴦。
紗帳外衣裙四處散落在地上,淩亂不堪。
幾番雲雨,共赴巫山!不知經曆了幾度寒梅。
天色大明,鴛鴦卻仍在安寢。
營帳外圍圍滿了禁軍士兵,人人都在低聲議論。
“陛下,陛下昨天說到是真的嗎?”
“別亂說話,陛下昨天胡言亂語,怎可當真?”
“嘿嘿!要我說,陛下昨天說的要是真的,那他就不再是大夏的皇帝了。”
“陛下昨天說什麽了,我怎麽不知道?”
“兄弟,隻有咱們飛虎營的弟兄聽到了,你們當然不知道。”
“陛下不是陛下,那該誰來坐這個皇位呀?”
李俊和陳天明兩名高級將領都站在營帳外,一言不發。
李俊脾氣火爆聽到紛雜的聲音傳來,大喝了一聲。
“誰再胡言亂語,軍法處置。”
禁軍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響傳來,袁珍睜開眼睛,轉頭看了一眼外麵,一動之下,身體四肢竟然抬不起來,一陣酸軟無力。
四肢和脖頸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一想到昨天晚,袁珍臉上一片羞紅,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夏延,她心中複雜至極,說恨倒不是特別恨,但也絕不是情願。
袁珍忽然一掌打在夏延的胸口,心中氣苦不已。
暗想,我既然已如此,那我又如何麵對師妹,麵對眾位師兄弟,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赤著身體實在是不像話,袁珍四處尋找才發現衣服都被扔到了地上,剛想下去拿,不由得”哎呦”一聲,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夏延已經醒了過來,看著袁珍嫩白的肌膚像是天山的白雪一樣瑩白,頭上一挽青絲雜亂無章,隻剩下半個發髻,又看到毯子上鮮豔的一抹紅色,心中懺愧不已。
“袁姑娘,你還好嗎?”
袁珍轉過頭來,又是一掌打在他胸口上,這一掌比前一掌用力多了。
夏延痛呼一聲,笑道。
“袁姑娘,你難道要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