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心頭暗想,熊雄峰沒有回來,那他是見不到這場曠碩古今的好戲了。

心頭又想,蕭氏蕭隆華掌管著二十萬的北伐軍,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一兵一卒,熊雄峰此次居功至偉。

突然有一人飛馬來報,馬還未停穩,人已經出聲。

“陛下,敵人來犯!”

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是大驚,禁軍將領大都也知道大夏境內其實還有一隻人數不下於禁軍的軍隊,名字叫做北伐軍,乃是當今朝中兵馬大元帥蕭隆華的麾屬。

一連十幾天北伐軍都毫無動靜,人人皆以為這軍隊趕了十幾天的路程,終於是來了。

隻見信使跪在地麵,將一個紅檀木的盒子高高舉過頭頂。

夏延心中生疑,還未打開盒子,身後就有兩名年青將軍高聲道。

“陛下,末將想要領教領教這支虎狼之師,請陛下準許。”

“末將請戰!”

夏延心頭也納悶,難道真的是北伐軍趕來了嗎?可是,這又怎麽可能?熊雄峰領兵無人能出其右,信中言明已經成功將北伐軍攔截在外,沿途設下重重關隘,再加上北夷人的進攻,北伐軍哪裏還有精力派兵回援京師。

夏延笑道。

“兩位愛卿果然勇猛過人!但敵情未明,稍等片刻也是不妨!”

夏延身後二十餘名的將領中,老將陳天明冷冷的哼了一聲,瞪了兩人一眼,低聲道。

“找死嗎?敵暗我明,這麽急著要表忠心?”

兩名將領聞言臉上一紅,退了幾步。

夏延抽出長劍,劍尖插在木盒開口縫隙當中,往上一挑,盒子中頓時露出了一卷黑色的厚布,隻是一眼望去,就知這種布料十分名貴,黑中夾金,紅邊裹外。

“這是什麽?”

站在夏延身後的穆雪臉上突然變得鐵青,將木盒中的錦布拿了出來,往下一甩,隻見錦布在空中張開,竟然是一麵大旗,墨黑色的旗麵上畫著兩柄交錯的鬼頭大刀,刀下刻著兩個鐵畫銀鉤的鎏金大字”大夏”。

這麵旗幟竟是大夏禁軍的主帳軍旗!

眾人看到都不約而同的”啊”的一聲驚呼。

將領中有人攥緊拳頭,有人”呸”得一聲大罵,有人麵色漲紅,還有人低下了頭。

不少人幾乎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但礙於夏延的麵子和身份,都閉口不言。

前鋒軍主李俊兩步走到穆雪身邊,拿著大旗,大聲道。

“該死的賊子……”

穆雪趕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注意場合。

禁軍得主帥大旗被人家偷走,還當成禮物還回來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夏延遠遠的望向自己居住的營帳,最頂上的大旗旗杆上果然光禿禿的,旗幟不翼而飛,這麵旗幟不是敵人偽造的。

再朝周圍望了一眼,又見到身邊的將領和親衛都是神色憤懣,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不查明是誰?必然導致軍心渙散。

他低著頭看向信使,冷聲道。

“誰送過來的?”

信使道。

“來人就在軍營前麵等待,還沒有走。”

夏延心中冷靜,但仍是忍不住大怒,好狗賊,天大的賊膽。

信使又道。

“此人還道了一句話給陛下,說這是回禮,今天來是要……陛下……”

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但是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這句話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夏延怒道。

“說完。”

信使結結巴巴道。

“他說是來拿陛下的腦袋的。”

夏延大怒,將他手上的盒子一甩,扔在地上。

“朕倒要看看,什麽毛賊,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回眸看了一眼周圍的將領和離得近的士兵,果然,人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還未等他有所行動,一旁的親衛就拉過一匹駿馬過來,跪在地上將韁繩捧在手上。

穆雪拉住夏延的胳膊,低聲道。

“陛下不可,眼下咱們還有大事要做,怎麽可以為這種小事浪費時間,咱們先行派兵攻打京城,剿滅蕭氏逆黨,然後遣人去收拾了一班賊人。”

夏延沒有猶疑,還是從親衛手上拿過韁繩,也低聲道。

“穆廂主,此番軍旗被人奪走,大損軍心,貿然進攻,未必是好事,去瞧一瞧他們的底細。”

穆雪急了,又道。

“陛下,地道挖掘已久,並沒有來得及加固,若是不趁現在進攻,過兩日地道又得花費時日重新清理,而且。”

穆雪頓住。

“這必然是敵人詭計,陛下不可上當。”

夏延笑道。

“穆廂主擔心有理,但我心中自有計較。”

穆雪看著夏延翻身上馬的身影,心中暗暗叫苦,夏延對他自稱”我”,而不是像在眾人麵前一樣叫”朕”,顯然是拿他當自己人看待,這片心意,穆雪又怎能不知道呢,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不忍心看到夏延中敵人的陰謀圈套。

夏延高呼了一聲,眾將領都紛紛大叫,也翻身上馬,跟著夏延絕塵而去。

穆雪這時反應過來,又想到這些人既然有本事能夠在千軍萬馬中偷取軍旗,那本領一定是十分高絕的,憑借著人數優勢未必就能夠萬無一失。

他趕忙向著相反的地方跑去,那是禁軍居住的大小營帳,太一教袁珍黃蕾兩女,還有挖土本領一流的黃土公也在那裏。

隻見黃沙漫天,塵土飛揚。

在這片浩瀚的黃沙之地,風沙肆虐著,仿佛一個人類需要承受的靈魂煎熬。那種淒涼的景象,讓人不禁為之悲傷。風沙中夾著細小的沙礫,尖銳的沙礫劃破了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感到不安。時而,一片哭泣的聲音悠悠遠飄傳來,像是黃沙中的風聲哭訴著歲月的無情,讓人心驚膽顫。在這荒蕪的黃沙中,偶爾會出現一些奔馳的身影,馬蹄聲在黃沙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仿佛在狂奔中對時間吼叫。那是一些戰士,他們手握著冰冷的鋼刀又被風沙激怒,揮舞著呼喊著。他們朝著天空中的陽光大聲呼喊著,熱情、拚搏與毅力,猶如風中之火,久久難以熄滅。

天空湛藍,陽光炙熱,烈日暴曬在人的身上,像是一把用烈火鍛造的利劍,緊緊握住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