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它們所揭示的荒涼,進而可以“看上去很快樂地踏著荒草和花香,而從未感覺到自己已經遠離了幸福的彼岸。”這片淒涼的天空上,無盡的、好似虛無縹緲的風波正在沉寂,但是舞蹈中的一切都是美麗的,在這美麗的背後,卻是無情的現實。
烈日高懸在天空之上,它的光輝將這片靜寂的土地染成了金黃色。在它的渲染下,這片大地變得那麽孤寂,它是無情的摧殘者,燃燒著生命的火焰,烘幹著一切水分,讓這裏的生命都呈現出一種憔悴的模樣。
風是這片曠野的主宰者,它的嘶吼聲像是幽靈的哭泣,永遠伴隨著這裏的一切。在它的呼嘯聲中,黃沙如同一群狂野的野獸,不斷地向各個方向奔馳,顛簸,拍打著橫亙其間的堅硬的物體和旁邊的生命。這片曠野就是風的王國,因為別的事物在這裏都是脆弱的,隻有風擁有巨大的能量。
在這片匯聚了荒草、黃沙、駿馬、風煙、烈日以及天穹的曠野上,所有的景象都呈現出一種孤獨而淒涼的美,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這種孤獨的美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哀愁,仿佛這裏的所有景物都在向人類訴說著它們的苦痛和哀怨。
這片曠野的景色始終讓人牢騷滿腹,如同一場沒有盡頭的夜晚,它無情地蒙住了白天的溫暖和希望,讓人心中始終帶著一絲憂傷。
穆雪一行人遠遠的看到了遠處黑壓壓的禁軍人馬,三人心中皆是一喜,袁珍笑道。
“師妹,你瞧,他們不是回來了嗎?有一個道理你要明白,武功練得再高強那也是血肉之軀,以後萬萬不可小覷人多的力量。”
穆雪卻是臉色一沉,他心思比起兩個少女要細的多,遠處的禁軍雖然是回來了,但是卻個個低著頭,垂眉喪氣,而且,為首的十幾個將領當中,也沒有見到夏延的身影。
黃蕾也發現了不妙,道。
“夏延呢?他沒有回來嗎?”
袁珍一看,果然見夏延並不在遠處的人群之中,她看著著急的黃蕾,安慰道。
“師妹,不要擔心,興許夏公子在後麵呢!”
黃蕾論武功比不上袁珍,但見識卻要更廣一些,嚷道。
“不會的,他不會在後麵的,軍隊打戰,將領可能會在後麵指揮,但是行軍趕路,怎麽可能在後麵的呢?他去哪裏了?”
穆雪聽到這話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軍隊之中確實是如此,兩軍交鋒,將領有可能在後麵指揮,但是,要說在軍營附近趕路,卻是大大的不可能了,將領在前頭,一方麵表示尊貴之意,另一方麵,卻是方便指揮,也為了和別的將領聚首,商議大事。
穆雪驅馬趕了上前,走到近處,竟也無人像往常一樣下馬迎接,再看著十幾個軍官皆低著眉頭,心中不滿,大喝道。
“都抬起頭來,我禁軍之中人人都擺出一副吊喪的姿態,想什麽樣子!”
眾人聽到聲音,趕忙下馬拜見穆雪,低著頭的士兵也抬起頭來看著穆雪,個個羞愧難當,唯有陳天明一人高高騎在馬上,誰也不理會。
本來兩邊聚首,最高一級的長官按常理也是要相互寒暄的,但是見到陳天明依舊騎在馬上,倨傲無禮,穆雪也不搭理他,徑直走到自己的親信一旁。
“怎麽回事?”
陳典十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將劉思彤如何盜走軍營大旗,以及如何殺傷禁軍士兵,如何擒獲李俊,如何被眾人擊傷等等一係列事情都大概告訴了穆雪,唯獨沒有將夏延被抓的實情說出。
穆雪聽完後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怒道。
“全軍上下幾萬人,就眼睜睜的看著陛下被人擄走嗎?飯桶,都是飯桶,該死。”
眾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陳天明冷笑道。
“這件事情原本怪不得他們,隻是,嘿嘿!陛下……”
他說到一半卻不說完,隻是嘿嘿冷笑。
陳天明看著眾人,隻見全軍上下十幾個將領的頭顱都低了下來,不少士兵臉色也不是十分好,就好像是打了一個大大的敗仗一樣。
他沒有理會陳天明,淡淡的道。
“回去再說。”
眾人諾諾應聲,但太一教的袁珍和黃蕾兩女卻騎著馬走了上來,兩人都未下馬。
穆雪迎上去的時候兩人為了避嫌都沒有湊過去聽,待得幾人把話說完後才走上前了幾步,但此時黃蕾此時已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急道。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夏延呢?”
袁珍也把目光投來顯然也是想知道答案。
穆雪道。
“兩位姑娘,陛下有二位這樣的知己實是有幸,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請移步軍營。”
黃蕾心想,他要咱們師姊妹兩個過來幫助夏延,卻連夏延的消息也不願意透露,未免也太小氣了,頓時心急之中又多了兩分氣惱。
“姓穆的,你快告訴我,夏延到底出什麽事了?”
陳天明和幾位將領騎在馬上,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少女,黃蕾年紀不過十六七,袁珍至多二十,本來他們是不該和兩個小孩子計較的,但是,黃蕾二人先是不下馬,而且說話未免過於冒失,直呼陛下的名字不說,還當眾質問全軍廂主穆雪,這可真是無禮至極。
被三軍將士瞧著,他們隻感覺心頭一陣火氣。
穆雪倒是對兩人態度友善,畢竟太一教兩女是他請來的,而且穆雪對江湖中的事情了解的頗為清楚,江湖中自是一向不拘尊卑老少,連男女之別有時也分得不大詳細,一切的道理都由門派和手上的功夫決定。
而且尋常的武人中大多已經不大看得起官府了,這兩位乃是名滿天下的太一教子弟,自然要比別人更多上三分傲骨。
倒也情有可原。
穆雪道。
“二位姑娘,實話實說,陛下雖然不在軍中,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二位請放心。”
黃蕾大聲道。
“你快說他到底在哪?”
陳典十搶出兩步,怒道。
“小丫頭,你也太放肆了,這麽跟長輩說話嗎?”
又有幾人道。
“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你們兩個趕出軍營了。”
“是呀,自古以來女流之輩就不得擅入軍營。”
袁珍趕忙拉住一旁想要動手的黃蕾,下馬朝著穆雪賠禮道。
“穆大哥,我師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千萬被跟她一般見識。”
穆雪擺了擺手,道。
“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