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向來順風順水,最多隻在四皇子身上吃癟。
現在栽倒在張定北身上,心裏十分有一萬分的不服。
聽聞能有機會扳一局,自然興奮不已。
“快,說來聽聽。”
“糧食!糧食現在麵臨緊缺,說起來,主要和前一陣運輸生絲熟麻有關。隻要咱們咬定是張定北造成,朝廷肯定就要讓他解決……”
現在適逢年關,天降大雪。他們就算想運,都運不進來。
到時候,隻要將罪名栽在張定北身上,必然就能引起百姓的反噬!
現在,他可是吃夠棉服帶來的紅利。
若是百姓知道是因為穿衣影響到吃飯,絕不會像現在一樣支持張定北。
而且,讓他來解決糧食問題,就必須大出血。
說不得,剛剛賺到手的錢,都要搭進去!
“好,可以試試,這次,都給我記好,連抬價的手段也不能有。
都給我看著,隻能看著。
別人怎麽行動,就怎麽行動,絕對不可冒頭。能做的,就是上折子,看熱鬧,幫著喊!”
不得不說,八皇子已經慫了……
此前主動出擊,就是絲麻短缺時候,鄭萬貫等人還敢和張定北飆價,想要囤積居奇來控製價格,賺大錢。
而等到後來,就隻敢打價格戰,雙方拚價格占據市場,不敢說控價之事。
現在都好,囤積和控價都沒了,隻是看看、寫奏折、喊口號。
毫無疑問,是大幅退步。
都是因為張定北實在是強到離譜。
……
此時的張定北,獲得一條重要消息。
在盤點接手而來的店鋪時,發現海量的扣子庫存,足足十萬套!
而那規製和形狀,正是軍服所用!
並且,都是骨扣和木扣,常規軍服扣子材質。
“走,去現場看看!”
張定北不能不激動。
此前雖然為定北侯洗刷罪名,但仍舊難逃失職的責任。
如今,既然發現有備好的軍服扣子。
那就說明,是有人惡意陷害!
明明數量足夠,就是不拿出去,反而用錫扣去害人。
查,一查到底!
……
貨物堆在一個陰暗而潮濕的倉庫中。
張定北趕到時,門口已經有人站崗。
“少侯爺,都封著呢,等您來。”
“開門!”
“是!”
嘎吱吱……
兩人緩緩地推開厚重的木門,門軸發出刺耳聲音,打破寂靜。
光線斜射進來,照亮室內的一角,那裏堆放著無數麻袋和木箱。
不管麻袋還是木箱,都緊緊綁封著口。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的黴味。
張定北腳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上。
他走向那堆高聳如山的貨物,上麵的灰塵在微弱的光線下飄散,猶如曆史的塵埃。
“刀!”
手下隨即遞上來。
刷!
張定北一刀戳開麻袋,裏麵的東西顯露出來——成千上萬的扣子。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卻承載著生命的沉重。
它們不僅僅是衣物上的裝飾,而是忠誠與背叛的見證。
張定北的手指輕輕觸摸著扣子,思緒飄飛到戰場。
似乎能感受到那些士兵因為錫扣損壞而無法保暖,最後漸漸失去體溫而死……
而張家身為開國侯,為了國家,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犧牲。
然而,正是這些小小的扣子,成為敵人的工具,導致一場災難性的內亂。
張定北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洶湧的怒意。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複仇光芒。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找出背後真正的敵人,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站起身來,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冷靜。
複仇之路不會輕鬆,但他已經做好準備,不管是誰,準備承受怒火吧!
門口,風菲兒已經趕來候著。
“少侯爺……”
“錫扣之事,你了解多少?”
張定北寒聲道。
風菲兒自然能聽出語氣中的陰冷。
他還從來沒從眼前男人身上體會過類似的感覺,不由自主地矮上三分。
“沒有,半點消息都沒有,許是當時八皇子已經準備放棄奴家。
又或許,此事並非他下令所為。奴家確實沒有消息。”
“好,我相信你,現在,去把人帶回來,我自會細細審問。”
“奴家遵命!”
風菲兒走出很遠,才擺脫身上那種壓迫感。
她不明白,為何張定北忽然之間會有如此強勢的氣場。
莫非,那就是定北侯本身所有?
之前張定北不需要扛旗,也就沒有繼承。
如今成為定北侯府的希望,自然也就繼承那份氣場?
一定是的!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理由……
不多久,風菲兒回報。
“少侯爺,潘平人給您‘請’來了。”
當然,他並不情願,不是自己走來,而是五花大綁地押進來。
“嘴很嚴,奴家辦法不多。”
風菲兒咬著嘴唇道。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幹。”
張定北神秘一笑。
“既然不想講道理,本少也有霹靂手段。”
張定北吩咐一聲,便有老兵提著潘平,去往後院臨時設置的刑房。
臨時刑房設在角落,高牆森嚴,長滿苔蘚,大門黢黑,畫著猙獰的圖案,更增添幾分恐怖。
仿佛吞噬生命黑暗之口,透出陰森之氣。
刑房裏邊,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室內。
牆壁上刑具琳琅滿目,有的還殘留著斑斑血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猶如惡魔的爪牙,讓人不寒而栗。
仿佛在訴說著無數痛苦與掙紮。
“潘平,你還有開口的機會。”
他的眼中充滿恐懼。然而,依然咬緊牙關,不肯說一個字。
張定北冷哼一聲。
“嘴硬,動手吧。”
一時間,刑房響起痛苦的呻吟聲。
風菲兒本來想退出去,可轉念一想,決定留下。
想要成為張定北的幫手,必須掌握逼供的技巧……
眼前的臨時刑房,布置用心,專業嚴謹,一看就是行家所為。
留下來的話,肯定能學到東西。
沒有太久,負責行刑的檔頭來報。
“少侯爺,招了。”
“走,看看。”
刑房充滿恐怖氣息,仿佛身處噩夢。
“菲兒,學著點。”
風菲兒點點頭,她能感受到其中的壓抑。
雖然是臨時刑房,但很多細節,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殘酷。
“氣氛很到位,犯人進來,不用上刑,就會嚇破膽招供。”
風菲兒感悟到其中的妙處。
潘平綁在冰冷的鐵架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顯然已經遭受酷刑。
“說吧,誰給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