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北一行人騎著駿馬,借著坐騎的腳力優勢,早早趕到了目的地。
他們風塵仆仆,心中卻帶著幾分急切,希望能找個僻靜的客棧,暫時安置好馬匹,以便接下來的行動。
然而,接連找到三家客棧,卻無一例外地遭遇閉門羹。
那些客棧的夥計,一見到他們的身影,便紛紛搖頭拒絕。
仿佛他們身上有某種令人避之不及的秘密。
“他娘的,怎麽回事?”
“看來還是此地秘密太多,客棧都不敢接待生人。”
張行正沉吟道。
正當眾人感到無奈之際
“少侯爺,那邊有個大車店。”
張九指著一家不起眼的大車店說道。
“走,去看看。”
眾人走進之後,發現是一家規模較大的馬車店,專門接待長途跋涉的商隊,提供歇腳、喂馬的服務。
他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踏入店內。
“夥計,還有房沒?”
夥計抬眼看看他們。
“客官您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得,還是一樣,遭到夥計拒絕。
但就在這時,一位老練的掌櫃走出來,看著他們與眾不同的氣質,張口詢問。
“客人來此有何貴幹呐?”
張九正欲編造一番借口,卻被張定北製止。
這種時候,坦誠或許比謊言更能贏得信任。
於是,他直言不諱地說明來意。
“我等為解決祥符縣一係列棘手問題而來。”
掌櫃聽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招呼夥計。
“快,去關上門,然後上好茶!”
然後,伸手邀請道。
“各位,後院請!”
將眾人請進房間後,掌櫃拍著胸脯保證。
“各位義士放心去做,小老兒不僅免費提供住宿和馬匹的照料,更承諾今後隻要各位來此,小老兒的吃住全包,隻要他們能解決掉那個狗東西!”
顯然,那個狗東西,正是說的縣令。
可見,他在祥符縣的名聲有多差勁。
“好,掌櫃放心,事情不辦完,我們也沒臉見你!不過,掌櫃能否再告知我們一些消息?”
“好說……”
經過一番了解,在大車店掌櫃的指點下,張定北等人迅速調整裝扮,以更加樸素形象混入人群之中,前往流民聚集的地方。
隨著他們一步步深入,周圍的環境越發顯得破敗不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即便是在冬日,仍舊那麽刺鼻。
孩子們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如同刺耳的警報,提醒著生活的艱辛。
而在哭聲之中,偶爾還能聽到粗魯的喝罵和毆打的聲響。
一切都顯示著此地的混亂與無序。
“少……北哥,你看……”
張行正還沒說完,張定北便點點頭。
顯然,他已經明白,祥符縣對於流民營的管理,不僅糟糕至極,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存在有效的管理。
流民們的生活條件惡劣,缺乏基本的安全保障,而官府對此視而不見,任由其自生自滅。
正當他們沉浸在思考中時……
幾個外表粗獷、不懷好意的青皮,慢慢靠近。
“怎麽,哥幾個都是新來的?”
語氣看似友好,還有些套近乎的意思。
“是不是缺錢,還沒糧食?”
“別怕,咱們可以給你們指個‘明路’。”
然而,他們嘴角掛著的戲謔笑容,眼中閃爍的貪婪之光。
顯然,所謂的“明路”背後,肯定隱藏著陷阱!
他們才不是什麽好人,更沒可能真心幫助。
絕對是想要渾水摸魚!
隻不過,現在剛來,還不清楚他們的套路。
於是,張定北禮貌拒絕。
“抱歉,我們暫時不需要。”
幾個青皮聽到後,連虛偽的笑容也省了,直接換一副嘴臉。
“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到時再來求我,得排隊!”
“幾個鄉下泥腿子,還不知道人心險惡,老子看你們能堅持幾天!”
“到時候求到咱們,可不是現在不要錢的幫助了。好好想想吧,小崽子!”
麵對幾個青皮的冷嘲熱諷,張定北麵不改色,仍舊堅定地拒絕。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囂張,正是因為他們掌握流民們的軟肋——饑餓與絕望。
當那些青皮見無法從張定北等人身上撈到好處,便撇了撇嘴,繼續在人群中穿梭,尋找下一個易於操控的目標。
張定北迅速與手下交換眼色,示意他們分頭行動。
三人一組,悄無聲息地散開。
而張定北則親自跟蹤那幾個青皮的動向,意圖揭開他們背後的陰謀。
夜色漸濃,流民營內的燈光稀疏,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了掩護。
不久,張定北就發現了那幾個青皮的身影。
他們正圍在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身邊,用盡花言巧語,連哄帶騙地慫恿。
“來吧,跟著咱們去一個輕鬆拿到糧食的地方。”
“那……那是什麽地方?”
“就是隔壁村子,那邊有很多糧食,其實都是上頭發下來的,但是讓他們截下。”
“對,本來都是你們的,他們就是不讓過。你說氣人不氣人?”
“就是,可惜我們跟他們太熟,沒法下手。隻有你們這樣生人去才方便。”
“隻要你拿出來,就是流民營的大恩人!”
青皮們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去偷,還故意隱瞞了其中的高風險,隻為引誘走投無路的流民落入他們的圈套。
“反正沒糧食也是餓死,咱們去試試!”
流民被他們煽動得心動,決定冒險一試。
“放心去,簡單得很。”
“沒錯,咱們等你們的好消息!”
然而,等幾個流民走後,那些青皮並沒有跟隨,而是轉身悄悄離開,向著另一個方向疾步而去。
張定北緊隨其後,發現他們竟是直接去找幾個看起來就麵相陰沉的差役。
雙方低聲交談著,顯然是在通報即將發生的“犯罪行為”。
以便差役們能夠提前埋伏,一舉抓獲那些無知的流民。
眼前的場景,讓張定北心中湧起憤怒。
原來,這些青皮與差役之間,竟然存在著如此黑暗的交易!
他們利用流民的貧困,製造罪案,再以執法者自居,抓捕流民,以此牟利。
天殺的,真不是人!
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弄出如此毒計!
啪嗒……
張定北因為出離的憤怒,踩斷腳下一根枯枝。
“誰!”
那些人猛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