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看見青皮出動,頓時閉上眼睛不敢看。

沒辦法,人數差距有些大。

恩人不可能贏得……

但是,張定北眼裏,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九,給我滅!”

“得令!”

青皮雖多,但又怎麽是定北老兵的對手?

定北侯府麾下老兵,哪個人身上不帶著上百個魂環?

張九站在隊伍的最前端,眼神堅定如鐵,指揮著身後的定北老卒。

“三三列陣!”

張九的聲音穿透嘈雜,如同戰鼓,激**人心。

雖然個別老兵須發斑白,但那都是豐富的人生經驗,每一個步伐都透露出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戰場章法。

他們迅速地按照張九的指令,三三成列,形成一個緊密有序的陣形。

老兵們迅速調整位置,每個人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能互相掩護,又能獨立作戰。

初時,青皮頭子嗤之以鼻,帶著手下的一群莽漢,大聲嘲笑。

“你們看看,什麽老古板陣形。”

“哼哼,不過是虛張聲勢。”

“老頭子就該回家抱孫子,小心隨便斷掉老胳膊老腿!”

“弟兄們,超度他們!”

然而,當戰鬥真正爆發時。

他才意識到麵對的是一支真正的軍隊,而非烏合之眾。

戰鬥剛開始,青皮們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定北老兵們的攻擊如同疾風驟雨,每一擊都精準而致命。

幾個回合的交鋒中,青皮紛紛倒下,或重傷不起,或直接喪命於老兵的長刀之下。

“這不可能!”

青皮頭子咆哮著,“衝,一起衝,給我殺了他們喂狗!”

他不甘心地命令更多的手下衝上去。

然而,無論投入多少人手,結果總是相同。

青皮們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而定北老兵的陣形卻依然穩固,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長城。

青皮頭子終於意識到,他所麵對的不是普通對手,而是經曆過無數生死考驗的老兵。

他們不僅意誌強悍,更有令人畏懼的戰鬥技巧。

此刻,他開始後悔自己輕敵。

但……

一切都已太遲!

形勢已經逆轉,勝利的天平明顯地傾斜向張九和定北老兵。

幾個回合之後,現場一片狼藉。

青皮頭子望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的手下早已失去抵抗的能力,潰不成軍,四周隻有哀嚎。

他跌坐在地上,衣衫襤褸,滿麵塵土,眼中閃爍著求生的渴望。

他試圖用最後的手段求得一線生機,開始假裝可憐,口中念叨著。

“饒命,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會走的孩子……”

張定北聞言,目光如炬,洞察人心。

他緩緩走向青皮頭子,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符。

“你作惡多端之時,可曾想起過別人的家庭?別人的母親與孩子是否也如你所說般無辜?”

他的話語冰冷,如同寒風中的利刃,直擊青皮頭子的心。

“何況,”張定北繼續說道,“你們還虐殺孩童,罪孽深重。”

“能否得到寬恕,那是閻王的事。而我們的任務,就是讓你去見閻王!”

話音未落,張定北揮揮手,信號簡單明了。

一位定北老卒應聲而出,手中刀光一閃,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幹淨利落地結束青皮頭子的生命。

撲哧……

血濺五步,染紅地麵。

那惡事做盡的青皮頭子,如今頭顱滾落在地,沾滿泥土。

而那雙眼,仍舊是死前驚駭的樣子……

“呸,一刀殺了你真是便宜!”

在那令人膽寒的一刀落下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不可言喻的緊張。

邊上本來在看熱鬧的黑心差役頭目,瞪大雙眼,眼珠子裏充滿驚恐。

他從未見過如此迅速而致命的殺戮。

那不是尋常的爭鬥,而是真正的生死對決,在戰場上才能見到的冷酷。

他顫抖著看向定北老卒,這群人身上散發著久經沙場的氣息,每一個動作都是殺招,毫無花巧卻十分致命。

與他們相比,手下差役平時隻能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那些囂張氣焰,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麵對著殺紅了眼,正處於暴走狀態的老兵,他們的心裏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原本握緊的兵器,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沉重無比,仿佛有千鈞之力壓在上麵。

啪……

不知是哪個差役的手最先一鬆,兵器“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誰還想死!”

張定北以為他們想動手。

緊接著,這一句響仿佛成為某種信號,兵器接二連三地墜落。

嘩啦啦……

一係列清脆而密集的聲音,接連響起。

黑心差役們開始顫抖,雙腿像灌鉛一樣沉重,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在地……

有的人甚至當場失禁,屎尿齊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們開始哭泣,開始求饒,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亂的哀求聲。

“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小人都是豬油蒙心,大老爺給條生路吧。”

“我……我沒殺過人,求您當小人是個屁,放了吧。”

他們哀嚎著,雙手緊緊抓著泥土,仿佛想抓住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

然而,在他們犯下的那些罪惡麵前,任何求饒都顯得無力……

正當黑心差役們匍匐在地,絕望地哀求之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僵局。

“廢物,連點人也對付不了,你們還有個屁用!還要本少親自出馬!”

眾人抬頭,隻見縣令的少爺季博端帶領著一群氣勢洶洶的爪牙疾步而來。

這些人不同於尋常,他們身手矯健,眼神銳利,顯然不是泛泛之輩。

是季博端特意從京城請來的高手,個個都有一身武藝。

季博端一到現場,看到自己的手下狼狽不堪的樣子,又看見死傷一地的人,頓時怒火中燒。

再抬頭看看張定北,發現正是之前挾持他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難怪哪裏找不到你們,原來在這。”

張定北也認出他。

“原來是你個沒用的東西,還敢來。”

季博端暴跳如雷,手指著張定北和他的定北老卒,厲聲嗬斥。

“不管你們是什麽來路,今天誰都救不了你們!我季博端那會兒大意了沒有帶高手,現在就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