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懸於空中,皎潔的月光慷慨的灑向大地,時而一陣烏雲飄過,月色隱於其中。
魔都城南的大院中,白布青曼,雖然已經是淩晨,大廳裏仍然燈火通明,正中央放著一杵棺木,棺木前跪著幾個人,一身素裝,管家立於棺木一側,麵無表情。
“你們都回去吧。”片刻後,管家對著眾人說道。
“管家,大伯死的冤枉,如今表哥也身受重傷,不能前來祭拜,我們幾個雖為堂親,可畢竟也是耿家的血脈,就讓我們為大伯守靈吧,也不至於讓他走的太過孤單。”
“是啊管家,你在耿家時間最久,也是大伯生前最為器重的人,大伯這次死的實在是冤枉啊,都怪那個陸家的陸豐,自己在外麵得罪了人,別人要報仇砍死他也就算了,可憐了大伯啊,他是無辜的,就這麽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
“二哥說的對,不能便宜了陸家啊,也不知道陸豐那小子死了沒有,你不是說他被他的朋友帶走了嗎?不管他有沒有死,總之這筆賬應該算在陸家頭上,我們是無辜受害者,當務之急是要給大伯和耿成堂哥報仇啊。”
這幾個跪在地上的都是耿金忠的侄子輩,平日裏都是一些遊手好閑的主,這會兒耿金忠忽然暴斃,一個個的都披麻戴孝的趕來,表麵上看起來孝順的很,其實各自心裏都打著一些鬼主意,恰巧現在耿成也身受重傷,這個時候是他們想討一分好處的最佳時刻。
管家也不是普通人,眼前幾個人的心思他心裏都明白的很,這個時候誰能得到管家的支持,就占盡了優勢,對耿家日後的權利競爭有莫大的好處,換做以前這些人肯定不會動什麽心思,眼下剛好大少爺耿成身受重傷,聽說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
“老爺現在屍骨未寒,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先把老爺好好安葬,這件事的真相我會查清楚的,你們先回去吧,等少爺的傷好些了之後你們再討論報仇的事。”管家老奸巨猾,一席話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幾位耿家的人似有不服,但又不好明說,一個個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竟然沒有一個人要離去,這時,一旁的夫人說:“你們都聽管家的話先回去吧,報仇的事等明天白天再說,在金忠的棺木前說這些事怕是會打擾了他的亡靈。”
夫人都已經發話了,眾人這才悻悻的離去,廳中隻剩下管家和夫人兩人。
“夫人,那幾位少爺都有些蠢蠢欲動。”管家低聲道。
夫人雙眼無神的啜泣道:“我不傻,多謝管家你全力支持成兒,金忠已經走了,成兒現在又身負重傷,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老天要這樣對我。”
管家咬咬牙,忽然跪了下來,夫人大驚,趕忙問:“管家你這是做什麽,你比我還大,按輩分又是長輩,怎麽能夠給我下跪,你趕緊起來,休要折煞了我。”
“夫人,老爺和少爺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的一生都奉獻給耿家,我對老爺的忠心和感情天地可鑒,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夫人上前扶住管家,想把他拉起來,低聲道:“管家,我和金忠從來就沒把你當下人看過,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跟我說,雖然金忠不在了,但我會為你做主的。”
管家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夫人,老爺之死跟陸家那個小子陸豐脫不了關係,他在外麵得罪了人,別人來尋仇,老爺恰巧跟他在一起吃飯,這才遭了毒手啊,那些潑皮歹人隻不過是拿錢替人辦事,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歸根到底,事情的源頭都是那個陸豐引起的,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少爺也不會重傷癱在**,老爺也不會枉死啊,夫人你要幫老爺報仇啊。”
聲淚俱下,句句誅心,管家已經伏在地上痛哭不止,一點不像一個鬢角發白的老人該做的事,也足以體現了管家對耿金忠的感情之深,一個人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耿家,甚至都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叫管家而已,這份感情,足以感天動地了吧。
“真想不到你對金忠,對耿家的感情竟然這麽深,我何嚐不想給他報仇呢,可是我畢竟是個女流之輩,耿家的事情我也從來不過問,隻能怪自己命苦吧。”
管家抬起頭看著夫人,厲聲道:“夫人,隻有清風集團能壓得住陸家,你也知道了少爺尚未娶妻,因為受傷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如今老爺也不在了,說句難聽的話,陸家已經害的我們耿家斷子絕孫了,這種深仇大恨隻能徹底讓他們陸家在魔都消失才能雪恥。”
這些話都是耿金忠生前告訴管家的,不得不說耿金忠也是個聰明人,在他生前就已經想好了所有他死後要做的事和說的話。
夫人的情緒被管家感人肺腑的話成功的點燃,胸口劇烈的起伏,原本隻是悲傷的情緒現在又多了憤怒和仇恨,管家心中一喜,看來夫人這邊應該是沒問題了。
“管家你說得對,陸家把我們害的這麽慘,這次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可是我隻是個婦道人家,對家族的產業幾乎不了解,再說了我們耿家也不是陸家的對手啊,這可怎麽辦?”
“夫人你是急糊塗了,難道你忘了你的哥哥了,我們耿家雖然不是陸家的對手,可在清風集團眼裏陸家不過是個小家族而已。”
清風集團的產業遍布全球,就連海外都有他的生意,陳鋒或許還不知道秦龍這個人在世界上的印象裏到底有多大,說的誇張一點就是跺一跺腳,地球都能震上三震。
南方分區的董事長正是耿金忠夫人的親哥哥,名叫楊開泰,這個楊開泰雖然是個龍套,可他卻是一個寵妹狂魔,而且對耿金忠這個妹夫也十分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