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虛虛實實(5)
活到這麽大,還從未聽人說過自己會說夢話。而是聽別人說過,夢話會泄『露』一個人真實的想法。若果真如此的話,說不定自己恰巧說了不該說的話,問題可就太嚴重了。文鑫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是嗎,我昨晚說夢話了,都說了些什麽?”
周磬瑜轉過身來:“誰知道你在說啥,嘀哩咕嚕的,沒一句能聽得清。”
文鑫鬆了口氣:“哦,那就好。”
周磬瑜走到文鑫身邊:“好啥,心虛了吧。知道你,就怕人聽見。”
文鑫笑了笑:“嗬嗬。”跟著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說道:“哦,對了,我一會兒得回公司一趟。”
文鑫擔心周磬瑜會跟著出來追問自己什麽,於是連早餐也沒來得及吃,即匆匆離去。
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麵館,讓夥計給打了一個包,帶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一邊吃麵,一邊打電話讓人事部送一份花名冊過來。別說,人事部這份花名冊登記的還挺仔細,連每一個人的工資狀況都一一登記在冊。文鑫於是按照職務大小的順序,凡是中層以上的人員,全都一一點名前來報到。除了一個叫秦偉光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員全部先後一一『露』麵。
也正由於秦偉光一個人的缺席,反而引起了文鑫的特別留意。文鑫專門把秦偉光的個人得資料給調了出來,仔細而又反複地看了四五遍。又跟其他高管人員做了一番對比,所有的疑問也一一向人事部經理做了求證,算是把這人的情況『摸』了個七八分。居然是一位部門級別的人物,工資卻比副總級別的還要高。放在信息安全部門工作,卻從未在那裏上過一天的班。連人事部經理也從未見過這個人的臉,照片也沒有一張,長的是啥樣都不清楚,這人可真夠牛『逼』的了。就這麽一位牛人,當然得勞母親的大駕,由其親自過問給安排了進來,別的人連問都不敢問。這人物從一開始就被雲山霧罩給遮掩的嚴嚴實實,甚是還有幾分神秘的『色』彩。哪還有人敢在意,除非是不想在公司混了。
文鑫心裏就在想,如此神秘的一個人物,背後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或者是難以啟齒的東西。現在的達官貴人,就喜歡把自己的小孩往效益好的公司裏麵安『插』。不但每月拿著高薪,還享受著國有壟斷企業的高福利。這還不算,本人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拉倒,甚至一天不上班也沒人敢放個屁。文鑫覺得,秦偉光或許就是這樣一位公子哥兒。可這位仁兄跟誰攀親帶故的呢?省裏和市裏主要領導的情況自己都已經爛熟於心,這是段長青讓自己背下來的。可是想了又想,就是沒有一位能夠對得上號的,連姓秦的也沒有。或許是配偶方的?可自己知道的那幾位領導的配偶,也沒有一個是姓秦的啊。這就奇了怪啦,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神秘莫測,而且大家都還諱莫若深。難道,還有比省市領導更有來頭的人物?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就這麽一座小破廟,如此有來頭的人物真能夠看得上嗎?若不是那位大人物瞎了眼了,就一定是那位大人物吃錯了『藥』了,卻反而把自己給弄糊塗了。文鑫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來。
但不管怎麽說,拿了錢不幹活不算,還連麵都不『露』一個,逍遙自在快活的跟神仙似的,過的比老子都滋潤。這在老娘那裏可以,在老子這裏就不行。我可沒我老娘這麽好脾氣,喜歡做這種慈善工作。你等著,千萬可別讓老子給撞上。否則的話,一定會有你小子好瞧的。
文鑫一門心思都在想,將來碰見秦偉光的時候,如何巧妙地好好整治他一下。好歹讓他知道,這錢沒那麽好拿。便宜撈多了,那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可文鑫絞盡了腦汁,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個絕妙之計,萬全之策。眼看著自己的這點小能耐就快要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真是於心不甘,更為之不勝其煩。情急之下,肚子也鬧起了情緒,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文鑫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時間已經過了下午1點。這時間過得可真快,難怪肚子都開始鬧革命了。都怪自己,剛才有人要給自己準備午飯的。見時間尚早,又想回去吃,結果給推掉了。現在好了,一門心思想事,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文鑫想想還是算了,反正是來日方長,不爭一時之長短,等有空的時候再慢慢琢磨吧,現在得先解決肚子的問題。
因為心裏麵憋著事,肚子裏憋著氣,文鑫也就沒有心思考慮吃啥的問題。出來後正好碰到一家肯德基,就鑽進去胡『亂』對付了一餐,算是解決了肚子問題。出來之後坐在車裏,想起了晚上要行動的事情,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是不是得給自己弄一身黑衣服,再弄上一個麵罩。至於為什麽,文鑫回答不上來。反正就覺得晚上行動一定得有一身這樣的行頭才對,否則的話就太不夠意思了。想好了,文鑫就直奔商場。在商場裏轉悠了半天,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套黑『色』的緊身衣,還算令文鑫比較滿意。穿在身上試了試,覺得有點那個味道。就像蝙蝠俠、蜘蛛俠這些人物身上穿的那些,看上去多少有那麽幾分個『性』。令人感覺上很酷,也很有男人的魅力。可是找了半天,麵罩卻始終沒找到。文鑫又來到另一家大商場,還是沒有。文鑫有點無奈,想了想,打算去買條黑紗巾,蒙在臉上也挺酷的。到了櫃台前又突然止住了腳步,想起文斌斌那裏有好多個麵罩,何必在此枉費心機多此一舉,於是轉身離去。
現在除了秦偉光那件事,其他的事情全都一一迎刃而解。文鑫開始自我安慰起來,就一天的時間,已經辦成了這麽多的大事,應該算是很了不起的了。這要在過去,連想都不敢想,哪曾想過自己還能獨立解決這麽多的事情啊,實在是太了不起了。一想到這層,文鑫剛才那種煩躁不安的情緒即刻之間就已煙消雲散。回到家,就想向周磬瑜好好地炫耀一番,連如何把這個話題給巧妙地引入都想好了。可是到了家,卻不見周磬瑜的蹤影。一打聽才知道,周磬瑜下午就出去了,說是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先去逛街,再去吃飯,接著還要打麻將。打到幾點不知道,反正是讓文鑫不用等,自己困了就先休息。文鑫真有點失望,這麽好的一個表現自我的機會,就這麽給毀了。
吃罷晚飯,文鑫隻能守在電視機前,以看電視消磨時光。文鑫的眼睛始終盯著電視屏幕,可是心裏卻一直在嘀咕,這周磬瑜也是,怎麽偏偏選了這麽一個時間外出打麻將,也太會挑日子了。左等右等,時間都過了十二點,可還是不見周磬瑜的身影,文鑫開始心急如焚。隻要這周磬瑜沒回來睡上,就一刻也不敢實施自己的那個計劃。可是,今晚周磬瑜好像還真跟自己較上了勁,都快要到一點了,還未見她的蹤影。是不是得打個電話去催促一下?文鑫猶豫來猶豫去,卻始終拿不定注意。不怕萬一,就怕她給自己來個節外生枝,把什麽好事都給你攪和了。想到這裏,文鑫打算得忍耐一下。不是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嘛,自己還是小小忍那麽一回吧。
一點鍾剛過,周磬瑜哼著小曲回來了。見文鑫從沙發上起來相迎,電視還開著,周磬瑜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樂嗬嗬地說道:“真沒想到,都這麽晚了,你還在等著我。”
文鑫笑嘻嘻地:“那當然了。都這麽晚了,工人也得休息不是,又怕你沒帶鑰匙,我不給你等門,你到時回來進不來咋辦。”
周磬瑜湊近文鑫,輕輕地吻了一下:“算你有良心,誰叫你是我老公的。”
文鑫親昵地拍了一下周磬瑜的屁股:“行了,趕緊回屋睡吧。”文鑫打了一個哈欠:“嗨,折騰了一整天,也真夠累的了。”
周磬瑜回到屋裏,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文鑫指了指梳妝台上的牛『奶』:“趕緊喝了吧,喝了好睡。”
周磬瑜也沒說啥,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轉身上床倒下。文鑫把燈關上,躺在**,兩隻眼睛的上下眼皮開始不停地打架,就想睡過去。可文鑫的心裏卻一直在做自我暗示,不管有多累,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睡著嘍,否則又得壞了大事。就這樣熬了好一會兒,文鑫終於強打精神,從**爬了起來。把那套黑『色』緊身衣套在身上,靜悄悄地留出房間。
來到密室的門口,文鑫這才想起,一晚上一門心思地在等周磬瑜,卻忘了去文斌斌的房間拿麵罩。文鑫隻得返回,『摸』進文斌斌的房間,在櫃子上『摸』到一個麵罩,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文鑫進入密室以後,先到辦公桌前看了看。見桌上除了一摞紙和幾支筆以外,沒有任何的其他東西。文鑫隨即走到櫃子的跟前,伸手把櫃門打開,很快就在櫃壁上發現了一個紅『色』的小按鈕。文鑫伸手按了一下,原來密閉嚴實的櫃子後麵刷地一下,自動打開了一個大口。文鑫用手電照進去,原來是一個往下延伸的地道。文鑫沿著逐級而下的台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大約下了幾十個台階,來到了一個轉彎處,轉了彎以後,前麵已經是平路。文鑫小心翼翼,一邊打著電筒向前照,一邊留意腳下,有沒有別的障礙物。就這樣『摸』索著向前走了大約百多米,來到了一個空曠一點的地方。
突然,燈光大亮,幾個穿白『色』練功服的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文鑫曾經練過幾天拳腳,跟這幾個人打了起來。由於地方小,對方即使是人多,但卻礙於無法施展,也沒能占多大的便宜,視乎是奈何不了文鑫。突然,又冒出一位年紀大點兒的老漢,文鑫打得正起勁,沒留意來人是誰。可真應了來者不善這句老話,文鑫跟這老漢僅過了一招,即被老漢一劈掌,跟著一抬腿,就被撂倒在了地上。那幾位身穿練功服的人即刻一擁而上,把文鑫死死地按在地上,隨即把一個頭套套在了文鑫的頭上。
大約走了十分鍾,文鑫被帶到一個房間裏。隻聽有人說道:“這小子還算有兩下,不過在我這裏就不靈了。不過你們得看緊點,小心別讓他給跑了。”文鑫聽出來了,說話的這人應該就是把自己打倒的那位老漢。老漢拍了拍手:“這人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說完就走了。
有個人把文鑫的頭套取了下來。文鑫看見站在自己跟前的,手上拿著頭套的那人,長得矮矮胖胖,真有點像香港大導演王晶。那人把頭套扔到地上,笑了起來:“嗬,夠氣派,夠牛『逼』,還戴了個孫悟空的麵罩。”文鑫這才知道,剛才黑燈瞎火之下,在一堆的麵罩裏,竟『摸』了一個孫悟空的麵罩。不管怎麽說,這要比『摸』到豬八戒、唐僧那些要好多了,應該是最合自己心意的一個。
那人伸手先拍了一下文鑫的臉,隨即才去摘文鑫臉上的麵罩,同時說道:“哦,你以為戴了這個麵罩,就能夠像孫悟空那樣,也來個七十二變啊。哼,不管你再怎麽善變,到頭來也逃不出我的手......,”說到這裏,那人突然收聲,張大個嘴,目瞪口呆。他可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這位,原來竟是董事長的大公子,公司的總經理文鑫。雖然自己未曾謀麵,但看過照片,而且心裏麵也早對這位人物琢磨過多次。如今文鑫在這種場合,又以這種方式出現,的確令自己大感意外,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文鑫見那人神情呆滯的模樣很可笑。心裏則在想,反正都到了這種地步,豁出去算了,說不定還能起點作用:“嗬嗬,怎麽,啞了,是不是想說,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嗬嗬,沒有,哪能呢,嗬嗬嗬。”突然用手指著一人:“你,趕快去弄杯茶來。”又指著另外一個人:“你,去搬把好點的椅子過來。”發現文鑫的手還被反綁著,於是走到文鑫的背後。一邊給文鑫鬆綁,一邊說道:“嗬嗬,文總,看來是誤會,都是誤會,嗬嗬嗬。”
文鑫用手『揉』了『揉』被繩索捆綁過的部位:“嗬嗬,看來你還挺知趣,知道我是誰。”
那人接過搬進來的椅子,送到文鑫的跟前:“文總,您這裏就坐,嗬嗬嗬。”又接過泡好的茶:“文總,您喝口茶,壓壓驚,嗬嗬嗬。”
文鑫坐下,翹起二郎腿,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心裏則在想,這小子原來是個馬屁精,不過讓人倒是挺受用的。要是把這人安排在自己身邊,一定會有那種美滋滋的感覺:“哎,我說,看樣子,你是這裏的頭嘍。”
那人點頭哈腰地:“嗬嗬,不敢當,受董事長的委托,臨時頂替一下。”
文鑫笑了笑:“嗬嗬,看來你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
那人笑嘻嘻地:“嗬嗬,那當然了,不管怎麽說,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