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虛虛實實(6)
文鑫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說，咱倆都扯了半天了，我是誰你已經一清二楚，可你是......。
那人迫不及待地：“嗬嗬，敝姓秦，名偉光。”
文鑫即刻繃起臉來：“什麽，你就是秦…偉…光…。”秦偉光這幾個音拉的足夠長，文鑫就是為了要加重印象。
秦偉光視乎沒在意文鑫的這個不同尋常的反應。反而覺得自己的大名也挺牛『逼』的，雖不至於家喻戶曉，但至少一些重要人物還是有所耳聞的了。秦偉光不無得意地：“嗬嗬，沒錯，我是站不改姓坐不改名，秦偉光就是我，我就是秦偉光。”
文鑫見秦偉光洋洋得意的樣子，心裏就更來氣了。隻可惜沒想到整治這小子的辦法，否則的話，現在正好可以發揮一下。不管怎麽說，也得先給他來個下馬威：“好你小子，我說怎麽到處都不見你的身影，原來你小子躲在這裏胡作非為來了。”
秦偉光不知為何文鑫心境大變，麵有難『色』地：“我，我，我沒躲啊，我，......”
文鑫伸出手指著秦偉光的鼻子：“我問你，你小子白天不到公司上班，生更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秦偉光很委屈地：“我，我沒幹啥啊，這，這就是我的工作崗位啊。”
文鑫質疑地：“這就是你的工作崗位？”
秦偉光大『惑』不解地：“對呀，這是董事長安排的啊。”
文鑫突然意思到自己可能有點唐突，事情可能不是自己原來想象的那樣。但總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才對，情急之下，臉上勉強『露』出了點笑容：“嗬嗬，沒什麽，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秦偉光終於鬆了一口氣：“嗬嗬，我說嘛，你文總今晚突然大駕光臨，其實就是為了檢驗一下我們的監控係統，是不是夠嚴密，是不是能夠及時準確地發現情況。怎麽樣，文總，還算合格吧？”
難怪自己進來沒多久，就被他們給逮了個正著，原來這裏麵是大有玄機啊。不過秦偉光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文鑫，文鑫笑著說道：“哎，對了。我今天特意弄了這身的行頭，其目的就是要來個微服私訪，好檢查一下你們的工作是否夠嚴謹，夠水準。事實表明，你們的表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嗬嗬，還行。”
從文鑫的表態當中，秦偉光聽出話外有音，視乎還不太滿意。於是不失時機地：“不瞞您說，文總，我們建立的這套監控係統，已經達到了世界級水平。就算是中央情報局的，跟我們的這套相比，也未必能高明到哪裏去。”見文鑫笑而未答，秦偉光接著又說：“文總，其實也很簡單，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請這就到我們的監控室去看看。我隻要稍微的給你示範一下，你就能知道我們的東西得有多厲害了。”
文鑫跟秦偉光一行來到監控室，滿屋子擺放的都是機器，還有大大小小的顯示屏。文鑫心想，看來母親在這裏可是下了血本了。這麽多的設備，這得在美國的大片裏才能夠看得見的，自己算是第一回開眼。秦偉光則一邊帶著文鑫看，一邊在做解釋。反正秦偉光說得是頭頭是道，但都是專業術語，文鑫大都聽不懂，可還得裝出全神貫注的『摸』樣，讓文鑫是渾身都不自在。
最後來到一台電腦跟前，秦偉光伸出手：“文總，把您的手機借來用用。”
文鑫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交給秦偉光：“你要我手機幹嘛？”
秦偉光交給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您先別急，我給您做個小小的實驗，等會兒您就會明白了。”秦偉光目送那位工作人員走出了房間。秦偉光把鼠標點了一下：“文總，請把您的手機號碼輸進去。”
文鑫這回是二話沒說，照著做了。不一會，從音箱裏傳出了一個人得講話聲音。非常清晰，就如同是在自己身邊說得一樣。
秦偉光得意地：“文總，聽見了吧，這就是剛才拿你手機出去的那個人說的。隻要把任何人的手機號碼輸進這台機器，這個人在說什麽，或者是別人跟他說了什麽，我們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最絕的是，手機開不開機都沒關係。不管是什麽手機，隻要被我們一鎖定，就成了一個絕妙的傳聲筒。周圍人所說得一切，都能夠被清晰無誤地全部給傳過來。”
文鑫這回可算是聽明白了，這玩意還真是有啊。當初還以為周磬瑜是在瞎蒙呐，自己根本就沒當回事。難怪母親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原來都是因為有這東西在作怪。文鑫忽然覺得心口堵得慌，雙腿發軟，雙目眩暈，腦子更是一片的空白。伸手扶住身邊的一張椅子，讓身子能夠有個支撐，以免倒下。同時向邊上挪了兩步，才勉強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喘著大氣。
秦偉光見文鑫的臉『色』突然大變，關切地：“文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我們這裏有時候通風不好，剛到這裏的人都會有這種反應。要不，趕緊出去吧。”
文鑫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對對對，這裏的空氣是有點問題，難怪我一進來就覺得胸悶。”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你們的工作很有成效，回去以後，我一定向董事長為你們請功。”
文鑫由秦偉光等幾位護送出了地下室，快走到密道出口的時候。文鑫感覺好多了，於是對秦偉光說道：“行了，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們還有你們的事情，我自己走出去就行了。”
秦偉光看了看文鑫的臉『色』，的確比剛才好看多了。伸手指了指出口的方向：“出口就在前麵不遠處，你自己小心著點就是。”說完，領著幾個手下轉身離去。
文鑫磕磕碰碰地『摸』出地道，進入密室後，施展了一下身子骨，又接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覺得好受了許多。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幸好有通風不好給自己找到了個借口，否則的話，真容易讓人看出自己是被嚇呆了。那竊聽係統的確是太厲害了，什麽都給他們聽了去，連**都沒了，還能有什麽秘密可言，真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事情是，照此說來，自己的身份早已經暴『露』。可是時至今日，母親卻一直不動聲『色』，這到底是為什麽？
文鑫一邊想，一邊走出密室，透過遠處的窗戶，發現天邊已經蒙蒙發亮。文鑫三心二意，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做啥才好。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臥室的門口，輕輕推開房門，見周磬瑜還在熟睡。於是回到屋內，脫衣上了床。人躺在了**，卻依然沒有任何的睡意，腦子裏還在考慮剛才的那個問題。都說這薑是老的辣，母親如此悄無聲息，有時卻又不失時機地旁敲側擊一下，讓自己始終『摸』不清虛實。究其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一個重大的陰謀？太不可思議了，真讓自己難以揣摩。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文鑫愈發地心神不寧，煩躁不安。
文鑫翻身下床，來到後院一邊轉悠，一邊考慮對策。想來想去，視乎也沒什麽好辦法。最好的一招，也就是三十六計的走為上計。可是估計還會像前幾次那樣，沒拿到段長青想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同意的。可是留下來又會怎樣，實在是難以意料。僅就這次被秦偉光他們逮個正著，雖說暫時被自己給蒙混過了關。可是一旦母親回來之後，事情一定會被捅出來，要想再蒙一次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文鑫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覺得不管怎樣，都得再去找段長青一趟，看他能給拿個什麽主意。想想也對，隻要他都沒轍了，自己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溜之大吉。到時就不是自己想溜，而是他怕牽扯到他的身上，『逼』著讓自己非盡快消失不可了。對了，這招夠絕，不知在三十六計裏被叫做什麽。好像有一計叫什麽擒什麽縱的，視乎有這麽點意思。嗨，管他的呐，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去找他給拿主意。
文鑫大清早衝到段長青的家，見段長青穿著睡衣來到客廳。文鑫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住段長青的胳膊就往外麵拖。段長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被文鑫給拖到了院子裏。不由分說，文鑫隨即把手伸進段長青衣服口袋裏，上下口袋，連衣服裏麵都『摸』了個遍，啥也沒發現。見段磊正好走了出來，文鑫如法炮製，在段磊的上衣口袋裏找到了一台手機。文鑫揚手，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碰地一聲，手機即刻間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段磊急了：“哎，哎，我說你這是幹什麽。怎麽一大早就像發了瘋似的，拿我手機出啥子氣啊。”
文鑫氣喘籲籲地：“你們手機都被監控起來了，要它還有啥用。”
段長青在一旁愣了半天，到了這回，算是明白了文鑫的這個莫名的舉動。笑了笑說道：“嗬嗬，我還以為你今天怎麽了呢，一大早就到我家來發這麽大的脾氣，不會是又中邪了吧。看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你媽搞了套監聽係統，隻要把手機號碼輸進去，就能夠聽到周圍發出的一切聲響。”
文鑫定了定神：“對，就是這樣。我還親自試過了，真是可以聽到一切的。還非常清晰，一點雜音都沒有。”
段磊不以為然地：“我當是發生了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讓你如此大動幹戈呐。原來就這麽點小事啊，犯得著嘛。我告訴你，我們現在用的可都是黑莓手機，有全世界最強的反竊聽係統。別說是你媽，就算是中央情報局，也根本奈何不了我們一絲一毫。你知道你剛才這一砸，砸掉了多少錢嗎？”段磊伸出了連個手指：“得兩萬塊呀，是我到香港做了專門的雙重加密的，可精貴著呐。”
文鑫不無質疑地望著段長青，段長青會意地點了點頭：“這是真的，我們對此早有提防。當然了，這也不是專門針對你母親的，畢竟我們也不十分清楚你母親都在弄些什麽嘛。”
文鑫不好意思地：“嗬嗬，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又不早說。”
段磊口氣生硬地：“你這一上來就給我們一個大搜身，找到手機就往地上砸，輪得到我們說嗎。”
文鑫半歉意半辯解道：“我這不是怕出了聲就被別人給聽見了嘛。”
段長青隻得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爭了。摔了就摔了吧，反正現在已經搞清楚文舒琴真有一套像《竊聽風雲》那樣的竊聽係統，也沒算白摔了吧。”段長青停頓下來，思緒了片刻，接著說道：“我聽你剛才說，好像你已經親自試過了這套東西，那，…，你又是怎麽發現這玩意的？”
文鑫把他昨晚發生的事情仔細地敘述了一遍。有些有疑問的地方，段長青還特意打斷詢問。文鑫講完了，段長青問道：“那麽說，隻要你母親一回來，也或許她現在就已經知道了，你已經進入了密室，還發現了隱藏在裏麵的密道了。”
文鑫點了點頭：“是呀。”
段長青若有所思地：“看來，這回還真有點麻煩了。”
文鑫心裏頭樂了。這回連段長青也覺得是個麻煩事，那我也就有救了。文鑫神情緊張地：“就是啊，要不然我今早會這麽反常嗎。”文鑫見段長青沒出聲，於是接著說道：“要不，我想，我們還是知難而退吧，反正大家也都沒啥損失。”
段長青擺了一下手：“那不行，眼看著勝利在望的時刻，卻要半途而廢，這可絕對不行。”段長青雙眼盯著文鑫：“你想想看，密室裏麵的密道都已經被你發現，那密道的盡頭會是什麽，一定是高度機密的東西啊。要不然，他們怎麽會如此森嚴壁壘地層層設防，這不已經是在不打自招了嘛。”段長青思緒了片刻。盯著文鑫問道：“如果你母親問，你是怎麽發現密道的，你準備怎麽說？”
文鑫早上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於是說道：“那還不簡單。到時我就說，那房間沒鎖，我覺得奇怪，走進去看了看，無意間發現了那個按鈕，一按，就把密道給按出來了。”
段長青一邊聽，一邊在搖頭：“你這樣說不行，絕對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像你母親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她怎麽可能忘記鎖門呢。再說了，你就這麽能耐，進去就這麽瞎碰瞎撞，就給你找到進密道的按鈕了，也太小兒科了吧。不行，這樣說絕對不行。”段長青來回踱了幾步，停下來對文鑫說道：“你到時就這麽說。說你晚上睡不著，想到後院散會兒步。突然發現一個黑影往密室裏一閃，你就跟了過去，一直跟進密道。突然幾個身穿練功服的人冒了出來，隨後那人也跟著不見了。”
文鑫用手撓了撓頭：“這麽說恐怕不行吧，他們可是全程監控的嘢，誰進去都看得見的了，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對我媽說的。”
段長青表情嚴肅地：“你甭管他們怎麽說，反正你就這麽說，一口咬定就是這麽一回事。他們是給你媽打工的，而你怎麽說都是她的兒子。反正這回你得給你媽來個‘羅生門’，看她能信誰的。”
文鑫若有所悟地：“是生門最好，隻要不是死門，什麽門都行。”
段長青心裏覺得可笑，什麽生門死門『亂』七八糟的，知道跟文鑫再說也是白費。於是對段磊說道：“你去拿台黑莓手機過來。”
不一會的工夫，段磊拿了台黑莓手機返回，將手機交到段長青的手裏。段長青把手機遞給文鑫：“以後有要緊事的時候，可以用這打電話，發短信都行。已經加了密，放心使用好了。”
文鑫接過手機，看了看，咧嘴笑了笑，隨即放進口袋，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