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 研究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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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8點，楊一偉就爬起來跟著詭雷出了門，詭雷出去租了一輛車，然後帶著楊一偉向石老給出的地址開去，研究所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在北京的郊區，大概在7環左右，不過這個地方跟郊區其實也沒什麽區別了，有小西的幫忙自然也不需要什麽地圖和問路，楊一偉很輕鬆的跟詭雷將車開在了研究所的外麵。
隻是當楊一偉下了車之後，看著這個研究所就有些無語，這是一個破舊的校園，裏麵大概有一個三聯的簡易三層小樓，小樓已經很破舊了，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多年的曆史了，院子門口還掛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麵掛著石老提到的名字：石化能源研究所。這牌子也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搭理了，大門被一個鐵鏈鎖著，旁邊的小門倒是開著。
等楊一偉下了車，還沒等給石老打電話呢，就看到曾經在釣魚台國賓館看到的石老急匆匆的向這裏走了過來，楊一偉也就微笑著等在了門口。“小楊，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這地方是破舊了一點。”石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沒事，沒事，不過，研究所不是國家級的研究所嗎？怎麽破舊成這個樣子？”楊一偉還是有些弄不明白，雖然說研究所的經費不多，但是這也太破舊了一點吧，這地方就像是一個收廢品的地方一樣，院子裏麵也堆滿了很多楊一偉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還好，門口還有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保安在這裏看著，“是國家級研究所，不過這裏並不是研究所的主體所在，大約是在十二年前我們搬來了這裏。將研究所內的主要研究場所讓給了另外一個研究團隊。”石老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到。
石老這麽一說，楊一偉立刻就明白了，恐怕這研究所也不像是石老嘴裏所說的要被撤銷了吧？估計是已經被撤銷了，而石老他們這一批研究員還不想放棄，所以才將研究所搬到了這個地方來，否則的話也沒有辦法解釋，一個國家級的研究所會如此的破爛。而且甚至連一點保衛力量也沒有，就一個保安。能起到什麽作用？
“能跟我說說詳細情況嗎？石老您不要介意，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整個情況而已。”楊一偉想了想，他原本以為雖然說是國家撥款已經很少了，但是至少研究所的編製還在，但是現在看來。估計事情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楊一偉可以不在乎五千萬，但是他好歹也要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
“當然可以，那個……小楊，對不起啊，其實我們第一次跟你說的情況，跟現實有些出入。”石老臉色發紅的道。
“沒關係。石老您說，不管是什麽情況，我都可以接受的，你們這些老一輩的科學家是我們這些人值得尊敬的。”楊一偉認真的開口道。
“那我們進去吧。邊走邊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這個研究所成立於上個世紀60年代，大概是69年的時候成立的，也就是說迄今為止已經有44年的曆史了。”石老歎了口氣開口到。
44年……楊一偉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如果石老之前所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他們這個研究所研究的課題整整44年都沒有任何進展，或者說沒有任何結果。“44年之間，從剛開始數百名研究員，以及充足的研究經費，到現在就剩下了我們7個老家夥還在堅持，但是我們也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能在有生之年能夠將這個東西研究出來，至少我們不想我們的研究毫無作用。”石老苦笑了一聲。
楊一偉沒有接口，隻是靜靜的聽著，“我們7個人年紀最小的今年69歲，年紀最大的78歲……也就說，我們估計沒有幾年好活了，這些年全靠我們7個人在各個大學教書的工資在維持。”石老歎了口氣道。
楊一偉立刻肅然起敬，這些老人可都結結實實有文聘的，他們在清華等大學教書，一年的工資也至少有幾十萬，甚至百萬也有可能，但是這些錢7個人全部投入到了這個研究所。“事實上研究所在93年之後就緩慢的開始減少投入，到了99年的時候基本就剩下我們幾個老人了，不過那個時候研究所的主體我們還可以使用，但是隨後我們都相繼退休，國家也想將我們返聘，但是前提是讓我們轉向其他的研究，但是這東西是我們幾十年的心血啊！可以說我們一輩子都在研究它，就這麽說放棄就放棄了……”石老說道這裏，擋著楊一偉的麵都忍不住有些老淚縱橫。
楊一偉默然，科學研究不是都有結果的，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有沒結果，尤其是上個世紀上半頁到下半頁其實很多科學研究可以說都是癡心妄想，但是卻有很多科學家為它們奉獻了一生，如果沒有這些科學家，人類的文明進程不可能發展的如此之快，短短百年多的曆史，從人類連飛機是什麽都沒有，到現在已經可以踏上月球，踏上火星了。
“這些年也有一些企業給我們投過錢，不過……是我對不起這些投資的企業家，什麽都沒有研究出來，但是我找你小楊，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們的產品終於已經有了一定的結果了。”石老有些激動。
楊一偉則是有些好奇，44年的研究曆史，到底是在研究什麽？就是當年共和國研究原子彈都沒有花費如此之長的時間，“你們在研究什麽？我可以知道嗎？”跟石老聊天的中間楊一偉和石老已近進入是這幢小樓，整個小樓裏麵的裝修明顯還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裝修，那暖氣都不知道多少年的曆史了，還是那種最笨重的鑄鐵片暖氣。
這種暖氣的的燒暖能力不怎麽樣，但是這裏老人冬天會放棄他們的研究嗎？顯然不會，不管其他的，單單為了這些老科學家在70多歲的高齡還在堅持，楊一偉就覺得自己有理由幫助他們。
“當然，其實這些年也就是我們在自欺欺人而已，當年這些是國家機密，但是就是上次我們見過你之後，跟國家申請……國家的工作人員才告訴我們，其實我們這個項目早就被列為不可能被完成的項目，至少二百年內不可能完成，所以我們項目的保密級別基本沒有了，就算是拿給其他國家看都沒什麽。”石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楊一偉心裏麵歎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些老科學家還真是很堅強，換做是任何一個其他人過來，當你在70多歲高齡的時候，國家告訴你，你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其實根本不可能實現，就是鏡花水月，也就是說你一輩子的奮鬥和努力都是在做無用功……你會怎麽樣？我想大多數會遭受重大的打擊，精神崩潰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這些老人年紀最小的都69歲的高齡了？
“其實我們研究的這個係統很簡單，在我們這裏被稱為能量再生係統。”石老立刻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研究的項目上來，說道這裏，楊一偉就可以注視到，談到自己的研究，石老的雙眼就開始放光，整個人都變得熠熠生輝，就好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
“能量再生係統？”楊一偉咀嚼了一下嘴裏麵的話，“這樣吧，走，去我實驗室坐坐，老吳和老王也在。”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一個標注著測試實驗室的地方。進去之後，楊一偉又看見兩個頭發已經全白了的老人正在帶著眼鏡全神貫注的翻閱著文件。
聽到響動，兩個人抬起頭看到了楊一偉，楊一偉也注意到這兩個老人是楊一偉也見過的兩個人，看到楊一偉，這兩個老人也有些激動站起來走了過來：“小楊，你好。”
“吳老，王老好。”楊一偉趕忙跟兩人打了一聲招呼，“來，我們給小楊介紹一下我們的係統，讓小楊知道我們的係統不是無用功。”石老擺擺手開口道。
“我來說吧，小楊，其實我們的係統你身為一個年輕人，應該可以理解，我們的係統當年是為航母而生的。”老王接過了楊一偉的話道。
“航母。”楊一偉愕然，44年前開始研究，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共和國就曾經想過建設航母嗎？“是的航母！現在美國的航母是核動力，但是在我們研究所成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國家想要建設核動力航母根本不可能，所以隻能是常規動力航母，但是核動力航母有著常規動力航母所無可比擬的優勢，那就是維護，以及航程！核動力航母可以幾十年不用更換燃料，一直在大海上麵航行，但是常規動力航母不行，所以它本身體積有限的情況下，還要攜帶大量的燃油。”王老快速介紹道。
楊一偉點點頭，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能量再生係統是什麽意思，但是楊一偉不著急，他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是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