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二年八月初十,拓跋思恭帶著2萬殘兵敗將來夏綏城外,此時城門緊閉,寒風瑟瑟,氣氛一片肅殺!
“開門!快開城門!節度使大人回來了,趕緊打開城門!”
侍衛騎著快馬來到城下叫門,戰馬的嘶鳴聲和激烈的吼叫聲消失在瑟瑟北風之中。
刷!刷!刷!
城門並沒有打開,城頭上出現了一排排的弓箭手,鋒利的箭矢閃爍著犀利的寒光,義然是弓在弦上了!
“你們瘋了嗎?我是絕對是大人的親衛,誰敢射箭?”
噗嗤!噗嗤!噗嗤!
話音剛落,鋒利的箭矢好似流星般襲來,洞穿了侍衛的咽喉,胸膛,手臂,大腿以及他**的戰馬……
哐當!
侍衛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插滿了箭矢,就仿佛是刺蝟一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全部都是詫異,竟然死不瞑目!
遠處的拓跋思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底通紅的他劇烈喘息著,就仿佛是一隻發怒的猛獸!
“來人,傳我命令,準備攻城!本帥要親自砍下拓跋燾的腦袋!”
拓跋思恭激烈的嚎叫著,此時的他已然完全失去理智了……
“大帥,不可呀!”
他手下的謀士趕忙勸道:“我軍不足2萬,盡皆疲憊,但敵人卻占據城池以逸待勞,咱們一旦進攻很可能會全軍覆沒的呀!”
“全軍覆沒又怎麽樣?夏綏是我的!我的!我必須要把它拿回來,再敢亂我軍心,我定斬不饒!”
“進攻!進攻!”
2萬夏綏軍拉開陣勢開始攻城,這場仗一直打到了傍晚時分,進攻一方的拓跋思恭損失慘重,原本就疲憊不堪的2萬多人此時隻剩下了1萬。據守城池的拓跋燾同樣不太好過,倒不是說損失有多重,僅僅是他快彈壓不住城內的局勢了!
拓跋思忠雖然暫時投靠了他,但他的心裏卻未必沒有自立為王的意思,於是便眼看著拓跋燾和拓跋思恭火拚,城內的許多大戶也站起了隊,大家紛紛作壁上觀……
拓跋燾的手下隻有5000人以及倉促之間拉起來的一支名壯隊伍,他不在乎城外的拓跋思恭,但卻要分心顧及城內的局勢,所以一直不敢全力出手!
時間很快便到了晚上,無邊的黑暗籠罩大地,拓跋燾站在城頭之上極目遠望,遠處星星點點的篝火就仿佛是夜裏的星星……
“那裏應該就是拓跋思恭的營寨了吧……”
拓跋燾將拳頭重重地砸在城牆上,他的心中就仿佛有一團火在燒,他想,自己隻要再有2000精兵就可以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可現實是殘酷的,他手上除了李家和那5000人之外竟然一無所有!
拓跋思忠手底下倒是還有2萬人,可這2萬人他是調動不了的,就連李家和手上的5000人他指揮起來都有些費力!
“拓跋……因何事如此煩心呀?”
拓跋燾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大流士,直截了當的說道:“眼下局勢不容樂觀,這夏綏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太悲觀了,依我看眼下的局勢可是一片大好!城下的拓跋思恭雖然囂張,但說到底是殘兵敗將!更何況咱們手上還有105師呢!”
“唉!”拓跋燾歎了口氣說道:“105師駐守榆林,是咱們最後的倚仗,不可輕動,更何況城內還有拓跋思忠的2萬軍隊虎視眈眈,咱們必須要防備啊!”
“我明白你是什麽意思,但拓跋思忠已經投降了,他就算是有些想法也不敢輕易的付出實踐,別忘了咱們背後可是有十幾萬振武軍撐腰的!”
“道理倒是這麽個道理,怕就怕他利欲熏心鋌而走險呀!”
“那你說怎麽辦?總這麽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一旦讓南邊的李茂貞反應過來,夏綏的戰事很可能就糜爛了!”
“還能怎麽辦?如今無非就是死守二字!拓跋思恭已經山窮水盡了,不過他最後的反撲很可能會相當的猛烈……”
“其實也用不著死守的,咱們或許可以給對方來一個斬首行動!”
“斬首行動?你是說趁夜劫營?”
“差不多吧……”
“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險了!人少了沒用,人多了很可能影響局勢!”
“放心吧,我用不了多少人,我手下的特種大隊就完全足夠了!”
“什麽?才50人?50人能幹什麽?”
“嗬嗬……大人在我們身上花了非常大的心血,是時候檢驗一下成果了!”
……
夜越來越深,大流士帶著手下的特種大隊從城牆上順了下去,他們在城外西北角的一處山包下集合,威風淩淩,全副武裝,不但配備有特殊的強弓硬弩三棱軍刺,就連鎧甲都是特殊的魚鱗甲……
參謀部重新計算過,這一身裝備就是100個金幣!
“下麵我來布置作戰任務……”
大流士一揮手,拿出了一張簡易地圖,緊跟著邊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這裏就是拓跋思恭的助力,咱們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他,記住不要戀戰,一擊不成馬上撤退,所有人分成三組,一組負責放火吸引注意力,二組完成刺殺,三組接應,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好,出發!”
……
拓跋思恭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來刺殺他了,此時的他正在自己的帥帳之中聽著手下的匯報。
慘啊,實在是太慘了!
他們原本有4萬人的,被不明騎兵埋伏損失了2萬,夏綏城下又死傷了9000多,現如今整個軍中的可戰之士隻剩下了1萬多人,而且士氣還極其低落!
這還不是最危急的,最危急的就是他們所剩的糧草不多了,一旦糧草吃光,那絕對會軍心大亂,到時候他這1萬多人不用打就會自行潰散!
啪!
拓跋思恭狠狠的一拍桌子,心裏麵已經有所決斷,明天早上就是決戰的日子了,一旦拿不下夏綏城,那他的角鬥士生涯也就走到了盡頭!
換而言之,如今的他已經是背水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為凶狠的,拓跋思恭也不例外!